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誕推演游戲  第三十章 愛麗絲地獄(1)-聚集

類別: 懸疑 | 詭秘懸疑 | 荒誕推演游戲 | 永罪詩人   作者:永罪詩人  書名:荒誕推演游戲  更新時間:2020-12-07
 
下面列舉本次推演游戲信息

推演提示于面板中不斷刷新,為熟悉的深紅色,字體比起曾經的愛麗絲樂園更加粘稠,更像半凝固的血液。

中型推演:愛麗絲樂園

等級:掙扎

類型:綜合類推演游戲

對抗占比40,扮演占比40,映射占比20

該推演游戲為八人游戲

解析:該推演為“愛麗絲樂園”二代,前作愛麗絲樂園將剛建成的園區開放給了六名有罪或無罪的游客,但由于當時的園區規劃不充分,未能給游客帶來最完美的游玩體驗。痛定思痛的樂園負責人愛麗絲汲取經驗,重新規劃了游戲項目,這次她信心滿滿,一定可以讓游客們玩得開心!

為了讓游客們展露出最真實的自己,愛麗絲給游客們準備了周邊面具,她說,人類就是這樣,當身份被掩蓋,就可以肆無忌憚地作惡了呢!

隨著提示一條條出現,虞幸眼前的景色也一陣變化,他感到周圍的空氣灼熱了起來,暴雨在熱浪中悄然蒸發,升騰出陣陣白霧,發出呲呲的聲音。

在白霧迷蒙中,他眼里的世界悄然改變,大火從天際燃起,無數未熄滅的火星子帶著灰燼碎屑自天上飄下,蓋在廢墟碎瓦上。

血云,灰雨。

一股燒焦的味道彌漫開來,有點嗆人。

虞幸咳嗽了幾聲,黑色瞳孔中倒映著驟然到來的末日般的景象,不自覺喃喃一聲:“真漂亮……”

