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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還沒來得及看具體的說明,但光憑這個熟悉的名字,就足以讓威廉的小心肝一陣亂跳。
即使因為時間太久,“上輩子”的很多印象都已經模糊了,但喚海之章這個名字,就算再來一輩子他都不可能忘得掉。
當初威廉被切黑圣女忽悠了一場,帶著大半“家當”跑去偷墳掘墓,結果被冰雪女神一發霜凍新星砸成了孤家寡人。
這波屬實吃了天大的虧,足足休養生息了好幾年,威廉的領地才算是見了點兒起色。
結果他好不容易熬過惡魔入侵的余波,又倒霉地趕上了海族跟人類之間的關系激化。
在未來的光明教皇下令驅逐所有沿岸海族,造成大量死傷后,被激怒的海族直接沿著神圣帝國的海岸線掀起了一場滔天洪水,只花了三十天不到,就把神圣帝國東南沿岸的所有行省統統化為了一片澤國。
好事的玩家曾經研究過,想要在一個月內達成這么恐怖的效果,就算把奧法大陸上所有的施法者全喊來都不一定能做到,可海族方面卻只出了一個人,而來的這位甚至還不是一名施法者。
在眾目睽睽之中,海神廷壽命將盡的老海皇直接光速退位,摘下金冠交回權杖、把海皇的位置讓給了年輕的繼任者。
而他自己則孤身來到神圣帝國的岸邊,慢悠悠地唱了一首僅有三十六秒的怪歌,隨后整個人便化作一蓬彩色泡沫,在陽光下徹底消失,再也沒有人見過他。
一首歌、一個人、三十六秒、總共不到一百個音節,換來神圣帝國九座行省盡數化為澤國,沿岸所有針對海族做出的準備全數被毀!
而那首怪歌的名字,正好叫做喚海之章。
當時威廉的人雖然沒有親臨現場,但作為沿海行省的領主玩家、鐵定第一批掛掉的倒霉蛋兒,還是有幸被強制“欣賞”了一下“過場CG”,瞻仰了一下老海皇搖頭擺尾唱歌的英姿。
在發現貌似出了事后,威廉仗著自己是個會飛的法系,沒覺得事情有多危險,甚至還興沖沖地飛過去準備湊個熱鬧,看看能不能混上點兒好處。
結果他剛飛出去沒有二十里,便遠遠地望見了一片由無數海水組成的深藍色幕墻,那澎湃的海浪雖然不是特別快,但高度方面屬實有些過分了,比他掌握的飛行奧術的最大高度還要高……
在拼盡全力地往回飛了整整六個多小時,結果還是被遮天蔽日的水墻砸死后,威廉除開記住了今后別特么瞎看熱鬧,還把喚海之章四個字牢牢地刻在了腦海里。
這玩意,可是要命的!
在腦海中光速過了一遍有關喚海之章的記憶后,威廉忍不住把手伸進衣袋里,摸了摸還沒有任何反應的拉胯女神。
話說……我要是馬上把這玩意撕了,再把對面這個藍毛扣下來,你不會立刻凝聚神格,高舉神國原地升天吧?
唔……不對,也不保準。
威廉抬眼看了下對面激動不已的藍毛,無數個念頭閃電般地在心頭一一掠過。
先不提知道喚海之章存在的不止安迪一個,這個小冊子可是未來的藍潮女王愛爾莎親手抄錄的,所以搞不好她手里還留有副本。
而且就算能把那條藍毛死人魚也逮住,海洋紀的遺跡也還在海底躺著,能夠下去抄錄遺跡的肯定不止她一個,自己可沒法去那么深的海里把遺跡徹底搗毀。
再說,海神廷那位老海皇掌握的喚海之章是首難聽的怪歌,并不是魔紋和古代文字,所以說不定海神廷那份喚海之章并不是他這份,所以哪怕現在就毀掉了這東西,未來也不一定就能徹底改變海族入侵的事……
長出了一口氣后,威廉松開攥住幸運硬幣的手掌,收起眼神中的震驚,不動聲色地朝一臉希冀的藍毛師兄點了點頭。
“好,我會把這個冊子轉交給那位大師的,如果她有什么研究成果的話,我一定會和你共……咳咳咳,我的意思是,到時候我一定會立刻通知你!”
藍毛青年并沒注意到“共享”跟“通知”的區別,聽到威廉信誓旦旦的“承諾”后,他頓時喜上眉梢地連連點頭,扯住威廉一臉亢奮地道:
“所以……那位大師確實掌握了海洋文?”
