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這個首相怎么樣。”擺弄著把柄的安娜首先開口,臉上的紅霞還未褪去,一本正經的樣子,就如同在胡說八道。
“也還好,不管是任何黨派上臺,白廳都要配合他們。”說是這么說,艾倫威爾遜卻實際上在想,前政府的政策和工黨矛盾的地方。共識政治確實是戰后兩黨的共識,可保守黨終究是保守黨,兩黨肯定有不一樣的地方。
為什么戰后不管是工黨還是保守黨都在小心翼翼的執政,那是因為除了大選之外,還有一個叫補缺選舉的存在。一旦執政黨無法拉開領先差距,執政黨的岌岌可危的地位,就很容易被補缺選舉拉下來。
“也許他從各國學習了不少社會黨的執政經驗也說不定,工黨的黨魁不是社會黨國際的副主席么。”波金娜見到和丈夫同等地位的男士似乎腦袋空空,主動開口道,“不知道華盛頓怎么看待他上臺。”
“不知道,正反兩方面的消息都有。”艾倫威爾遜微微搖頭,一個人在野的時候,和執政的時候說的話完全不一樣。
再加上工黨的第二國際屬性問題,哈羅德·威爾遜曾經一再聲言,要“同美國保持牢固的關系”,以至于在外交政策的某些方面,工黨的態度或許更接近美國的看法。他幾次提出了一些具體計劃,鼓吹西方謀求與蘇聯的真正合作。
但從哈羅德·威爾遜執政晚期,一些英國軍隊要推翻他的傳言來看,似乎美國和英國內部對他和蘇聯的緩和政策已經有所不滿。
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哈羅德·威爾遜在工黨是在野黨的時候,就聲稱要把煤鐵國有化,一旦上臺這個選舉承諾大概率要兌現。可以預計煤炭和鋼鐵國有化將會是哈羅德·威爾遜上臺之后的第一個目標。
這種舉措,艾倫威爾遜覺得還好吧,畢竟因為前世的關系,他并不反感把一些產業國有化,煤鐵都是對國家極其重要的產業。對了,還有供水問題的國有化,差點忘記了,這幾項產業,蒙巴頓集團都做,相關的人才都具備。
不過英國本土的煤礦和鐵礦品質么?只能說懂的都懂,這是一個全球化的時代,英國那不下于某大國品質的鐵礦,在歐洲在排的上號但在世界范圍內什么都不是的煤礦品質?只有供水系統國有化,算是看不到困難的地方。
在無上權威和兩個龍騎兵對話的同時,沒有敗選心理準備的保守黨政府首相艾登已向女王提出辭呈,隨后,女王召見工黨領袖哈羅德·威爾遜,任命他為工黨政府首相。
威爾遜稍晚時候任命了一些重要的內閣大臣,其中包括首席國務大臣兼經濟事務大臣喬治·布朗;外交大臣帕特里克·戈登·沃克;國防大臣丹尼斯·希利;財政大臣詹姆斯·卡拉漢和下院領袖赫伯特·鮑登。
哈羅德·威爾遜此時是高興的,當然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經比歷史上晚上臺了一年多,正準備入主唐寧街十號的他,正處在躊躇滿志的狀態中,似乎要在英國歷史中揮灑屬于自己的一筆。
當哈羅德·威爾遜第二天到達唐寧街十號的時候,艾倫威爾遜已經等候在那,向新首相表達自己的敬意。
“艾倫,真是好久不見了。”哈羅德·威爾遜開懷大笑,對見到熟悉面孔十分開心,兩人在外交部時候就合作過。都對彼此留下深刻印象。
艾倫威爾遜含笑點頭,艾登這一次的翻車對保守黨的影響,還要等一段時間才能看到,現在最要緊的是迎接新首相的駕臨。顯然,頭一次成為首相的哈羅德·威爾遜已經迫不及待了。
提前大選的牌并非是十拿九穩,艾登這一次顯然是輸了,在艾倫威爾遜腦海中的記憶中,也不是沒有類似的例子。
和正常的選舉相比,提前大選更像是一場政治賭博,充滿不確定性。雖然在六次選舉中執政黨贏了四回,其中包括“鐵娘子”撒切爾夫人取得了壓倒性勝利。但同時提前大選也不乏馬失前蹄的例子,比如英國首相愛德華希斯就賭輸了,當時保守黨首相全國競選時反問選民:“誰在統治英國?”選民在隨后的投票中卻給他相反的答案,將工黨的哈羅德威爾遜送入了唐寧街十號。
艾登這一次顯然就歸為了失敗者之列,本以為可以借著調停印巴戰爭鞏固保守黨的地位,卻沒想到選民不吃這一套。
