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讓艾倫威爾遜自己選擇的話,還是希望此種報道在太陽報上出現,這種新聞非常符合太陽報的風格,誰都知道太陽報的讀者從來不在乎誰在治理國家,只要上報的照片波大條順就行,這不耽誤太陽報的受眾廣泛。
登上BBC的報紙,艾倫專員同樣可以接受,因為兩次世界大戰,整個歐洲都彌漫著一股喪氣,這樣的社會環境也是白左的起源,最后形成了政治正確。
一個英國外交公務員,在法國的首都巴黎,仗義執言怒斥法國人的無恥,對BBC來說絕對是一篇值得報道的大新聞。本土沒被德國占領就是硬氣,現在英國人可以大聲的站在道德制高點,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指責法國乃至于整個西歐國家,對本國女性公民的迫害。
人群散去,艾倫威爾遜這些英國外交公務員的上衣,都披在了法國女人的身上,數量有些不夠,也沒有多么客氣,直接從皮埃爾勒芒這些法國代表身上借點,這些女人可都是法國人,你們法國代表不作出一點貢獻合適么?
新接了拯救失足婦女任務的艾倫威爾遜,還拿出了一點英鎊,溫聲細語叮囑道,“先找個地方填飽肚子,如果有事的話,我們的代表處不難找,有困難可以直說。戰爭已經結束了,”
啪嗒!輕微的響聲突然出現,英國外交官手中的相機,將這一幕記錄下來。
這邊艾倫威爾遜還在煽情,簡直圖文并茂的道,“歸根究底,你們也是戰爭的受害者,在這個方面,某些、一部分、一小撮本國的公民確實不夠大氣。對此我們英國人是堅決反對的,這件事我們會和法國政府方面進行溝通,同時也會和荷蘭、比利時以及遭到德國入侵的國家進行斡旋,相信之后這種事情會減少很多。”
一個英國公務員溫聲細語的安慰著法國女人,周圍被扒光衣服的法國女人則哭的梨花帶雨,簡直聞者傷心聽者流淚,除了一聲聲相機的快門聲音有些不合時宜,其他一切都好。
表演時刻,艾倫威爾遜也就不注重此種微小的瑕疵了,畢竟不是演戲可以推倒重來。
不得不說做外交工作的人,都是潛在的合格間諜,有人不斷拍照進行記錄,還有人拿出紙和筆記錄,艾倫威爾遜充滿了圣母氣息,實則站著說話不腰疼,反正英國本土又沒淪陷的硬氣言論。
最后艾倫威爾遜還讓代表處的汽車,把這些可憐的法國女人送回去,并且告知了這些女人,如果有困難的話,可以來找他們,留下了地址才算是告一段落。
做完這一切,包括艾倫威爾遜在內的大英帝國紳士,都感覺到心情舒暢,做記錄和拍照的兩個同事,紛紛表示馬上會把照片和記錄送回國內。
戰后英國的輿論霸權暫時還在,早在十九世紀法國哈瓦斯通訊社、德國沃爾夫通訊社、英國路透社分別在各政府的支持下,發展成為國際性通訊社。
各通訊社之間競爭激烈。他們已經把世界新聞市場基本瓜分完畢。為了確認既成的事實和各自的壟斷范圍,路透、哈瓦斯和沃爾夫三家通訊社在巴黎舉行和解會談,并簽署了分割世界新聞市場的壟斷性協定“聯環同盟”
后來美國崛起,輿論霸權又有了美國人一份。現在聯環同盟雖然名義上已經不存在了,可除了德國戰敗連累了德國的輿論之外,還有一個新的敵人,就是蘇聯塔斯社。
英國對歐洲輿論的影響力還在,這當然是一個很好地宣揚英國紳士風度的機會。不過艾倫威爾遜因為在巴黎,暫時不知道自己在太陽報的形象,正是定格在給法國女人英鎊的照片上面,看起來就像是進行皮肉交易。
BBC上面的畫風就正常多了,逮住一個宣揚英國正面形象的機會,本土報紙進行了連篇綴讀,報道英國在恢復歐洲和平,和消弭仇恨方面所做的努力。
“德國投降了!”隔天起床在辦理公務的時候,代表處突然響起來了炸雷般的歡呼。
艾倫威爾遜也跟著嚎了兩嗓子,人家都在宣泄情緒,他要是懶得回應會顯得不合時宜。
從希特勒自殺的那天開始,鄧尼茲向蘇聯試探保持軍隊前提下的和平,被拒絕。然后試圖同西方談判,提出首先南部德軍投降,被艾森豪威爾拒絕。
之后提出向西方單獨投降,以便繼續同蘇聯作戰,同樣被拒絕。艾森豪威爾威脅要繼續開戰,并封鎖前線。
都到了這個時候,擺在德國面前的道路,除了無條件投降之外,沒有其他道路可走。
就連窗外,也隱隱有巴黎市民的歡呼聲,雖然法國在戰爭當中的貢獻就那么一點,卻不耽誤人家進行勝利者的歡呼。
“我記得艾森豪威爾好像是德國移民的后代。”艾倫威爾遜用揶揄的口吻,和自己的搭檔艾福爾竊竊私語,“這說明皈依者比普通的敵人更加的可怕。”
“倫敦方面讓我們立刻趕往柏林,記錄正式投降的過程,國內的報紙說不定比我們還快,已經坐飛機趕過去了。”艾福爾收拾東西,沖著艾倫威爾遜努努嘴。
“我的天哪,繁忙的工作才剛剛開始。可這些資料還沒看呢!剛送過來的!”艾倫威爾遜指著桌子上的文件。
“一起帶著吧,路上看!”艾福爾聳聳肩,對此也愛莫能助。
這一次,這些屬于英國卑微的社會公器,終于有了坐飛機的資格。這也和德國境內的鐵路網已經完全不能用有關,總不能讓投降儀式的同盟國各大佬,等著一群專心做事的公務員到場吧?
飛往柏林的飛機上,艾倫威爾遜在飛過魯爾區上空的時候,正好看見密密麻麻的戰俘,被集中關押在一起。
“到哪了?”艾倫威爾遜問向飛機的工作人員,“萊茵河上空!”
得到答案的艾倫威爾遜漠然的點點頭,那么剛剛看到的應該是萊茵大營,同情倒是談不上,他相信這些勇敢的德軍士兵,在走向戰場之前已經想到了最壞的結果,勇敢無畏的日耳曼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