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工?”張香君聞言一愣,在回過神來后,她好奇的看向了劉星。
集市上的人流量這樣大。
要想找幾個勞壯力那還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干嘛要招工?
整的跟國企一樣麻煩,這樣做有必要嗎?
劉星第一時間沒有回答張香君的問題,而是朝手背皮膚開裂的中年人點了點頭:“不錯,是我這里招工,請問你應聘的是什么職位?”
要是會一點跟廣告策劃有關的東西,那他自然是不會太刁難,畢竟他現在缺少的就是跟廣告策劃相關的人手。
“你那個廣告策劃,我以前干過。”中年人訕笑了一聲。
“哦!”劉星頓時起來了興趣。
頓了頓,他連問道:“那你干過的廣告策劃內容是什么?”
在八十年代初期,實際上廣告策劃這個詞語還是相當的陌生。
就拿集市上的人來說,那幾乎都是沒有聽說過的。
要不然招聘啟事貼出去這樣久了,不可能就這一個人應聘。
而眼前的中年人不但聽過還干過,這證明肯定是在大企業或者是在大城市中待過,不然絕對不可能知道廣告策劃這四個字的含義。
一旁的張香君聞言,頓時也來了興趣。
但她沒有多說話,而是安靜的聽著。
“這個……”中年人憨笑抓了抓頭:“廣告策劃不就是寫廣告標語嗎?我以前在衡鋼冶煉廠沒事做的時候,就被宋海波調去寫廣告語,寫了兩三年呢!絕對能夠勝任你這廣告策劃的工作。”
這話一出,劉星捂著額頭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原來是寫廣告標語的。
這在集市上有好幾個呢!
要是他招的是這樣的人,那還用寫招聘啟事干嘛?
但這話又不好意思說出來,怕傷了眼前這位中年人的心。
畢竟人家好不容易來到了他這里應聘,在怎么說都必須以禮相待。
然后令他沒有想到的是,一旁的張香君此時卻是對中年人十分的有興趣,她搬著椅子靠近了中年人:“這位大哥,你之前說你在衡鋼冶煉廠工作,那可是國企啊!為什么好端端的跑到集市上來找工作了?”
這可真令人費解。
因為一般情況下,國企是不可能將員工辭退的。
除非是犯了大錯還差不多。
劉星也這樣認為。
這樣說來。
眼前的這位中年大叔。
在衡鋼冶煉廠只怕犯了什么事情。
不過他不在乎這些,只可惜專業跟他要招聘的人手不對口。
中年人聽著張香君的問話,先是一愣,接著輕嘆了一聲:“別提了,我以前也以為我那份工作是鐵飯碗,哪怕是廠里面所有人都下崗了,也不會輪到我……可是……可是……”
說到這,中年人眼紅的說不下去了。
“叔,這里好像不要我們,我們還是趕緊走吧!要不然等下找不到工作,中午飯都沒找落了。”中年人身邊的一個瘦個年輕人,這時提醒了一句。
“哎!”中年人跟張香君說了一句抱歉,轉身就跟身邊的四五個年輕人走了。
但還沒有走出兩米遠,就被張香君給喊住了:“大哥,最后問你一句,你在衡鋼冶煉廠是干什么的啊?”
