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了嗎?”走近的劉星淡笑開口問道。
“吃了。”李大偉回道。
但李薇薇卻是說沒吃。
這讓李大偉好尷尬。
讓劉星直搖頭:“既然都打算離開了衡水酒廠了,還需要跟我這樣客氣嗎?”
“也是。”李大偉訕笑。
劉冬菊見狀,連忙去廚房中忙去了。
畢竟來者就是客,她可不能怠慢了。
李薇薇知道李大偉跟劉星有好多話要說,當下拿起包袱就跟瓜子、小不點玩去了,在發現她們倆居然成了黑炭頭,那是忍不住開心的笑了。
瓜子也開心的笑了,帶著李薇薇就朝后院走去。
一路上悄悄話說個沒完。
劉星目送他們幾個小家伙走遠,才回頭看向了李大偉:“廠長的職位真辭了啊?”
“嗯,辭了。”李大偉點頭。
本來想多說幾句心里話的,但是看到一旁周山跟周敏在忙著運輸鞋子,當下就閉嘴沒有再提了。
“走,咱們坐著說話。”劉星帶著走向了餐桌旁。
在等李大偉坐下后,就給他拿了一雙干凈的筷子:“你來的晚,鍋里飯沒了,所以先吃菜。”
“我不餓。”李大偉看著劉星:“我現在只想問你一句,之前跟我說的硝石制冰那個商機,還能與我共享嗎?”
“當然能。”劉星笑道。
“你還真大方。”李大偉由衷的說了一句。
“不,這不是我大方,而是你的勇氣感動到了我。”劉星輕聲說道。
這可是實話,堂堂一個大型國營企業的廠長,居然辭職跟他來集市硝石制冰,說實話這就是他都不敢這樣做。
因為其中的風險太大了,尤其是像李大偉這樣有家室的。
這要是沒有賺到錢,那只怕餓死的可能性都有。
當然了,這一切還都歸功于鐘坤跟衡水酒廠的那一幫領導。
要是不做卸磨殺驢的寒心事情,只怕李大偉根本就不會離開衡水酒廠。
這是傷到了心,才會做出這樣壯士斷腕的決定。
不過話又說回來,之所以讓李大偉下了這么大的絕心。
肯定是之前鐘坤當著那么多人說李大偉是副廠長的事情有關。
雖然只有一個正副之分,但卻是讓人的面子丟盡。
換做他,也會直接走人的。
言歸正傳,李大偉見劉星這樣說,那是開心的拿起了筷子,吃起了碗中的萵筍:“我這次來可是跟我家那口子離婚了才過來的,也就是說,身上可沒有多少本錢。”
“啊?”劉星呆住了。
這個李大偉,還真是舍得啊!
李薇薇都這樣大了,居然還離婚。
換做他,只怕絕對不會這樣做。
那樣對孩子,對家庭的傷害可是很大的。
李大偉看著劉星的樣子笑了笑:“你不懂,我媳婦在五年前就跟我沒感情了,要不是我是衡水酒廠的廠長,早就跟我離了,要不然哪會離的這樣快。”
“這樣啊!”劉星緩緩點頭。
也就是說,李大偉離開了衡水酒廠,實際上整個人還解脫了。
因為沒有感情的婚姻,那遲早會出事的。
現在離跟以后離那根本就沒有多大的區別。
“既然你現在沒有什么本錢。”劉星拿起了筷子,在吃了一口外焦里嫩的排骨后道:“我建議你先去百貨商店租個柜臺做點小生意,就從買冰棍開始,反正我連模具都有了。”
“那建造冰庫的事情呢?”李大偉追問道。
在他看來,買賣冰棍能賺幾個錢啊!只怕連薇薇的學費都賺不到。
“這事情不急,再說了,你在這集市上也沒有屬于自己的房子,這真要將冰庫給建成了,被房東反悔收回去怎么辦?”劉星笑著問道。
這可不是在敷衍李大偉,而是說的事實。
一個冰庫的投入不光需要金錢,還得有大量的時間。
一旦出現了某個不穩定的因素,那一切辛勞可就付諸東流了。
李大偉見劉星這樣說,只得贊同的點頭:“那行,我就先照著你說的去辦,等賺到錢了再說。”
“等下你就可以去試試。”劉星提醒道。
“好!”李大偉見劉冬菊從廚房中端出了一大鍋剛做好的面條,連忙看向了后院:“薇薇,薇薇……出來吃飯了。”
“爸,我在跟瓜子吃麻花呢!飯我就不吃了。”李薇薇的聲音從后院傳來。
“這孩子……”李大偉笑了笑,也沒有在跟劉星講客氣,大口大口的吃起了面條:“對了,跟你說個事,鐘坤昨天親自出去跑業務去了。”
“哦?”劉星一愣之下笑了。
這話中透著兩個信息。
那就是衡水酒廠的衡水老白干存貨越來越多了,已經到了不得不賣的地步了。
還有一個就是,衡水酒廠又沒錢了,要不然堂堂一廠之廠,怎么可能出去跑業務推銷白酒,說句不好聽的,這是下人才干的事情。
而鐘坤干上了,那這日子不好過啰。
想到這讓,劉星面露揶揄之色:“鐘坤的事情咱不管他,想管也管不了,我只想問問,現在那些壞了的灌酒設備誰在維修?”