這倒不是他心中陰暗的部分被激發了,純粹是場面太過震撼,在這種宛若天地神跡的襯托下,人類都會覺得自己如微塵般渺小。

被火星子燎到的一切都如同清明節給亡故親人燒的紙錢一樣,暗暗灼燒,明滅之間卷曲枯萎,統統被燒成了灰。

還好,這種駭人的熱量和燎原的火星并沒有直接傳遞到他身上,而是仿佛隔了一層看不見的空氣墻,讓他能看卻無法觸碰。

當然,這并不是真實,因為從虞幸觸發紅寶石的那一刻起,現實與荒誕就被分隔開了,現在的景象屬于荒誕世界,而現實的時間已經停滯。

韓心怡和于加明的身影消失了,視線所及一片紅灰色,與虞幸那天退出愛麗絲樂園推演的最后一刻看見的景象有七分相似,但卻更具殘破與荒蕪的美感。

愛麗絲已將游樂園入場卷發放至人格面具,請具現化面具戴在臉上進行檢票

虞幸伸出手,他的人格面具模板就凝聚成了一個透明的面具影子,周圍的灰燼紛紛聚攏過來,一片片貼合,將面具凝實成了一張灰色的、略顯夸張的笑臉面具。

面具的眼睛是兩個倒月牙形的動,并不遮擋視線,眼睛下面為黑色淚水的圖案,嘴唇紅艷,光賣相就和某些鬼物的驚悚程度有得一拼。

虞幸倒是不介意,他覺得任何一種風格的存在都很有趣,直接戴上了。

不僅僅是臉,恍惚中,他全身都換上了一套黑色的衣服,上衣是一件連帽衫,胸前印著愛麗絲地獄觀光團的字樣,褲子略微緊身,再往下是一雙黑色運動鞋。

還行,雖然體型、發型沒有改變,但是這身行頭比較方便行動,也利于隱蔽和隱藏身份。

愛麗絲的提醒:進入樂園后可隨時取下面具,但是可能會遭遇未知事件哦對了,在某些時候,不摘面具也會遭遇未知事件哦

那不就是要根據事件選擇摘不摘面具嗎……虞幸嘀咕一句。

下一秒,一陣風拂過,在地上堆積的灰燼輕盈揚起,遮蔽了視野,等灰塵們在空中溶解消失后,廢墟已經變成了一座古堡。

黑色城堡呈哥特式,墻體連結,凹凸間都是一種詭異而尖銳的美感,整座城堡堪稱龐大,雖然不算特別高,但是匆匆望去根本分不清它有幾層。

古堡外圍繞著一圈制式精美的中世紀鐵欄桿,上面攀爬著血滴般的玫瑰與幽綠色藤蔓,欄桿內奢侈華麗,欄桿外,也就是虞幸現在站立的地方,只有一望無際的土黃地面,一片荒蕪。

天空驟然漆黑,沒有月亮和星星,但古堡上空的一小塊區域被一層層燃燒的紅云環繞,形成了珍貴而扭曲的光明,也是目前唯一的光源。

紅云散發著火光,照亮了古堡和云層周圍的一圈天空,短暫的白與永恒的黑沒有任何緩沖地連接在一起,而在燃燒的紅云的最中間,有一顆比古堡還大的眼球,正嵌在天空里,充滿壓迫感地俯視著地面。

虞幸再次感嘆一聲,這真是他目前為止見到過最華麗的轉場,不愧是分化級的推演,牌面就是大,如果不是他身上的東西都沒有了,他真想拿出手機拍張照片當作壁紙。

還有……一段時間沒見,愛麗絲的審美好像提升了不少,雖然一座古堡怎么看也不像是游樂園,但是起碼不再隨處可見那鬼畜的愛麗絲人偶頭了,可喜可賀。

就在這時,一段陌生的信息涌入他的腦海,這次不再是系統用文字介紹的方式給出扮演信息了,而是更加直觀的記憶傳輸。

虞幸梳理了一下腦子里多出來的信息,對自己的“身份”有了一個了解。

他和其他七個人是一個臨時組成的旅游團,無一例外,全部是抽中了免費游玩資格的“幸運兒”。

中獎說明上寫了,他們可以免費在這座古堡樂園中游玩兩天兩夜,期間包食宿,還有一位樂園方派來的導游,會在樂園大門出接待他們。

聽說,游玩期間會有各種活動,還有吸引人的神秘獎勵,對此,游客們非常期待。

于是,在忐忑和興奮中,八位幸運游客通過各自的方式來到了樂園附近,推演,也就從這里開始。

而后,虞幸恢復了行動能力,他按了按面具,把連帽衫的寬大兜帽拉了上去,朝周圍打量了一番。

灰燼們已經徹底消失了,天上也歸于平靜,不再落火星子,這里已經完完全全擺脫了現實的框架,屬于獨立的推演場景。

他現在在古堡外面,離鐵欄桿還有一段距離,就在他視線盡頭的不同方位,還分開站著幾個同樣穿著樂園觀光團連帽衫的人影。在他右邊的是一個一米七左右扎著馬尾的女性,虞幸看過去時,對方似乎恰好也看見了他,不緊不慢地沖他揮了揮手,性格十分活潑。

虞幸在提示記錄里看了一下這次推演的八個人,割喉者毫無疑問是韓心怡,如果他猜得沒錯,噩鬼八成就是韓心怡的叔叔,韓志勇。

除了這兩個人,剩下的全是陌生名字,不知道正道線、異化線和墮落線的比例是多少,總之,在本場推演里,他要以一個剛晉級異化線的掙扎級小萌新的身份去搞定韓志勇和韓心怡兩個資深掙扎級了。

沒錯,這兩個人都是掙扎級,只是韓心怡大概比韓志勇更強一些,屬于隨時可能得到晉升哀悼級資格的那種人——這是曲銜青的判斷。

曲銜青本人是個隨時可以晉升絕望級的大佬,虞幸還是很信任她對別人的能力判定的。

當然,曲銜青這次并沒有來,因為推演難度是根據參與者的能力,以一種不對外公開的算法進行計算的。

總得來說,也就是系統會把實力相近的推演者隨機到同一場推演中,組隊的話,也是匹配實力相近的隊伍。可是如果隊伍里有很強的推演者進場,那么游戲整體難度都會上升一個檔次,對弱一點的人來說,相當于死亡率成倍提升。

所以,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和比自己強太多的同伴組隊,否則大腿沒抱住,反倒是把自己給坑死了。

為了避免這種情況,虞幸并不打算太早和曲銜青組隊進行游戲,他現在需要隱藏著自己死不掉的特點,難度驟然拔高的話,他一個實力尚未恢復,也沒有在荒誕世界積攢很多底牌的人很容易翻車。

