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腳剛在圭亞那對委內瑞拉說,英國不會受到任何國家施壓,然后轉身就去了華盛頓,這讓委內瑞拉怎么看?所以說英美特殊關系還要看怎么用。
珀斯外海,艾倫威爾遜站在以女兒命名的大型游艇甲板上,體驗著二百六十英尺的大型游艇到底是什么感覺,冥思片刻,也沒什么感覺,不知道一架彗星客機造價四分之三的游艇到底哪里比較出眾。
但這是母女之間的娛樂項目,艾倫威爾遜自然是不好說什么,今天只是借用女兒的玩具,來接待一些在馬來亞的朋友,關心關心太平紳士的樸實無華的枯燥生活。
“常務次長!”理查德從船艙走上來,口中還帶著嘖嘖稱奇的感慨。
“理查德!”艾倫威爾遜回身熱情的打招呼,“才剛過元旦就叫你過來真是抱歉,但確實是許久沒見,有些想念自己的同事們。一些產業的落地政策,也多虧了你幫忙照看。”
“常務次長太客氣了,我們都是為了亞洲燈塔的明亮貢獻力量。”理查德趕緊表達忠心,“要不是你……以及杰拉德高級專員打下的基礎好,我的工作也艱難。”
“每一個任期有每一個任期的任務,是你的功勞就是你的。”艾倫威爾遜說到這話鋒一轉自顧自的道,“燈塔的閃亮固然是需要本身夠明亮,但最大的作用是提供在黑夜中的指路明燈,越是黑暗的地方越是需要燈塔,我看周邊還不夠暗。”
燈下黑雖然不是什么高深理論,但艾倫威爾遜相信現任高級專員明白是什么意思。
如果說的有些下作,艾倫威爾遜可以道歉,用虹吸效應來包裝一下自己的想法。
反正亞洲燈塔的周邊越暗越好,不然就顯得燈塔不這么閃亮了,“善用各國的華裔,血濃于水嘛,這些地方加起來比英屬印度面積還要大不少。”
“我是有些擔心啊,緬甸的事情……”理查德有些憂心忡忡,向頂頭上司表達擔憂。
“和我們無關,鑒于法國在越南戰場的經驗,英國軍事力量絕不會深入深山老林當中作戰,在說是仰光政府提出的邀請,和我們無關。”艾倫威爾遜事不關己的道,“常公如果不愿意的話,讓他去找華盛頓乞討。”
在剛剛過去的一九六零年年底,因為緬北的炮黨殘軍問題,緬甸在對印度軍隊的表現大失所望之后,對鄰國提出了剿匪邀請。
艾倫威爾遜記得這才是牛刀小試,今年才是正式的軍事行動,“和昂山將軍保持溝通,英國愿意提供一批武器武裝緬甸軍隊,但傳統上英國軍事力量側重于海上,而且因為美國和常公不清不楚的關系,我們也不能用戰略空軍配合緬甸作戰,希望昂山將軍可以諒解。但英國堅定的支持保護緬甸主權完整,這么回答就行了。”
“你也不要太緊張,我聽說有一部電影劇本要拍攝,你和港督溝通要阻止?”艾倫威爾遜試圖讓理查德放松心情,“是鄭成功的電影是嘛?為什么你聽到了就要禁止?明面上是打荷蘭,暗中是映射我們?”
“是有這個擔心,你離任的時候曾經讓我注意這個問題。”理查德點頭道,“要是起到法國那種類似最后一課的效果,就太可怕了。”
“手段太直接了。我們支持電影的拍攝。”艾倫威爾遜思考了一下給出了答案。
“什么?”理查德大惑不解,他不明白為什么艾倫威爾遜會這么說。
“片面的阻止會產生誤解,我的意思是按照史實拍攝。大戰役一個不能落下,我知道香江拍攝電影節省成本的辦法,二十個臨時演員就敢演千軍萬馬。我希望電影就算不是兩萬五千人對陣一千五的荷蘭守軍,但也要按照這個比例找演員。不夠的話,我們愿意和加里曼丹島的荷蘭人溝通。”
艾倫威爾遜邊想邊道,“棱堡戰應該保留,我希望電影體現荷蘭守軍彈盡糧絕的困境,同時體現棱堡的慘烈傷亡。按照歷史事實的傷亡比例來體現。如果能夠做到以上幾點,我可以幫忙牽線搭橋讓荷蘭人幫忙。”
大場面是需要的,香江電影很小家子氣,艾倫威爾遜并不欣賞,出于尊重歷史和反思戰爭,按照歷史史實拍攝,不進行任何一方的夸大,也是說得過去的。
“那我估計就沒人會進行拍攝了,成本會高出任何一個電影公司的預算。”理查德一臉受教的樣子道,“我們沒有阻止,卻達成了阻止的目的。”
“話說的不要太自滿,美國正在拍攝埃及艷后,聽說投資挺大的。”艾倫威爾遜笑瞇瞇的開口,蘇聯拍攝戰爭與和平,也投入了超過當時的世界紀錄,“我從沒有任何阻止的意思。”