“好像是去外廠請專業維修的師父去了,費用高達八萬呢!”李大偉感嘆了一聲:“要不然這衡水酒廠的錢怎么可能花的這樣快。”
“那這樣下去可不行,鐘坤這家伙絕對會在里面中飽私囊。”劉星搖頭說道。
這話可不是在故意詆毀鐘坤,而是說的事實。
因為維修灌酒設備的費用根本就不可能達到這樣高。
“我當然知道鐘坤這在中飽私囊,而且一些領導也知道,但現在衡水酒廠是他在負責,誰能管的了?”李大偉訕笑了一聲:“我現在也算是明白了,衡水酒廠不走下坡路那是見鬼了差不多。”
他本來想說一些領導也跟鐘坤狼狽為奸了。
但見周圍還有好些人在場,所有就沒敢說了。
但劉星是知道的,在笑了笑后,就安心的吃起了飯,也沒有在言其他。
吃完了飯。
劉星就帶著李大偉去了一趟百貨商店。
讓陳紅好好帶著熟悉一下環境,而他則是去了圈養生豬的六個大棚。
見照看生豬的趙村長、鐘大娘等村民一個個熱汗淋漓,連忙跑回去制作冰棍去了。
好了后,就拿到了大棚門口,分給了所有幫忙照看生豬的村民。
這在炎熱的夏日,有冰棍吃可是爽的很。
只是劉星不制作的話,他們這些人可就很難吃到。
于是趙村長就提議:“星伢子啊!你這冰棍可是好吃得很,為什么不去百貨商店弄個柜臺做生意啊?”
“是啊!要是能買到,那這夏天可就好過了。”鐘大娘跟著說了一句。
“在等半個小時,百貨商店西面靠窗的柜臺上就會有冰棍賣了,你們別急。”劉星笑道。
“誰在賣啊?”趙村長好奇的很。
“李大偉,以前衡水酒廠的廠長。”劉星回道。
“是她???”鐘大娘被嚇到了。
趙村長也是有些懵逼:“這個李大偉他腦子沒有被燒壞吧!好好的廠長不干,來集市上賣冰棍?”
“呵呵……您呀別亂猜測,有些時候在國企并不見得能過得好。”劉星語重心長的說道:“他一個月的工資還沒有超過三百呢!跟百貨商店大部分的商販都沒法比。”
“這么少?”鐘大娘有些明白了。
“這要是換做我,也會辭職不干。”趙村長見大棚中又有豬屎了,連忙三兩口將冰棍吃完,拿著鏟子去忙活了。
鐘大娘也跟在了后面。
“你們注意點安全。”劉星叮囑道。
見他們將一千多頭生豬管理的井井有條,當下說了聲就去廚房中看李大偉制作冰棍去了。
眼見李大偉不是太笨,已經制作出來了上百根冰棍,當下幫忙用泡沫盒子裝著,抬起就去了百貨商店的柜臺。
因為太炎熱的緣故,百貨商店內四周的墻壁上都裝上了鉆石牌風扇,但就是這樣,在里面做生意的商販們也是熱的不行,其中好幾個男商販還光起來膀子。
這看到劉星跟李大偉抬著冰棍出現了,一個個連忙圍了上來。
一個大肚子商販伸手拿起一根就吃:“哎呀!我們的領導就是好,大熱天的還知道送冰棍給我們吃,真是太幸福了。”
“別給我戴高帽子,這是老李辛苦制作出來的,以后他的柜臺專門賣冰棍,一毛錢一根啊!誰都不能吃白食。”劉星見李大偉不好意思開口,當下連忙站出來幫忙說了一句。
大肚子商販聞言,那是不好意思的笑了,拿出一塊錢擺在了一旁的柜臺上:“一毛錢一根啊!這便宜,我要十根。”
“我來二十根!”
“我來三十根!”
“別擠啊!這剩下的我全都要了。”
幾十個商販也不等李大偉回過神來,就將錢放在了柜臺上,然后自己拿起了冰棍。
也就是十幾分鐘的時間,一百多跟冰棍,就全都賣出去了。
至于錢,毛票、分票一大堆,堆在了柜臺上讓李大偉傻眼了。
對于他來說,這錢賺的也太容易了吧?
一個小時就能賺到十多塊,那一天就是一百多快。
我的個天,早知道在這百貨商店內這樣好賺錢,那還當個屁的廠長啊!
