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龍舞交代完這件事，龍舞問，“曉蝶在你身邊嗎，我跟她聊聊安眠茶的事。”
沈賦瞅了一眼房間，“她跟她奶奶說話呢，有什么事就跟我說吧。”
“她奶奶？”
“嗯，就是那個倪家的郝老太太。”
“不是，這是確定了？咋確定的啊？”
沈賦跟她講了一下事情經過，“應該是沒錯了，兩邊都跟那個白沉姜有關，我懷疑DNA檢測結果是未知人格搞的鬼，未知人格不喜歡這個奶奶。”
聽完后，龍舞陷入深思，“從無父無母的孤女，到千億集團的繼承人，而且自己還有十幾個人格，隨時可以變身各領域的大能，你家老婆的經歷簡直太傳奇了！”
“是呢，放晉江妥妥的大女主模板”沈賦呵呵一樂。
龍舞感覺曉蝶養父的仇也算了結了，親人也找到了，雖然依然無父無母，但有奶奶和妹……
“等一下，所有說那個倪焰是曉蝶的妹妹？！”
“對啊。”
龍舞突然道，“感覺曉蝶的好日子還沒真的到來，她這個妹妹看上去可不像什么好人啊，而且喵喵跟她鬧得很不愉快。”
“現在還瘸著呢，人在魔都養傷呢，我們應該是見不著了，過幾天就回京城，盡量少接觸吧。”
龍舞嗯嗯兩聲，開始講安眠茶的效果，“我已經陸續找到了愿意試用的失眠癥病人，從目前的反饋來說，可以打九分，十分制，少一分是因為有的人失眠程度不同，我們可能還要在產品多樣化上下功夫，但即便是九分，也秒殺現在市面上所有的助眠產品了，關鍵它的主要成分就是茶，是非常健康的，我看好這件產品的市場前景！”
“嗯嗯，白總也很看好呢，”沈賦笑道，“前兩天她出來的時候應該找你聊過，等下次她出來應該就可以準備搞起來了，不過我覺得肯定是白總吃肉，你跟著喝口湯。”
對此龍舞倒是不介意，“藥方是你老婆的副人格搞出來的，經營策略是白總制定的，她吃肉也是應當的，我不過是想靠著這玩意兒讓我的診所扭虧為盈而已，我們已經說好了，以后如果需要拍廣告，我來當這個女主角，到時候我就是全國知名心理醫生！”
沈賦笑了，“你當廣告片主角確實合適，我記得上學的時候還有星探找你拍電影的吧。”
“是啊，我沒接，后來有人接了，還真紅了呢……”
兩人憶往昔崢嶸歲月稠了一會兒，掛了電話，芊芊上來拉住沈賦，“老舅，倪家的傭人準備了兩間客房。”
“啥意思？”沈賦沒反應過來。
“我一間，你一間啊。”
沈賦反應過來了，這是讓自己跟老婆分房睡啊！
這他可不答應，兩人還要造人呢，這時老太太拉著曉蝶的手出來了，她對沈賦道，“小沈啊，今晚我想跟曉蝶一起睡，你沒意見吧。”
“應該的，應該的！”沈賦笑著滿口答應，“這么多年不見，你們肯定有很多話想說吧。”
老太太滿意地點點頭，“我還有個不情之請。”
“您盡管提。”
“你能不能更曉蝶再結一次婚，”郝麗萊情真意切道，“我是她奶奶，卻沒有經歷過她的婚禮，我覺得這太遺憾了，而且你們結婚的時候，一個娘家人都沒有，我孫女就這么稀里糊涂嫁過去了，我總覺得心里有根刺，委屈了這孩子。”
芊芊忙道，“老奶奶，誰說沒有娘家人的，我們全班全系都是娘家人啊，青華好幾個副校長都參加了婚禮，現場給曉蝶撐腰，她嫁的可風光了！”
“那我就是想看我孫女穿著婚服嫁人怎么了！”老太太賭氣道。
曉蝶攙著她的胳膊，對她溫聲道，“奶奶，你想看當然可以，辦十次八次都不成問題，中式的來一次，寵物主題來一次，美食專題來一次，我和沈賦盡量給你安排，到時候你別嫌煩就行。”
說著，曉蝶對沈賦眨眨眼，沈賦明白了，老婆這是想讓自己跟白總、紙畫她們舉行婚禮啊！著，這多不好意思啊
這話倒是把郝老太太說糊涂了，“再來一次就行，十次八次有點過了吧，我也不是那么不講理的老太太啊。”