眾所周知艾倫威爾遜是一個入鄉隨俗的人,他做高級專員的時候甚至拜過關公。
這艘游艇雖然有八十米長,五百多噸的排水量,但其實正常也只能容納二十人,兩人就在室外酒吧看著停機坪的方向,等著直升機將太平紳士們運過來。
許久不見甚是想念,艾倫威爾遜和自己親手扶持的太平紳士們擁抱,歡迎他們來到珀斯。
“中堂大人,這艘游艇真漂亮。”古柯看著這艘大型豪華游艇,忍不住贊嘆著。
“以你們的身價,并不是買不起。”艾倫威爾遜也沒忘記糾正古柯的說法,“我一個公務員怎么買得起這種上流社會的東西,是我妻子買的。如果你們喜歡的話,她可以幫忙訂購。”
這番說辭,其他人也就笑笑,每個人的公司都有不同程度上屬于艾倫威爾遜的股份。
和理查德一樣,很多人也對緬甸的局勢表示擔憂,艾倫威爾遜進行了一番安撫,“緬北距離你們產業的所在地還遠著呢。戰火不會波及到緬甸南部。而且我相信昂山將軍,有充足的靈活立場來應付當前的局勢。”
昂山將軍可是投過日的人,最大的立場就是沒有立場,不會和任意一個強權鬧翻的,如果他敢和你鬧翻,只有一個原因,你不是什么強權。
“我怎么會看著你們的利益受損呢,你忘了,你兒子殺人都是我擺平的。”艾倫威爾遜看著古柯,然后自語著,“你們身上早年的一些事情,都可以充分證明了我的可靠性,更別提是現在,我好就是你們好,如果我能再進一步的話,你們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我們等待中堂大人更進一步。”古柯舉杯,蘇陽等人一起開口祝愿著。
“沒有什么福如東海,壽比南山的祝詞么?”艾倫威爾遜笑的很開心,把酒一飲而盡,“你們和周邊國家的同族交往,我在倫敦也知道一些,只要別涉及到政治,可以自由發揮。我不想有和常先生所在的島嶼有任何聯絡,那不符合當前英國的利益。大英帝國和美國還是不同的,我們還要做生意。”
“我這錯綜復雜的關系網啊。”晚上,艾倫威爾遜回到了蒙巴頓大廈的家中,帶著醉意哼哼,“幫忙訂購幾艘游艇,有幾個太平紳士要購買。”
“你真是把他們養大了。”帕梅拉蒙巴頓拿著毛巾我丈夫擦拭,聽了之后揶揄道。
“那,我的存在就是服務于全人類,世界上多一些我這種人,普世價值早就實現了。”
年初這段時間,法國毫無疑問是處在風口浪尖當中,阿爾及利亞公投的結果受到了廣泛的質疑,最為重量級的質疑來自于華盛頓,剛剛上任的美國總統肯尼迪,以及有美國母親的麥克米倫。
麥克米倫已經算是廣泛質疑當中最為柔和的聲音,和很多國家直說舞弊的口吻,外交大臣充其量算是說一些牢騷怪話。
但只要有鴕鳥心態,任何反對意見都可以充耳不聞,巴黎政府斬釘截鐵的表示公投真實性,塞納河可以見證法國的誠信。
而法國的大內宣則在鼓動國內公民,認為不論是敵人還是可疑的盟友,都是在施壓,試圖分裂法國的完整,永遠把法國至于二流的從屬地位。以此來削弱法國的國力,這是法國所不允許的。
一月底,艾倫威爾遜途徑巴黎回國的時候,正值法國的第二次全民公投,百分之七十五的法國人認可阿爾及利亞公投的有效性,阿爾及利亞就是法國向南的自然延伸,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揮舞著法國國旗的法國公民,高唱著馬賽曲,堅決支持戴高樂政府維護國家主權的行為。
每個人臉上的愛國之情溢于言表,同時對其他國家對法國內政說三道四表達了憤恨,法國的一切勢力都聯合起來了,革命者和保皇黨不分左右,今天他們都是法國人。
“是自古以來的一部分。”艾倫威爾遜拿著隨手購買的報紙,心說法國人還是天直來直去了,應該吸收不同文化的先進經驗,不由得因此感嘆,“法國什么都不缺,就缺我這種東方學專家。”
艾倫威爾遜認為阿爾及利亞問題也就到此為止,不會有什么大變化。兩場公投都結束了,都是法國想要的結果,不會有什么變故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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