想到這,李大偉連忙收起了柜臺上的錢,然后跑著去廚房制作冰棍去了。
“這家伙!”劉星看著直搖頭。
正要離開去鞋店看看,陳紅走了過來。
身后還帶著乃心如跟王昆侖。
“劉星,剛才丁局打電話給我了,要你趕緊將集市方的負責人給定下來,到時候他好跟你申請工資跟補助。”陳紅見周圍也沒有外人,當下笑著說道。
“是嗎?”劉星跟著笑了:“主任就是你了,至于副主任,心如姐你來負責,而治安方面的工作,昆侖大哥你來搞定,現在趙構、趙亮、狗子他們幾個不是沒事做嗎?可以喊上他們,都會有工資。”
“是!”王昆侖連站直了腰桿。
陳紅也是開心的不行。
乃心如也很激動:“那今天晚上我買菜,大家好好慶祝一下。”
“這個要的。”陳紅連點頭。
“別高興的太早,最近集市上的衛生又差了起來,去把鐘大娘、莫大娘他們幾個都喊過來一次吃頓飯,以后衛生方面的問題就交給他們了。”劉星提醒道。
“好!好!”乃心如連點頭。
陳紅自然是沒有什么意見。
因為利用老屋村的村民來管理集市,那樣可是有著很大的便利。
“那大家分頭行動吧!”劉星看了一下時間:“對了,昆侖哥,你負責治安問題的時候,記得多留意一下外地的流浪漢跟一些外地人,因為一些搶劫偷盜都是他們搞出來的,本地人除了那幾個慣犯,可是很少做這樣的事情,除非家里面實在揭不開鍋了。”
這可不是他多管閑事。
而是為了自己在集市上的安全。
因為大多數的不安定因素,都是來自外地人,或者外地流浪漢。
“好!”王昆侖連點頭。
“走吧!”乃心如帶著陳紅連忙去找鐘大娘了。
王昆侖跟在了后面。
劉星則是前往了鞋店。
八月二十二號。
早上八點多,晴空萬里。
劉星正要去圈養一千多頭生豬的六個大棚看看。
貴州茅臺的錢主任帶著古井貢酒的王廠長來找他了。
在他們的身后,還跟著好幾個身份特殊的中年人。
之所以特殊,那是因為他們的穿著打扮,怎么看都不是普通人。
在錢主任的介紹下,劉星才知道他們的來歷。
其中一個高個濃眉的是五糧液酒廠的副廠長‘畢建福’,而另一位胖臉上總是掛著淡淡笑容的則是全興酒廠的主任‘劉飛’,還有另外兩個,他們是瀘州老窖白酒的銷售員。
這一起來到了集市上,無疑是來談合作的事情。
而這樣積極的原因,無疑是看到了劉星的能力。
要不然幾大酒廠的負責人,絕對不會再這樣一個平凡的日子里聚在一起。
劉星見不能去大棚中看生豬了,只得帶著王廠長、錢主任、畢廠長、劉主任前往了鞋店,商量起來了合作的事宜。
坐下來一頓寒暄相互介紹了一下后,錢主任就率先進入了正題:“劉星啊!明天就是三號趕集的日子了,而我們貴州茅臺的五千箱白酒,將在今天下午五點鐘左右到達集市,到時候希望你幫忙接收一下,還是老規矩,貨賣完了在給錢,我相信你的人品。”
“五千箱是不是有點少啊?”劉星端起了茶杯。
因為貴州茅臺在湘南省實在太吃香了。
好多商販目前都在他手里面預定了好多。
說句不好聽的,這五千箱只怕根本就不夠內部消化的。
“我也想多運一些過來賺錢,可是你應該也知道,你賣白酒可以不用開票據,但我作為貴州茅臺的主任,卻是不行,這票據的供應被領導卡的死死的,生怕我多買幾箱酒,就會發大財,殊不知沒有你的幫忙,上個月貴州茅臺連工資都差點發不出來了。”錢主任也不遮掩,當下想到什么就說什么,將一些內幕跟實情都給說了出來。
這話一出,五糧液酒廠的副廠長畢建福也跟著說了一句:“你這還算是好的了,我那邊有一個主管,就因為岳父生日私自買了兩箱酒回去慶祝,沒開發票結果被抓了,搞得我都好尷尬。”
“因為這事情是我暗中允許的,差點沒把我嚇死。”頓了一下,畢建福又補充了一句。
“那你為什么敢跟我合作做買賣了?我可告訴你,我這兒都是先賒賬,等賣出去了才能給錢的。”劉星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那么大一個酒廠,在現在這個訂單淡季,要是我不替幾千號工人想出路,那不得都餓死啊!”畢建福淡笑了一聲:“當然了,最主要的王廠長的話我相信,所有我就來了。”
“在看到你的白酒直營批發店的柜臺后,我們就決定合作了。”全興酒廠的劉飛笑著拿出了一個本子:“這上面有我提供的全新大曲價格,你過目一下,要是有可能,現在就可以決定合作事項,因為我的全新大曲,已經進入湘南省的境內了。”