要是寫廣告語的,手背的皮膚不可能開裂。
這樣的特征,只有廠里面那幾個研究稀有金屬冶煉技術的人才有。
不過現在都成了喬玉峰的人,一個個都不聽她的話。
一想到這,她就氣的不輕。
中年人聽到這話,回頭看向了張香君:“我說出來你可能不懂,通俗的來說,我是冶煉稀有金屬的技術員,在衡鋼冶煉廠的時候,我可是主管這方面的工作,就因為不會拍馬屁,被宋海波給扣了頂大帽子,現在只能出來找活干。”
“什么?”張香君聽到這話,那是驚的站了起來。
劉星也是有些吃驚。
因為冶煉稀有金屬的技術員。
這不管是在八十年代,還是在幾十年后,那都是非常吃香的存在。
這個宋海波居然將他給趕出了衡鋼冶煉廠,難怪最近衡鋼冶煉廠效益低下,這只怕跟辭退眼前的中年人有一定的關系。
“你怎么了?”中年人看著張香君的樣子嚇了一大跳。
“沒怎么,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張香君,現在是衡鋼冶煉廠的廠長。”張香君連忙跑到了中年人的身邊,眼眸中有著激動的神色。
之所以會這樣,那是因為衡鋼冶煉廠現在什么人都不缺。
就缺冶煉稀有金屬的技術人員。
為此她向全國的冶煉廠求助。
只可惜,石沉大海。
那是一點音訊都沒有。
而現在她居然遇到了以前衡鋼冶煉廠的技術人員,自然是不可能放過。
中年人在聽明白了張香君話中的意思后,整個人有些懵,他警惕的退后的兩步:“妹子,你雖然穿的有些時髦,但你可別騙我,因為我知道衡鋼冶煉廠的廠長,他不可能從宋海波的手里面易主的。”
“她都被抓去坐牢了,你說能不能易主?”張香君揶揄問道。
“啊?”中年人被嚇到了。
就是他身邊的四五個年輕人。
一個個也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話。
但很快,他們幾個就歡呼了起來,似乎這個宋海波對他們做了什么非常卑鄙的事情。
中年人臉上也有些激動之色:“張……張廠長,這事情你可別跟我開玩笑啊!我有心臟病的。”
“同志,我一把年紀了,會拿這樣的事情開玩笑嗎?”張香君握住了中年人的手:“要不是看到你手背上開裂的皮膚,我哪敢跟你搭訕,說這么多話啊!”
這話劉星聽得云里霧里。
但中年人心里面卻是明白的很。
之所以這樣說,那是因為他手背上開裂的皮膚。
是為衡鋼冶煉廠冶煉稀有金屬才會有的特殊標志。
這是一種榮耀,也是一種職業病,其他人要想模仿,那是根本就不可能。
張香君能這樣說,那就證明絕對是衡鋼冶煉廠的領導。
至少是衡鋼冶煉廠的管理。
他在回過神來后,連道:“宋海波在HY市的靠山可是很大,他怎么可能會被抓去坐牢呢?”
“這個咱暫時不說行嗎?我就問你,還想不想回衡鋼冶煉廠上班,繼續為衡鋼冶煉廠效力冶煉稀有金屬?”張香君柔聲說道,眼眸中帶著期盼,也帶著真誠。
“當然愿意,我肯定愿意了。”中年人聞言熱淚盈眶了起來:“當初宋海波可是將冶煉稀有金屬一個組三十幾個人都趕出了衡鋼冶煉廠,張廠長,我就想問問,他們可以一起跟著去衡鋼冶煉廠上班嗎?”
“當然可以。”張香君連道。
因為開心,眼眸中也有淚水在打轉。
這份對衡鋼冶煉廠的情感,可是裝不出來的。
中年人自然是知道,他見街道上有好些行人對他們倆投來了異樣的目光,連忙訕笑的伸手做出了一個邀請的姿勢:“張廠長,咱們要不坐下來慢慢聊,對于廣告策劃也許我不懂,但對于冶煉稀有金屬,我稱第二,那在衡鋼冶煉廠可就沒有人敢稱第一。”
“張廠長,我叔叔這話可沒油吹牛,現在衡鋼冶煉廠那些冶煉稀有金屬的相關技術參數,就全都是我叔叔寫的呢!只可惜……不被宋海波看好。”瘦個年輕人跟著說了一句。
“是嗎?”張香君大吃了一驚,她看向了中年人:“對了,說了這么久,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姓桃,桃中軍,在衡鋼冶煉廠就只有我有這個姓名。”中年人聞言連自我介紹道。
“我的天!你就是在衡鋼冶煉廠建廠初期,一個人獨自拿下了十幾種稀有金屬冶煉方法的桃中軍??”張香君瞪大了眼睛。
“就是我。”桃中軍謙虛的點了點頭。
“可算是讓我找到你了。”張香君激動的不行。
“嬸嬸,我怎么感覺有些對勁啊!這人是看了我的招聘啟事過來應聘的,怎么這說著說著成了你招聘的對象了?”一旁的劉星這時揶揄的說了一句。
“你這孩子,這個時候就別那你嬸嬸開玩笑了行嗎?”張香君白了劉星一眼,但臉上有著開心的笑容:“等桃中軍重新回到了衡鋼冶煉廠,并且將有關冶煉稀有金屬的難題攻克了,嬸嬸請你吃飯,謝謝你今天為嬸嬸做的一切。”
“行!那您帶著這位桃大哥,去我的鞋店里面談吧!外面人多嘴雜,有些話有些事情可不能泄露出去。”劉星提議道。
“好!好!”張香君帶著桃中軍就走進了鞋店。
四五個年輕人想跟著,被劉星攔住了:“你們在外面等好了,有些事情你們知道多了,可沒有好處。”
這可是實話,也是肺腑之言。
四五個年輕人雖然沒有聽出來,但還是照做的在門口等了起來。
劉星沒有去打擾,而是背著雙手去后院寫作業去了。
這個時候是集市上人流量最高峰的時候。
要想去做其他事情,那肯定是不行的。
所以不如先去將作業寫完了再說。
上午十一點五十左右。
劉星的作業寫完了。
眼見瓜子、小不點等孩子都在看電視,并沒有出去玩耍,當下笑著就走出了后院,想看看張香君跟桃中軍的事情聊的怎么樣了。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
人早就走了。
被吳昌盛開吉普車給接走的。
不過在臨走之前留下了一句話。
那就是今天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說起。
這里面的內幕,劉星自然是清楚。
在笑了笑后就走進了廚房,眼見周秋香跟劉冬菊都在忙碌,一愣之下連問道:“媽,三舅的事情都處理好了?”