“天!實在太了不起了啊!我這些年讀了四千多篇相關的文獻,手里還有殘本可以對照,都只搞明白了不到十個詞的意思,她又是從哪兒學到的海洋文?”
我可沒說小富婆學過海洋文,不過反正也差不多就是了。
卡麗娜的腦子一旦轉起來就是個大BUG,估計就算資料不怎么夠,但她多半也能從海族的文字中逆向推導出來一部分,搞不好今后還能給你出本兒海洋文教材。
唔……這么一想的話。
隨口扯了個模棱兩可的借口,在沒有“閃亮”的情況下哄住了藍毛青年后,威廉摸著手里有些皺巴巴的小冊子,心里有些意動。
話說……這玩意我能不能用?
這可是喚海之章啊!按照沙雕玩家們的統計,老海皇那一下子的效果,估計比上百名九階施法者聯手還要猛,范圍和強度已經超過了奧術帝國所有施法者之和。
都不說什么一半兒或者一兩成,這東西到自己手里之后,哪怕能有零點一成的威力也行啊!畢竟就算只有百分之一,那也等于一位九階施法者全力出手釋放的奧術了!
這就是最最重要的那種底牌啊!有這東西在手的話,自己可就真得能邁進“橫著走”的階層了。
威廉越想心里就越是癢癢,但考慮到疑似完全“施展”喚海之章的老海皇,好像把命都搭上了才能做到那種可怕的效果,他決定還是先穩上一手,最起碼確認一下有沒有危險再說。
不過去找小富婆驗貨之前,還有個事兒得問一下。
威廉瞇了瞇眼睛,抬頭看向了對面的藍毛師兄,語帶深意地詢問道:
“話說……你聽過海神廷嗎?”
“啊?你也知道海神廷?”
藍毛青年聞言詫異地瞪大了眼睛,連珠炮一樣滿臉好奇地追問道: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海神廷的人已經超過兩千年沒有登上陸地了,連六法之塔的書庫里都找不到海神廷的記載,我還以為知道她們存在的人只有我和愛爾莎呢,你又是從哪兒知道她們的?知識教會的典籍嗎?”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不光見過海神廷的人,我還跟未來的新任海皇見過面,組團圍攻她來著,結果一照面就被她打得傾家蕩產。
那頭該死的百臂娜迦賊她媽賴皮,明明只能用右手指尖釋放的破法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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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這個胳膊怪直接用成了破法五十指,一個照面就甩過來整整五十發!
尼瑪她胳膊都快長到屁股蛋子上了,那也能算右手?
老子辛辛苦苦搜集的奧術裝備啊!一秒鐘就全踏馬給點碎了,連枚空間戒指都沒留下,戒指里面的東西更是有一個算一個,全都一股腦給丟到異空間里了,半根毛都沒找回來!
單論惡心程度的話,長了一百只胳膊的新海皇,跟那個學了概率石化眼的百目巨人比起來簡直不相上下,純特么靠著身體天賦惡心人!
尼瑪的,一想起來我就冒火!
這回爺直接百分百跳檢定,破法一指和概率石化眼都是弟弟!以后有機會一定要惡心回來!
黑著臉搖了搖頭后,威廉眼神相當不爽地道:
“總之……我就是知道海里有那么一群人,具體怎么知道的講起來比較麻煩,你就別問了,還是先回答我的問題吧。”
威廉盯著藍毛師兄的眼睛,試探性地問道:
“你是不是遇見過海神廷的人?什么時候遇見的?是在你拿到這本小冊子之前還是之后?”
“當然是之前啊!我還以為你對海神廷很了解呢,沒想到你其實知道的也不多嘛!”
藍毛青年笑了笑,看著威廉道:
“海族雖然統稱為海族,但實際上也是有不少區別的,嚴格來講的話,除了人魚之外,海巨人、海龍、蟹人、海惡魔……這些其實都能算作海族的一部分,不過勢力最大的還得是三大族,海神廷的歷屆海皇一般也都會從三大族中選出來,而這三大族分別是……”
“人魚、娜迦、塞壬海妖!這些我都知道!”
眼見藍毛師兄又準備開始東拉西扯,威廉趕忙截過話頭,連連擺手道:
“行了!別說那么多沒用的了,長話短說吧!你又不是純血的三大海族,直接說你到底什么時候接觸過海神廷就得了!”
“哦……”
思路被粗暴地打斷,沒能一吐為快,話癆病發作的藍毛青年明顯被憋得夠嗆,琢磨了好半天之后,才慢吞吞地道:
“那就要從我三歲的時候講起了,因為我和愛爾莎的母親都是藍潮人魚部的人魚,作為帶著三大族血脈的混血兒,我從出生開始就帶著海神的賜福,而每個受到過海神賜福的孩子……”
你特么……
威廉深吸了一口氣,將卷了邊兒的小冊子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來,雙手握住作勢欲撕。
“啊!別撕!別撕!”
