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蒙巴這個人有強烈的反白人思維,多勃雷寧已經從這一次的對話中了解。但對于蘇聯來說,這根本不是一個問題。
因為蘇聯是處在一個挑戰者的位置,處在挑戰者位置的時候,所思考的并不是一定要剛果以后對蘇聯俯首帖耳,至少現在并不是考慮的時候。
對于蘇聯來說,能夠讓剛果脫離帝國主義的控制,對蘇聯來說就是偉大勝利。至于以后剛果和蘇聯的關系會怎么樣,那是以后的事情。
和盧蒙巴見面之后,多勃雷寧一轉立場,直接在美英法三國互相下絆子的時候,撿起來了之前美國提出的維和部隊進駐問題,同時表明剛果的主權完整。
此時美國表現出來了靈活的立場,就像是莫斯科估計的一樣,美國提出同樣建議的時候是一個問題,蘇聯提出哪怕同樣是一模一樣的建議,也會變成另外一個問題。
于是在盧蒙巴的親眼見證下,聯合國大會出現了這樣一種場面,蘇聯提出維護剛果主權完整,派出維和部隊進駐剛果,而英美法三國裝聾作啞百般阻撓。
之前美國提出進駐維和部隊的建議,盧蒙巴還沒有到聯合國,所以并不知情。但這一次他是親眼所見,見到了所謂的自由世界想要分裂剛果的野心。
盧蒙巴年輕的時候,和很多試圖融入自由世界的殖民地居民一樣,迅速和“黑皮膚”和“黑國家”劃清界限,快速實現美好的生活。
畢竟,沒有任何人愿意被歧視和壓迫。后來,盧蒙巴通過家庭的關系順利獲得了比利時公民的身份,但也僅此而已。
盧蒙巴逐漸發現,無論自己如何努力工作,表現如何突出,拿到的薪水永遠比白人低很多,晉升的機會也遠比白人少很多。即使比同等職位的白人,也少了很多的福利,比如津貼、假期、獎金等與他無緣,領導們開會,他也沒有資格參加。
在盧蒙巴身上出現了脫粉反踩的效應,對比利時乃至整個自由世界,他都出現了極大的不信任,而在聯合國的會場,他又親眼見到了比利時,以及所謂的英美法自由世界到底是什么樣。
盧蒙巴憤怒的上臺對英美法和比利時進行激烈的批評,隨后直接的離開了聯合國會場。
“如果能夠保障剛果的主權完整,我希望蘇聯能夠考慮派駐軍事力量穩定剛果的局勢。”在離開聯合國會場之后,盧蒙巴再次見到了多勃雷寧,很直白的提出了自己的請求。
“盧蒙巴先生,你知道不知道你這種請求十分危險。”多勃雷寧看著這個憤怒之情溢于言表的剛果總理,很真誠的道,“這種要求很可能讓你付出生命代價,幾年前黃金海岸的恩克魯瑪先生,死的不明不白,而一時間洶涌的黃金海岸獨立運動也偃旗息鼓了。帝國主義是什么都做的出來的,而且,想要收買剛果內部的高官做代言人,可以說非常容易。”
遠在盧薩卡的艾倫威爾遜,絕對想不到最近他總是被提及,不就是一個獨立運動領袖嘛?沒完了,時不時就要提一下。
“為了完整的剛果,現在我已經沒有辦法了。”盧蒙巴目光中帶著堅毅,“他們只想要剛果永遠為他們當牛做馬,哪怕是獨立了,也要為他們創造財富,而剛果人什么都得不到。”
說這話的時候,盧蒙巴想起了十多年前的經歷,他不論是多么努力的工作,也只能比工作少的多的白人拿著更加微薄的工資,現在想想整個剛果又何嘗不是如此。
“爭取獨立是非常艱難的,很高興盧蒙巴先生有這樣的決心。”多勃雷寧帶著尊重的口氣道,“蘇聯愿意幫助這樣值得尊重的國家領袖。”
咔噠……艾倫威爾遜放下相機,用欣賞的目光看著坐在窗邊衣衫半解的海蒂·拉瑪,自夸著,“看來我在藝術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了。”
“是在無恥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了。”海蒂·拉瑪面色不渝,但還是擺著姿勢配合著,對于藝術照她倒是并不陌生,只是這種尺度的照片,只有眼前的男人有這個待遇。
太陽藏在黑色濃云后面向下沉落,天光很快地黯下來。但是傾盆大雨與愈來愈深的夜色,都澆不熄兩人的高昂情緒。
兩人認識的時間不短,她接受了他的要求,讓他成了快樂神仙。他仍舊無法相信他鴻運高照。他看不出他做的任何事,值得贏到這位女郎對他的愛,她是那樣可人,口齒伶俐,興致十足,簡直像是珠玉,讓他目眩神移。
