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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書長,這是瑞士那邊的抗議和辯解。”布雷斯特拿著瑞士關于戰爭期間的辯解文件,交到了艾倫威爾遜的手里。
“辯解是正常的,就算是全世界都知道他們在撒謊,他們也認為自己沒有撒謊。這個時代真是解救了他們。”艾倫威爾遜不咸不淡的道,“不然的話,就如同中世紀的諺語所說,瑞士的男人只能做雇傭兵,女人的命運好一些,要么嫁人要么做娼妓。”
“不能挑動一下瑞士國內的反對聲音?”布雷斯特詢問,這個辦法是否可行。
“那個國家,是由不想做法國人人的法國人、不想做德國人的德國人和不想做意大利人的意大利人組成。雖然具備挑動民族矛盾的條件,但很難實行。”艾倫威爾遜微微搖頭。
沒有哪個瑞士邊境檢查員會在意來訪者拿的是什么護照。據認為——所有的瑞士人都這么認為——一個人拿什么完全是他自己的事,尤其是當他拿的是金條或者大額鈔票時。
所以不管是蘇黎世還是日內瓦有各自的權力堡壘,在這上面都是有共識的。
“瑞士很呵護中立國的地位,那么就從這上面下手。要從經貿上想想辦法。”艾倫威爾遜提醒著,歐共體成員國和非歐共體成員國終究是不同的,稅率就完全不同,如果偷稅漏稅那更好,正好借此找瑞士麻煩。
如果真是中世紀的話,瑞士很容易被搞定,就像是艾倫威爾遜所說,時代救了瑞士。
和平時代久了就會出現這種事情,比如說任何一個國家都覺得自己可以離岸平衡,不受到任何懲罰,可以無底線的把大國的尊嚴踩在腳底。
要是碰到脾氣好有戰略定力的國家,可能一時半會還不會遭到報復,但如果碰到俄羅斯那種脾氣不太好的,但愿世界和平長久持續下去。
“秘書長,其實我并不明白,如果肯尼迪是被內部所殺,原因是什么?”布雷斯特欲言又止,他也聽聞了在十號的對話,有些問題不吐不快。
艾倫威爾遜如同老僧入定,慢吞吞的回答,“肯尼迪陷入了政客的邏輯閉環,他認為自己要做一些事情當做政績,陷入了這個職業病,他就會催眠自己,并且深信不疑。”
“做一些事情不好么?”布雷斯頓張了張嘴,不知道該如何評價。
“要實事當做政績?可如果做錯了,那還不如不做。”艾倫威爾遜一挑眉,“選民的歡呼對于政客來說,意味著名聲、榮耀、顯赫的地位。這種東西不是不可以追求,但是在追求這些東西的同時,傷害國家的基石,那就是不可容忍的。”
“當然我只是就事論事罷了,以上的結論建立在陰謀的角度上,事實上以目前的消息來說,這是一起孤立事件。”
按照美國傳統報道,奧斯瓦爾德身為一個白人,其描述必然是,性格孤僻,沒有朋友這種描述,這種描述很適合孤立事件中的語境。
換做一般的暗殺事件肯定沒問題,但死的是美國總統,并非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人。
所以這套傳統報道上的欲蓋彌彰,必然會隨著奧斯瓦爾德本人被滅口,而變得十分詭異。
殺肯尼迪的人并不是僅僅要制造一個刺殺案,不然就像是艾倫威爾遜把鄧肯干掉就行了,沒找到兇手就可以解釋。
干掉肯尼迪的勢力想要造成的效果是,就算是所有人都懷疑,一樣拿他們沒辦法。是震懾,而非一般意義上的警告。
最好再把肯尼迪的名聲推向頂點,成為美國公民心中最好的總統,這樣可以快感加倍。
內閣秘書長還是很忙的,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懈怠,英聯邦團結、歐洲團結都是大事。
安娜就認為,和英國人打交道不能一上來就談生意,或者說,在游戲剛開始時,不能用這種方式和這么一位內閣秘書長打交道。過去這幾個月中的所有會面都只有一個目的:個人接觸。
在一個越來越瘋狂地機械化的世界里,電子設備一眨眼的工夫都不要就可以完成幾單生意,而面對面地相識卻變得更加重要了。而且也用不了多久,她就要過三十二歲的生日了。
“也就是說你,當時還不到十六歲?”艾倫威爾遜倒吸一口涼氣,這事可不能讓別人知道,他之所以能捏住普羅富莫的把柄,就是因為這位國防大臣和未成年有不得不說的故事。
“你以后要是欺負我,我就讓你身敗名裂。”安娜咬著銀牙,現在想起來這個男人那時候一副令人作嘔的戰勝國作風,她仍然憤憤不平。
“怎么會,我們之間的感情不會出現這種事。”艾倫威爾遜斷然否認,在個人層面他絕無二話,只不過對龍騎兵姐妹的祖國有些警惕罷了。
他對得起蘇聯,一個西柏林還不夠么?非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出售絞索?嫌命長也不能總這么干,要是只是糧食采購這方面,那絕對沒問題,多多益善。
“算你有良心!”安娜哼哼一聲,“既然要去美國,去之前要干干凈凈的,洗個澡。”
這種事自然是一起,這里有一個超乎規格的浴缸,容積足以承載兩人玩耍。經過漫長的時間,安娜爬出游泳池,在浴缸的另一側擦干身體。
艾倫威爾遜瞇縫起眼睛看著她,只見安娜用毛巾慢慢地擦拭著她那兩條修長的金棕色的腿。當她站起身來擦干肩膀時,內閣秘書長不禁為她背部的優美曲線嘆羨不已,裸露在外的背部撩人心扉。
“歐洲的光纜布局還是要用點心。”艾倫威爾遜有些口干舌燥,顧左右而言他道。
“德國不是英國,戰后的政府對康采恩集團是十分警惕的,大環境在這,不像是你的妻子,這么自由。”安娜說到這不由有些羨慕,“你們英國就沒想著,把蒙巴頓集團拆分么?”
