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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歸說,也只能在嘴上討回一點便宜而已,趙一酒怎么也不可能真的拿刀戳虞幸一下。
反正虞幸欺負他欺負慣了,趙一酒已經沒有了計較的心思。
他不再糾結虞幸剛才的所作所為,因為在腦內世界的時候,除了最后那句又被騙到之外,剩下來的話虞幸說的好像挺認真的。
他環視四周,熒幕依然幽幽地亮著,播放著看不懂的東西,周圍的被感染者分散著坐在原地,一個人都沒有移動。
很好,只要把這些被感染者清理掉,他的三階段任務就完成了。
不過,好像少了什么。
趙一酒這才意識到相對而言少了個人:“亦清呢?”
難道是在他們兩個人對抗感染的時候出了什么事?
“啊,你不用擔心亦清,他不見了的話,應該就是去做那件事了吧。”虞幸笑瞇瞇的,似有所感的抬頭,望向了放映廳一側的墻壁。
那里有亦清穿墻而過的痕跡,雖然沒有留下什么物理的物資,但在某一處,空氣中殘留的氣息是不一樣的。
他讓亦清閑得無聊去抓怨靈玩,就是想給已經沒有了束縛的攝青鬼一個發泄的機會。
否則萬一被憋壞了,亦清有多危險,那就不是虞幸能確定的了,畢竟亦清存在的年歲太長,甚至不一定比他見過的鬼沉樹小,真正的千年厲鬼,永遠不該被低估危險性。
聽虞幸這么說,趙一酒也就放下心來,收回了分給亦清的為數不多的隊友情誼,握著止殺離開了原位。
見他要殺被感染者,虞幸也立刻跟上去,在趙一酒對第一個被感染者動手之前,眼疾手快地抬起那個被感染者的手臂,將光腦腕表從手臂上薅了下來。
之前就提到過,光腦腕表在這個世界上幾乎是人手一個,地位等同于現實世界的手機。
除了被感染之后就主動將腕表丟掉的,或者是因為某些劇烈的動作將腕表的表帶崩碎從而丟失腕表的,其他的人基本上都擁有著腕表。
虞幸需要腕表來和系統進行聯系,但趙一酒的前幾個任務目標的腕表都太臟了,他實在是碰都不想碰。
至于電影院里這幾個,雖然已經有人被感染了特別久的時間,但好歹腕表完好無損。
被觸碰的被感染者一臉懵逼,終于遲鈍地抬起頭,后知后覺地發現自己的座位旁邊站著兩個陌生人。
其中一個搶了他的光腦,另一個拿著把刀對著他。
被感染者:“……”
生銹的意識幾乎無法處理這種情況,他最終憑著本能,將目光匯聚到了寒光凜冽的刀刃上。
虞幸訝異地挑眉,不對呀,這被感染者難道還有自我意識嗎?
他還以為被電影院里這種病毒感染的人,都已經沉浸在自己的電影劇情之中了。
結果他訝異早了,只見拿個被感染者張開嘴巴,第一句話就是對著趙一酒道:“你是……我的……反派嗎?”
被感染者說話的聲音非常的遲緩,像是一具生銹的機器人,正在努力學習人類的語言。
趙一酒不想理會,他知道,在病毒感染成功的那一瞬間,人就已經死了,留下來的,不過是個被怨靈占據的空殼子。
這樣的軀殼看多了,反而會被那種被占據的絕望影響,趙一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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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舉起刀,向著被感染者刺去!
那名感染者居然腦袋一歪,躲過了要害,止殺鑲嵌在被感染者的鎖骨處,被感染者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似的,空洞著眼神,碎碎念叨:“反派……要來……獵殺主角。”
“主角要……反殺!”被感染者忽然大吼一聲,徒手抓住止殺,他的手掌被止殺上的陰影和鬼氣切割的鮮血淋漓,也像是沒有任何痛感一樣,臉色都沒變一下。
甚至還站起身,歪著腦袋,試圖用染血的雙手去掐趙一酒的脖子。
虞幸竟然在這一瞬間感受到了近似于鬼物的氣息,這個被感染者和他們之間遇到的感染者不同,要更加強大。
他饒有興趣的后退一步,打算旁觀趙一酒如何解決。
其實趙一酒完全可以躲過被感染者的反擊,或者說他剛剛的那一刀根本就不會空,他只是想收集一下被感染者的數據罷了。
一年以來,他在推演中的經驗越來越豐富,收集數據和情報已經印在了骨子里,他也察覺到了放映廳里的被感染者和其他被感染者的不同,想來應該是因為多了一只怨靈的原因——
于是他故意放任那一刀落空,想看看被感染者的反應。
結果就是,有了成型的怨靈的加持,被感染者自我毀滅的意向,似乎已經變成了毀滅他人的意向。
這無疑是危險程度的一次提升。
確認了這一點,趙一酒就不再留手,趁著被感染者要掐他脖子而和他瞬間拉近的距離,果斷的抽出止殺,手腕一動,利刃直直的刺入被感染者眉心。
之前遇到的被感染者,在經歷這樣的攻擊之后,就會立刻斃命,遵循著機體的科學。
但是這一個感染者,即便是被刺入了眉心,卻還有著掙扎的力量,他發出了無意義的怒吼,好像在疑惑,主角為什么這么簡單就會被反派所殺。
最終將被感染者殺掉的,是止殺身上自帶的鬼氣,以及那陰影的能力,而非物理意義上的刀刃。
“不僅僅是攻擊意圖增強了,在生存能力上也有增強。”虞幸作為旁觀者得出了結論,“嘖嘖,這不就跟喪尸差不多么,各方面都有所增強。”
趙一酒沉默點頭。
不過,加強的副作用也很明顯,這個被感染者已經死了,其他的坐在觀眾席上的被感染者卻毫無所覺。
他們似乎更加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無法自拔。
“有點意思,如果病毒會隨著怨靈的成形而加強……這才算是真正的末世。”虞幸笑道。
可以反抗的末世并不夠絕望,只有人類不斷反抗,卻發現危險也越來越強的時候,那種無能為力的壓抑感,才是壓倒人類的最后一根稻草,才是真正的末日來臨。
相信這個規律不久以后就會被所有的推演者知道,而此時,虞幸的重點并不在這里,他還有著更加在乎的事情。
虞幸把玩著干干凈凈的腕表光腦,“你之前是說,推演者只要有腕表就可以接受系統發的消息,而并不拘泥于哪一支腕表對吧。”
荒誕系統綁定的是推演者們,它本身就有一對一精確發送消息的能力,只是需要腕表光腦作為媒介而已。
“那我現在就要來試試了,不知道系統歡不歡迎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