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見到老維克多居然沒事兒后,圍上來的人們也愣住了。
不論是地上那個半米多的深坑,還是被沖擊波推開的大量土石,全都好好地在旁邊擺著,靠著余力都能把周圍的環境破壞成這樣,那用后腦勺接了這一下的人,按理來說怕是都得爛乎了。
但看自家大長老的后腦勺,居然還是原來那樣光溜溜亮晶晶的,除了多了一個鮮紅的巴掌印之外,和之前幾乎沒有任何的差別。
驚了!不愧是硬氣了一輩子的大長老,連腦殼居然也這么硬的嗎?
然而,硬氣了整整一輩子的維克多長老,在結結實實地挨了威廉一巴掌后,終究還是沒能保住自己的晚節。
看著對面這個膚色白凈的娘……年輕人,感受著充斥在身體中的那種“結實”感緩緩退去,老維克多咕咚咽了一大口唾沫下去,那張整整板了大半輩子的老臉上,極為別扭地擠出了一個無比誠懇的笑容。
“我覺得今天的事兒,大概是一場誤會。”
你這個識時務的模樣,一看血統就不夠純。
看著對方怎么瞧怎么別扭的表情,威廉先是無語地咧了咧嘴,隨后認可地點了點頭。
“這確實是個誤會,你能明白就再好不過了。”
我倒是不想明白得這么快,但問題是不明白有用么?
硬生生把一肚子話咽回去后,白胡子老頭尷尬地笑了笑。
在埃隆家族眾人古怪的眼神中,他一邊搓著雙手虎口處厚實的老繭,一邊試探性地問道:“那個……請問您是哪兒來的強者?到我們吉日城是有什么事兒要辦么?”
威廉聞言挑了挑眉毛,隨后側身指了指幾百米外一臉無奈的艾薇兒,一臉淡定地回答道:
“我自己沒什么事,只不過是配人來一趟而已,王后陛下之前聽說北境大公已經換了人,新任的北境大公似乎準備叛亂,所以想過來勸勸你們。”
聽完威廉的說辭后,老維克多無語地看了看自己砸出來的大坑,又伸手摸了摸自己腫的老高的后腦勺后,決定當一個聽勸的人。
“沒有沒有,我們埃隆家族一向是王室最忠誠的支持者!”
即使這輩子第一次學會該怎么識時務,但白胡子老頭的態度,卻誠懇得讓再苛刻的人都挑不出什么毛病來。
“這一定是有人在刻意挑撥,想要破壞我們埃隆家族和王室的關系!
新任大公之所以南下,是因為……額,因為看不慣占據了兩座公國的法雷爾家族,準備教訓教訓他們而已!不信的話您可以派人去知會一聲,只要您愿意,我們埃隆家族立刻就撤軍!”
這貨一看就是個能上大分兒的。
得到答復的威廉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后瞥了一眼那批最先蹦起來扎刺的人。
吉日城里狂戰魔血脈最濃的,應該就是這些家伙了,如果刨除掉其中血脈濃過頭,不適合編入軍團的那部分之外,估計能湊上一千多接近兩千人,全編進去的話估計能湊上兩個滿編千人隊。
只不過如果不經訓練直接硬塞的話,恐怕會造成怒焰軍團的戰斗力下降,所以最好的辦法還是不要急,先把這些家伙弄到手,交給杰西卡訓練兩個月再說。
在心中盤算好了擴軍的方式后,威廉笑瞇瞇伸手過去,在老維克多粗壯的大臂上拍了拍。
“大長老其實不用太過拘謹,我是凡金斯家的人,幾百年前也是北境出來的,和你們埃隆家族也能算得上遠親。”
你特么在糊弄亡靈呢?咱們從頭到尾有一個地方像的么?
面對威廉的“睜眼說瞎話”,白胡子老頭識時務地點頭認下了這門遠親,但心里堵了足足一萬個槽要吐。
我們埃隆家族的特點,就是毛發旺盛!幾百年來有一個算一個,從來沒出過差錯,如果孩子生下來胸毛長得不夠密實,都得懷疑一下到底不是自己的崽兒。
老子可是前任大公的親哥哥,因為這個天生的大光頭都沒混上大公當,你小子連個胡子都不長,臉蛋兒光得跟老子屁股似的,還敢瞎特么認遠親?
并不知道白胡子老頭對自己的腹誹,威廉見老維克多點頭認下,頓時嘴角微翹地開口道:
“既然是遠親,那有些話我就直說了。
我的領地位于法蘭通往神圣帝國最重要的大路上,因此除了需要大量的人理外,也需要足夠的軍團護衛商道,但我們凡金斯家人口比較少,比不了你們埃隆家族這么人丁興旺,看在大家都是遠親的份上,你看……”
聽完了威廉的話,老維克多游戲為難地撓了撓后腦勺道:
“這個……我們埃隆家族的人在北境呆的時間有點久,都已經習慣了這邊的氣候,而且大多數都在這邊有封地和產業,恐怕不太愿……”
“你確定?”
“額……我……其實也不是很確定。”
在成功地撬開了老維克多的嘴,弄到了任選一批人帶走的承諾后,威廉滿意地松開了鉗在他脖子上的手,轉而饒有興趣地開口問道:
“對了,我之前聽你們家族的人說,好像有個叫弗蘭奇的家伙,給你們寫了一封威脅的信?”
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后,老維克多苦著臉點了點頭。
“啊……是有這么回事兒,那個叫弗蘭奇的好像是剛調來的,辦事兒的風格霸道得很。”
威廉聞言皺了皺眉道:
“剛調來的?”
“是啊。”
白胡子老頭嘆了口氣道:
“你可能不大清楚,知識教會前段時間出了點兒問題,原本負責法蘭這邊的是一個叫什么娜的念經人,但聽說最近好像讓一個小白臉拐跑了,法蘭這邊的教務就沒人處理了。
然后知識教會那位教皇大人好像很忙,沒什么功夫處理這邊的事情,就從別的王國調來了一個輔祭,說是把法蘭的教務全都交給他了……”
你這話里的槽點有點兒多,我一時竟不知該從哪兒開始吐了……
伸手用力地揉了揉眉心后,威廉有些發愁地開口道:
“我大概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但威脅信呢?那個叫弗蘭克的家伙在信里是怎么說的?”
“啊……那信給新大公看過了,她看完了也沒明白,罵了兩句之后隨手就給團了,她團掉的時候我還沒看完……”
皺著濃眉回憶了一會兒后,老維克多用力地一拍手,恍然大悟地道:
“我想起來了,好像是讓所有大公,在一個月內必須到那個破什么領去,說是要完成一個特別重要的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