“沒關系，我們就是喜歡辦婚禮，第一次沒經驗鬧了不少笑話，我當時就在想，等下次呢，等下一回結婚我肯定就有經驗了，絕對不會再出錯了。”沈賦也配合道。
芊芊也聽明白了，跟這幫腔道，“對對對，是我考慮不周了，以后就得再辦個十次八次的，每一次的風格還不能一樣，最好等以后生了寶寶，讓他也跟著參加婚禮，這樣孩子長大后就不會再埋怨你們結婚不通知他了，嘿嘿。”
郝麗萊奇怪地看著這仨人，有點分不清他們是孝順，還是真的喜歡辦婚禮這件事，難道是為了多收彩禮？
老了，真的有代溝了。
下午從陵園回來，曉蝶的情緒就不太高，她想起了很多跟父母在一起的記憶碎片，尤其是母親，她是那么漂亮，那么溫柔，難怪奶奶喜歡兒媳還勝過兒子。
奶奶跟她講了不少關于母親的事，她是一個美籍華人，從小在舊金山的唐人街長大，是畢業于哈佛的才女兼美女，名叫洛櫻，人比名字還美。
曉蝶母親一脈還有一些親人，只不過最近的外公外婆已經去世，只有幾個表親，在舊金山都有一些勢力，這些以后還可以重新走動起來。
回來后的曉蝶不止一次跟沈賦說過，“你說，會不會其實他們也沒死，跟我一樣還活著。”
沈賦安慰她，“很有可能，說不定他們就漂流到某個小島上，過起了亞當和夏娃的生活呢。”
吃過晚飯，沈賦正要跟曉蝶上樓休息，見老太太已經霸占了曉蝶床上本應屬于自己的位置，沈賦默默下了樓。
與此同時，香江國際機場，將叔落地，他用備用號給倪焰的備用號打了個電話，“我已經到了。”
“要今晚動手嗎？”倪焰有些迫不及待。
將叔否定道，“目前知道這件事的人還不多，如果今晚人出事，郝帥肯定懷疑你，他懷疑了你，郝家大爺肯定也懷疑你，不妨讓消息飛一會兒。”
“做壞事果然還是你專業！”倪焰贊美道。
今晚“倪墨重生歸來”的消息已經被郝家大兒媳當成驚天大爆料講給了她相熟的貴婦圈閨蜜，很多豪門家庭今晚都在餐桌上議論這件事，這件事有點過于傳奇了，不用兩天，肯定大報小報爭相報道。
等知道的人多了，那時候才是出手的最佳時機。
然而將叔這次失算了。
次日一早，倪墨的房間。
老年人起得早，哪怕昨晚跟孫女聊了很久，郝老太太依然早早醒了過來。
結果一看身邊，沒人！
郝麗萊嚇了一跳，以為孫女歸來就是一場夢。
不過她很快反應過來，這丫頭肯定是偷偷找老公了。
這孩子怎么就一點都不矜持呢！
郝麗萊一陣嘆息，這才分開一晚上就受不了了？男人就那么有意思？
老太太穿好衣服，準備下樓了，她也不敲門，就在沈賦門外面溜達，看他們害不害臊。
她還特意帶上了自己不怎么用的拐杖，誒，就溜達，來來回回當散步了。
沈賦被這溜達聲吵得沒心情睡覺了，算了，還是起床吧，在老婆娘家賴床不好。
他穿好推開門，對老太太禮貌道，“奶奶好，曉蝶醒了沒。”
老太太瞅了一眼房間禮貌，“她沒跟你在一起？”
“沒有啊，昨晚不是你們一起睡的嗎。”
郝麗萊臉上露出詫異神情，急忙又敲響了萬紫芊的房間。
她穿著睡衣迷迷糊糊開了門，里面自然也是沒人的。
“曉蝶呢！我的墨墨呢！”郝老太太一下子著急了。
沈賦忙撥打她的電話，樓上傳來電話鈴聲，“沒帶手機，這是出去散步了吧。”
“也可能是跑步啊。”芊芊打著哈欠道，如果是男姐，晨跑很正常啊。
“對對對，肯定是去跑步了，奶奶你別急。”沈賦寬慰道。
不過老太太還是不放心，問家里的傭人有沒有看到小姐出去跑步，這些傭人為了準備早餐都起的很早。
然而她們表示并沒有見到大小姐。
“調監控！”老太太下令道。
家里的幾個出口和車庫都是有監控的，調出來之后就一直往前倒，直到凌晨四點鐘才看到曉蝶的身影。
她是四點鐘離開倪家的，誰也沒發現。
郝麗萊奇怪道，“這么晚出去干什么？小沈你知道嗎？”
“我母雞啊。”沈賦走到一旁，又撥打了幾個電話，男姐的，白總的，白喵喵的。
然而這些手機都在樓上響了，手機一個沒帶？！
