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是……你的人了?”
杰西卡一頭霧水地看向了威廉手里的草紙,隨即一股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連忙一邊伸手去搶,一邊惱火地質問道:
“你說契約?所以我昨天簽的是雇傭契約?我簽的不是王后同意調撥士兵的手令嗎?你不是說她同意給我五千人,然后……”
威廉把試圖搶奪契約的杰西卡按了回去。
“別亂講哦,我的原話是‘等同于五千名士兵戰斗力的軍團’,而且我可沒說自己代表著王后陛下。”
他把契約卷好收了起來,笑瞇瞇地補了一句讓女騎士心驚肉跳的發言。
“不過這都不重要,如果你愿意的話,就當是你雇傭我也沒問題,反正你什么都賣給我了,我也不介意口頭上吃點虧。”
杰西卡的臉色不由得黑了下來。
昨天后半夜,威廉強行敲開了自己的房門,說有一件特別重要的事情和自己商量,然后又說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
一番令人暈頭轉向的長篇大論后,她唯一聽明白的一句話就是愿意提供五千名士兵,而且考慮到威廉和那個女人之間的關系,沒有多想就簽了。
所以我昨天……到底簽了個什么東西啊!
就在女騎士扯住威廉準備刨根問題時,卻被他嘴里吐出來的話牽扯住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杰西卡,你想不想讓你軍團的人全都成為職業者?”
聽到威廉的問題后,女騎士不由得愣了下。
她回過頭看了一眼身后的黑甲騎士們,這六百多名黑甲騎士是她僅剩的班底了,職業者和普通人的比例在一比三左右。
這個比例已經相當高了,一般的所謂“精銳”部隊職業者的比例都是一比五以上,再水一點兒的甚至能達到一比十。
而且這些人都是幾次鏖戰中留下來的精銳,本身的素質就很高,很多人離職業者只有一步之遙,而且二階職業者的數量也超過了十名。
只要補足人手再搭配上一定比例的普通軍團,光憑現在的強度,她就有把握輕松擊敗法蘭的大部分侯爵家族,要是不計傷亡的話,甚至可以試著攻打一座公國。
如果這六百多人全都成為職業者的話,那……她連向那個女人索要士兵都不用了。
連一些實力較弱的侯爵都湊不齊這個數量的職業者,更別提黑魘騎兵是經過訓練的職業軍團,根本不是那種臨時拼湊的烏合之眾能媲美的。
“你……你說真的?”
杰西卡滿腦子都是自己帶著黑魘騎兵縱橫法蘭的畫面,連呼吸都急促了不少,什么契約什么部下早都被她拋到了腦后。
反正我又沒有向神明起誓,隨手簽的草紙也沒人做公證,只有我認的才是契約我不認的契約就是廢紙。
很不巧威廉也是這么想的。
管你有沒有約束效力,反正只要你簽了系統就認人心不古的念頭簽契約連條款都不看的傻子可不多。
順手搓了搓小白們的馬頭,威廉開口對杰西卡說道:
“我當然說的是真話我對于如何訓練騎兵有著豐富的經驗,我已經研究過了他們的素質(面板)這些人中的大部分都和職業者門檻僅有一步之遙。
有些人是力量差了些有些人是敏捷差了些,剩下的人是腦子……精神力有些弱,總之只需要針對性地訓練一下,他們很快就能達到職業者的最低標準。”
杰西卡驚訝地看向了威廉。“精神力怎么鍛煉?你難道有某個法系職業者序列的進階方式嗎?”
威廉搖了搖頭:“那倒沒有不過只要差得不是太多的話現在倒是有個更簡單的解決辦法。”
說著他往隊伍的中間瞥了一眼,那里是一輛廂型的馬車,馬車里面一大三小四個人,兩名小魔女和黛西母女都坐在里面。
杰西卡正想追問到底是什么辦法時,負責探路的士兵傳來了消息他們已經找到了適合駐扎的地點。
很快,這支一千多人的軍團在河邊的空地上駐扎了下來。
趁著天色還沒黑負責處理雜事的輔兵們開始四處搜檢枯枝干柴,準備埋鍋做飯。
怒焰軍團和黑魘騎軍的士兵們則開始清理草木以及整理皮毯和睡袋,整個軍團瞬間忙碌了起來。
在野外駐扎其實是件很麻煩的事如果弄不好的話很容易造成非戰斗性的大幅減員。
如果長久駐扎的話一般需要大量砍伐樹木,在駐地周圍立起一圈簡單的木墻,接著架設帳篷、挖排水溝、甚至還要修“公廁”,避免糞便污染等等。
不過因為只是暫住一晚,并沒準備長住下去,所以略去了不少麻煩的步驟,總算在在天色徹底黑透之前安穩了下來。