艾倫威爾遜怎么能無視這個靠臉就能吃飯的第一花瓶呢,才這么一會功夫,他就已經有了抬頭致敬的想法,提著甩棍,披荊斬棘的想法越發濃烈。
哎!海蒂·拉瑪怎么會看不出來呢,一聲輕嘆,但還是等待著男人付之于行動。電閃雷鳴的見證中,戰斗就猶如剛果的內戰一樣激烈。
艾倫威爾遜多多少少,是覺得自己達到了想象中的美好生活,雖然這造成了很多人的生活從此不美好,但沒關系,為自己考慮不應該被抨擊。
這些個早晨,只要他還躺在床上,她就很難離開他,一心只想偎倚在他身旁,如此便可慵慵懶懶打發好幾個鐘頭,可是她不想讓他擔心她會成個負擔,或者是認為她失去了對英國紳士的熱情。
他倆湊成一起形影不離。所以她微微一笑,再吻吻這個男人,并且說,“你買雞肉回來,由我來煮。”
“親愛的,進入妻子的角色還是很快嘛。”艾倫威爾遜穿上褲子,回頭看向玉體橫陳的佳人,想著要不今天就別出去了,反正也沒什么大事。
所謂的沒什么大事,無非是個葡萄牙談談關于邊界的問題,北羅德西亞和安哥拉的邊界,有些細微的瑕疵,兩個分屬于不同國家的殖民地,雖然被贊比西河分開,但卻不是以河為界。
當初瓜分非洲的時候,劃界可以說就是隨便一劃,只要明面上過得去就行。這也造成了非洲獨立之后的國界不合理,很多國家出現了沖突。
就拿眼前被世界所注目的剛果來說,幾十年后剛果的邊界和地圖上的邊界早已經發生了變動,剛果東部很大的一塊土地,已經被盧旺達的天降猛男保羅·卡加梅所占據。
不要看盧旺達在地圖上只有幾萬平方公里的面積,但實際上早已經控制了超過本國幾十倍的土地。保羅·卡加梅占據的土地,很大一部分就是剛果礦產最豐富的加丹加省。
完全以贊比西河為界,北羅德西亞會比較吃虧,但處在防御的角度上則有好處。
但在隨后的幾天當中,艾倫威爾遜放棄了重新劃界的想法,并不是什么特別的原因。格雷斯這幫斯拉夫人,以勤奮肯干的精神,早已經把西部邊界布上了地雷。
按照格雷斯自己的說法,現在就是他們自己,也不知道當地有多少地雷,更別提是掃雷。
想要送福利都送不出去,艾倫威爾遜只能扼腕而嘆,詢問道,“在不耽誤平時生活的情況下,你們可以一次拉上多少人上戰場。”
“我們的人口畢竟是有限。”真到了盤點手中多少牌的時候,格雷斯也不像是原來這么心急火燎,給出了一個不太大的數字,“一周之內可以讓三萬人武裝直接出發。”
“很多了。”艾倫威爾遜咧嘴,北羅德西亞和民主是毫無關系的,更像是一個以烏斯塔沙和切特尼克為基礎,按照民族為派別的聯合軍政府。
考慮到北羅德西亞的人口基數,以及非洲大區優秀的匹配機制,其實三萬武裝力量完全夠用,艾倫威爾遜相信,真到了需要的時候,還可以更多,畢竟格雷斯也說了,這是一周時間內的人數。
艾倫威爾遜要是英國首相,直接就奏請女王,給格雷斯一個北羅德西亞節度使干干。
“現在就要考慮上戰場的問題了嘛?”就在艾倫威爾遜思考,是不是問一下你們敢和蘇聯人對抗這個問題的時候,格雷斯提出了一個新問題。
“還不用,看看加丹加省支持自由世界的民主斗士有多大戰斗力,要是不行的話,為了保證新獨立的剛果不危及自由世界的秩序,就需要你們奉獻了。”
艾倫威爾遜張了張嘴,示意還不用著急,他已經從英國駐聯合國代表安德魯·科恩那里得到了,關于聯合國會場的最新情報。
很難說他到底是信任安德魯·科恩,還是遠在莫斯科的文化沙皇,真要較真的話,他還是相信文化沙皇一些,兩人的關系畢竟非同一般,坐過火箭的交情,也不會這么快褪色。
事實也正是如此,蘇聯的國家體制想要隱藏自己的想法,做到神不知鬼不覺是很容易的,這就是自由世界抨擊的透明度問題,雖然自由世界的透明度也是假象,但也不耽誤抨擊蘇聯。
在盧蒙巴在聯合國指桑罵槐之際,蘇聯已經將趕赴剛果的人員準備就緒。隨著盧蒙巴從聯合國返回剛果,這些援建專家也進入了臨戰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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