“嗯,人被吳局帶走了。”周秋香頭也不抬的回了一句。
至于更多的話,她沒有說,也不想說。
劉星聽出來了,自然是不可能再多問。
他坐在了土灶的面前,拿起一根枯樹枝就塞了進去。
就在想去水果批發市場看看的時候,周秋香突然間說話了:“你大舅把你三舅給告了,要是不出意外,只怕未來的兩三年你都見不到他人了。”
“這是好事。”劉星聞言笑了笑。
“嗯,”周秋香贊同的點了點頭。
像周小軍這樣的人,只有被關起來才會讓人安心。
“對了,現在周密沒事了,那之前大舅對大姐說的那些話,難道就沒有一個交代?”劉星看向了周秋香。
要是換做他,肯定要當面說清楚的。
因為要想詆毀一個的聲譽很容易。
但要想維護,那可就有很難很難了。
“你大舅他現在的的右腿都斷了,你還想要他怎么樣啊?”周秋香哪有不知道劉星的心思,當下忍不住反問了一句。
言下之意,都遭報應了,那再去找他還有什么意義。
總之這次出了這樣的事情,以后遠離他們一家就是。
“好吧!”劉星聞言笑了笑。
正在切臘肉的劉冬菊,也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其實事情能有現在這個結局,她已經很滿意了。
真要大舅一家登門道歉,他反而有些不自在。
“劉星……劉星你在家嗎?”姜植的喊聲,這時在鞋店門口響起。
“在呢!”劉星聞言連忙跑了出去。
“我爸已經將集市方的管理條例寫好了,你看看。”姜植將手中的一疊紅紙遞給了劉星。
“我的天,怎么寫出這么多來了?”劉星有些不好意思的接在了手里。
“你還好意思說,我爸為了寫好這些管理條例,一上午坐在偏房里面動都沒有動過,連病都沒有看。”姜植忍不住白了劉星一眼。
“那真是辛苦他老人家了,要不……等下一起過來吃飯?”劉星提議道。
“行!”姜植見周敏在一旁笑看著,當下連忙答應了。
“那我去先貼管理條例。”劉星說道。
“好!好!”姜植連點頭。
“走了。”劉星轉身就朝百貨商店的大門口走去。
因為是中午時分。
趕集的人潮早就消退。
所以劉星在一分多鐘后,就來到了百貨商店的大門口。
眼見乃心如就在門口跟一個商販談生意,湊過去要了一瓶漿糊,就將手中的管理條例整齊的貼了上去。
在張貼的過程中,頓時吸引了許多做生意的商販。
他們中好些都是文盲,看不懂管理條例上的文字。
一個好心的高個商販就大聲朗讀了出來。
讀著讀著他的臉色就變了。
就是那些聽到的商販,一個個的臉色也不好看。
至于原因,那是因為他們這才發現,劉星這次張貼的集市管理條例,真的好嚴格。
要是真按照這些管理條例追究起來,那他們這些做生意的,只怕有一大半要倒霉了,甚至有些還不能在集市上繼續經營下去。
有些人本以為,這是鬧著玩的,根本就當不得真。
但是接下來王昆侖的操作,讓他們傻眼了。
原來王昆侖緊隨劉星的后面,也貼出了一張處罰公告。
這份公告,自然是跟之前趙構打了周小牛有關。
而處罰的力度,是相當的狠。
開除不說,還罰款兩個月的工資。
至于對周小牛的醫藥費。
那更加不用說了。
但問題不在這。
問題是。
在通告的最下方。
居然還有趙構按下的手印。
還有那難看的簽名。
也就是說,趙構心甘情愿的被處罰。
這可就讓觀看通告的所有商販有些難受了。