大驚失色的藍毛師兄連忙住口,撲上來就要搶冊子,但奈何兩人的力氣差得太大,威廉一只手就把他按得動彈不得。
藍毛青年急道:“你這人性子怎么這么急啊!我馬上就說到了!”
呸!我踏馬就想知道,海神廷那邊是不是知道有這么個遺跡,你特么從三歲開始叭叭?
就你這超級碎嘴子,要是不來點兒狠的,半個點兒之后我都不一定能聽到你四歲的事兒!
“少說沒用的!就三分鐘!”
狠瞪了藍毛師兄一眼后,威廉將小冊子收回空間戒指,隨即一手按住他的一頭藍毛,另一只手則抬起來比了個OK,惡聲惡氣地道:
“三分鐘內聽不到想要的答案,我就把這玩意一把火點了!”
“啊啊啊!等等,你等等!”
熱鍋上的螞蟻似地轉了兩圈兒后,藍毛師兄再次抬頭看向威廉,遲疑地抿了抿嘴唇,惜字如金地道:
“海神賜福(過的)(孩子)覺醒,海神廷(會)來找!(我)三歲的時候見過(他們)”
早這么說不就完了?
威廉翻了個白眼,繼續開口追問道:
“那你妹呢?”
藍毛青年聞言咧了咧嘴,得意地道:
“愛爾莎可比我強多了,我覺得她天賦比我還要好,還沒到兩歲就覺醒了賜福,直接被海神廷的人找上門了!”
你個愛炫的死妹控,剛才明明連主語都能省則省,一說到你妹就又叭叭起來了。
看在藍毛師兄只是炫了一下妹,沒有繼續扯一堆亂七八糟的事兒的份上,威廉也懶得跟他計較,直接問起了自己最在意的話題。
“你們這么多年跟海神廷有聯系嗎?還有,你妹妹從遺跡里把這些魔紋和古代文字抄回來的事情,海神廷知道嗎?”
藍毛師兄想了想之后,遲疑著點了點頭道:
“還算……有聯系吧?”
“海神廷的人說我們兩個的天賦都特別不錯,明明只是混血,神眷居然比很多純血人魚還要濃郁,所以只要我們跟他們回去接受洗禮,徹底蛻掉人類的血脈變成人魚的話,說不定有望在二十歲前突破七階。”
說到這里時,藍毛青年不知道是又犯了話癆病,還是因為提起海神廷心情不爽,眼帶厭惡之色地嘟囔道:
“不過蛻掉血脈是有代價的,必須和父親大人斷絕關系,并發誓此生不再踏足陸地,她們才會考慮幫我們舉行蛻變儀式。
你不知道,那些海神廷的家伙簡直傲氣的不行,說這些離譜的條件的時候,一副‘要不是你們天賦還行,就算跪下來求都沒用’似的表情……
呵呵!幾條臭魚狂什么狂!還敢說我妹妹天賦也就一般,只能算個搭頭?呸!我一看她們就惡心!”
停下了狠狠啐了一口后,藍毛師兄一臉幸災樂禍地炫妹道:
“我就不說了,愛爾莎今年才十五歲不到,已經是個六階職業者了,而且距離破入七階也就一步之遙,把那些海神廷的人悔得不行,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上門糾纏幾天。
現在輪到她們求著愛爾莎參加儀式了,什么斷絕關系、什么不上陸地統統不作數,而且還要什么就給什么!”
似乎是回憶起了那些“臭魚”前倨后恭的模樣,藍毛青年神情有些得意地道:
“你是不知道啊,一聽愛爾莎準備下深海,那些家伙表現得比我還擔心,直接找來了一頭六階的石鼓鯨全程陪著,只要愛爾莎感覺撐不住,就可以馬上鉆進石鼓鯨肚子里上浮。”
“還有,我妹妹真是個人美心善的好姑娘!雖然后來那條石鼓鯨壓根兒沒幫上忙,但念在她們好歹跟著忙活了一場的份上,愛爾莎還把抄錄的魔紋送了她們一份,沒讓她們白跑一趟,我妹妹真是……”
就在他喋喋不休地炫妹時,一道硬物不停互相摩擦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打斷了藍毛師兄的思路。
“咯……咯吱……咯吱”
察覺到不對勁的他停了下來,疑惑地看向了兩頰肌肉微微鼓動的威廉,皺眉道:
“哎?你有沒有聽到什么奇怪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