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行在社交平臺上的高調發言,給本就愈演愈烈的輿論再添了一把火。
接著,幾年都不發一條臉書動態的比爾·蓋茨破天荒的更新了動態。
他轉載了夏景行轉發的新聞和發言,并寫道:“印度裔為硅谷、為美國的繁榮做出了巨大的貢獻,他們是世界上最聰明的民族之一,擁有燦爛的文明史,理應受到尊重。
微軟公司里就有大量的印度裔員工,我可以證明,他們的工作表現和專業技能并不比任何族裔的員工差。
最后聲明,我本人和微軟公司都很尊重和喜歡印度這個國家,希望印度人民不要因為一小撮種族歧視者而敵視美國人,以及影響到美印兩國之間的友誼。”
繼蓋茨發聲過后,IBM、戴爾、惠普、Salesforce等軟硬件大廠的創始人或者CEO也紛紛就此事發表自己的意見。
無一例外,全部都在強烈譴責種族歧視者,同時強調美印兩國友誼。
這一幕,不僅把硅谷從業人員看呆了,連三哥都整懵了。
我們印度,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有牌面了?
這么多大企業高管集體聲援印度,為印度人民鳴不平。
不愧是文明國家,人類燈塔啊!
三哥們一邊發出了這樣的感慨,一邊發揮“油管五常”的本色,瘋狂問候拉里·埃里森以及甲骨文公司。
一時間,從硅谷到印度,全球互聯網都在討伐拉里·埃里森。
這個猶太老頭過去放蕩的私生活、各種貶低其他企業家的言論,也都被人一一翻了出來,成了一件件攻擊他的輿論武器。
面對鋪天蓋地的指責聲,甲骨文公司的股票猶如在暴風雨中航行的船只一樣,搖搖欲墜。
甲骨文的股價除了在事件爆發當日暴跌了20以外,接下來幾天依然保持下跌態勢。
華爾街更是傳出了一種聲音,說甲骨文收購太陽微電子,會遭遇巨大的失敗。
相關的分析報告迅速傳遍了金融圈,引得不少甲骨文股東拋售股票,進一步加速了甲骨文股價的下跌。
這些動靜都是保爾森和索羅斯聯手搞出來的,作為堂堂的金融巨頭,他們在華爾街自有一批鼓吹手,在需要用到這股力量的時候,他們也不會選擇保留。
甲骨文的盤子很大,對于空頭來說,是一塊難得的大肥肉。
過去甲骨文的業績蒸蒸日上,找不到合適的下手機會倒也罷了。
但現在甲骨文露出了如此大的破綻,不撲上去撕咬幾口就不是空頭的作風了。
在資本的獵場,不管你是多么強大的獵人,只要一受傷,那就會成為別人眼中的獵物。
除了夏景行和保爾森、索羅斯以外,還有一些金融機構瞧見似乎有便宜可占,也興沖沖的跑步進場做空甲骨文股票。
于是,一個空頭聯盟快速成型,并十分默契的成為了一股唱衰和攻擊甲骨文的重要力量。
“拉里,你還好嗎?”
躲在家里不見外人的拉里·埃里森看見了老友喬布斯前來探望自己,連忙把對方迎了進來。
喬布斯在妻子勞倫娜和拉里·埃里森的共同攙扶下,顫顫巍巍的坐下了。
跟去年相比,喬布斯仿佛蒼老了十幾歲,也更瘦了,拉里·埃里森握著對方的胳膊,感覺全是骨頭,硌得慌。
“史蒂文,你身體好些了嗎?手術還順利吧?”
拉里·埃里森雖然誰都瞧不起,但對于多年老友喬布斯,他還是非常欣賞的,認為對方的才華能跟自己媲美。
喬布斯笑著擺了擺手,然后整個人有氣無力的說道:“沒事,暫時還死不了,醫生說換了肝臟,可以再多活兩年。”
喬布斯一副看淡生死的模樣,讓拉里·埃里森唏噓不已。
換做是他得了這種不治絕癥,肯定做不到對方這般豁達,畢竟他還沒有交往過90后的女朋友呢,好日子還沒過夠,還舍不得死。
如今的喬布斯早已沒有過去那么固執了,他終于在上個月接受了肝臟移植手術。
為了能盡快安排手術,喬布斯妻子花了不小的代價,比如說贈送了主刀醫生一套大別墅……的幾年使用權。
公平權是患者權利的一種,即使是喬布斯這樣的名人,也不能在加州插隊獲得肝臟移植的特權。
如果是在加州老老實實排隊的話,平均需要三年多時間才能輪到登記的病患接受肝臟移植,到那時墳頭草都三丈高了。
不過在美國,就沒有錢辦不了的事情。
喬布斯在美國多個州都報名登記了肝臟移植。
終于在上個月,田納西州孟菲斯有個25歲的青年酒后駕車,把自己玩嗝屁了。
然后,收到消息的喬布斯當天晚上就乘坐私人飛機啟程,從加州跨越了1800英里來到了孟菲斯醫院。
第二天,一顆年輕的肝臟就裝在了喬布斯身上。
“咳咳~”
喬布斯突然猛咳嗽了起來,拉里·埃里森一邊幫其撫背,一邊關心道:“怎么了?還沒痊愈嗎?”