“這么快?”劉星沒有看本子上的內容,而是說道:“既然你們相信我,那我實話實說好了,在我手里面的白酒,就不愁賣不出去,我愁的是后續源源不斷的貨源。”
“這是實話。”錢主任贊同的點頭。
“可是我們生產白酒的地方,離你們這里太遠了啊!”王廠長輕嘆了一聲:“要是有可能,我都想將廠內那三四萬箱古井貢酒都運送過來讓你賣,但實際問題是,這是不可能的問題。”
“咱們的合作只能夠慢慢來,你現在就說能不能讓五糧液、全興大曲、瀘州老窖這三個品牌的白酒加入你的白酒直營批發店買賣。”錢主任問道。
“這個當然能。”劉星看向了畢建福、劉飛:“但我希望你們第一次跟我合作,優惠力度可以大一點,這樣的話,我就可以找機會給商販們打廣告,只要第一次印象好了,那不愁銷售的。”
“好!好!”畢建福連點頭。
劉飛也沒有什么意見。
瀘州老窖的兩個銷售員,聽到這話,卻是有些不高興了。
因為他們只是銷售員,這第一次合作就要優惠,他們可做不了主。
劉星很善于察言觀色,所以第一時間就看出來了,但他卻是沒有揭穿,而是起身帶著朝百貨商店走去。
因為接下來的事情交給乃心如即可,他這個大老板可不用去操心。
然后還沒有走到大門口,錢主任就拉住了他,在讓其他人先行一步后,就小聲說道:“你們HY市的衡水酒廠廠長鐘坤可不是個東西,昨天趁著我手下幾個兄弟不注意,搶走了即將簽合同的三十萬的白酒訂單,這事情可沒完,我聽說你跟衡水酒廠走的很近,最近可得離遠點。”
“哈哈哈……你怕是聽到了謠言啊!”劉星聞言忍不住笑了:“我跟說,我跟鐘坤可是有著很大的仇怨,是這樣的……”他邊走就邊將跟鐘坤的跟恩怨給詳細的說了出來。
錢主任認真的聽著,在明白過來后,那是呆住了:“不是吧?這個鐘坤這樣卑鄙,這樣不會做人?”
“我騙你干嘛?”劉星輕嘆了一聲:“既然他連一點做人的基本道德都沒有了,那咱們等下聯合王廠長、畢廠長、劉主任好好商量一下,一道給他上一課,讓他滾出白酒這個圈子。”
“好!好!”錢主任求之不得。
“那走,咱們這就去跟王廠長說去。”劉星帶頭朝白酒直營批發店走去。
錢主任連跟在了后面。
衡水酒廠。
廠長辦公室。
鐘坤坐在辦公室內正在得意的哼著小曲。
之所以得意,他是因為他靠著自己的人脈跟手段。
搶到了貴州茅臺價值三十萬的大訂單。
這個業績只要在衡水酒廠傳開,那他這個正廠長的位置可就能坐實了。
想到這,鐘坤那是開心的不行。
就在要喊秘書去倒杯茶,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這個時候誰呀?”鐘坤狐疑了一下才拿起連電話。
“廠長,是我,小胡。”電話那頭,傳來一道焦急的聲音。
“什么事情啊?我不是讓你去盯著價值三十萬的大訂單嗎?怎么這會就給我打電話了?”鐘坤不耐煩的問道。
小胡本名胡健,是衡水酒廠的銷售員。
當然也是他最信得過的手下。
這次搶走了貴州茅臺的三十萬訂單,其中胡健可是功不可沒。
然而這次打電話來,胡健卻是沒有了之前的得意,有的是沮喪:“廠長,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咱那三十萬的大訂單,被貴州茅臺又給搶去了,而且下訂單的宏發企業負責人老張,還把我給臭罵了一頓。”
“怎么回事?”鐘坤聽到這話,那是有如五雷轟頂,趔趄了兩步不敢相信耳朵聽到的事實。
“具體的我哪知道,我本來想邀請老張吃頓飯的,可結果一見到老張,就收到了這個消息,而且老張還說了,以后宏發企業永遠都不會跟衡水酒廠合作了,因為我們就是卑鄙無恥的小人。”胡健說著說著就哭了,因為三十萬的大訂單,要是能成,提成可是有好多錢啊!
這回全都沒了,他根本就沒法回去想媳婦交代。
“這個該死的老張,出爾反爾,簡直就不是個東西!”鐘坤氣的將電話都給摔在了辦公桌上。
就在不知道怎么辦才好,曾德志慌慌張張的跑進了辦公室:“老鐘,老鐘……大事不好了,咱們衡水酒廠就在剛剛有三個老客戶被人給挖走了,價值十幾萬的訂單也沒了。”
“誰干的?”鐘坤本來就有氣,這回沒忍住那是吼了出來。
“我不知道啊!但這些老客戶以前都是老李在負責啊!”曾德志縮了縮脖子說道。
言下之意,李大偉在辭職的同時,將老客戶也帶走了。
“這個李大偉,臨死還要咬我一口。”鐘坤氣的咬牙切齒,煩躁的在原地來回走了幾步后,他看向看曾德志:“對了!李大偉辭職之后去哪了?”
