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濟是英國在戰后的最大問題,原本的歷史上對美國的依賴加大,帶給英國的可不全是好處,對此英國人也心知肚明。
按照當時的說法,英國變得更加內向,在世界事務中的作用還不確定。
雖然英聯邦還具有重要的功能,比如統一英鎊區的運作和貿易體系的運行,但英聯邦的確實越來越儀式化。與美國的關系,在許多方面苦樂參半,而且越來越多煩惱。
扭轉戰后英國的頹勢雖然艱難,但并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大不列顛的人口雖然有限,但整個大英帝國的人口并不少,英國完全可以在大英帝國做產業布局和分工,將淘汰產業分配在海外英屬領地,本土進行產業升級,在大英帝國內部形成以大不列顛為頭雁的雁型模式。
只要分配合理,不僅能避免屬地做大,而且還可以加強大英帝國內部的凝聚力。
在當前剩余的殖民地當中,有也只有英屬馬來亞還具備這個產業功能了。而且澳大利亞和新西蘭發展工業的環境也很差,可以作為輔助英國完成這個目的的力量。
事實上這個產業轉移,比二戰之前還要有有利的地方。二戰前的世界霸權仍然在英國手中,完整體的大英帝國任然包括像是加拿大、澳大利亞的優質殖民地。
這些殖民地資源豐富,雖然拿走一點就還能讓英國本土過上很輕松的日子。英國某種意義上已經陷入了荷蘭病當中,并且一直在和荷蘭病做斗爭。
現在澳大利亞等自治領已經獨立,不在以英國的利益為先,對英國來說反而是好事。
戰前的英國的利益有多大,其實不用看別的國家,看現在還有二點五億英鎊的中國就知道了,就算是戰后,英國也不斷蟬聯最大投資國。
其實就算是有艾倫威爾遜在不斷填補漏洞,英國的頹勢仍然在繼續,一九五零年的時候,英國的制造業出口總值還占據全世界的百分之二十五,三年之后雖然總量還在增長,加上馬來亞的出口還更多,也跌到了百分之二十二。
占據全世界三分之一的造船業,也跌到了百分之三十以下。不過這種緩慢的衰落屬于正茬表現,總量并沒有衰退,只是因為歐洲國家開啟了恢復的過程。
比起本土還處在陣痛當中的余震,本就毫無基礎的馬來亞就幸運的多了。基礎薄弱可以帶來高增長是一個好處,另外一個好處就是周圍一群菜雞,幸福感都是對比出來的。
鶴立雞群固然會帶來一些偷渡問題,可也能夠穩固英屬馬來亞大部分人的反抗之心。
對于一九五三年,這個伊麗莎白女王加冕的第一年,艾倫威爾遜的個人總結還是可以的,有驚無險的度過了風暴潮和倫敦煙霧事件,就當是多難興邦。
因為回國參加倫敦改建和女王登基的一系列事情,艾倫威爾遜在年底不準備回國。
而是看看即將到來的一九五四年,法國在亞洲殖民勢力土崩瓦解的一年到底有什么表現。
“法國人也是真的沒效率,越南人就不能勇敢一點,主動把法國人趕下海?”躲在吉隆坡的馬來亞專員,專門訂購了法國的報紙,還對已經到達西貢的英軍顧問團保持聯絡。
左等右等大戲就是不上演,只能在千里之外對要付出鮮血的法國人比比叨,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本質,在此時表達的淋漓盡致,提上褲子就是硬氣。
既然法國人還需要時間,艾倫威爾遜只能繼續自我表功的生活,在多年以前他也在英屬印度的首府新德里這么干過,每天就對印度人說印度的未來不是小好而是大好。
不過現在他對英屬馬來亞的看好就真誠多了,他是真的覺得,打基礎的時候已經過去,英屬馬來亞即將進入積累階段,積累財富慢慢的攀爬,這是需要時間的,同樣也是不可避免的一步。
在這個過程當中,英國所起到的作用就是對馬來亞的經濟發展提供保護。這同樣不可避免,在原本的歷史上,其實是日本起到了這個作用,當然按照時間,應該是三十年后的日本。
在日本發展起來之后,開始提出來了雁陣戰略,獨立的馬來西亞就成了日本的小弟。
那個時代的馬來西亞和現在的英屬馬來亞優勢差不多,有石油和天然氣資源,馬六甲海峽帶來的港口紅利,錫礦有利于發展半導體。原材料豐富,木材油棕應有盡有;氣候宜人,沒有天災;交通便利,工人充足,一切似乎都在往很好的方向發展。
但隨后馬來西亞的大哥日本,被美國用廣場協議打出一個暴擊,連大哥都跪了,馬來西亞自然不能避免被大哥倒塌的尸體砸死,就如同蘇聯倒了會砸死東歐社會主義國家一樣。
馬來西亞的幾大龍頭產業,電子、汽車、化工、能源幾乎與日本息息相關,直接沉淪。
而現在的英屬馬來亞,有英國提供產業轉移和軍事保護,周邊還有荷蘭的軍事力量,不遠的南方還有澳大利亞和新西蘭提供幫助,條件上已經比日本帶著的時候好了太多。
現在都不是等著讓日本帶領了,而是要和日本并駕齊驅。
艾倫威爾遜就不相信,英國好歹做了幾百年世界霸主,帶領一個殖民地發展經濟,還能比一個半點軍事力量都沒有的戰敗國差了?
