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韓暢電話的兩天后，高原終于人生中第一次，踏上了前往帝都的火車。
這是高原第一次進京，他早就想看看故宮和人民英雄紀念碑，嘗一嘗烤鴨和鹵煮，在什剎海和天壇散散步。
另外，這也是高原第一次前往權利中樞。
“又是韭菜雞蛋餃子…”
高鐵列車上，曹非魚看了一眼高原點的午餐，不由微微皺眉，現如今乘客總算有了網絡點餐的選擇權，不再是任憑鐵老大壟斷，也算是一個小小的進步吧。
熟悉高原的人都知道，他很愛吃餃子。
而曹非魚對餃子完全沒有意見，他只是不能接受韭菜，畢竟韭菜這東西實在太強悍了，每次吃過韭菜餡餃子，第二天打嗝兒的時候，還會帶著一股韭菜味兒。
車行六個小時出頭，下午不到三點的時候，高原和曹非魚便到了帝都，兩人打一輛出租車到西單附近住下。
洗漱完畢，又稍微休息了片刻，門外便傳來敲門聲，高原打開門一看，正是總裝備部的韓暢。
“一路還順利嗎？”韓暢親熱的問道。
“還好，就是帝都比江南要冷了許多。”高原說道。
韓暢呵呵一笑，“你去街頭看看就知道了，寒冷的北方，如今已經徹底被你的X2型保暖纖維改變了，薄薄的一件夾絨襯衣，就能夠抵擋初春晚上的寒意，在過去完全無法想象。”
“這大概就是科技改變生活吧，走，我帶你們去吃東來順，專門托人在總店訂的桌子。”
高原和曹非魚答應著，各自穿上外套。
高原好奇的問道：“還以為這第一頓飯，你會請我們吃全聚德呢，畢竟帝都美食中，當屬烤鴨名氣最大。”
韓暢不屑的擺了擺手道：“除了不懂行情的外地游客，誰去全聚德啊，不是我不想請你吃烤鴨，而是丟不起那個人，真要想吃，明天我就給你安排上，在帝都，隨便誰家的鴨子都比全聚德好。”
三個人笑著離開了酒店，高原和韓暢盡管只見過一次面，剩下就是通電話，視頻會議之類，但他們倆關系卻特別好，仿佛相識多年的舊日好友一般。
“你看，夾絨襯衣，夾絨襯衣，還是夾絨襯衣。”走在街上，韓暢指給高原看，“今年冬天，你們的夾絨襯衣絕對賣瘋了，保守估計起碼人手一件。”
“而女士們最愛的，自然就是保暖絲襪了，我在帝都工作十幾年了，從來沒在冬天，見過這么多露著大腿的姑娘。”
“還有那些背書包的孩子，放在以前啊，他們一個個穿的像熊崽子一樣，還凍的直流鼻涕呢，如今好了，校服里面直接套個夾絨，再帶上帽子，就可以瀟瀟灑灑去北海公園溜冰。”
“更別提咱們在邊疆苦寒之地的戰士，他們才是X纖維技術最大的受益者，沒有因為氣候惡劣而造成減員，我真要替他們謝謝你，科技改變生活，我如今算是實實在在感受到了。”
韓暢似乎有些激動，高原和曹非魚都有些受寵若驚，沒想到軍方對昆侖公司的產品，評價這么高。
他們就這樣一路溜達著，看著北方寒冷地區的生活，因為有了X纖維而變的輕松溫暖，韓暢講著皇城根兒下那些廣為傳頌的民間橋段。
不知不覺便到了預定的飯店，走進包間，赫然有兩位老者已經就坐，正喝著剛泡好的紅棗茶。
韓暢介紹，其中一位老者是總裝大佬丁松林，另外一位叫趙灌云，具體身份沒有說，估計不太方便透露吧，只是從丁老對待趙老的態度上不難判斷，這位趙老爺子，江湖地位隱隱在丁老之上。
高原沒有想到，自己剛到帝都，就你能見到兩位大佬級人物，饒是此前練就了不錯的待人接物本事，此刻也難免惴惴不安。
人已經到齊了，韓暢吩咐上菜，高原和曹非魚不敢多說什么，以對付涮羊肉為主，偶爾丁松林和趙灌云發問，高原便放下筷子認真作答，有點像學生回答老師的提問。
所幸兩位大佬所謂的問題，都是和X纖維，以及昆侖公司日后的發展計劃有關，高原對答如流，大佬們連連頷首，似乎對高原的表現比較滿意。
特別是當高原介紹戰略合作伙伴計劃的時候，兩位大佬均是眼前一亮，丁松林更是直言不諱，說高原這套打法像極了集團軍作戰，有軍隊的作風。
大佬們總是很忙，丁松林和趙灌云并沒有停留太久，便聲稱有事，告辭離席。
他們走后，酒桌上氣氛一下輕松了許多，韓暢不再緊繃著后背，放松的吃著涮羊肉，陪高原和曹非魚喝著啤酒。
當夜無話，第二天一早，韓暢接高原和曹非魚去辦正事，畢竟他們這次來帝都，并非總裝備邀請，而是受邀與航天部門。
航天城下屬有十三個專業實驗室，和三個通用實驗室。
高原和曹非魚在航天服裝技術實驗室里，見到了負責人宋躍文。
宋躍文是個性格開朗的人，年齡不到四十歲，出身清華。
隨著華夏和北美的競爭越來越殘酷，北航，哈工大為首的十三家院校紛紛被制裁，上了實體清單。
然而身為華夏名校之首的清華和北大，卻沒上黑名單，于是便有很多自媒體冒出來，說清北是美帝訓練營什么的。
但是根據2019年博雅數據庫的統計，出國留學最多的，其實是南科大，他們有百分之四十三點二的同學畢業后選擇出國。
其次是復旦百分之三十二點四，人大百分之三十一點九，北大百分之三十點九，中科大百分之二十八點七。
清華最近五年一直在百分之二十六左右，和交通一個檔次，2019年，更是下跌到了百分之二十四點六。
考慮到教育部2018年的數據，留學生回流率達到了創紀錄的百分之八十四點三，有理由相信，最壞的情況其實已經過去了。
按照實事求是的原則來看，清北不是出國最多的，但也相當不低，以前曾經流失了很多人才，但近些年情況正在好轉。
另外，評價一所大學好壞，還要看北美有沒有制裁？這種事情邏輯上也講不通。
“歡迎！實在太歡迎了！”宋躍文目光灼灼，盯著高原十分激動的說道：“首選我要道個歉，在沒有經過允許的情況下，我們就擅自把X纖維拿來做實驗，但是，你們真幫忙解決大問題了！”
“來，我給你們看一樣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