“劉星所在的集市,據說賣起了冰棍。”曾德志如實回道。
“什么?離開了衡水酒廠就這點出息了?”鐘坤一愣只得開心的笑了。
真要這樣的話,那他也沒有必要去在找李大偉了。
因為他這才發現,李大偉根本就不配稱為他的對手。
“老鐘,你這話可就有些片面了,人家老李現在在集市上賣冰棍,一天能賺七八十塊錢呢!一個月可就是兩千多,比你當這個廠長可要好多了。”曾德志忍不住說了一句。
“什么???”
“買冰棍能這樣賺錢?”
“他……他怎么做到的?”
“先不說在哪進的冰棍,就是除掉房租跟成本,他也賺不了這么多啊?”
鐘坤一連四問,話中字字都透著羨慕嫉妒恨。
“具體我哪知道,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是劉星在一旁幫忙,人家劉星厲害著呢,制作這冰棍不用冰箱儲存,也不用大型機械,就能快速的制作出來。”曾德志見周圍沒人,當下將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
“我現在只想問一句,他劉星怎么做到的?”鐘坤嘴角抽了抽,黑著臉問道。
“硝石制冰。”曾德志言簡意賅的回道。
這四個字的意思,對于沒有讀過書的人來說,可能難以理解。
但對于鐘坤,卻是一點就透。
他先是怔了一下,接著沮喪著的坐在了靠椅上:“這個劉星,他還真是一個妖孽啊!我不如他,真的不如他,他有化腐朽為神奇的力量。”
“問題是現在老李人走了,還將訂單客戶給拉走了,咱們衡水酒廠該怎么辦啊?”曾德志問出了關心的問題。
“還能怎么辦,現在的劉星誰敢動?只能放任不管了。”曾德志輕嘆了一聲:“好在嚴書記手里面還有幾個大客戶,咱們好好去找他談談,也許能讓衡水酒廠度過危機。”
“嚴書記在老李辭職后,就正式退休了,現在人都回老家了,咱們只怕根本就找不到。”曾德志小聲的道出了內幕。
“什么?”原本還有些斗志的鐘坤,這回是懵逼的不知道怎么辦才好了。
曾德志也有些難過,他就想不明白了。
為什么好好的一個衡水酒廠會變成這樣呢?
是他的原因嗎?
很明顯不是。
是劉星的原因嗎?
他應該沒有這個資格啊!
八月二十三號。
趕集日,陰天見多云。
一大早,劉星就來到了集市。
先是去百貨商店看了一下,見一切都正常,又去了圈養一千多頭生豬的大棚巡查了一下。
眼見在趙村長等村民的管理下,生豬一個個健康的很,那是松了一口氣。
要在要去鞋店吃早飯,聶泉領著一個穿著矮個中年人走了過來。
“你今天不用去做生意嗎?”劉星看著走來的聶泉淡笑問道。
至于矮個中年人,在集市上從來沒有見過,所以他直接忽略了。
“怎么不要做生意,這位是我媳婦的表哥,他說想來你這里買幾頭小豬仔回去養,所以我就帶來了。”聶泉回道。
“是嗎?”劉星聞言打量了一眼矮個中年人:“現在的豬價可是很貴哦!”
“我知道,生豬現在收購價是九毛八一斤,至于小豬仔,三十斤以內的是五十塊錢一頭。”矮個中年人看著大棚中活蹦亂跳的生豬,那是眼睛都亮了起來:“你要是肯賣的話,我可以馬上付錢,買下一百頭小豬仔。”
“呵呵……你當我三歲小孩啊!”劉星輕笑了一聲:“昨天趙村長才說是市里面的豬肉價是兩塊六,收購價是一塊五,而且在整個湘南省還買不到生豬,怎么到了你這里,就只有九毛八呢?”