因為趙構是什么人。
那可是劉星的親信。
這都說處罰就被處罰了。
那他們這些做生意的,豈不是等下心情不好。
那要他們卷鋪蓋滾蛋只是一句話的事情。
想到這,有些商販連忙行動了起來。
將那違規的操作,連忙改正了過來。
改不掉的,直接毀掉。
畢竟現在在集市上做生意。
那可是來之不易。
要是就因為不守規矩,最后而被趕走了,那可是有些得不償失。
劉星看到了這一幕,但卻是沒有多管,而是笑了笑就離開了。
之所以這樣做,那是因為管理條例是死的。
而人是活的,有些事情能睜一支眼閉一眼,他自然是不會去多管。
而有些事情,給你一次機會那是情分,給你兩次機會再不改的話,那到時候可別怪他不客氣。
就是他為什么要在這時候。
出臺集市管理條例的主要原因。
不過紅紙張貼告示一下,只是暫時的。
等到有條件了,絕對要利用管玻璃框給框起來。
只有那樣,才能時時讓商販們警醒,
那些事情該做,哪些事情不該做。
水果批發市場大門口。
行人不多,三三兩兩,有賣水果的,也有買水果的。
劉星見丁蘭、王娜、陸毅三個還在對賬,那是直搖頭:“你們三個趕緊去休息吧!這對賬不急的。”
“這是我們的規矩,當天的事情必須當天做完。”丁蘭淡笑回了一句。
“老板你知道嗎?今天水果買賣的成交量,創下了這幾天的新高,價格也是最高的。”王娜跟著說道。
“是嗎?”劉星有些意外。
畢竟在他看來,水果批發市場生意最好的時候,應該是十月一號前后那幾天。這突然間就提前來臨了,說實話真的有些意外。
“對了,你趕緊去馬路上看看吧!那個趙構這回又帶著狗子、趙亮在找商販的麻煩呢!”陸毅這時提醒了一句。
“什么?”劉星眉頭一皺。
這早上才跟他大舅打了一架,這中午又找人家商販的麻煩,這個趙構,是不是皮癢癢了。
“那些商販也是活該,都是外地的,在路口上攔截水果收購,趙構不找他們麻煩,找誰的麻煩。”丁蘭見狀解釋道。
“這樣啊!”劉星恍然大悟。
在笑了笑后,就朝對面的馬路走去。
也就是五六分鐘的路程。
他來到了一處三岔路口。
其中主干道是通往市區的,而另一條是通往山里的羊腸小道。
至于另一條,是葬路。
葬路的意思。
就是通往墳山的意思。
一般情況下,沒有人走的。
但今天,卻是被幾十個商販給霸占了。
站在一旁的草地上收購水果。
至于主干道,那是要通車的,他們自然是不敢。
但他們的行為卻是有些過分了,見到去集市買水果的果農,就上前拉住,也不問價格,也不問水果的好壞,直接就說全都要了。
這讓一些果農很是反感,但更多的是置之不理,直接推著三輪車朝集市走去。
但也有一小部分的果農,被這些外地商販的‘熱情舉動’給感動了,在談了一下價格后,就將水果給賣了。
但最后在臨走之前,卻是跟這些外地商販吵了起來。
至于吵架的原因。
那是因為他們這才發現。
他娘的這些外地商販收購水果的價格,看似比水果批發市場的要高,但最后得到的錢卻是少了很多。
也就是說,這些外地商販在秤上動了手腳。
然而此時再去找外地商販理論,根本就沒用。
要不是趙構、狗子、趙亮等幾個集市的管理在一旁盯著。
只怕這些勢單力弱的果農都會被打了。
劉星看著這一幕那是直搖頭。
但也沒有去多管閑事。
而是來到了趙構的面前:“這些外地商販這樣做生意,你們難道就不管嗎?”
