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八章;兩房主母說家常
李鈺是個厚臉皮,屬于比城墻還厚的那種,所以可沒有多想什么,別說屋里就十幾個女人,就是再來幾十個,他照樣該怎么玩還怎么玩,該怎么瘋還怎么瘋,上輩子做的瘋狂的夢,這輩子有機會實現了,他高興還不及呢,怎么可能把女人們趕出去?
洗了腳之后,顏瓔珞的三個貼身侍女上來伺候著寬衣解帶。
正是秋高氣爽,所以也不覺得冷,李鈺脫的精光,上了榻,差異的看著榻下還在發愣的正妻。
“娘子,娘子?”
“啊?哦,郎君喚我何事?”
“夜深了呀娘子,今日咱們大婚,春宵一刻值千金吶?”
“春宵一刻值千金?郎君好文采!”
顏瓔珞感嘆完夫君的學問,隨即又想到了這句話背后的故事,臉色刷的一下紅到脖子根。
“文采不文采的都是小事兒,關鍵是娘子你怎么還不寬衣解帶?”
“哦,好好好,妾身這就上來……”
顏瓔珞忍不住又看了北斗七星和二房的劍侍一眼,三個侍女上來伺候著不太情愿的她,褪去了衣裳……
從來沒有露過皮膚的顏瓔珞,即便是新婚之夜,還是放不開身子,脫得剩下淑衣之后,不好意思再脫……
臉紅的能滴血……低著頭從腳頭爬上了榻,這也是大家族的規矩,可萬萬不能從族長歇息的床頭上榻的。
看到李鈺光著身子,顏瓔珞更加不好意思了,坐到李鈺身邊緊張的渾身顫抖。
“娘子冷?”
“啊?沒……沒,不冷,秋高氣爽怎么可能冷呢。”
“娘子是害怕?不用怕的,是個女人就得過這一關。”
“嗯,望郎君憐惜疼愛,妾身還是頭一回……”
有點語無倫次的顏瓔珞也發覺說錯了話,趕緊閉嘴。
“哈哈哈哈,娘子真可愛,你要不是頭一回,我還敢娶你進門?”
“嗯!”
顏瓔珞很小聲音的答應一聲,不敢再胡亂開口,她怕再鬧笑話……
“來吧娘子,春宵一刻值千金……”
“啊……”
李鈺一把將顏瓔珞摟在懷里,上去就解開了她的淑衣,兩個受驚的兔子顫抖不停,顏瓔珞嚇得閉上了眼睛……
李鈺縱馬提槍,開始大殺四方……
一夜無話,此日清晨,李鈺早早的起床,顏瓔珞作為剛進門的主母,當然不敢沉睡了。
拖著困倦疲憊的身子起來,穿戴整齊后,用了早食,陪著李鈺來到正堂,接受隴西李氏上三房的祝福。
兩人剛坐下,劉娘子就從拐角的側門進來。
“拜見郎君,夫人。”
“免禮。”
兩人異口同聲配合默契。
“謝郎君,夫人。”
“啟稟郎君,隴西大房,三房的兩位族長,并兩位主母已經到來,安排在前院正堂里吃茶,請教郎君,夫人,可做好了準備?”
顏瓔珞看了看李鈺,這才揮揮手;
“有請兩房族長并主母正堂高坐。”
“是夫人。”
看著顏瓔珞不解的神色,李鈺順口解釋;
“今天只能陪這兩家的四位,其他人的身份進不來的,所以你今天的任務不重,用過晝是就可以歇息了。”
“哦,謝郎君指點,我還以為大房三房的子婦們都要來呢。”
“走吧,差不多了,你陪我去廳堂門口迎接兩家兄嫂。”
“是郎君。”
兩人來到正堂門外沒多大一會兒,大房三房的族長夫妻,一路有說有笑的進來后院。
顏瓔珞瞪大了眼睛,她實在沒想到兩房的族長和主母竟然都是八九十歲的高齡老人。
兩個老頭大老遠就開始擺手;
“阿弟起來了?”
“阿弟,怎么不多睡會兒?平日不是巳時起榻嗎?這會才剛進辰時里。”
“哈哈哈哈,小弟知道兩位兄長并嫂嫂都是精神健碩之輩,所以不敢貪睡耽誤兄嫂們的時光,小弟不來做陪,禮節上說不過去,惹人見笑啊。”
大房的老族長似乎精神頭更好,說話聲音洪亮;
“哈哈哈哈,我倆一把年紀了,總睡不著,所以早早的過來,你們年輕人喜歡貪睡,多睡會兒也不打緊的,又不是外人,怕什么閑話?”