一旁的勞倫娜搖頭,嘆氣道:“做完手術后,出現了并發癥,但史蒂文拒絕了使用了鼻飼管,因此患上了嚴重的術后吸入性肺炎。”
拉里·埃里森聽完,都不知道該怎么評價喬布斯了。
都病成這樣了,還不積極配合醫生的治療,上帝也救不了你啊,朋友!
喬布斯緩了緩呼吸,感覺氣都理順了,才開口詢問道:“我聽說那個中國人向你出手了?現在情況怎么樣了?”
在好朋友面前,拉里·埃里森沒有掩飾自己的情緒,大倒起了苦水。
“現在印度分公司的業務面臨重大損失,微軟、IBM正在大量的搶走原本屬于我們的訂單。”
“臉書、油管上面全是對我喊打喊殺的聲音。”
“華爾街那邊也落井下石,一大批空頭集體做空甲骨文的股票。”
說到這,拉里·埃里森徹底沒有前幾天的張狂了,整個人變得無比的沮喪。
“這些事情都不算什么,最麻煩的是,甲骨文的董事會對我很不滿,他們打算趕我下臺。
另外還有股東打算發起集體訴訟,要求我賠償他們的損失。”
看著拉里·埃里森一副焦頭爛額的樣子,喬布斯有些同情這位老友。
“這是那個中國人的慣用手法,他很喜歡調動多種力量一起出手,一下子把你打蒙。
當你反應過來的時候,事情已經徹底無法挽回了,我當年就是被他這么搞下臺的。”
喬布斯頓了頓,長嘆道:“他旗下沒有軟件或者服務器公司,不然還會在業務層面打擊你。
智慧果當年吃了他很大的虧,這些年我一直在尋找他的破綻。”
拉里·埃里森一臉急切的問道:“那你找到他的破綻了嗎?”
喬布斯輕輕搖頭,“跟兩年多前相比,他的商業版圖再次擴大,不是那么容易對付的。
他一手掌握社交網絡,一手掌握金融資本,幾乎沒幾家公司能承受他狂風暴雨一般的攻擊。”
拉里·埃里森心里承認,喬布斯說的都是事實,是他小瞧了那個中國人的實力,但他嘴上還是不肯認輸。
“那個中國人以為通過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就可以擊敗我?簡直是笑話!我遲早會洗刷這些恥辱。”
看見拉里·埃里森似乎還有些不甘心,喬布斯突然笑了,“永不言敗的精神固然值得稱贊,可你想過沒有,要怎么才能洗刷恥辱?”
拉里·埃里森有些不解的看著喬布斯。
喬布斯不再打謎語了,挑明道:“他不是沒有弱點,他最大的弱點就是他的身份。
一個中國人,三番五次的操縱輿論來打擊商業競爭對手,誰給他的底氣?
如果他是一個美國人的話,我可能都會奉勸你忍忍算了,畢竟他現在的商業勢力實在太大了。
但他偏偏是一個中國人,在美國賺了這么多錢不說,還在美國攪動風云,把一個個美國企業家搞得灰頭土臉。
表面上看上去,這些都是私人恩怨和商業競爭。
但往深了說,這是XX主義在向我們進攻,這是在顛覆美國的商業秩序,不正當競爭。”
拉里·埃里森張大了嘴巴,還能這么解讀?
喬布斯無聲的笑了笑,只要一想到自己能在臨死之前,把夏景行的商業帝國給徹底摧毀,他瞬間感覺渾身都不疼了,生活也充滿了意義。
復仇,成了支撐他活下去的力量。
“至于他是不是真的在代表什么勢力向我們發起進攻,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我還有一些有識之士認同這個說法。”
拉里·埃里森連忙問道:“有識之士?”
喬布斯微笑說:“對,伱不會以為他在美國很受待見吧?
他一個中國人活躍在美國主流商業社會,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異類。
佩奇、馬斯克,還有一些華爾街的基金經理對他可謂恨之入骨。”
拉里·埃里森問道:“你的意思是,咱們團結這批人去打擊他?”
喬布斯攤了攤手,“為什么不可以呢?他可以這樣對付你,我們為什么不能以同樣的手段對付他呢?”
拉里·埃里森不說話,他感覺一大群人聯合起來去對付夏景行,有點傷他的面子。
他自己一個人也能完成復仇,完全用不著這么麻煩。
喬布斯仿佛看穿了拉里·埃里森的那點心思,嗤笑道:“你不會認為自己一個人就能對付得了他吧?
以前我也是抱著這種想法,然后眼睜睜看著他的實力一步步發展壯大,卻拿他毫無辦法。
現在我徹底想通了,我們過去都太正人君子了,導致他這種小人一次又一次奸計得逞。
若是再不加以遏制,恐怕以后國會都拿他沒辦法了。”
勞倫娜在一旁默默地注視著丈夫,有心勸他學會放下,珍惜最后這段和家人在一起的美好時光吧,可看見他說到復仇就精神奕奕的樣子,又不忍心阻攔。
拉里·埃里森考慮了一會兒,點點頭道:“好,我同意加入你的計劃!我們應該怎么做?”
喬布斯滿意的笑了。
雖然他的這種行為很不光明磊落,也不符合他過往的行事準則,但他已經沒剩下多少時間了,必須拖著那個家伙一起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