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件事也不能不報,不然這好像艾倫威爾遜架空大臣一樣,上報還是要上報的,放在一般性突發事件當中,等待時效性喪失就可以了。
兩個大國的交火事件可以被忽略么?當然是可以的,從歷史傳統來說,歐美最關心的是和平教國家,當年奧斯曼兵臨城下的歷史還歷歷在目,然后才是印度、然后才是東亞。
國際局勢距離產生美嘛,越近的越值得警惕。
而不管是印度還是中國,當前最明顯的標簽就是貧窮。事實上就連蘇聯身上的標簽都是貧窮,更別提其他國家了。
于是這一次的交火事件,就可以理所應當的放在,第三世界國家的行列中,成為不值得過分關注的瑣事,被遺忘是應該的。
曲線救國的路線對艾倫威爾遜并不是問題,不管是從瑪格麗特公主那邊,通過安哥拉的渠道告知,還是通過帝汶島的葡萄牙總督府,都能達成目的。
以己推人,英國有自己管理殖民地的方法,沒有理由葡萄牙就沒有。英國是沒有必要注意這件事的,但一定要給葡萄牙提個醒。
中印戰爭爆發的時候,世界主要分為兩種態度,一個是歐美支持印度,另外一個是蘇聯集團的中立調解。前者考慮的是抵制共產主義的擴張勢頭,后者則是在危機開始的時候,覺得爆發戰爭不值當。
從蘇聯對中國和印度的援助來看,蘇聯人心里一清二楚,絕對知道中國軍隊的戰斗力遠在印度之上,不過爆發戰爭的地點,能讓中國投入多少兵力是一個問題,蘇聯預料到中國應該會贏,但不會想到印度這么不堪一擊。
除了兩種主流意見之外,世界上還有極其微小的聲音,對印度被捶一頓是心里暗爽的。
這里面還有自由世界的一員,葡萄牙薩拉查政府,葡萄牙旗幟鮮明的支持中國對印度的暴揍,在普遍支持印度的自由世界是一個異類。這是因為果阿戰爭就在中印戰爭爆發的前一年。
“震懾一下印度,果阿能不能拖到中印戰爭爆發之后?”艾倫威爾遜冥思苦想,覺得還是有可能的,以這一次的交火事件來看。
第三世界盟主,不結盟運動領袖印度,其實并沒有一次解決一個問題的能力。
如果尼赫魯有控制印度政局的能力,在果阿問題沒得到解決之前,絕不應該和中國起摩擦。但出現交火事件就證明,尼赫魯對印度的控制不是很全面。
如果想辦法把果阿延遲到中印戰爭之后,還是可以期待的。
“就當是為了夏夢。”艾倫威爾遜為自己的行為找了一個借口,他一個紳士不能占一個女人的便宜,在適當的時候一定要回饋。
秘書威克,現在有一項新的任務,將帕爾登·頓杜普·納姆加爾先生,也就是錫金王儲請過來,而艾倫威爾遜則翻閱聯合國下設的重要機構,最終覺得聯合國教育、科學及文化組織這個機構不錯。
教科文組織算是聯合國下設組織當中比較有含金量的組織,這只是好處的其中一個。另外一個好處是,這個組織的總部在巴黎,和法國好好談談的話,把錫金王儲推上去,難度并不是很大。
聯合國不是所有組織的總部都在紐約,很多組織的總部是在其他國家的,比如亞太經濟發展委員會的總部在曼谷,本來是在魔都的,但眾所周知一九四九年……總部就搬到了曼谷。
沒搬到詐騙島可見杜魯門總統對常公的失望,不過話說回來,搬到詐騙島未來還是要搬走,還不如直接搬到曼谷。
因為喜馬拉雅的突發事件,艾倫威爾遜不得不暫時處理這件事,為此面見瑪格麗特公主,并且殘忍拒絕了公主坐火箭的請求,他是公開來的,沒那個膽量在這么多探員的注視下干那事。
“出于亞太方向英國錯綜復雜的利益關系,我們不能在外交層面干預,不過可以在私下場合來做這件事。”艾倫威爾遜滿臉正色,好像在一心為公。
沒坐上火箭的公主殿下顯然不怎么開心,但也很識大體,“威爾遜爵士,還有什么事情可以幫忙的,都可以直說。”
“公主殿下真是識大體。”艾倫威爾遜一語雙關的道,“我需要一個非正式場合,和錫金王儲帕爾登·頓杜普·納姆加爾先生談談。通過外交部過于明顯,但為了大英帝國的利益又不能不做。”
“這可能要和女王說一下,我去問問。”瑪格麗特公主眼睛一亮,滿口答應下來道,“哪怕是王室成員,也要服從國家利益的考量,我責無旁貸。”
艾倫威爾遜就發現,帕梅拉蒙巴頓在的時候,和妻子同等地位的女士們還有所克制。
正牌妻子在還都比較識大體,現在人家去澳大利亞了,弄的他極為被動。
能用被動來形容的只有葛麗泰·嘉寶,等到默片女王瀟灑離去的時候,外交部常務次長已經一身疲憊,搞得錫金王儲帕爾登·頓杜普·納姆加爾還頗為感動,認為這是艾倫威爾遜為他的事情在奔波。
“都是我應該做的。”艾倫威爾遜擠出笑容,心說要不是關心南亞的整體性影響力,誰愿意管你?你看我管開曼群島的人么?
