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誓石。
這是炎漢第二帝國保護典籍的手段。
原理實際上跟道門的神念禁制，沒有什么不同。
并且，都需要受法者誠心配合，否則必然失敗。
這些，鐘神秀來之前都了解過，也知道這種誓言只在傳法之上有約束力，其余時候半點效用都沒有。
這是多年來驗證過的。
此時微微一笑，上前一步，手掌就按在了心誓石之上。
“我以心魔立誓，絕不外傳法門……”
一道恢弘的聲音，就透過石頭，直接傳到鐘神秀心扉。
若他抗拒一下，不敞開心靈，這誓言就會潰散。
‘無頭伯爵！’
進入體內之后，鐘神秀神念反復檢查，又冒險動用了能力，靈感探查一番，確認這誓言只有這一點制約，沒有暗藏什么陷阱，也沒有什么害處，這才敞開心扉。
“我以心魔立誓……”
現實之中，鐘神秀不由自主地開口，發出誓言。
與此同時，心誓石也在微微顫動，表示呼應，這就算立約成功。
老道見此，微微頷首，又是一點。
從心誓石中，一枚枚字符憑空出現，螞蟻一樣沿著鐘神秀的手臂進入識海，匯聚成一篇道法口訣，還有一幅萬獸咆哮的冥想圖。
‘萬獸訣？！’
‘這一篇入道之法，包含行氣篇，煉法篇，動功篇，以及最重要的一幅冥想圖！’
‘這就是成了？不過我感覺這誓言制約之力也不算太強，神通或許還不行，但如果晉升元丹，就有的是手段解除或者繞過了……不過到了元丹境界的修士，也看不上這區區一篇萬獸訣法門。’
‘太上龍虎宗也是如此，普通典籍的神念禁制也就罷了，真傳典籍的禁法那才叫厲害……張太一識海中的那一道，我就算突破元神，也未必能解開。’
鐘神秀腦海之中思緒紛呈，又不自覺地拿出，兩者對比了一番。
‘毫無疑問，之中的萬獸訣，比都護府的口訣更加詳細，冥想圖更加清晰，還多了許多真傳……日后我要修煉，必然是以為準！’
他睜開雙眼，臉上露出喜色：“多謝大人傳法！”
“嗯……憑借萬獸訣，你可煉成法力，成為一名修士，只是煉化罡煞，還需要兌換法術……”
老者捋了捋胡須：“這法術，需要以功勛來換，當然，你也可以自尋其它傳承。”
這顯然就是坑了。
要是按照自己喜好祭煉法術，那往往誤入歧途而不自知，走上鴉老的老路，神通無望。
鐘神秀面色如常，心里卻是一冷。
‘哪怕以萬獸訣入道，若是走上歧路，那還不如鳳曦兒那種傳承呢，這是官府一向作風？還是對刑徒的打壓與無形天花板？又或者……有人看我不爽，暗中作梗？’
有了張太一修行經驗的鐘神秀，很明白道法修行有多危險，有沒有人提點，后果截然不同。
他想了想，又行了一禮：“不知能否觀看法術名目？”
“你日后若入道，便也當得起一聲道友，倒是可以看看。”老者微微一笑，甩出一枚玉簡。
鐘神秀抬手接過，注入真氣，貼于眉心，就看到了一行行目錄。
‘回光鏡’、‘地遁術’、‘清風遁法’、‘三陽御劍術’、‘混煞獸王身’、‘蕩魂喝’……
林林總總，不下數百，讓人看得眼花繚亂。
他故作欣喜：“如此多法門，任憑選擇，果然公門之中好修行啊……不知道大人有何推薦？”
“道門講究機緣，一切全憑你自擇！”
老道自顧自盤膝而坐，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鐘神秀似乎眷念不已，沉吟良久，這才戀戀不舍地告退。
走出閣樓，他心里就冷笑了一下。
有著與張太一閱歷，他自然知曉太上龍虎宗普通弟子的推薦罡煞法術配置。
而剛才玉簡之中，適合者寥寥無幾。
若是他隨意選擇道術修行，立即就要落進大坑！
‘我傻了才去選那些完全不相干的道術，如果學了，未來去拜師學藝，太上龍虎宗八成不會要我……’
‘唉……這修道之路，步步荊棘啊。’
‘我感覺，這除了對我個人的打壓之外，對其它道官，怕是也同樣如此，最多提點幾句……沒有背景靠山的公門修行者，很難有大成就，原因就在這里了。’
走出湖泊，鳳曦兒早已等著，笑吟吟問了一句：“可得了法門？”
鐘神秀現出喜色：“還要多謝校尉大人。”
趁著閑聊的機會，就將法術選擇說了。
鳳曦兒一臉茫然：“我的道術，是師門所傳，按部就班修行便可……似你這等，就有些麻煩，要一一兌換法術，不知道需要消耗多少功勛才夠，我聽聞大多道官，都是自尋道術煉法，或者以獨門道術與官府交換，你或可向此處尋……至于第一道本命法術，我推薦‘混煞獸王身’……似乎修煉萬獸訣的修士，大都選了此法，可煉成萬獸真身，好處無窮。”
“多謝校尉指點，不過我還是回去之后，先突破罡煞再說。”
鐘神秀暗自點頭。
這一道‘混煞獸王身’，的確是那數百道術之中，最適合萬獸訣祭煉的法術。
只可惜，煉成的萬獸真身是個簡化版。
在之中，便有記錄，完整版乃是‘萬獸真身法’，此法采集萬獸真煞，凝練萬獸真身，能令修士身軀趨于完美。
任何修士，后天總有一些傷勢，或者發育之時的微小遺憾。
偶爾有萬中無一的，一路完美成長，那就是天生道種的先天道體。
萬獸真身便能將這些缺憾一一彌補，打下最牢固的根基，算是一種后天打造道體的手段。
太上龍虎宗弟子，第一道本命法術必選這個，否則肯定會被其他人拉開距離。
‘而修煉‘萬獸真身法’，最好不要選擇萬獸真煞，而是選擇以龍虎混煞祭煉，能令道體效果好上三成！這一句口訣，就是內門與真傳弟子的不傳之秘了……’
鐘神秀心里不由嘆息：‘這修行之路太特么坑了，我要不是宰了一個張太一，恐怕便唯有靠著天秀系統，耗費海量天秀點，才能一一堆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