“這個……”矮個中年人尷尬不已。
聶泉見狀那是有些惱怒:“表哥,我之前就跟你說了,這劉星不是外人,你怎么連我的話都不相信呢!這筆買賣我不管了,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
說完,氣呼呼的走了。
畢竟把劉星當小孩耍,那就是在看不起他。
所以這樣的表哥,他也不需要結交了。
這讓矮個中年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劉星說道:“你走吧!要真想買我的小豬仔回去養,沒有三塊錢一斤我是不會賣的。”
之所以敢這樣說,那是因為現在整個集市都沒有豬肉賣。
雖然豬瘟的余波還有褪去,但他相信這只是遲早的事情。
而豬價在整個湘南省都沒有豬肉買賣的情況,不暴漲才怪。
而三塊錢一斤的小豬仔價格,說實話也已經很良心了。
要是換做其他心黑的,只怕沒有五塊錢一斤根本都別想開口。
然而矮個中年人還是什么都沒說就走了。
劉星也沒有在意,畢竟這兩天有好多人都有這個意向。
但都被他給婉言拒絕了。
不是他待機而沽,而是根本就沒有幾個能出的起價格的。
眼見集市上趕集的人多了起來,當下連忙跟趙村長說了一聲,去鞋店幫周敏、劉冬菊的忙去了。
因為現在真是涼鞋拖鞋生意最火爆的時候,要是再不見積壓的幾千雙鞋子賣出去,那等九月份天氣涼快了起來,那就要等到明年去賣了。
這天趕集。
鞋店破天荒的賣掉了兩千雙鞋子。
按照平均四塊錢一雙,那也就是整整八千塊錢。
當然了,這其中好些是批發出去的,不是一雙一雙賣出去的。
但價格跟零售價卻是沒有什么區別。
這讓劉星高興不已。
為此特地獎勵了周敏兩百塊錢。
而百貨商店的白酒自營批發店。
在中午過后,也傳來了好消息。
貴州茅臺直接賣斷貨,其他的白酒,像古井貢酒、全興大曲、五糧液也賣出了幾千箱。
可別小看這數據,按照每一箱劉星能夠賺兩到一到三塊錢一箱來算,他這一天光賣白酒的收入,那可是達到了好幾萬。
當然了,這其中的內幕大部分人是不知道的。
只有乃心如跟一些熟知內幕的人知道。
不過這種火爆的現象,只是暫時的。
八月二十四號就一箱白酒都沒有賣出去。
鞋店的生意也是冷清的很。
之所以會這樣,那是因為任何商品在賣出去后。
都會有一個消化期,一旦市場達到了飽和,那成交量自然是會大跌。
這個劉星早就猜到了,既然沒有生意,他肯定是樂得清閑。
帶著瓜子、小不點、趙靜、蘭蘭小豆豆滿集市閑逛,并且采購一些讀書需要的用品。
說到讀書,在劉星的建議下,蘭蘭也準備跟著去市里面讀書了,不過可不是讀一年級,而是直接讀三年級,因為蘭蘭流浪到集市上的時候,本身就已經讀三年級了。
就在逛累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劉星的視野中。
他就是姜植,看肩膀上背著大包小包的樣子,這次只怕是準備賴在集市上不走了。
對于這一幕,劉星多少有些無奈。
正要走過去迎接一下。
劉德順卻是騎著自行車出現在他的身邊:“星伢子,跟你說件恐怖的事情,那個衡水酒廠的廠長鐘坤他跳河自殺了,目前尸體都被打撈上來了。”
“什么?”劉星瞪大了眼睛。
這個消息對于他來說,真的是太突然了。
這個鐘坤,他就算是在衡水酒廠干不下去了,那也不至于尋短見啊!
他還想著以集市上的白酒直營批發店好好跟鐘坤過幾招呢!現在好了,人嗝屁了,這還玩個毛線。
“你沒想到吧!”劉德順呵呵笑著:“說實話,我也沒有想到,但他自殺卻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因為他請高價請來的維修工,被人給舉報了,全都是一些來騙吃騙喝的騙子,根本就沒有一個會修灌酒設備。”
“不是吧?”劉星唏噓的搖頭。
這個鐘坤,這是在自掘墳墓埋自己啊!
相比于李大偉,他這個廠長可是不稱職太多了。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忘記跟你說了,那個劉婉秋也被抓起來了,一到抓起來的還有劉嘉,他們涉嫌賄賂鐘坤,目前證據確鑿,估計最近幾年咱們見不到他們母子了。”劉德順又笑著說出了一個大消息。
這個劉星卻是一點都不意外,反而覺得這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
他見姜植并沒有走遠,而是在一旁等著,當下就又問了劉德順一個問題:“劉嘉跟劉婉秋不被抓,那劉嘉的對象鄧思雨呢?”
“這個……我好像聽說也被抓了,但問題沒有劉嘉那樣嚴重。”劉德順遲疑了一下才回道:“但這個姑娘可不得了,據說在被抓的時候,娘家的閨房中藏有幾百箱衡水老白干呢!”
“是嗎?”劉星一點都不意外。
因為鄧思雨扶弟魔的性格,他早就知曉。
這被抓個現行,那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
不過從劉德順的口中他知道,鄧思雨只怕將藏酒的責任都推卸在了劉嘉的身上。
要不然一箱酒十幾塊,那幾百箱衡水老白干,也夠她做幾年牢的了。
這是唯一的遺憾,要不然劉婉秋、劉嘉、鐘坤、鄧思雨都被抓進了牢里,那該多好,他晚上睡覺都會笑出來的。
“咦?不對!”劉星突然間回過神來:“叔,今天不是禮拜天,現在也沒有到下班的時間啊!你怎么就回來了?”