塞進一個人進入教科文組織,說難也難說容易也容易,不用關注是不是選舉年。
就算不是,選一個人因病退休補缺,也是很簡單的事情,至少對艾倫威爾遜不難。
二戰結束,根據盟國教育部長會議的提議,在倫敦舉行了旨在成立一個教育及文化組織的聯合國會議。約四十個國家的代表出席了這次會議。在飽經戰爭苦難的兩個國家——法國和英國的推動下,會議代表決定成立一個以建立真正和平文化為宗旨的組織。
按照設想,這個新的組織應建立“人類智力上和道義上的團結”,從而防止爆發新的世界大戰。
教科文組織本就是英法兩國推動建立的,至少目前,兩國在這個組織上還是很有影響力。
“尊敬的王儲,你也很適合服務于教科文組織。”拿著代表法國官方態度的認可,艾倫威爾遜本想從宏觀上,來闡述教科文組織的偉大和意義,但一想到他才剛剛走后門,心里有些膈應,不如直說,帶著帝國主義流氓的口吻道,“小國比大國和平,小國沒有發動戰爭的能力,錫金這么弱小,在這個組織當中在合適不過了。”
把錫金王儲塞進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中,絕對不能默默無聞,此時此刻需要輿論霸權的輔助,來著重闡述這一非常重大的意義。
只要限定詞夠多,任何事情都可以是獨一無二的,雖然錫金是一個遙遠邊疆的蠻荒之地,但包裝一下還是毫無問題,窮的尿褲子不要緊,數據不好就不提數據,幸福感沒有衡量指標吧?就說錫金人愛好和平,幸福指數在全球前列。
什么,你不相信?你不相信你就去錫金走一圈,走完之后回到自己國家幸福感就來了。
為了中印兩國的和平福祉考量,心懷世界和平的偉大愿望,英國的外交部常務次長暗中奔走,這是一種什么精神?這是一種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精神。
通過岳父蒙巴頓元帥,艾倫威爾遜表示可以在適當的時候,和葡萄牙進行一個預防性演習,演習地點就在印度洋范圍。
為了阻止印度對果阿的冒險,艾倫威爾遜不得不又把海外印度裔的存在是否合理,納入了考慮范圍之內,這些二鬼子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
一個幽靈,一個來自倫敦的幽靈,在南亞上空徘徊。為了對有上有色的大國套上絞索,一切反動勢力,英國和法國、巴基斯坦和葡萄牙、錫金和尼泊爾,它們都聯合起來了。
在兩個星期之后,交火事件已經徹底成了舊聞,外交大臣麥克米倫終于知道了這個仿佛在發生在深空宇宙的事件,“艾倫,交火事件已經過去了兩個星期。”
“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全世界每天都在發生,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忙活了足足兩個星期,期間接待了至少三名和妻子同等地位女士的艾倫威爾遜,強打著精神表示,這都沒什么大不了的。
“涉及到了兩個人口大國,難道我們不應該表達擔憂么?”麥克米倫皺眉,覺得這位外交部常務次長過于輕視了中印。
假的,在明顯不過的污蔑,只是單純輕視印度罷了。
而且艾倫威爾遜從戰術上重視印度,最近一直在為此忙碌,只是不能承認,“在外交部的工作序列當中,法國問題是當前的重中之重,不過最近有了一些好消息,我們試探性的提出讓錫金王儲進入教科文組織,法國方面給予了正面回應,從這件事看來,法國對英國還是比較克制的。我們正在著重和法國的溝通,希望明確近一年來,法國對自由世界的態度。”
“確實,法國的態度確實是頭等大事。”麥克米倫聽完之后點頭道,大臣哪知道,安排錫金王儲試探,是一個在直白不過的公器私用,也不是在試探法國,而是沖著印度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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