而且,退一萬步說,他死不掉,起碼有個保障,可如果因為曲銜青的到來,使其他善意的推演者遭受意料之外的困難,導致死亡率提升,這也是虞幸不想看到的。

早就預想過今天的情況,所以早在好幾天前,本身就到了時限的曲銜青已經進行了一場推演,有意避開了愛麗絲地獄的召集條件。

嗯……他要單挑兩個單棱鏡成員了,想想就……

很令人高興呢。

目前為止,系統并沒有給出更多提示,這和之前的推演差不多,總是在達到某個條件時才會觸發任務。

虞幸不知道分化級推演是不是也這樣,他抬腿往古堡欄桿大門的方向走去,決定走一步看一步。

其他人也在互相匯聚著,似乎打算在前往大門與導游見面之前先完成匯合。

虞幸走的比較慢,他看出其他人的打算之后便也配合著往人多的地方走,很快,推演者就在距離游樂園大門一百米左右的地方聚齊了。

看身形,這八個人包括他自己在內,是六男兩女,出去剛才的馬尾女性之外,剩下那個身材最嬌小的,無疑就是韓心怡。

韓心怡與一個身材健壯的男性站在一起,即使那名男性戴著面具和兜帽,虞幸也看得出來,這就是韓志勇。

其他人似乎彼此都不熟悉,站得較為分散,虞幸想也知道自己在韓心怡面前沒辦法做身份上的偽裝,畢竟這里的人中,他的身高比較拔尖,倒是有一個人身高與他相似,但是那人沒拉兜帽,黑色短發就這么大剌剌的露在外面,發尾略卷曲,一看就和虞幸有著差別。

其余三個男性,有兩個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暫時看不出特點,另一個一米八上下,肌肉線條流暢。

就在這時,一米七的女性“咦”了一聲,看向唯一沒拉兜帽的男人的胸口。

在連帽衫的外面,這個發尾卷曲的人戴著一枚辨識度極高的秘銀吊墜,吊墜為難以描述的古怪形狀,看起來像是克系風格,在吊墜的幾處鏤空中,還盤結著一條翡翠雕刻的青色小蛇。

“哇,你是槐!”一米七女性的聲音聽起來很活潑,年紀不大的樣子,她的狀態倒是挺輕松的,甚至不顧對方略顯疏離的氣質湊上前去,“活的槐欸,我之前只在案例視頻觀看區看見過你,誒,我很喜歡你的推演風格!你好,我是荒白,很高興認識大佬呀”

“槐?”

聽到這個名字,其他人都分別作出了一點反應,就連韓心怡都把視線從虞幸身上移開了一會會,歪了歪頭。

虞幸暗自挑了挑眉,看他們的反應,“槐”似乎是個很有名氣的推演者,或許……正是明星推演者的一員?

而且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這種還沒有正式開始推演,每個人都戴了面具的情況下,就有人被道破了身份的場面,而且其他人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妥,槐本人也不生氣。

光是看對方一點不掩飾自己的特征的行為,虞幸也能感受到對方的有恃無恐。在已經晉升到分化級的推演者中,這樣的態度,往往表明著對實力的自信。

然而,槐只是對荒白點了點頭,看不出熱情或是反感,看了一圈,然后手指摸了摸秘銀吊墜,語氣淡定,對著一米八的男人道:“這場召集,召集來的人還真有意思呢,竟然把賭徒也整來了。我反正是沒想到,研究院的賭徒曾萊在現實里竟然離我這么近。”

荒白順著他視線望去,雙手揣在兜里,無辜的揣手手:“呀,賭徒曾萊也在?那這場推演難度不會低了呀。”

“咋回事兒啊小老弟,你咋認出我的?”沒想到,賭徒一開口就是一口東北腔,意外的親切。

虞幸發出一聲輕笑。

有人在互相爆身份,自然有人心中苦澀。

這次召集是強制的,更別提荒白這句“難度不會低了”,給實力較弱的人帶來了一絲悲傷。

當下,就有一個男子打斷了幾人的閑聊,語氣中透著郁悶:“好了兩位大佬,感謝你們對游戲難度做出的杰出貢獻……我是癔,我想說,咱能不能進去把推演任務開了再敘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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