夜色漸深,被清理出來的大片空地上燃起了數十團篝火。
安排好了守夜和巡邏的士兵后,威廉隨便吃了幾口熏肉便來到了馬車旁邊,掀開車上的簾子跨了上去。
這輛馬車是向老羅曼要來的,車廂裝飾華麗且十分寬敞。
除了兩排座椅外,車廂后部居然還有一片不小的空間,平時應該用來堆放一些雜物,不過現在襯上了溫暖的火鼠皮,成為了兩名小魔女的寢室。
她們雖然也是職業者,但一個是年紀太小,一個是魔女本身也并不以身體素質見長,在顛簸了一整天之后已經疲憊不已,摟在一起沉沉地睡了過去。
有趣的是,這兩名小魔女不光互相摟得緊緊的,偶爾還會動上兩下,好像兩只缺乏安全感的小獸一樣,拼命往對方的懷里鉆。
成功鉆到對方懷里的人,就好像回到了母親的懷里一樣,小臉上滿滿的都是幸福。
而另一個人的臉上,則會浮現出不安的神情,隨后下意識地試圖往姐姐(妹妹)的懷里擠,仿佛在試圖攫取某種早已失去的溫暖。
旁邊的黛西要比她們幸運得多了,她正在自己母親的懷里酣睡著,睡姿相當的不雅。
黛西的右手搭在廚娘的腰上,死死地攥著她的麻布圍裙,左手搭在廚娘圓鼓鼓的胸脯上,小嘴微開地趴在她胸口上打著鼾。
馬車里的四個人中,雖然廚娘實力最弱,但她畢竟是成年人,在車簾被拉開的時候就醒了過來。
“威廉大人。”
威廉便把手指伸到嘴邊做了個噓的手勢,隨后一臉正色地指了指她的胸口,紳士地把頭扭了過去。
原來黛西的嘴角正在淌著口水,已經濡濕了廚娘胸口的裙子,只是麻布裙的貼身性不好,廚娘還沒有發現這件事。
在被威廉指出來后,倫納德的岳母下意識地伸手掩了掩,接著便把頭上包著的布帕扯了下來。
她先是給打著小呼嚕的女兒抹了抹嘴角,接著猶豫了一下,沒好意思當著威廉的面去擦自己的胸口,而是簡單地把布帕墊在了上面,紅著臉輕聲說道:
“威廉大人,我已經好了。”
聽到廚娘的聲音后,威廉這才把頭轉了過來,這時黛西好像夢到了什么,搭在某處的左手下意識地抓了兩下,還把領口的衣裳往下扯了一點,露出了一小截渾圓的半球。
威廉:“……”
廚娘連忙側身躲了下,接著想要把女兒的手抓下來,可是試了兩次卻都沒成功,領口反倒被越拽越低。
威廉吸了吸鼻子,紳士地重新把頭轉了過去,數著兩名小魔女眼睛上的睫毛,努力排空某些不夠和諧的念頭。
倫納德……你老婆正在努力給你找新岳父你知道嗎?如果今天不是我的話,你明年就要多一個小舅子了。
廚娘那邊又試了幾次,但黛西依舊睡得死死的,情急之下她顧不得會把黛西吵醒,伸手在女兒的屁股上掐了一把。
被掐醒的黛西總算松開了手,她迷迷糊糊地抬起頭,先是掏了下自己的屁股蛋,隨后揉著眼睛嘟囔道:
“是到家了嗎?媽媽,我想吃黑面包了。”
黛西的說話聲吵醒了座位后面的小魔女們,當她們睡眼惺松地爬起來后,卻正巧迎上了面無表情地數睫毛的威廉。
是那個殺死了瑞姬大人的男人!
小魔女們驚恐地摟在一起,好像兩只掉進了貓窩的倉鼠一樣抖個不停。
見她們醒了過來,威廉的嘴角微微扯了扯,試圖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安撫一下這兩個小家伙。
然而無奈他此時的情感不夠強烈,這個笑容并沒能突破野心家的面孔的限制,導致他的嘴角雖然翹了起來,但幅度卻十分輕微,再加上平淡的眼神,讓這個笑容的親和力大打折扣。
在王都的貴族小姐們眼中,這個微笑是美少年的高冷傲嬌,然而在小魔女們眼中,卻和變態殺人狂的邪笑一般無二。
驚恐的尖叫聲傳出了好遠,兩名小魔女哭喊著拼命往后躲,如果她們是近戰職業者的話,估計會把車廂硬生生擠破,然后互相摟抱著一頭栽下去。
威廉無奈地道:“別叫了啊,我連你們一根手指頭都沒碰過。”
然而兩名小魔女的尖叫聲不僅沒有停下來,反倒越來越高亢,威廉只得試著開口呵斥了一句。
“閉嘴!”
“唔!”兩名小魔女互相捂住了對方的嘴巴,瑟縮著躲在馬車的角落里。
這時,門簾出傳來一聲響動,聽到尖叫聲的杰西卡皺著眉頭掀開了簾子,好奇地打量了一下馬車里的情況,入目得場景卻讓她勃然色變。
那名廚娘的衣衫有些凌亂,臉色潮紅地整理著衣服,領口好像被扯松了,麻布裙子的胸口處還有著一片濕漉漉的水漬……
“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