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信得過的民族企業家們,現在是不是應該籌錢,準備接手未來印度的重要產業了呢?你們也應該知道美國人購買了邁索爾鐵礦,實話實說,美國看上的可不僅僅是邁索爾鐵礦,包括但不限于鋼鐵、化工、紡織等等的產業,至于利潤考慮,我們完全應該讓美國人接盤,但誰讓我們和印度人的關系在這呢,總是有一些感情的。”
“大英帝國十分愿意,把這些產業分離一些出來交給信得過的人。畢竟這么長時間,以及英國和印度的特殊關系都是我們做出這種傾向的理由,但是也不能賠錢吧?價格上總是要過得去的,希望大家不要讓大英帝國失望。”
最關鍵的問題還是錢的問題,感情可以談,但如果有金錢的加持不是更加的牢固么。
提及邁索爾鐵礦的出售,也是給這些印度本土的富豪一些動力,籌到更多的錢,把持更多的產業才能在獨立后的印度立于不敗之地。
要是印度獨立以后他是絕對不敢這么做的,眾所周知印度從國家到個人,在商業上以過河拆橋著稱,國家角度上把外資企業引進來再殺是常規操作。
個人層面上也不值得信任,印度首富安巴尼就曾經做過一件事,把從亞馬遜那里得到的融資,用來合作亞馬遜在印度發展的錢,用來建立了一個和亞馬遜幾乎業務一模一樣的復制品。然后用來在印度本土和亞馬遜競爭。
這才是真正的用你的錢辦你的事,用了亞馬遜的錢建立自己的網站,然后和亞馬遜競爭。
至于欠中國銀行一百億不還,同樣也是印度首富干出來的事情。都做到了一個國家的首富,還能做出這樣的事,也是頗為少見。
換句話說就是沒有格局,比杰克馬就落了下層,只糾結于傳統的詐騙。看看杰克馬,同樣用國家的錢為自己辦事,還能得到眾多的擁躉,在格局這個層面上高下立判。
面對艾倫威爾遜的要求,從買辦的身份看到了壟斷資本家曙光的富豪們,現在干勁滿滿。就如同眼看著英國人要離開的尼赫魯、帕特爾等國大黨高官一樣,內心激蕩,要做一番事業。
機會已經擺在眼前,值得大家翻箱倒柜拼搏一番。他們怎么可能不上心。
這一次的見面,不可能定下來什么,同樣募集資金也需要時間,但這不耽誤艾倫威爾遜已經暢想著收獲的果實。
帕梅拉蒙巴頓正在院子里遛狗,在午餐時間出來的艾倫威爾遜,順便呼吸了一下新鮮空氣,正好過來陪陪副王女兒。
“這么快就談完了?”牽著一條幼年德牧的帕梅拉蒙巴頓有些驚訝,這一點都不公務員。
“我們做事可以快也可以慢,只不過一般不用太著急,不代表我們就不會加快進度。”艾倫威爾遜老神在在的道,“為什么要一起邀請,不是一個一個的談呢?因為我們是殖民者,和這些買辦雖然合作,但身份上有隔閡。單獨談判,這些有錢的印度人會心中疑慮,怕我們利用手中的武器逼迫他們做什么。”
“一起談就不同了,這些印度富豪一起出現,會彼此之間產生安全感。相信他們離開之后,互相也會研究做出評估的,所以要么不成功,要么這些人都會選擇和我們合作。”
帕梅拉蒙巴頓抱著小德牧,聽著艾倫威爾遜的話,最后點頭道,“原來是這樣?”
“當然,他們也可以談,他們也可以愛國嘛。”伸手把女孩手中的黑背接過來放在地下,院子邊緣還有鐵絲網,那條小德牧站在正中間。在他與狗之間,橫著一道新的和一道舊的鐵絲網,鐵絲網由院子的一個角落伸向另一個角落。
旁邊還有一個罐頭狀的食盆,開始意味著選擇。狗與罐頭盒之間的雙重鐵絲網所能提供的是諸如集中營暴怒癥、剝奪個人自由之類的東西。是食物還是鐵絲網,是個人選擇的問題。、
艾倫威爾遜看著被放在地下,蹲著很老實的小德牧,伸出拇指指著背后莊園的方向,“其實帕梅拉你不覺得么,他們就好像一條狗啊。”
是選這條狗還是那條狗呢?每條狗都站在正中間。是什么東西在驅趕狗?可以是皮鞭也可以是食物,對于目前的艾倫威爾遜來說,選擇權在他的手中。
但你可別轉過身來,說不定就有一條狗在默默無聲地尾隨著你。
盡管艾倫威爾遜認為狗并不壞,只不過需要一些手段...