三房的族長也緊湊著接了話茬子;
“可不是嘛,你就多睡會兒,也沒人說你什么,何必講究太多?咱們上三房從來不把自己當外人的。”
幾個人有說有笑的過來,兩個老態龍鐘的老太太,拉著顏瓔珞的手;
“昨天蓋了紅蓋頭,啥也瞧不見,這會兒才看到弟妹的真容,當真是跟傳聞的一模一樣,花容月貌呀。”
顏瓔珞正要回應,另一個老太太張開沒有幾個牙齒的嘴巴;
“可不是嘛,比大嫂您當年,還要再美三分里。”
“你的意思是,趕上你當年嘍?”
“我看差不多。”
“哈哈哈哈哈。”
兩個老太太說完都笑的前仰后合,顏瓔珞沒有經歷過這種陣勢,只是尷尬的陪著笑臉。
“多謝兩位嫂嫂夸獎。”
李鈺拱了拱手,給妻子解圍,顏瓔珞二十多的年紀,哪能應付人老成精的兩個族長夫人;
“兩位兄長請上正堂高坐。”
“好好好。”
“阿弟也進來吧。”
“好,兩位嫂娘請。”
“不用管我們,弟妹,走吧進去坐著說話。”
“好嫂嫂們先請。”
六人親熱的來到正堂,分賓主落座,伺候的下人們趕緊端來各種點心。
六個人從老祖宗李信在秦朝當大將軍一路說到現在。
總算安靜了一會兒,大房的族長忽然來了一句;
“聞聽阿弟把那些上等戰船,賣給了九房?”
“是啊大兄,賣給他們了。”
三房的族長立馬站了起來;
“這回怎樣?可又是倒貼銀錢?”
“兄長放心,賣了一千多萬貫。”
“那就好,總算得一回公道價錢,要說這九房做事情,不算大方的,來去總是喜歡便宜,大兄你說呢?”
大房的老族長嘆了口氣,慢吞吞的開了金口;
“眾人皆知,天下人皆知,我有什么好說的?輕了不頂用,重了就要得罪九房的李二,還是別說了吧。”
站著比劃好一會兒的三房族長,手指著大房的白胡子老頭;
“大兄你怎么總是這樣?你都當一輩子老好人了,這個不想得罪,哪個不想得罪,到頭沒落一聲好,被人當做傻子糊弄一輩子,不如我這個直腸子,一根筋到底瓜清水白來的痛快。”
李鈺沒有接話,只在心里琢磨;
“你痛快了有屁用?到處得罪人,要不是上三房擰成一股繩,你三房早就不存在了,還死不悔改?”
李鈺正在琢磨呢,大房的族長就開始數落起來;
“你吃虧就在這個一根筋上不會拐彎兒,什么你都看不順眼,這世上看不順眼的事情多了,你能計較完?”
“咱們只能睜只眼閉只眼,過去就算了,清白不了,糊涂了,只要了結了就成,非要掙個子丑寅卯,有用嗎?”
三房的老頭很不服氣,脖子梗著來辯解;
“怎么沒用?當年跟五房爭地的那回?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要是不硬下心腸,那六百畝草場,早就是他五房的了,換做你老人家?得!又不見了一份家產,這個我沒說錯吧?”
“你是沒說錯,可你真的贏了?”
“怎么沒贏?隴西上下八房都瞪著眼睛看的明白,我就是贏了的。”
“你贏了?五房下頭得孫子,娶了你一個嫡親的閨女回去,結果又把那六百畝草場當做陪嫁送給五房,到頭來你還降低了一輩兒,你這是贏了?”
“大兄你這說的我可沒法跟你來去了,這都哪跟哪呀這?阿弟你說說,我打發閨女,給點地出去,不算框外吧?這合情合理呀,兩碼子事兒的。”
李鈺笑著捂住嘴;
“誰輸誰贏沒多大事兒,都是一個老祖宗生下來的,肉爛在鍋里。”
“哎呀我說,阿弟!你什么時候把大兄這本事學會了?也來活稀泥?”
