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元霸,你跑不了的。”
金陵城外,數道人影追逐著白日在擂臺上大發神威的黃元霸。
“交出修煉法門,饒你不死!”
太歲社的成員大聲恐嚇。
他們收了洋人的錢,要保護賭場與擂臺生意。
結果今天砸場,也是損失慘重,自然饒不了罪魁禍首。
而幾個能打小弟出馬之后,卻紛紛折戟沉沙,更讓他們清楚,黃元霸的確機緣巧合,已經跨過了那道大門。
甚至,可能不僅僅是學到一門道術那么簡單,而是擁有了一部道行之典!
能提升修為境界的典籍,哪怕只能修煉到第二、第三境,也比普通道術珍貴許多!
新仇舊恨之下,自然對黃元霸窮追不舍。
“太歲社,你們欺人太甚!”
正在奔跑當中的黃元霸豁然轉身,深深吸氣,一口金蟬氣運轉周身。
知了!
知了!
四周驀然響起蟬鳴,凄切高亢……
“殺!”
黃元霸揮手,擺拳,砸在一人身上,這人身上黑氣一閃,有一張符箓飛出,但還是被金蟬氣擊破,口鼻溢血地倒下。
黃元霸一擊得手,轉身繼續奔跑,后方的追擊者生怕步了那個倒霉蛋的后塵,腳步就放緩了許多。
“哼,沒用的廢物!”
就在這時,一團黑氣貼著地面,勢若奔馬,狂飛而至,現出當中一個蒼白臉的中年人。
“堂主!”
一干太歲社術士大喜:“白堂主到了?”
這位白堂主,大號白化元,就是那個青哥的老大,曾經得龍頭賞識,賜予了一門太歲命書中的秘法,名為——二五斬魂飛劍!
此時駕風而至,顯然道行法力都不是一干術士能比,望著逃跑的黃元霸,冷哼一聲,抬手就放出一道烏光。
仔細看上去,才發現這烏光之中,卻不是一口飛劍,而是一條黑色的長蟲。
這蟲豕好似蜈蚣,那百足卻并非腕足,而是一根根不斷搖擺的觸須,乃是一種異蟲——蛐尤,擅長飛行,需要修士用本命精血喂養。
這口‘飛劍’遁速極快,立即便追上了黃元霸。
“喝!”
黃元霸反手一啄,金蟬氣爆發,但蛐尤只是微微一怔,就不為所動,撲在黃元霸背上,與他的脊椎重合。
那一條條觸須,直接扎入肉里,令黃元霸慘叫連連。
“哈哈……中了老子的飛劍,連人都是我的了。給我回來!”
白化元大笑一聲,只見黃元霸雖然滿臉驚恐之色,身體卻不由自主地往回走。
這口邪門飛劍,不僅煉蟲成法,還能操控被附體者的身軀!
“黃師傅,交出你的法門,我給你一個痛快。”
白化元淡然道。
“為洋人賣命,我呸!”
黃元霸雖然只有嘴能動,卻依舊義憤填膺。
“只是合作罷了……洋人給我交保護費,難道我不收么?”
白化元嘆息一聲:“既然你不知好歹,那便只有給你一點苦頭吃了……我勸你,乖乖跟我合作的好,否則的話,我便操縱你的身體,去屠了自己的武館滿門,如何?”
黃元霸瞠目結舌,似乎是沒有想到世界上既然有如此惡人!
這是死了都要讓自己背負罵名啊!
“你……”
黃元霸當即就要一口咬斷舌頭,狠狠將穢血吐在白化元身上。
但此時,他體內的金蟬氣一動,居然反過來阻止了他。
“太歲社?你們跟我,當真緣分不淺啊……”
鐘神秀嘆息一聲,帶著侍女從陰影中走出。
他原本就打算用這個勢力向修煉界宣告自己的到來,沒想到機緣巧合之下,是元印觀擋了災。
但即使如此,在回到金陵之后,這太歲社又撞了上來,不是孽緣又是什么?
“區區一個洋學生,也要為黃元霸出頭?”白化元望著鐘神秀,突然皺起眉頭,有些驚疑不定,但此時,他旁邊的一個手下已經叫囂起來。
“非也非也,我只是看上了你們太歲社的太歲命書,想要一觀而已!”鐘神秀哈哈一笑。
“大言不慚,找死!”
太歲命書可謂太歲社的根本大法,哪怕這些術士都沒資格看呢,當即又叫罵起來。
但白化元的表情,卻是變得越發難看:“都給我住口!”
他手起劍落,一道烏光一閃,叫罵最兇的那個手下的頭就掉了下來。
這么凌厲的殺戮,頓時嚇住了所有太歲社手下,黃元霸更是看呆了。
“敢問閣下,可是姓方?”
白化元整理一番儀容,向鐘神秀恭敬一禮,問道。
“哦?修煉界消息傳得這么快么?”
鐘神秀略有些驚訝了。
“果然是方大圣!”
白化元終于將鐘神秀與情報中某道人影重合,當即腿就軟了,直接跪了下去:“太歲社堂主白化元,參見大圣!”
“大圣?!”
在白化元身后,一干術士瞠目結舌,宛若見到神話中的人物親自降臨現實,一個個軟在地上:“我等無狀,大圣爺饒命!”
黃元霸倒是不知道‘大圣’所謂何意,但看這位新出場的先生,雖然年輕,卻必是修行界的巨擘級人物,更似乎與自己相善,也就先不急著咬舌了。
“果然,壞名聲傳播得就是比好名聲要快啊。”
鐘神秀笑了笑:“別人怎么說我的?”
“哪里,元印觀敢招惹方大圣,那是死不足惜。”
白化元既然動手,就毫不遲疑,將之前口出污言穢語的手下盡數殺了:“這些廢物敢非議大圣,更是死有余辜!”
“嗯,你倒是識趣,這人……”
鐘神秀指了指黃元霸。
“自然任憑方大圣處置!”
白化元連忙道。
“善,另外,不要叫我大圣,總讓人聯想到一只猴子身上去……”
鐘神秀擺擺手道。
“遵命,方圣不如往我太歲社一行,我社龍頭必會將太歲命書送上……”
白化元又道:“并且……之前我堂里還請了一位似乎與方圣有些關系的女子,正好好招待著,不敢有絲毫怠慢,方圣可要一見?”
“綠羅么?不必見了,隨你們處置吧!”
鐘神秀擺擺手,他跟那個女人,確實沒什么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