些手段訓練而已,有時候需要打理,有時候需要打罵,但這有什么關系呢,都是必經之路而已。
這么對待這些印度富豪是可以的,但是艾倫威爾遜絕對不能允許,其他國家這么對待自己,所以他一直對美國心里有抵觸。
在他的記憶中蘇聯反正最終是倒下了,一個倒下的國家有什么可畏懼的。但美國不同,一個愛國人士,不能看著自己的祖國一步步從主人變成狗。什么血濃于水,都往后靠靠。
與此同時,昂山已經從仰光出發已經到了英屬印度的境內,等待去新德里的火車,清早,在接近地面的霧氣籠罩下,他順著鐵路的路堤,踏著鋪路的碎石,讓擠得滿滿的一趟趟早班列車從身邊一閃而過。只見滿目瘡痍的荒涼景象!
其實從生活壓力上,緬甸的條件要比英屬印度好不少,雖然最頂尖的那一部分沒法比。但底層的緬甸人,不會像是印度人一樣,連下一頓飯的問題都要無時不刻的思考。
過了一座大橋,如眼能看到一座煤礦。一些不知姓名的人在晨霧中撿著煤渣。繩輪不是在提升井架中默不作聲,就是在不知名字的礦山上面轉動。沒有嘈雜聲。一切都在沉睡之中。
英屬印度就這么一個矛盾的地方,可是昂山卻沒有時間思考,他心里已經打定主意,在羅興亞人的問題上采取強硬態度,不論如何,不能讓這些印度人回去。
是印度人,不用區分是印度教徒還是和平教徒,反正不是緬甸人就對了。
至于艾倫威爾遜,仍然在談感情,哪怕好幾次都想先上船后補票。對于每每能看到德里和新德里倒計時牌子的印度人來說,滿足,沒有痛苦,過一種平淡無奇的日子,這可是件美好的事情;在這平淡無奇的日子里,痛苦和歡樂都不敢大聲叫喊,大家都是低聲細語,跟著腳尖走路。
有的時候艾倫威爾遜都在想,印度獨立之后印度人是不是應該考慮,把這塊牌子供起來,反正印度人什么供,多供一塊牌子也沒什么,這也算是珍貴的歷史文物了。就當是艾倫威爾遜對最近各地丟失文物的案件,做出一點小小的補償。
傍晚的散步,是這幾天艾倫威爾遜經常做的事情,嗯?刨除和帕梅拉蒙巴頓清點受賄的數字之外,這是他最愛做的事情。
對于收錢這種事,艾倫威爾遜給帕梅拉蒙巴頓的解釋是,他一個窮小子窮怕了,和帕梅拉的家庭有著階級差距,一直想要補上這種差距。
“但是我一分錢都沒敢花。”艾倫威爾遜仿佛受著內心的煎熬,表示是想給帕梅拉蒙巴頓一個美好的未來才受賄的,雖然并不是這樣。
在殖民地受賄需要理由么?當然不需要,不過在帕梅拉蒙巴頓面前,這個理由就很重要。
為此帕梅拉蒙巴頓還主動了一些,如果不是最后剎住車,兩人的關系就將出現實質性的進展,雖然遺憾,但艾倫威爾遜知道,不能急于一時。
旁晚時分,兩人慢步走過大街小巷,街道的瀝青路面泛著潮氣,昏黃的街燈像模糊的淚眼在濕冷的夜色里閃著寒光,照到潮濕的路面上,又把街面上微弱的反光吸回去。
大自然的空氣,讓艾倫威爾遜經過了莊園和印度富豪們的交鋒之后,分外的珍惜。
帕梅拉蒙巴頓的脖頸上,多了一條珍珠項鏈,看起來十分的漂亮,尤其是在這種黃昏之下,顯得炫目。
“我要回去了,不然父母會擔心的。”完成了今天的行程,帕梅拉蒙巴頓苦著臉告別。
“我送你回去。”艾倫威爾遜用深情的目光盯了兩秒,帶著遺憾的口氣開口道。
畢竟也是個多個影后演過對手戲的人,雖然基本上可以說是一敗涂地,但用在帕梅拉蒙巴頓身上,還是很有效果的。
“我知道男人確實也有需要,可現在沒辦法。”帕梅拉蒙巴頓輕聲的安慰著,“在忍一忍,我們一定會在一起的。”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艾倫威爾遜說這話,臉上卻出現怪怪的神色,這話好像一般是女人對男人說的,怎么反過來了?
但是沒關系,只要不破壞氣氛就行,艾倫威爾遜開著公車把帕梅拉蒙巴頓送回了總督府,一直等到對方進入才離開。
此時的蒙巴頓總督,則拿著一封舉報信,等著自己的女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