就算英國沒有日本的經濟規模,艾倫威爾遜自認為他肯定比日本人強。
走訪新建立的各大工廠時間,艾倫威爾遜聽著各地區專員的自我表功,樂觀情緒稍微克制了一點,他開始表達樂觀情緒,下面的地區專員就有樣學樣,這玩意好像叫浮夸風?
“樂觀情緒是對著馬來亞臣民的,我們自己不能相信。埃弗雷德,你沒有在英屬印度工作過,不知道我們當初是采用欺騙策略,糊弄印度人的。”
艾倫威爾遜馬上調轉槍口,表示馬來亞的發展仍然任重而道遠,根本樂觀不起來。
他拿在英屬印度,用假數據迷惑處在旱災的印度人,用來和當前的輿論做對比,最后道,“當然了,和越南人相比,當來的馬來亞還是非常幸福的,至少不用吃炸彈。”
“我知道了,專員!”埃弗雷德馬上表達出來和頂頭上司的一致性,態度也變得謙虛。
“就算是真的在發展快車道,我們也不要自滿,你看港督天天對著倫敦哭窮,我們上交的利潤多了,自己留下的就少了。當然,一億英鎊還是底線,不能比英屬印度低,所以為了我們能夠控制的資金變多,還是要盡力讓這塊殖民地富裕起來。”
為了英國本土分擔財政壓力,是作為英國人應該做的。畢竟他可是拍著胸脯保證過,讓英屬馬來亞代替英屬印度的作用,才來到這里上任。
但是他也不會多給,一旦過了倫敦的要求,剩下的財富就要留在殖民地當中。他還要指望馬來亞長久的留在英國手中,不能像是英屬非洲那邊刮地皮。
這種留一手的先進經驗,不還都是和港督學的么?學以致用不是什么壞事。
年底艾倫威爾遜本想可能就這么過了,但終于,他心心念念的后勤保障還是來了。費雯麗從美國飛來,帶著兒子過來和艾倫威爾遜相聚。
“薇薇安,還是你對我最好。”艾倫威爾遜抱著費雯麗嬌小的身體不松手,關鍵時刻還是大英國寶對他最好,這是任何人都不能替代的。
“怎么了,我不是來了么。”費雯麗把男人的頭包在懷中輕聲安慰,萬里迢迢過來完成后勤保障的工作,在國寶看來都是分內之事。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更何況這都多少日了,四目相對,眼中的炙熱超過了馬來亞的氣溫。
把玩國寶的心一如既往,艾倫威爾遜恨不得天天和費雯麗在一起。
“對了,我有一個朋友如果有時間的話,還會過來做幾天客。”費雯麗扎起來撒亂的頭發,臉上潮紅未褪,和本地的地頭蛇談及這件事。
“你的朋友!”艾倫威爾遜狐疑的看了一眼費雯麗,他能夠理解費雯麗的好人緣,事實上費雯麗的人緣本身就很好,這和他提出的捆綁建議無關,沒有黃金十二宮捆綁,國寶的人緣也是一等一的。嘉遜和費雯麗的關系就很好。
只是這個朋友嘛?艾倫威爾遜旁敲側擊的詢問,“你還是最好不要有男性朋友,要是女性朋友來多少,在馬來亞這個地方我都會提供便利。說起來你可能不相信,在這個五十萬平方公里的殖民地,我說話比上帝他老人家管用。”
“知道了,上帝!人家還不一定有時間呢。”費雯麗白了艾倫威爾遜一眼,“我的朋友在年后要去韓國勞軍,如果有空余時間,說不定會過來轉轉。”
“原來如此!”艾倫威爾遜點了點頭,這就不用問了,既然是勞軍大概率是一個女人。
一九五四年的新年終于還是邁著堅定的步伐來了,艾倫威爾遜已經不再念叨后勤保障,過來送后勤保障的人已經讓他有些吃不消,如此重要的時刻,妻子帕梅拉蒙巴頓當然要過來,可海蒂·拉瑪、英格麗·褒曼也過來了。
開戰之前總是信心滿滿,從來沒有打過這么富裕的仗,真打起來就會發現多少準備都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