沈賦立即上樓檢查她的行李，手機沒帶，但錢包帶了，里面有大量現金和各種證件。
還好，帶著錢。
老太太急瘋了，她不知道該找誰要人，只能找沈賦，“你說我孫女能去哪兒？！”
“奶奶，我也不清楚，我現在懷疑她可能自己回京城了，這樣，我們馬上回京找人，您在香江等著，說不定她什么時候就自己回來了呢，我們分頭行動好不好。”
郝麗萊老淚縱橫，她承受不住第二次失去孫女的痛苦，“是不是你把她藏起來了？我求求你……”
“怎么會呢，我沒理由這么做的，”沈賦只能耐心解釋，“要不這樣，讓陳老爺子在京城找，我們暫時還是在香江一起等她。”
這樣郝麗萊是接受的，她立即給陳漢打電話，昨天她就已經向對方通報了她和曉蝶相認的好消息。
陳漢是郝家人之外第一個知道的，那時他就覺得自己跟郝麗萊已經是一家人了。
“什么，曉蝶不見了，大晚上離家出走了？！”陳老漢大呼大叫把泰山都嚇到了，“好好好，我會時刻關注3號樓，只要她一回來我就跟你聯系！我這就出去，我守著他家門口。”
老太太的情緒平復了一些，抹干了眼淚，聽到傭人說早飯準備好了，她擺擺手，“我不吃，你們吃吧。”
沈賦和芊芊對視一眼，也沒心情吃飯，芊芊拉著沈賦到一旁，“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啊？”
沈賦：“應該是未知人格，我以前知道她們應該是不喜歡這老太太，沒想到竟然不喜歡到這種程度，連夜就離家出走了，不過我覺得問題不大，這都天亮了，曉蝶馬上就能取得主導權了，到時候她自然會回來的。”
想了想，沈賦走到郝麗萊面前，他決定跟老太太聊聊。
“奶奶，我們能開誠布公的聊聊嗎。”沈賦道。
“聊什么？”
沈賦直接問了，“在曉蝶小時候，就是五歲之前，您有沒有虐待過她？”
郝麗萊不可思議地看著沈賦，“你在說什么！她是我孫女，是我第一個孫女，是我最親的親人，我疼她還來不及呢，我怎么會虐待她！你怎么會這么想？”
由不得沈賦不這么想，總不會有無緣無故的恨吧，還有曉蝶五年之前的記憶，消失的這么莫名其妙，會不會是跟原生家庭有關呢。
現在她的原生家庭活著的只有這么一個老太太，沈賦只能往她身上想了。
不過老太太聽了這話氣的差點用拐杖敲沈賦，沈賦嚇得后退兩步，難道真的與她無關？
那到底是為什么呢？
很快，郝鑒帶著他爸郝忠義一家人來了，郝忠良一家人也來了，甚至他們的老爹，還有叔叔姑姑也都來了，都是為了看倪墨的。
“姐夫，我姐呢？”郝鑒自來熟道，叫的那叫一個親熱。
沈賦不想說話，扭過臉，他又問萬紫芊，“外甥女，你舅媽呢？”
芊芊嘆了口氣，看看郝麗萊，老太太悶聲道，“丟了。”
“什么叫丟了？”郝麗萊的弟弟郝麗郎問。
“就是找不到了！也聯系不上！”郝麗萊沉悶道。
聽到這，郝帥眼皮跳了跳，該不會，該不會焰焰表妹這么迫不及待，現在就出手了吧？！
他當即給倪焰發消息，匯報了這件事。
躺在床上的倪焰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老外，立即聯系將叔，用老外聽不懂的粵語問他，“你動手啦？”
“沒有啊，怎么了？”
“她不見了，郝帥告訴我的。”
將叔：“我已經到別墅附近了，要不我找找？”
倪焰卻有些不放心，“你說，我想除掉她，她會不會跟我想到一塊了？”
“不會吧，她應該是個好人。”
“我相信世上只有媽媽好，但我從來不相信世上有好人，而且，而且那個女人邪門的很！肯定是這樣，她肯定跟我想的一樣，快回魔都！”倪焰嘶吼著，把那個老外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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