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廳七十號,內閣秘書長辦公室,艾倫威爾遜為來人泡上一杯紅茶,然后坐下道,“克勞福德,也是外交部的同事了,迪克遜和你的關系不錯是吧,你是第一個我們的人,而不是那些動物園的人,這一次去香江上任,同事們都對你抱有很大的希望,希望你能夠在港督任上取得成績。”
我大英一直在去殖民化,當然了當前這個時間還有很多殘余,這也是不可避免的。
不過在政府層面,尤其是表面工程上,不能讓民選的大臣們在繼續和殖民地掛鉤,不然你下一次參選講述自己的過往,講什么?做過殖民地總督?
將某些殖民地總督從民選政府議員的涵蓋范圍中剝離出來,是白廳多年以來的努力,為此艾倫威爾遜沒少費心,動用了多少人脈在內閣周圍比比叨,現在回想起來都滿是心酸,王室、上議院、軍方的人脈都用上了,才有了今天的勝利。
“秘書長,我明白。”即將就任港督的麥理浩點頭,知道這一次上任還有很多事情在等著自己。
比如相隔一個歐亞大陸的倫敦,都能耳聞香江的塌方式腐敗,警察和黑幫沆瀣一氣,對英國的形象也帶來了負面影響。
聽完麥理浩說完,艾倫威爾遜點頭道,“當然在粗放式發展的時候,一些腐敗問題是避免不了的,我們和傳統市場的正常貿易即將大踏步前進,確實應該把屋子打掃一下,同事們對整頓香江的治安沒有意見。”
廉政公署的成立差不多也就是麥理浩的任內,這都沒有問題,香江也不能永遠存在什么黑幫四大家族,什么四大總華探長。
英國也不會允許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下去,不過么,艾倫威爾遜要說的是另外一個問題,“上一任港督就有意廢除大清律,但一部分同事比如我,不認為這是一個好主意。尊重當地的傳統法律,是我們維系影響力的重要手段,你看看同樣恪守當地的法律的馬來亞,現在就有二十五萬英國僑民生活。”
“存在即有道理,這當然是有好處的,我們不能否認,有一部分移民或者其他國家自視甚高的初代富豪,就喜歡這樣的法律保障。為此將他們的財富帶到馬來亞或者香江。”
“呃,我也聽聞香江馬來亞當地的官員,都是以宣傳一夫一妻為主,但不會強行禁止。”麥理浩沉吟了一下回答道。
“是所有殖民地我們都不會因為這種細節問題和當地勢力不和睦。中東的保護國也存在類似的習俗,我們也沒說什么。”艾倫威爾遜沉吟一下道,“必須重視我們在海外同事的個人生活,其實一些已經返回本土的同事,也不是沒有私生子,他們現在還在為國家服務。”
艾倫威爾遜說的不是自己,雖然這個范疇嚴格來說也包括他本人,但主要還是一些駐外的公務員,他們一般有兩個或者兩個以上的伴侶。
怎么辦呢?當然是當做沒看見,他也不會因為這種事就讓這些犯了男人都會犯錯誤的同事混蛋,這可是砸人飯碗。
見到麥理浩點頭,艾倫威爾遜就知道這個問題不再是問題了,開口道,“那么,關于廉政建設的問題我不會干涉,沒準你結束港督的任期,上議院會有你的一席之地,畢竟大英帝國的明珠更加閃亮,足以讓女王陛下的臣民們感到光榮,進入上議院順理成章。”
我大英人均明珠這都是小問題,關鍵是干掉一批以四大總華探長為標準的貪官污吏,肯定不是結束,難道就不需要更換的人上任么?這是還有的商量,他還要問問夏夢的意見,有沒有合適的人選安排。
當然這也不著急,麥理浩肯定不能上任第一天就刮起來廉政風暴,做什么不需要先觀望觀望?
麥理浩也深知自己出身外交官,這一次被任命為港督,同樣需要白廳的支持,更何況還有上議院的一席之地的誘惑,兩者的綜合作用,導致了這一次的茶話會非常相得益彰。
“香江真是一個好地方,首相那本工黨政府的出售,上一次那里也出了不少力。要不是香江和馬來亞,哪有這么大的銷量,不是么?”