“別提了,衡水酒廠隨著老李的離開,嚴書記的退休,鐘坤的自殺,現在亂的很,根本就沒有班可上,這個月都二十四號了,現在連發工資的動靜都沒有,我尋思的回來找你,看看能不能再給我安排一個好一點的工作。”劉德順也沒有跟劉星客氣,當下直接將來意給說了出來。
反正他是臨時工,隨時都能離開的。
“這好辦,目前集市方缺少一個做飯的,也就十幾個人的飯菜,你愿意來明天就上班,工資待遇先按五十塊錢一個月,等穩定了在加。”劉星想了想便說道。
劉德順是老實人,所以留在集市上很放心。
“那就說定了啊!”劉德順見姜植在一旁等很久了,在笑了笑后就騎著自行車走了。
劉星目送劉德順走遠,才轉身看向了姜植:“這次來集市上是來還錢的嗎?”
“我哪有錢,我是來跟我爸學習醫術的,我師父都同意了。”姜植白了劉星一眼:“咱們關系這樣鐵,你別整天提還錢的事情好嗎?”
“誰跟你鐵了?”劉星笑了笑,帶著坐在一旁嬉鬧的瓜子、小不點、蘭蘭、小豆豆、趙靜就朝鞋店走去。
“等等我。”姜植連忙追了上去。
哐當一聲響,居然從包袱中掉出了一塊淡綠色的石頭。
劉星聽到聲音回頭看去,在發現這淡綠色的石頭是翡翠原石,那是淡定不起來了,回過神來連忙跑過去撿了起來:“你既然沒錢,那這塊石頭就當是利息了。”
“這本來就是打算送給你的,翡翠原石呢!”姜植看著劉星的樣子直搖頭:“不過這不是極品翡翠原石,里面有好幾條裂,等我哪天有錢了,再帶你去云省走一趟,那里的翡翠原石才叫極品呢!”
“是嗎!那咱們可就說定了。”劉星連說道。
“那必須的,不過我現在肚子餓了,能給我十塊錢去買幾個肉包子吃嗎?”姜植訕笑摸了摸肚子。
“你真可憐。”劉星隨手就從褲袋中掏出了十張十塊的扔給了姜植:“這些錢你先拿著,不夠再管我要,但你這次去見爺爺,必須買些禮物去,他老人家喜歡喝綠茶,還有街道上王寡婦做的蛋糕,記得去買。”
“嗯,嗯!”姜植心頭暖暖的直點頭。
他這才知道,原來他不在父親身邊的日子,有劉星在照顧。
要不然絕對不會知道父親的愛好。
眼見劉星走遠了,回過神來的他連忙追了上去。
八月二十七號。
這天是陰歷七月初九。
按照農村的習俗,好些村民家都在提前過鬼節了。
鬼節又稱中元節,在樟木鄉這邊的風俗,并沒有明文規定必須在陰歷七月十五號這天過,它的時間可以前后松動一個禮拜左右。
而農村的中元節,因為需要祭奠先人的緣故,那可是熱鬧的很。
然而今年所有村民卻是感覺少些什么。
最后一合計,才知道貢品中沒有豬肉。
這可不是他們摳門沒錢舍不得買。
而是現在放眼整個樟木鄉,乃至整個湘南省,甚至全國都沒有多少豬肉賣。
至于原因,肯定是豬瘟鬧的。
讓整個樟木鄉的生豬都差不多死絕了。
也不對,劉星圈養在六個大棚中的一千多頭生豬,現在都還健康的活著。
但是劉星不會賣的,因為價格太低了。
不過隨著鬼節的臨近,低廉的豬肉價格很快就成為了歷史。
八月二十七號當天上午早上九點多鐘,張屠夫買的豬肉價是一塊九毛八。
但到了下午,直接漲到了兩塊五,而且還是有錢都買不到。
到了晚上,HY市東河菜市場的豬肉價格飆升到了三塊錢一斤,而且豬肉一出現,就被哄搶光了。
再這樣的情況下,第二天豬肉的價格直接飆升到了四塊。
這可是八二年,豬肉四塊是什么概念。
只怕好多百姓根本就吃不吃。
然而現在的情況是,有錢人有錢都吃不到。
因為根本就沒有豬肉買賣。
而這一現象,直接就導致了劉星六個大棚中圈養的一千多頭生豬成為了香餑餑。
前來買豬看豬的人那是絡繹不絕,其中一個大棚的門檻都被踏平了。
這一現象,讓趙村長很煩躁。
讓劉星也有些不安。
因為這些前來看豬的人,沒有一個出得起價格的。
居然都是在一塊五的價格徘徊。
就在要找人堵住前往大棚的道路。
丁局帶著丁蘭、張香君等幾個工商局的執法人員,卻是從小路走過來出現在劉星的面前。
之所以不走集市的街道,而走小路,因為今天是八月二十八號集市趕集的日子。
看著這陣仗,劉星下意識的第一句就是:“叔,集市上有人偷稅漏稅嗎?”