“尊敬的內閣秘書長,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首相的政治秘書。”哈羅德·威爾遜身邊的一名短發女性此時伸出招呼,自我介紹叫瑪利亞·法肯德,工黨黨魁的政治秘書。
“哦,令人敬佩的女士,你好。”艾倫威爾遜沒有見外,向這位黨派秘書友好的打招呼,他有些不太喜歡這樣的人物,但沒有辦法,傳統嘛。
不過政治秘書是沒有權力的,大事自然是內閣的權力,日常決策權則在白廳手中,看起來似乎也不是特別麻煩。
“艾倫,還有很多地方讓你幫忙呢,我也沒什么經驗。”哈羅德·威爾遜主動開口,實話實說,現在的工黨距離艾德禮時期已經完全不同了。工黨內部也完成了更新換代,有執政經驗的人,就是他這個現任工黨黨魁,曾經做過外交大臣的哈羅德·威爾遜。
因此哈羅德·威爾遜,自然在離開了權力中樞這么多年之后,表達了和自己之前的常任秘書,現在的內閣秘書長的友好。
顯然,現在工黨需要熟悉熟悉環境,然后才是實行宏偉藍圖的時候,艾倫威爾遜馬上表示白廳會堅決執行內閣的一切指示,當然他首先會預留出來給首相團隊制定政策的時間,這個空隙當中,他決定安慰一下保守黨的朋友們,比如說撒切爾夫人。
隨后就在赫本那里等著,工黨政府會拿出來什么大政方略,赫本很奇怪,“政府換屆了,你好像一點都不著急?”
“著急什么,兌現競選承諾?不就是國有化的問題么。還可能有所威脅的就是軍費。但現在這個環境,相信首相也不會對軍費開刀,我不是說完全沒這個可能,只是可能性不大。”艾倫威爾遜有一個戰術后仰,手掌已經從赫本的背后搭在了球花的香肩上。
“你覺得沒事就好。”赫本能看出來,男人的心情絕對不像是表面上這么輕松,主動親了一下男人,“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本來是有一些,但奧黛麗這么說,那就是一點都沒有。”艾倫威爾遜得意忘形了,作為一個男人,他總是想要在女人面前證明點什么。
他懶洋洋地笑了,只將頭移動一英寸,以便讓兩人嘴唇相觸,笑聲就像水里的砂糖一樣融化了,只在血管里留下一股冷冷的甜。空虛、孤寂也都消失無蹤。赫本盲目地用一手環上男人頸子,試著捕捉像紗瀑一般遍布全身的快感。無助地靠在他身上,她的身體哆嗦個不停。
仿佛被裹在一張魔網中,感到自己的理智和思緒都直指向這個男人,直到艾倫威爾遜成為他生存的中心點。而男人的雙手在她的嬌軀上游移,每一次觸摸都充滿輕憐蜜愛,有如奇跡。搜索她身體的秘密。
幾天之后,工黨政府度過了最初的茫然無措,開始正式運轉起來,以偉大的哈羅德·威爾遜為核心的工黨政府,決定要推行自己的施政理念了。
身為內閣秘書長的艾倫威爾遜,被叫到了首相辦公室,不出意外,話題圍繞著第二輪國有化產業展開,在戰后的經濟理論當中,政府干預并非是錯誤,工黨還尤其相信這一點。
哈羅德·威爾遜闡述了關于把煤鐵和供水系統國有化的想法,然后反問艾倫威爾遜對這點怎么看,“這樣對經濟有好處的。經濟理論支撐這一點。”
“我不知道,首相。”艾倫威爾遜心說他一直都是把經濟理論當成放屁的,猶豫了一下道,“不過么,馬來亞當地的供水系統是我們在照看,我們有類似的人才,這樣,煤鐵產業是相當重要的產業,這誰都否認,但供水系統涉及到了千家萬戶,其實更加的重要。尊敬的首相,我們先從供水系統開始怎么樣,當然了,財政部的同事對國有化的財政支出,從來都是敵視的。一旦對國有化的產業開支過大,這可能會影響到方方面面。傷害到英國的利益。”
如果首相堅持這一點,艾倫威爾遜便把馬來亞殖民地的供水系統官員召回,在這一項民生工程上,來幫助工黨政府兌現自己的選舉承諾。
“那真是太好了,艾倫。我剛開始還以為有困難。”哈羅德·威爾遜沒想到溝通的這么順利,他也同意無上權威的看法,民生工程確實極為重要,應該首先啟動。
“困難當然是有的,我們從來不回避困難。”艾倫威爾遜笑瞇瞇的回答,何止是不回避困難,沒有困難也要主動創造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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