艾倫威爾遜端起枸杞喝了一口,施施然道,“其實這一次的調整,主要是為了貿易方面的對接,我們要借力繁榮香江,最好通過香江建立一條利益鏈條,將其對接英鎊區,如果做到了,這就是大功一件。”
毫無疑問這是最重要的事,其他什么廉政公署、什么大清律,和這件事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
當然大清律也不是不重要,有助于納妾的富豪稀釋自己的財富,不要過快的膨脹。敗家子多了有助于提高消費。
如果還有好處的話,可能就像是這一次艾倫威爾遜不能親自決勝于千里之外,微操又不能保證實時做出準確的判斷,就需要一個人代替自己造福社會。
喜馬拉雅山南麓,錫金這個與世無爭的小國,這一次因為英國的空降在國際社會狠狠刷了一把存在感,取得了一定程度上的知名度。
黎吉生再一次披掛上陣,回到了自己多年工作的地方,不過他是過來幫助身邊的年輕人的,大衛·哈特利·威爾遜,也就是費雯麗的兒子,不過黎吉生倒是不知道這一點,更加不知道這位青年才俊和無上權威的關系。
這一次百人規模的英國士兵以及一批物資的降落,在國際輿論上引起的波瀾,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英國空降了一個師。
黎吉生在大衛的旁邊介紹這里的基本情況,讓頭一次造福社會的好大兒頻頻點頭,“其實這里的風土人情很不錯,姑娘們也非常淳樸。”
黎吉生發現這個年輕還追星,帶著錄音機來到錫金,里面還播放著歌曲,據他所知這是法國一對雙胞胎歌手的作品,現在在法國歌壇風頭正勁,他也以過來人的口吻,希望不要把注意力放在看不見摸不著的虛幻情感上。
“哦?原來駐外公務員這么自由。”大衛微微皺眉,意味莫名的回答了一句,思考著自己的父親,是不是就是被這種風氣污染了。
至于黎吉生的暗示他根本沒聽明白,暗示這種東西需要另外一個人有這個意思,可他沒這方面的意思,那一對法國歌壇的新星?是他的妹妹,雖然并不是一個母親,他帶著錄音機完全是因為歌好聽,就僅此而已了,不管怎么說,他可是給小門羅換過尿布的存在。
來之前,他已經聽父親說什么,好好干,以后進入快速升遷通道的話,不過大英國寶的兒子到并不在乎,過來把父親的工作貫徹就行了。
“錫金的地理位置極為重要,不要看地方不大,但一旦被外來勢力占據的話,會對印度東北邦產生巨大威脅。國王和我的私交非常好。而錫金的最大外來威脅來自印度,以當前蘇聯和印度的結盟來說,錫金的外來威脅在提升,印度在有后盾的情況下,可能會無視英國的壓力對錫金動手。王后是美國人,從這個上面想辦法。”
腦海中回想著父親的囑托,大衛征求了黎吉生的意見,然后道,“那我們就見一見這位國王和王后,好好談一談。”
兩人很快見到了帕爾登以及他的美國王后荷蒲·庫克,錫金面積不到一萬平方公里,但對于一個美國平民來說,也足夠大了。荷蒲·庫克已經在錫金生活了一段時間,深知南面的印度對錫金有野心。
“尊敬的王后,混亂不是深淵,混亂是階梯。”大衛學著老父親的口頭禪,循循善誘道,“對當前的錫金來說,危險和機遇并存。此時此刻,孟加拉灣美國和蘇聯紅海軍對峙,這種對峙是危險的,涉及到了兩個超級大國的威嚴,但說實話,決定性的戰場在陸地上,巴基斯坦在苦苦掙扎,我們佩服巴基斯坦的勇氣,但也不得不承認印度的勝利只是時間問題,這一次對峙的結果會隨著戰爭的結果有公論。”
“那么錫金可以得到什么呢?在美國可能處在失敗者位置上的結果,如果王后能夠強調錫金的重要位置。對美國進行求援的話?”
“我只是一個平民,雖然是美國人,但能起到什么作用。”荷蒲·庫克有些為難,和美國政府牽上線,對她來說難度還是太大了一點。
“沒關系,英國和美國是特殊關系。我們的渠道就是美國人的渠道。”大衛一副早就知道你會這么說的口吻,直接開口答應幫忙,“當然,這一次來的英國士兵會一直待到戰爭結束,一旦巴基斯坦戰敗,你就可以和你的祖國聯系了。”
另外一邊錫金國王帕爾登則在黎吉生面前,表示自己和英國內閣秘書長從金佛開始鑄造的牢靠關系,英國對錫金的安全是有義務的,當初簽約的時候英國政府是承諾過的。
“正是因為秘書長還記得這個承諾,才想辦法讓華盛頓注意到錫金的價值。”黎吉生重申了無上權威的承諾依然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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