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鄭洋再次來到小港灣的碼頭。
出海的漁船已經販賣完漁獲回到小島,其中一艘小漁船上正跳下來一個白人中年漢子和一個老漁民,他們是父子。
那個中年漢子名叫漢斯,前些天正是他幫鄭洋買回水銀。
鄭洋迎上去,對那漢子說道:“漢斯叔叔,你明天會去南邊二十三海里的那座小島附近打漁嗎?我想去上面找些東西。”
“小鄭洋,你每天搗鼓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做什么?那座島周邊布滿了石頭,漁船根本靠不了岸的,而且聽說上面有很多毒蟲毒蛇,太危險了,你最好放棄你那些奇怪的想法。”
漢斯停下腳步,盯著鄭洋很認真的告誡。
“而且,你也應該找個工作了,和人出海或者去海港城市,總有工作機會的。我當初如你這般年紀,已經能熟練地開船和下網。”
“我知道了,那么漢斯叔叔,你明天會去南邊那座小島附近么?”
“……”
漢斯深深看著鄭洋,這小子壓根把他的話當成耳邊風了啊!沉默了一會兒,他還是說道:
“我的船沒有救生艇,如果你一定要去,先說服馬克把他的救生艇借給你吧,否則你得游上島去。”
鄭洋盡量扮演出一個少年該有的樣子,用力揮舞了一下拳頭,高興地說道:“謝謝你,漢斯叔叔。我自己有救生艇,一會做兩片槳就行。”
“呵,見鬼!”
漢斯滿臉不可思議:“我知道你收集了一些材料,但是相信我,你用那些破舊的船板是絕對造不出一條像樣的船的,根本下不了水。”
老漢斯綁好纜繩從下方走上來,聽到兒子的話,很是不滿的插話道:“小漢斯,我好像跟你說過,我年輕時依靠一塊船板就成功從海難里逃生的故事。”
“拜托,父親,你不能老叫我小漢斯,我已經三十五歲了!”漢斯扶著額頭對老漁民抱怨,完了又對鄭洋說道:“我父親說的那個故事只是偶然,不代表常理。”
鄭洋拉著他往家里走,一邊說道:“我真的造好了,就在院子里,正好需要幾個人幫忙抬到海里,先綁在你的船后。”
和漢斯的態度不同,老漢斯對鄭洋的話表現出極大的興趣,這會也跟了過去,并且表示如果鄭洋造得不好,他可以出手幫忙改進。
片刻后,一群人擁進了鄭洋的院子,除了漢斯父子,還有沿途聽說了跟來看熱鬧的老人和小孩。
看到那只小船,圍觀的老少們發出陣陣驚呼,漢斯則沉默了。
那些小孩子們看向鄭洋的眼神充滿羨慕和崇拜,這真是太厲害了,居然可以自己造出來一條船,盡管只是小小的救生船。
老漢斯也是嘖嘖稱奇:“沒想到你這小家伙擁有這么好的技藝,看看這些銜接和彎曲部位,做得實在太漂亮了,還有結實穩固的龍骨。以你的年紀,這真是令人難以置信。哦,看看這是什么,一只蟲子造型的船首像?”
他摸來摸去,陶醉地聞著木料上散發的陳舊氣息,贊嘆道:“如果不是你堅稱是你創造了它,我真以為它是久經大海風浪考驗的棒小子!”
“你是想做單桅帆船嗎?完全沒必要啊,它太小了,去不了深海的,在海邊劃劃槳還行!就算要去遠一點兒的地方,也應該加裝發動機,幾百金盾的掛機就行。”漢斯這時也開口說道。
鄭洋自然不能說實話,只說道:“我沒有太多錢了,而且我想玩三角帆!”
漢斯搖搖頭,覺得鄭洋這是貪玩不務正業。他聽說過有些瘋子喜歡駕駛一艘單桅帆船環游世界,當然人家那種帆船比鄭洋的大得多。眼前這條小船太小了,稍微大一點的浪頭就能把它打翻。
不過他還是招呼幾個人一起幫忙把小船抬了出去,劃著它登陸那座小島確實很合適。
事實上這樣的小船本來并不重,兩個人就能比較輕松地抬走,甚至漢斯自己也能扛走,就是比較費力。
不多會兒,眾人把小船擱在碼頭旁邊,鄭洋親手把它推進水里。頓時,一種舒爽的感覺自靈船傳遞過來。
“鄭洋小子,我這里有一支老槳,作為慶祝你成功造出一艘自己的小船的禮物,送給你了!”老漢斯從漁船上遞下來一支老舊的船槳,笑著說道。
鄭洋大聲道謝,心里挺想立即劃著自己的船出去浪一圈。
漢斯卻在這時扔下來一條纜繩,讓他把小船綁好,別讓潮水帶走了明天起來找不著。
又有一個圍觀的老漁民說道:“小鄭洋,我有一塊舊帆布用不上,你要嗎?作為你的船帆還是足夠的!”
鄭洋哪里會嫌棄,連忙道謝接受。
老漢斯哈哈大笑,邀請鄭洋去他家吃晚飯,并且告訴鄭洋等吃過晚飯會幫他制作船帆,保證他會滿意。
接下來,鄭洋去那個老漁民家拿來了那塊舊帆布,只有不到三米長,一米二寬。對于目前的靈船來說確實足夠了,太大了被風一吹可能會把船掀翻掉。
實際上老漢斯把船帆做得更小,因為鄭洋的船實在太小。相比于讓船吃風跑起來,老漢斯更像是興致勃勃地幫小朋友制造玩具多一些。
為此,還花費了漢斯的一大捆繩子和一組滑輪,鄭洋也認真的表示以后會把錢還給他。
他們連夜去海邊給小船安裝上三角帆,因為明天天不亮,他們就得出海了。
這三角帆一裝,就顯得有些尷尬了。
還是因為船太小,不到一米的寬度,長才兩米,再加上三角帆和四五條斜拉著的繩索,鄭洋在船上幾乎很難再有活動空間。
好在鄭洋心里明白,自己以后還能通過改造讓它擴大。
“小鄭洋,你聽我說。玩歸玩,但是你也看到了,你的船很小,記得一定不要把它開到深海去,不然會有危險的!”漢斯看著一老一少那興奮的模樣,忍了半天還是嚴肅地告誡鄭洋。
鄭洋拍著胸口保證:“放心吧漢斯叔叔,你知道的,我向來是個聽話的好孩子!”
漢斯覺得一陣牙痛。
你那也叫聽話?整個島上都沒有熊孩子了!
漁船的駕駛室前邊有個小船艙,里邊有簡易的折疊床,鄭洋又提出要求:“晚上我來你的船上睡好嗎,我怕在家里睡過了頭耽誤時間。”
“隨便你!”
……
鄭洋回家收拾了一個背包,里邊裝了好些瓶瓶罐罐和野外工具,有他父親以前買給他當生日禮物的望遠鏡,還有指南針、手電筒、防水火石(鎂棒)、急救藥包、驅除毒蟲毒蛇的雄黃水,以及水銀和下午去挖回來的許多夜光藤之根等材料。如果有機會,他收集好材料后自然第一時間進行靈帆活化。
沒什么干糧可帶,鄭洋只帶了2升塑料瓶的淡水,背了背包,再拎一把刃長約三十厘米的砍刀,就去了漢斯家的漁船。
盡管昨晚的夢境讓鄭洋對于吃魚完全沒有了胃口,但為了生存該吃還是得吃,特別是在海島這種地方又沒有干糧可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