“目前沒有!有我在一天,那群混蛋休想沽名釣譽。”艾倫威爾遜聲音轉冷,他這個人膽子小,不敢對首相怎么樣。
但是干掉個把大臣,還是很容易下決心的。而且一旦有這方面的風聲,帕梅拉蒙巴頓就會滯留澳大利亞不歸,帶著一群今非昔比的貴族,讓英國政府知道知道,什么叫大英版的深層政府。
“哎,漢斯的爸爸好可怕,剛剛就好像要殺人一樣。”安娜做出一副怕怕的表情,帶著媚意詢問,“你剛剛不會真的在想干掉誰吧?”
“怎么可能。”我只是一個竭誠為民服務的社會公器罷了。”艾倫威爾遜斷然否認。
肯尼迪的葬禮定在遇刺三天之后舉行,艾倫威爾遜已經搭乘帕梅拉蒙巴頓為他留下的專機先行出發了,除了帶一些必要的助手之外,剩下的隨行人員都是農業部分的團隊,用以和美國本土三大糧商洽談合作。
專機降落在紐約國際機場,艾倫威爾遜打量著美國第一大城市的機場,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座國際機場馬上就要改名字了。紐約國際機場為紀念被刺身亡的美國第三十五任總統,以其全名約翰菲茨杰拉德肯尼迪將機場名稱更名為約翰菲茨杰拉德肯尼迪國際機場。
這就叫專業,活著的時候沒見到肯尼迪有什么驚天動地的功績,死后就差封圣了。
就像是那句話所說,肯尼迪這一死,好像貢獻比活一輩子做出的貢獻都要大。
和三大糧商洽談的團隊下了飛機,艾倫威爾遜則在隨后轉飛華盛頓,參加肯尼迪的國葬,整個華盛頓莊嚴、肅穆、由此可見肯尼迪在古巴導彈危機之后受到的擁戴,全無當時和尼克松競選時候,險勝還被質疑暗箱操作的窘迫。
可惜這一切,丟了頭蓋骨的肯尼迪已經看不到了,他的老友麥卡錫專門過來迎接,麥卡錫知道,自己這位英國朋友具有非常典型的路癡癥狀,一般都是跟在熟人后面。
“真是令人悲痛的事實。”艾倫威爾遜臉色凝重,似乎為美國公民失去了一個偉大總統感到悲傷,“肯尼迪是偉大的總統,其領導力令全世界都認同。”
麥卡錫點頭,和艾倫威爾遜一起見了肯尼迪的弟弟,還有遺孀杰奎琳,以及肯尼迪的一雙兒女。
還有?前中央情報局局長杜勒斯,這里多說一句,中央情報局局長已經是過去式了,杜勒斯終究為豬灣行動的失敗付出了代價。
拿騷會議之后,他從肯尼迪手上接受了國家安全獎章,外加一張辭退書,開始了人生最后的晚年,現在的杜勒斯其實沒有官職在身。
這一次能見到杜勒斯本身就很令人驚訝,但艾倫威爾遜并非是看菜下碟的人,肯尼迪自己都已經是過去式了,活著的人仍然要活著。
之前雖然總是用古巴的失敗刺激杜勒斯,但肯尼迪都已經讓杜勒斯下去了,他也不能再給杜勒斯一棒子了。
打招呼的同時,艾倫威爾遜都懷疑,干掉肯尼迪的勢力當中,杜勒斯是不是也在其中?并不是沒這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