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館世界。
虞幸已經把想找到東西找齊,在荒島上撿垃圾收獲頗豐,于是他也不耽擱,又馬不停蹄通過傳送陣回到了旅館。
他回來的時候帶上了亦清,這種世界傳送對攝青鬼也有極大影響,在回來后的好一段時間里,亦清都維持著被空間碎片割裂成的青霧模樣,好幾天才恢復人形。
這應該和亦清本身沒有實體的特征相關,再加上受了傷還沒完全恢復。
等到亦清變回來,虞幸已經把一枚生銹長釘交給了卡洛迪,除此之外,還附贈了幾張已經被捏扁的、沒了任何功能的小紙人。
前者是趙一酒的,后者是魔術師的,都可以用來作為氣息殘留的媒介。
他當然還找到了更多,只是卡洛迪表示一旦用物品來定位傳送陣位置,物品會永久的損壞,融合進傳送陣之內,再也拿不出來了。
所以虞幸才挑了兩個不太重要的東西。
卡洛斯的小紙人不必說,純純的消耗品,趙一酒的長釘是比較少用的,而且聽說也不其實唯一物品,比起其他各有用途的祭品,長釘就很廉價了。
在和旅館里的人說過亦清是他朋友,要在這里暫住時,所有人都露出衣服有點好奇,又控制不住有些恐懼的表情。
虞幸習慣了所以沒感覺,在其他人眼中,攝青鬼可是尤為恐怖的東西,哪怕是飄在那里不說話,只笑瞇瞇地搖著扇子,都會給人莫大的壓力。
當然,他們并不知道亦清究竟是什么,只知道是“約里”出去一趟帶回來的朋友。
就連最隨性的米諾小姐都沒敢主動和亦清搭話。
接下來需要繼續等卡洛迪刻繪傳送陣,經過虞幸允許,亦清興奮地帶著匕首竄出了旅館,在外面玩了很多天,直到玩累了才回來找虞幸,專心開始鼓搗那顆從海里拿到的青色珍珠“有眼”。
第二個完工的傳送陣比第一個用時還要久,雖然卡洛迪更熟練了,但這其中難度也增加了,從固定位置變成了固定人。
“我最多能開一個到物品主人附近的法陣,沒法兒那么精確。”一日,終于摸索出一些門道來的卡洛迪忙不迭地到虞幸面前打預防針。
從旅館藏書中翻出畫冊在看的亦清和虞幸待在同一個房間,白天在匕首里休息養傷,臨近晚上則出來伏案鼓搗他的珠子。
卡洛迪來的時候正值夜幕降臨,亦清已經飄出來了,他在旅館眾人面前維持著雙腿走路的形象,假裝自己只是個衣著奇怪的人類,聞言好奇:“附近是多遠?”
“這……”卡洛迪為難地想著形容詞,“可能,運氣不好會遠些,偏離兩座城吧?運氣好就隔不了兩條街,這個……”
“哦要看運氣啊。”亦清故意拖長了音,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虞幸,“某人可是被認證過的‘幸運’呢。”
“也可能是很‘不幸’。”虞幸輕松自嘲一句,他知道亦清是在說荒誕推演系統給他確定的人格面具名稱“幸”,這單個字只要和不同的字組合起來,意思就可以截然相反。
他向來說不上幸運還是不幸,經歷的每一件事都有得有失。
虞幸對不知他們在打什么啞謎的卡洛迪道:“你直接做,只要是前往那個世界的就可以,具體位置無論會偏離多少都無所謂。”
反正只要能回現實世界,在哪兒不是回。
卡洛迪于是放心的去做了。
最終成品出來的時候,恐怕在場無論是誰都沒想到,這個加了趙一酒和魔術師卡洛斯雙重氣息保險的法陣,會那么過于精準,準確無誤地將虞幸引導向了……
一個按理來說根本無法進入的世界。
滿臉疲憊,黑眼圈正式超過熊貓,頭發都掉了一大把的卡洛迪帶著債務還完的輕松,指著散發黑綠幽芒的大型法陣,亢奮地說:“它聯通的那個世界很古怪,有好多干擾我定位空間的駁雜能量!但我還是做到了,哈哈哈,就算那個世界掛了十把鎖,我也要造出十一把鑰匙!”
此時的卡洛迪倒是有點“狂熱科學家”內味了,身體都疲憊抵不住精神的亢奮,讓他對于成果愛不釋手。
虞幸聽了有些驚訝,他有那么一瞬間是驚訝于現實世界居然有些這么強的防備力,但下一秒就找到了解釋——荒誕系統在現實世界,一定會對現實世界產生影響的。
然后便是驚訝于卡洛迪的能力了。
“你現在這么強?都能這么囂張地宣布一定可以了。”
“咳咳……”沉穩的卡洛迪少見的嘚瑟一次就被懷疑,或者說是揭穿,他笑了一半就被口水嗆住,神色有些納納:“也……也不是,真的一直干擾我肯定完不成這個傳送陣,只是,我在定位的時候感受到了另一股空間的力量。”
見虞幸挑眉,卡洛迪道:“就是從你給我的紙人對應的定位處傳來的,非常純粹的空間力量,對面應該并沒有發現我,但紙人作為媒介,讓我順暢的和對面確立了錨點,這才穩定好空間通道。”
說著,他有些意味猶盡地可惜:“你根本不懂,兩個空間力量相融有多舒服,就好像本來很困難的事突然有了捷徑。約里,這個紙人的主人也是你朋友嗎?”
“是啊,羨慕了嗎?”虞幸笑瞇瞇地。
卡洛斯的確擅長空間,魔術嘛,大多就是空間的欺騙,視覺的欺騙,而卡洛斯的能力如果也與此有關,那就說得通了。
虞幸只是沒想到,魔術師在同樣擅長空間力量的人眼中,會那么純粹顯眼……平時好像沒看卡洛斯有什么表現。
“哼,我一定能在這個世界上找到類似的人,然后和對方成為朋友,根本不需要羨慕。”卡洛迪故作淡定。
虞幸在當天便和旅館眾人告了別,打算開啟傳送陣。
經過多個月的相處,黛絲早就當虞幸是朋友了,她問:“你還會回來嗎?”畢竟約里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虞幸聳聳肩,指著刻畫了兩個世界傳送陣的地面道:“不知道,說不定我哪天就回來玩了呢?所以,這間房間要給我空著哦”
“當然沒問題,這里永遠是你的房間了。”黛絲聞言頓時笑起來。
一切妥當,虞幸劃開手掌,同樣是用血來做開啟傳送陣的引子。
他身上只帶了攝青夢境一把匕首,亦清進入匕首內,其他的祭品則被亦清一并帶入了竹林鬼域保管。
血入陣中,傳送陣的紋路泛起陣陣波瀾。
虞幸站入陣眼對應的位置,空間一陣動蕩,下一秒,他的身影就這么緩緩消失在旅館的空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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