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白色的私人飛機降落在了港島國際機場,夏景行一行人下了飛機,走出機場,上了前來迎接的豪華車隊,朝中環方向徑直駛去。
一會后,因為阻擋了太平山頂及中環、半山區一帶望向維多利亞港景色,而被港人戲稱為“兩支香”的國際金融中心一、二期兩座摩天大樓出現在了眼前。
長長的車隊停靠在了二期大廈門口,夏景行從一輛通體黝黑的邁巴赫走出,付績勛、劉小朵及保鏢等十幾名隨行人員簇擁著老板走進了大廈。
這么大的排場,令周圍路過的職員都忍不住駐足打量了幾眼。
金管局總裁任意剛此時也在大廳,他朝夏景行等人暼了幾眼,然后又向周圍隨員詢問了幾句,眼睛頓時一亮,隨即大步流星的朝夏景行走去。
“夏總,請留步!”
夏景行回過頭一看,一個滿頭銀發的六十來歲老頭正朝自己快步走來。
“任總~”
夏景行遞出手,笑吟吟的迎了上去。
他跟任意剛其實不熟,不過對方是金管局總裁,高級公務員,地位等同內地央媽行長。
既然別人都叫住自己了,自然得打個招呼再走。
任意剛態度熱情的與夏景行握手,“夏總,好久不見,有段時間沒見著你了。”
“最近主要在美國、內地兩地跑,很少來香港。”
“哈哈,我懂,你主要產業都在這兩地嘛!”
寒暄了幾句,任意剛突然道:“夏總,后天我有個私人派對,邀請了一些投資家和城中富豪一起討論最近越來越嚴峻的金融形勢,方便邀請你參加嗎?”
夏景行很爽快的回應道:“好啊,沒問題啊,謝謝任總的邀請,我會準時赴約的。”
任意剛立馬咧嘴大笑,笑容無比燦爛,因為夏景行很給面子。
在走過來之前,他也猶豫過,畢竟他跟夏景行不是很熟,要是被拒絕就尷尬了。
雖然他是港島一個地區央行的一把手,可他聽說夏景行連黎黃臺的面子都不賣,他不認為自己的面子比黎黃臺更大。
不過,考慮到今年以來發生的一系列金融市場變化,他覺得既然都碰上了,還是很有必要試著邀請一下夏景行。
因為對方有一重身份是全球十大對沖基金的掌門人,是在次貸衍生品市場大賺特賺的狠人。
有了這位金融大亨參加派對,派對格調一下子就拉起來了。
同時,他還能跟夏景行混熟一點,多個朋友多條路嘛!
像他的一位老朋友,現在不就當上了黑石大中華區主席,上來就給黑石立下大功,拉來了30億美元重磅投資。
盡管隨著黑石股價暴跌,這筆被蘇世民稱為全球資本流動典范的交易,被《時代》雜志評為2007年10大最差商業交易之首,但這絲毫不影響他老朋友屁股下的座位穩如磐石。
據說今年黑石又要大手筆派發獎金,他的那位老朋友估計要領個大獎。
說起來,他那位老朋友也怪不容易的,五十多歲了跟跳水貴妃連生了三個孩子,最小的孩子今年才剛剛出生,如果旋轉門都玩不溜的話,還養啥孩子,奶粉都買不起了。
他將來退休了,要是有機會去遠景資本當當顧問啥的,不挺好的嗎?
比如他的另外一位老朋友格林斯潘,現在就在給保爾森基金當顧問,發揮著自己的最后余熱。
所以,對于金融大亨,任意剛是比見了黎黃臺還要熱情,無他,專業對口爾,以后還有機會掙點養老錢,關系自然要搞好。
又閑聊了幾句,任意剛在一群人的簇擁下,徑直走向了直通88樓最頂層辦公室的專屬電梯。
夏景行一行人則走進了通往49樓的普通電梯轎廂。
“夏總,你要去參加“任一招”的私人派對啊?”
付績勛剛剛在一旁聽見了夏景行與任意剛的談話內容,見此刻電梯內都是自己人,忍不住開口問道。
“任一招?”夏景行疑惑道。
付績勛笑了笑,“這是港島人民給他取的綽號,十年前索羅斯率眾來襲,任意剛反復出一招:提高利率,增加金融炒作的成本,以抗拒炒家的狙擊,維持聯系匯率。
這個方法的副作用很大,對本地樓市股市都有影響,港島老百姓當年可是怨聲載道。
如今老百姓倒是把任一招捧得高高的,一口一個“任總”的給叫上了,要知道,他們管內地的首長才叫XX總。
不知道夏總你剛剛注意到沒有,任一招的辦公室在大廈最頂層,而且還有專用電梯。
當年金管局斥資37億港幣買了國金二期共計14層大廈,媒體就批評說:這是動用納稅人的血汗錢為自己建造尊貴享受的明證。
任意剛則淡定的解釋說:購買物業比長期租用更合理,是一筆好的投資。
但說句實在話,國金二期頂層作為全港最貴的辦公室,夏總你沒享受,開發商橫基、新紅基也沒享受,他一個領公家薪水的人倒是跑的挺快。
對了,說到了薪水,任意剛還是全球最高薪的央行行長,年薪大概一千多萬港元,是美聯儲伯南克的七倍,歐洲央行、曰本央行行長薪金的三倍。
小小的一個港島,竟然趕英超美了。”
夏景行安靜的聽著,沒有點評什么,不過他倒是知道主要原因在哪?在于金管局不歸誰管,自己掙錢自己花,宛如一個那啥王國。
劉小朵在一旁皺眉道:“當年要不是我們出手,人家能把他們連皮帶骨給吞了,現在倒是拽起來了,揮霍無度。”
夏景行凌厲的目光刺了劉小朵一眼,后者吐了吐舌頭,不敢再說什么了。
電梯上到49層,夏景行等一行眾人剛剛走出電梯,就見到了帶著幾個人在公司門口迎接的葉淑慧。
“夏生~”
葉淑慧依舊留著一頭油光水亮的短發,動作麻利的上前幾步與夏景行握手。
寒暄了幾句,她領著夏景行往辦公室里走,同時開始介紹港島辦公室的近況。
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直到走進夏景行的辦公室,房間里只剩她和夏景行了,她才開始提及今年以來的做空戰績。
“圍繞黃河實業、黎記黃埔、黎記電訊國際、SOHO、橫基地產、新紅基地產、新宇宙地產等主要的地產股,我們建立了411億港元的空頭頭寸……”
夏景行微笑,“不錯,四大家族都整整齊齊的擺上桌了,稱得上是大團圓。”
“可惜!股價雖然不停的在跌,但跌得十分緩慢,沒有跌出我們預期的那種效果。”
葉淑慧臉上頗為遺憾的說道,“年初的恒生指數是24000多點,今天已經逼近2萬點大關了,大盤累計跌幅不到20,只有16左右。
幾家大型地產股自年初以來的跌幅與大盤差不多,所以至今我們的做空盈利都沒站上百億港元大關,只有60億港元左右。”
夏景行輕輕點頭,“市場現在很缺乏一個催化劑,丟下去立馬可以產生化學反應的那種。”
葉淑慧笑道:“那它什么時候到來呢?”
夏景行看了一眼窗外,晴空萬里不知什么時候變成了烏云密布,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要下大暴雨了。”
葉淑慧也跟著看了一眼窗外的天氣,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笑說:“我們已經準備好了,就看這場雨什么時候下了。”
“很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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