“沒有,我們專門來找你的。”張香君跺了跺腳上泥巴,淡笑說道。
“找我?”劉星糊涂了。
一旁的趙村長也有些害怕,因為劉星最近挺老實的啊!并沒有做過什么違法的事情。
“是這樣的,”丁局解釋道:“根據上級領導指示,我奉命來你這買豬的,而且是現金直接交易的那種。”
沒有辦法,要是他不出面,只怕整個HY市區將會長時間出現無肉可買的現象,為了穩定百姓的情緒,還有市場的秩序,他這個商貿負責人自然是要第一時間出手。
“那價格呢?”劉星笑了笑。
等了這么久,終于等到正主了,真是有些不容易啊!
“這個……市場價豬肉現在是四塊,而且是有錢買不到,但我希望你能賣給我便宜一點。”丁局訕笑抓了抓頭。
哪怕他代表的是HY市,在高昂的豬肉價格面前,那也有些力不從心要低下頭
“你是要一百多斤半大的生豬嗎?”劉星輕聲開口。
其實半大的生豬大部分都只有一百斤左右,按照現在的豬肉市場行情,直接賣掉有些可惜了,只有幾十頭達到了一百五十斤以上。
“你只要便宜一點,我可以將你圈養在豬圈中的一千多頭都給買下。”丁局輕咳了一聲,認真的說道:“因為從外地購買生豬過來,其實也不便宜,達到了三塊錢一斤,再加上路費,還有其未知的風險,根本就不劃算……”
這話還沒有說完,就別劉星打斷了:“叔,我知道你的難處,我也不是發災難財的人,這樣吧!大棚里面一千二百頭左右小豬仔,一百塊錢一頭賣給你,這是最低價,至于那些半大的生豬,你需要的話,按照兩塊五一斤,稱重賣。”
不是他賣的便宜,而是這幾天大棚中的生豬在不出手。
他怕那些在暗中打主意的壞家伙會動手來偷豬了。
到時候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就是賺再多的錢,對于他來說也是很難受的。
所以現在既然有了一次性賣掉的機會,自然是要把握。
而且最重要的是,丁局是熟人。
這樣根本就不怕在中間做手腳。
“對了,我還得留下二十頭,別到時候全賣了,到了過年的時候自己沒豬肉吃。”想到這的劉星又補充了一句。
其實除了留給自己吃,還得給趙村長三頭大肥豬,這可是之前說好的,哪怕豬肉價再貴,他都不想食言。
“行!行!行!”丁局聽見劉星這樣一說,那是開心的不已。
一旁的張香君跟丁蘭也是松了一口氣。
他們本以為劉星會待價而沽。
現在看來,劉星遠比他們想象的要大方的多。
特別是那一句我不會發災難財這句話,讓他們看向劉星的眼神都變了,變得敬佩了起來。
因為這個時候,不是誰都能為大局著想的。
“只是現在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這些生豬上午你們運不走的,因為集市上的人流量太大了,車子根本就開不進來。”劉星揶揄的提醒了一句。
“我知道,而且在來之前我也沒有想到你會將所有生豬都買給我,這錢都沒有準備好呢!”丁局有些窘迫的看了一眼時間:“要不這樣,我現在馬上就回去湊錢,然后在中午一點鐘到兩點鐘左右的時候,我在過來買豬。”
這可不是他想回去急著跟領導請功。
而是一頭小豬仔就是一百塊,十頭就是一千塊。
百頭可就是一萬塊,這一千頭……那可就是整整十萬塊了。
這還沒有包括其他的生豬,這樣算起來,那沒有十幾萬那是拿不下劉星這六個大棚中的生豬的。
也許會有人覺得很貴。
而且貴的離譜。
但要是讓他們去親身感受一下菜市場沒有豬肉賣的混亂場面。
還有那些外地豬肉販子卡價的丑陋嘴臉,他們就會知道,劉星是多么好說話。
“行,那您先回去忙吧!”劉星見丁局的心根本就不在集市上了,當下也沒有在做挽留,而是笑著說道。
“好!”丁局伸手拍了拍劉星的肩膀,帶著丁蘭、張香君等工廠局的員工就走。
然后還沒有走出五米遠,他們就停下了腳步,而且一個個眼神變得凝重起來。
之所以會這樣,那是因為湘南省最大的豬肉販子‘唐忠云’帶著十幾號手下,拿著大秤也從小路朝大棚走來,其中有些人的手上還拿著棍棒。
這架勢,看似是來買豬的。
但傻子都看的出來,事情沒有這樣簡單。
因為……
如今的生豬,對于任何人來說。
那都是一個香餑餑,比黃金還貴重的香餑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