走一走,現在是急需要的舉手!)
夜色逐漸降臨,陳府內的燈火也明亮起來。
中院之內,陳嘯庭正拿著佩刀,耍得是虎虎生威。
雖然坐到了千戶的位置,但十年來陳嘯庭從未放下過功夫,更準確說應該是沒放下體能鍛煉。
就比如現在,就是簡單的劈砍砸擋的動作,就能把陳嘯庭練得滿頭大汗。
“爹……打的好!”陳瑞凌站在院子里跳起來道。
也就是在這一刻,陳嘯庭收起了把式,他估摸著今天差不多了。
陳瑞凌只知叫好,已經四歲多的陳涓涓,卻從母親手里結果了毛巾,蹦蹦跳跳朝陳嘯庭跑去。
“爹……擦擦!”
低頭看向自己女兒,再瞥了一眼拿著木刀比劃的兒子,陳嘯庭還是覺得女兒貼心。
陳涓涓此時扎著兩個小辮子,再配上合身的藍色襖裙,妥妥的名門閨秀既視感。
接過毛巾,陳嘯庭先是把手擦了擦,然后便捏了捏女兒的臉,笑道:“涓涓可比你那哥哥懂事多了!”
雖然年紀小,但被親爹夸陳涓涓聽得明白,于是她臉上笑得更歡迎。
“老爺,先擦把臉……準備吃晚飯了!”鄭萱兒在一旁說到。
沈怡和徐有慧要分心照顧孩子,所以最近這大半年,反倒是鄭萱兒和陳嘯庭相處的時間多。
“爹……我餓了!”陳涓涓此時也拉著父親衣角道。
“那就趕緊開飯!”陳嘯庭笑著說到。
“哎……”鄭萱兒應答道。
一切都是那么祥和,這也正是陳嘯庭所追尋的,這輩子有這樣的人生他絕對不虧。
吃飯就在中院的正廳內,陳嘯庭則先去洗臉,鄭萱兒帶著兩個孩子進了正廳內。
正當陳嘯庭擦洗完畢,想要進正廳內入座時,卻見官家急急忙忙從外面跑了進來。
“老爺,外面有南鎮撫司的人,說是找您有事!”管家面露焦急道。
此時,沈怡和徐有慧也已到場,他二人聽到“南鎮撫司”四個字后,都感到了一絲驚訝。
對錦衣衛來說,南鎮撫司絕不是好去處,這些人這么晚過來做什么?
好在,南鎮撫司是沈怡老爹掌管,所以她們也不用太過擔心。
思索一番毫無頭緒后,陳嘯庭便站起身來,對妻妾們道:“我出去看看,你們先吃不用等我!”
其實不需要他提醒,陳涓涓和陳瑞凌已經吃上了,雖然人小但懷里的碗卻抱得死死的。
出了正廳,來到府門處時,陳嘯庭發覺到了氣氛不對。
門外來的大批的校尉,帶隊的更是一位百戶,走近后陳嘯庭才看清是裴輪。
“見過大人!”裴輪躬身行禮道。
陳嘯庭往他身后一望,發覺這些校尉們都直勾勾盯著他,就好像是……盯犯人一樣。
“不必多禮!”陳嘯庭淡然道,這份淡然是演出來的。
“這般興師動眾,發生了什么事?”陳嘯庭問道。
此時裴輪糾結無比,接下來的話他都不知該怎么說,陳嘯庭怎么也算他的恩人。
最終,裴輪還是鼓足了勇氣說道:“大人……您得跟我們走一趟!”
雖然說法很委婉,但陳嘯庭還是聽明白了話里的意思,這是要抓自己啊!
陳嘯庭臉色一沉,然后問道:“我犯了什么事?”
對此裴輪也不清楚,所以他支支吾吾道:“這個……卑職也不明白,只是奉命行事!”
奉命行事?陳嘯庭心中更疑惑了。
“誰下的令?”陳嘯庭問道。
這個答案更狗血,只聽裴輪道:“沈大人親自下的令!”
一個問一個答,陳嘯庭一點兒都沒階下囚的覺悟,偏偏在場眾人也覺得正常。
在場這些校尉旗們,那一個不知道陳嘯庭與沈岳的關系,自然沒人敢在此造次。
“我岳父下的令,總得有個理由吧!”陳嘯庭想極可能多的了解情況。
裴輪靠近兩步后,才壓低嗓音道:“大人,據沈大人所說,是朝中有人彈劾你,所以才要請你去南司一趟!”
聽到這里,陳嘯庭一瞬間想明白了許多,但又覺得啥都不明白。
事情明明已經平息,為何卻有卷土重來?難道自己對局勢的判斷又錯了?
還讓陳嘯庭不明白的是,人家才一開始彈劾,老丈人就準備把自己下雨,這里面可有半分顧及親誼。
一瞬間,陳嘯庭想到了很多事,一樁樁一件件……都是沈岳干的那些,讓他感到不爽的事。
之前他還在猜測,如果真的出事的話,沈岳會不會像賣馬衛明一樣賣自己,現在看來答案是肯定的。
相對于指揮使的位置,相對于整個沈家的榮譽和傳承,他一個庶女婿的安危只是次要的。
看了看天色,裴輪便道:“大人,有什么話就趕緊回去交代吧,卑職也好盡快回去
交差!”
這次南司牢獄之災是避免不了了……陳嘯庭如是想到。
“好……你們等我一下!”陳嘯庭沉聲道。
他自然不可能拒捕,因為這樣毫無意義,只會把裴輪和陳嘯庭之間的關系搞僵。
回了中院正廳,在不知道自己何時能回來,亦或者永遠回不來的情況話,陳嘯庭得和家人道別。
“我牽涉進了一樁彈劾案中,所以要去南鎮撫司待幾天,你們不必太過擔心!”陳嘯庭寬慰道。
可南鎮撫司是什么地方?雖然陳嘯庭說是去待幾天,可沈怡和徐有慧都不相信事情如此簡單。
“要不我找父親去,這事他總能幫上忙的!”沈怡忍不住道。
“或許吧!”陳嘯庭淡然道,他不打算把真相告訴沈怡。
又是簡單一番交代后,陳嘯庭便到了離開的時候,此時裴輪已經進了府內。
“陳大人,該動身了……卑職還得像沈大人交差!”裴輪很是為難道。
“那就走吧!”陳嘯庭平靜道。
卻見裴輪往身后招了招手,便有兩名校尉拿著鐐銬上前。
見此一幕,雖然心中憤怒且抗拒,但陳嘯庭還是抬起了自己的手。
“陳大人,得罪了!”裴輪冒出了這句話,然后下令給陳嘯庭帶上鐐銬。
而在房間內,見到陳嘯庭被戴上了鐐銬,沈怡整個人都心疼無比,事態比她想象中也要嚴重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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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當沈怡要去叮囑兩句時,裴輪等人已經帶陳嘯庭要離開,沈怡根本就趕不上人家的節奏。
“姐姐,這事兒你得想想辦法!”最終,徐有慧打破了房間內的沉默。
沈怡是土生土長的京里人,而且其父親還是南司指揮同知,辦法肯定比徐有慧和鄭萱兒多。
沈怡一陣皺眉后,才道:“明天我去見父親,請他務必網開一面!”
但事情會不會順利,沈怡心中卻一點兒沒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