看著三個族長斗嘴,三個主母都在旁邊直樂呵。
“弟妹你看見沒,這倆斗一輩子了,就沒有說到一塊兒過,前頭你阿耶在的時候,還能調和一下,現在輪到你男人上來了,總不回隴西,弄得這倆老家伙想找個中人都找不到。”
可不是嘛,這回可算逮住機會了,我們家的族長,說是要在這里住上幾年呢,要把這些年的苦水都給你們二房這邊說個清楚明白,你看吧,終究是想不開,還在心里扭著筋呢!”
顏瓔珞之前就對李鈺睡了三房的寡婦孫媳婦,李老兵阿娘的事清楚明白,這幾乎是長安城里人盡皆知的笑話了。
這會兒三房的主母說話,她不知道怎么接口,生怕被提起理虧的地方。
“我初來乍到,才一天,實在不知深淺,可不敢隨便總結的,還請兩位嫂嫂講解一二。”
三房的主母眼睛轉了兩圈,忽然變了話題;
“話說弟妹呀,聽說你家族長后院,就十幾個妾室?”
“啊?”
壞了,顏瓔珞心里咯噔一下,真是越怕什么就越來什么,三房的主母果然來扯起女人的話題了,鐵定是要把那丟人的事兒,來擠兌自己的。
“可不是嘛,我們二房也不是小門小戶,十幾個妾,確實有些寒酸了,我昨夜還跟族長說起來這個事情,最近就要叫二十一姓大家長弄上來一些少女,給我家族長添些人口的。”
“要我說呀,弟妹你得多安排些水靈的,我家族長的后院里,一百多個妾室,那叫一個熱鬧,我管一輩子了,威風的緊,你就管十幾個,太也無趣!”
大房的主母一邊嗑瓜子,一邊順口說話,最后又加了幾句;
“你這十幾個妾,都不夠你家族長玩的,不盡興,他就得去別處招惹是非,自家人還好說,惹了別處,沒的叫人笑話咱們隴西沒人,弟妹你說是不是這樣?”
“哦對了我是就事論事,沒有任何意思啊,你倆可別亂想,我可沒說鈺兒和你孫媳婦的那些破事兒啊。”
顏瓔珞一副哎呀我去的表情,不知如何接腔,心里想著,您這都說完了,還說沒有攻擊別人的意思?
三房的主母咽下去嘴里的糕點,著急著忙的回應著;
“年輕人的事情,你這老不死的婆子管她作甚?我這邊好歹是個寡婦,沒有男弄她,找一個也不算什么,只要不鬧著改嫁就成,我就當不知道。
況且又沒便宜外人,三房的小阿弟不嫌棄她肉老皮松就成,所以吧,那些個事兒弄了也就弄了,話說你那嫡親的小閨女可是有婆家的啊,不也和鈺兒睡了好幾回?當誰不知道了還?”
“頭一回是因為絲綢之路的事情過去藍田,干柴烈火碰到一塊兒,還能說通達,睡了也就睡了。
可那后來的三次,說是什么要把賬本對清,絲綢之路上回來的商隊,可都是經過咱們隴西家門口的,怎么不在隴西地上兌清楚?
巴巴的送肉過去到藍田莊子上,給人家把玩身子?這叫怎么個說法?每次去都是賴著半個月不走,還總是青天白日里弄那些個破爛事兒,八輩子沒有被男人弄過?欠成那樣都……”
“你這個老不死的,怎么連我小閨女的事情都打聽的如此詳細?莫不是你派人盯著的?”
顏瓔珞聽的這些,目瞪口呆,這都什么跟什么呀這是?
三房的主母十分得意的笑著;
“你管我怎么知道的,反正什么事情都瞞不住我的眼睛,所以呀,咱們都當個瞎子,聾子,啥也不知道,該吃就吃,該睡就睡,還能多活幾年里。”
“得!我就說一句,你連著一大串兒的,真跟你男人一樣,總要含沙射影,說到底還是鼠肚雞腸,
這說說話而已,家長里短的,你都要上勁兒,趕緊好好吃你的糕點吧,難得吃到鈺兒親自做的,這可是原汁原味啊,多吃點堵住你的爛嘴。”
大房的主母一邊說笑,一邊把一大塊兒糕點塞進三房主母的嘴里。
三房的主母艱難的把一大塊糕點吞下去,端起茶碗就了兩口順順,這才白了一眼對面的老伙計;
“想噎死我呀你?我要是噎死了,可就沒人跟你家長里短,逗樂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