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修士站在窗外,目睹了一番奇異景象。
那一根邪祟羽毛,從原住民的體內冒出,好似天然生成一般。
但是原住民身上,絕對長不出邪祟羽毛,只能是以某一種方式植入。
看似尋常的顏色變化,實際上并不簡單,甚至可以說是一種根本轉變。
這種由黑色顆粒凝結,構成人形邪祟的黑色羽毛,實際上是一種規則力量的體現。
黑色羽毛與邪祟怪物,屬于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彼此之間相互依存。
但是這一刻,普通的原住民身上,竟然長出了一模一樣的羽毛狀物體。
雖然色彩減褪,但是形態沒有任何變化。
當它露出體表之后,周圍飄蕩的黑色顆粒,竟然自動朝著羽毛靠攏聚集。
色呈灰白的邪祟羽毛,此刻竟然微微抖動,將黑色顆粒如水霧一般吸收。
在吸收過程中,羽毛的顏色漸漸變化,又重新恢復成為黑色陰沉的形態。
可是在同一時間,又有一些亮晶晶的白色顆粒,從羽毛中不斷抖落下來。
好似將黑色顆粒,全部過濾一遍,然后再重新釋放出來。
在吸收釋放的過程中,存在于顆粒之中的生機,被這一根奇特的羽毛吸收。
那一名掙扎的原住民青年,此刻也不再掙扎,身體卻變成了赤紅的顏色。
好似一只大蝦,被滾燙的開水p燙熟。
這是生命能量瞬間暴漲,卻又無法消化所導致的異常,若是不能夠及時疏導煉化,這一名原住民青年必然會爆體而亡。
生死攸關的時刻,卻見唐震取出一把銀針,飛射刺入青年的幾處穴竅。
肆意爆發的氣血,瞬間有了運行通道,不用在體內橫沖直撞。
滾燙鮮紅的皮膚,漸漸恢復正常,卻能夠隱隱聽到筋骨的聲響。
那是澎湃濃郁的生機,正在快速滋養臟腑筋骨,使其發生脫胎換骨一般的變化。
用不了太長時間,這一名原住民就能夠筋粗骨壯,擁有與獅虎搏斗的力量。
雖然改善的只是肉身筋骨,但是對于凡人而言,依舊是求之不得的大機緣。
從老鼠變成老虎,如此巨大的轉變,試問又有幾人能夠拒絕。
真正讓人驚奇的地方,是這一種邪祟羽毛,為何會出現在原住民身上?
看著其他四人,都是相差不多的狀態,女修士不禁微微愕然。
難道這四名原住民,都是一樣的情況,可以從身體中長出邪祟羽毛?
這個念頭剛剛升起,就見那四名男女也掙扎起來,同時在胸口的位置出現紅包。
剛剛看到的一幕,又在眼前重新上演,四根邪祟羽毛從原住民的體內鉆了出來。
邪祟羽毛出現之后,直接吸收飛舞的黑色顆粒,對宿主的身體進行改造。
看邪祟羽毛的狀態,更像是與原住民共生,彼此之間相互依存。
原住民提供氣血,保證邪祟羽毛生存,同時獲得邪祟羽毛轉化的生機能量。
可是這種共生狀態,對于原住民來說,卻是撿到了天大便宜。
他們擁有的力量,遠遠超過了普通原住民,能夠在黑暗領域活得更久。
普通人能活多久,女修士并不關心,她只是驚詫于這種手段。
類似的世界入侵,女修士經歷過很多次,卻從來不曾見過這種詭異情況。
邪祟羽毛和血肉生靈,彼此之間沒有任何聯系,同樣也沒有融合的可能。
好比冰坨子里面,長出一株嬌艷的鮮花,并且可以正常生長不受影響。
放在正常情況下,這種事情絕不會發生。
但是在這一刻,本來不該發生的事情,卻在女修士的眼前重復發生。
這一切絕非偶然,更像是人為操作,否則不可能過去毫無風聲。
要有何等手段,才能夠做到這一點。
女修士并不清楚,卻知道絕非普通修士能夠辦到,包括她自己也沒有這種能力。
回想此前所見種種,女修士忽然心生明悟。
難怪敢在絕境之中,出手拯救原住民,果然是有著非同一般的手段。
可是憑借這種手段,真的能夠拯救原住民,同時保住自身性命?
女修士并不看好,覺得就是在浪費時間。
并不是她悲觀絕望,而是那個強大的存在招惹不起,普通修士在其面前,如同卑微脆弱的螻蟻一般。
一群螞蟻竭盡所能,制造了一根鋒利的筷子,將其舉起來后準備刺殺敵人。
面對這樣的攻擊,敵人只是抬腳輕輕一踢,筷子和螞蟻便瞬間粉身碎骨。
這不是講笑話,而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不管別人怎么想,女修士根本沒有半點信心,也不想再去徒勞的費力掙扎。
傾盡全力的一番忙碌,最后卻以失敗告終,還有可能搭上自身性命。
縱使僥幸獲得成功,保住這一群陌生原住民的性命,自己又能夠得到什么好處?
沒有人會感恩自己,甚至會仇視報復,視為入侵者的同伙進行追殺。
用不了多長時間,黑暗領域在其他世界生成,又會被該死的令牌傳送過去。
一座又一座世界,永遠沒有停息的時候。
女修士的腦海中,閃過諸多的念頭,隨后輕輕的嘆息一聲。
眼前的景象讓人驚嘆,卻依舊不能改變結局,甚至還有可能輸得更慘。
原本她還想著,與唐震交流一番,此刻卻放棄了這個打算。
在這種死亡的絕境中,其實并不適合交朋友,否則總會承受生離死別的痛苦。
萍水相逢,轉身即忘,生死各不相干。
世人總說修士冷漠,身處這樣的絕境之中,又怎么可能做到真心相交。
女修士行事果決,拿定主意之后,便直接轉身離開。
可是當她來到院子邊緣,準備離開之時,卻發現無形的力量攔住自己。
這一道結界法陣,不僅會阻止外人進入,還會讓內部的人員無法離開。
女修士暗自皺眉,手捏法訣嘗試破解,尋找離開的方位。
可是忙碌半天,卻始終沒有任何收獲。
進來的時候很簡單,離開的時候卻如此復雜,這樣的反差讓女修士暗覺不妙。
難不成這個院子,真的是一個陷阱,只為吸引自己進入其中。
可是在此之前,自己從未顯露蹤跡,對方又如何知道自己要進來。
又或者是布下陷阱,專門等獵物主動登門。
獵物可以是自己,同樣也可以是別人,關鍵要看誰的好奇心更重。
投下魚餌,愿者上鉤。
女修士在這一刻,心生一絲懊惱,她覺得自己足夠小心,卻還是不小心著了道。
這一件事情說到底,還是女修士過于自信,認為自己能夠應對各種狀況。
結果卻忽然發現,事情超出掌控,不能夠按照預期進行。
女修士的自信,源于自身經驗,一次次在黑暗領域中生還。
對于院子里的修士,還有一絲輕視,認為對方不過是菜鳥新人。
憑她的見識手段,必然可以輕松應對,根本沒有翻車的可能。
卻不料事與愿違,原以為輕松破解的法陣結界,卻讓她感到束手無策。
女修士銀牙暗咬,再一次嘗試破解,不信自己離不開這一座農戶院子。
幾分鐘之后,女修士暗自嘆息。
她已經竭盡全力,卻依舊沒有找到離開途徑,一直被困在看似尋常的院子里。
事實足以證明,她高看了自己的實力,才會落得如此尷尬的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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