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廳是英國倫敦市內的一條街。它連接議會大廈和唐寧街。在這條街及其附近有國防部、外交部、內政部、海軍部等一些英國政府機關設在這里。
因此人們用白廳作為英國行政部門的代稱。而白廳的西南角落,則是英國政府的象征唐寧街十號。
漫長的戰時體系正在慢慢解除,至少對白廳的公務員來說,他們已經習慣了每天奔走于各部門,處理從各條戰場傳回來的信息。
一只手揉著眼睛的愛德華·布里奇斯,作為內閣秘書,剛剛完成了程式化的會議。讓自己的秘書邀請諾曼·布魯克,也就是名義上的文官長過來,趁著這個機會,愛德華·布里奇斯點燃了一根煙。
目前公務員體系當中的內閣秘書和文官長并非同一人擔任,愛德華·布里奇斯和諾曼·布魯克共同領導白廳的公務員群體,輔助首相丘吉爾應對已經接近尾聲的世界大戰。
不過作為內閣辦公廳委員會的領導,內閣秘書愛德華·布里奇斯明顯比文官長更加繁忙。
“愛德華,對各部門開完會了?”諾曼·布魯克人還沒進來,聲音已經首先進入了愛德華·布里奇斯的內閣辦公廳辦公室,走進來正好見到內閣秘書正在思考人生的樣子。
“諾曼,你也知道,不同于首相和各位大臣,我們這些做事的人總是很忙的。”愛德華·布里奇斯擠出笑容,然后掐滅了手里的煙頭,示意請坐然后道,“好像前線有消息,柏林似乎是蘇聯紅軍來攻占。”
“以蘇聯面對入侵德國的損失來說,這也理所應當。”諾曼·布魯克不以為意的道,“而且美國人似乎也不愿意對此進行反對,我們在這件事上影響力有限。”
“美國人?美國人簡直是在故意羞辱我們!”愛德華·布里奇斯面色不渝的道,“很難想象,美國人竟然更加愿意傾聽蘇聯人的意見,而不是我們。”
諾曼·布魯克聳聳肩,他知道內閣秘書說的都是真的,轉而說道,“戰爭結束之后,白廳的事情一點不比戰爭時期少,想一想龐大的復原士兵回到本土,以及一些殖民地的地位問題,連如何劃分德國占領區在這些問題面前,都可以算是小事了。”
撓了撓發癢的頭皮愛德華·布里奇斯,不得不承認對方說的有道理。
諾曼·布魯克剛想要開口寬慰,眼睛卻看到了桌子上的信件,指著問道,“這是什么?”
“是蒙巴頓給首相的信件,是我的秘書送來的,一個英屬印度的專員回國帶來這封給首相的信,我們已經經過了必要的檢查,另外一封信是給印度殖民大臣利奧·埃默里的,我已經派人送到了印度事物部。”愛德華·布里奇斯開口解釋道,“回來述職的專員,我已經讓他去軍情六局了。”
“正好他回來,我們可以知道英屬印度的第一手情況,讓軍情六處問問這方面的事情。”諾曼·布魯克一拍大腿道,“目前各地殖民地的情況,本來戰后的一大難題,我們遲早要解決,各黨派現在都吵得不可開交,我已經預感到在戰爭結束之后,馬上國會就會展開激烈爭吵了。”
“說得對,是我疏忽了。對了,既然是從印度回來的,我們就找一個對當地有了解的軍情六局高級官員進行核實,恰好我心里還有這么一個人。”說著愛德華·布里奇斯就拿起來了電話,軍情六局的總部就在同一條街道上,傳遞信息在方便不過。
艾倫威爾遜則無所事事的在一座二十層樓的巨大建筑當中,通過窗戶看著外面的景色,很難想象這座隸屬于外交部的建筑,是目前軍情六局的總部。
不過話說回來,間諜和外交官確實有一定的共同點,有些人說外交官就是合法的間諜,他們做的事情本來就大體相似。
不多時一個三十歲左右,頭頂著濃密頭發的男人,身著一身考究的西裝進來了,來人翩翩有禮的開口道,“是回國的海得拉巴專員,艾倫威爾遜對不對?很抱歉來晚了,上面派我了解一些情況,我們隨便談談就好,對了,我叫哈羅德·金·菲爾比,你叫我哈羅德就好。”
“之所以讓我來談印度的情況,是因為我出生在英屬印度。”菲爾比坐在艾倫威爾遜面前笑呵呵的開口,對方艾倫威爾遜放輕松。
哈羅德·金·菲爾比在印度的安巴拉出生,他的父親在印度政府內任文職官員,是英國知名的阿拉伯語言學者。父母對小菲爾比寄予很高的期望,當菲爾比到了上學的年齡時,便被送回到英國的學校學習。
“原來菲爾比先生是從英屬印度出生的!”艾倫威爾遜了然的點點頭,介紹著目前英屬印度的情況,著重的介紹到了海得拉巴的事情,最后補充道,“相信菲爾比先生對英屬印度也有一定的了解,其實我很難相信,像是你這么溫文爾雅的樣子,竟然從事情報工作。”
“這沒什么奇怪的,情報工作尤其喜歡從牛津大學和劍橋大學當中尋找后備力量。”菲爾比低頭看著艾倫威爾遜的檔案,不以為意的解釋了一句,然后話鋒一轉有些驚奇,“你是牛津大學東方學院的學生?入學年齡竟然這么小,對于你來說,戰爭爆發可能算是一個壞消息,耽誤了你的學業。”
“其實早工作不是什么壞事。”艾倫威爾遜看著菲爾比的臉,心中一動問道,“我還不知道情報部門喜歡從知名大學招收人員,原來是這樣。菲爾比先生從哪里完成學業。”
菲爾比抬頭看了艾倫威爾遜一眼,用平和的聲音笑道,“我上學的時候是在劍橋大學、三一學院,如果我也在牛津大學完成學業,可以算是你的學長了。”
哦?艾倫威爾遜聽到這,面不改色卻心里恍然,劍橋大學三一學院?出生在英屬印度?好像劍橋五杰里面當中就有這么一個人。
“好了,白廳那邊想要得到英屬印度的第一手資料,所以我才對進行談話。”從進入房間一直就帶著笑容的菲爾比,此時表示問話已經完畢。
“我剛從英屬印度回來,對倫敦有些陌生。有機會的話,非常想要和菲爾比先生一起轉轉。”艾倫威爾遜開啟了邀請,他對劍橋五杰可太有興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