“我們怎么管,他們這么多人,之前就因為說了一句公道話,差點打起來了。”趙構輕嘆了一聲:“你看看,我到現在為止,都只收到了三個人的管理費用,其他人,連正眼看都不看我一眼。”
“你這腦瓜子,就是屬驢的,都被踢壞了。”劉星聞言那是直搖頭:“看好了,看我怎么收取管理費用。”
“行!行!”趙構帶著狗子、趙亮跟在了劉星的身后。
他之前可是什么辦法都想了,要是有招,那現在就不會這樣狼狽了。
眼見劉星來到了一個魁梧的外地商販面前,當下連忙跟緊了。
“你是哪里人啊?”劉星見魁梧外地商販收購了不少的板栗,當下背著雙手問了一句。
魁梧外地商販看了劉星一眼,冷哼一聲就沒有在理會劉星。
似乎在他的眼里,劉星根本就不夠格跟他說話。
這可把劉星惹惱了,上前就將裝板栗的竹簍子給踢翻在地:“怎么……給你臉了?在老屋村的地盤上跟我囂張?”
“你小子找打是不是?”魁梧外地商販怒瞪著劉星,雙手握成了拳頭。
“你來呀!來打我呀!”劉星指了指自己的腦門:“我還就不相信了,你敢打我。”
之所以這樣大膽,那是因為他知道這些外地商販心虛著呢!
要不然怎么不敢去水果批發市場的大門口收購水果,而是窩在這三岔路口。
這些外地商販,說句不好聽的,也只敢在趙構這樣的人面前囂張,要是換做聰明一點的,只怕早就被收拾的服服帖帖了。
這可不是在吹牛,而是說的事實。
因為不管是做什么生意,那都不能缺斤少兩。
也不可能當著集市方管理的面,做出有損集市信譽的事情來。
“你!!!”魁梧外地商販指著劉星,雖然恨得咬牙切齒,但就是不敢動手。
他身邊的幾十個外地商販此時也圍了上來,一個個也都沒有好臉色。
但搞笑的是,氣氛渲染的在厲害。
都是慫蛋一個,根本就不敢靠近劉星。
這讓劉星更加確定了心中的想法。
他在笑了笑后,道:“聽著,給你們五分鐘的時間考慮,要么馬上離開這里,要么等著讓我報警抓你們。”
“別以為我不敢這樣做。”劉星來到了一個外地商販的三輪車面前,伸手拿起了一桿小秤,直接摔在了地上:“你們自己看看,這他娘的是人干的事情嗎?為了缺斤少兩,居然在秤砣下面挖一個洞,然后用鋁灌進去,賺這樣昧良心的錢,你們難道就不怕報應?”
這話可說的夠難聽的。
就是動作,也是夠霸道。
然而幾十個外地商販,卻是敢怒不敢言。
一個個根本就不敢拿劉星怎么樣。
而且還有好多臉上浮現出來了羞愧之色。
這一幕被果農們看到了,那是氣的不輕,本想破口大罵的,但是一看到現在有劉星這樣的集市管理替他們討公道,當下就沒有在多說什么,而是吐了一口唾沫,就挑著水果朝集市上走去。
但更多的是圍著看起了熱鬧。
這正是劉星所需要的效果。
人越多對他就越有利。
但對于這幾十個外地商販,卻是很不好的征兆。
有膽小的想收拾東西走人。
卻是被劉星給攔住了:“你今天不給集市方一個說法,我告訴你,你哪都不能去,以后更加別想來集市上做水果生意了。”
“你要什么說法啊!”
膽小商販急的快哭了。
他雖然做了很多坑果農的事情,但卻是罪不至死啊!
“很簡單,當著集市方這么多管理的面表態,以后再也不做損壞集市利益,缺斤少兩昧良心的事情。”劉星皺眉說道。
“可是我們不這樣做,那就賺不到錢了啊?”到了現在這個地步,膽小商販實話實說,至于臉面,他知道早就沒了。
其他外地商販也是這個意思,一個個垂頭喪氣,像打了霜的茄子,一個個萎了。
“誰說不缺斤少兩就賺不到錢了?誰說不損壞集市利益就賺不到錢了?”劉星聞言被氣笑了:“我跟你們說,集市方建立水果批發市場的初衷,就是為了方便你能這些做水果生意的商販,還有那些果農交易。”
“但前提是不缺斤少兩,做坑人的買賣。”頓了頓,劉星又補充了一句。
這話一出,所有外地商販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睛。
有聰明的,甚至呼吸都為之急促了起來:“小兄弟,你說的都是真的嗎?那水果批發市場我們可以去收購水果?”
“你他娘的會不會說話,這位是集市方的負責人劉星,也是水果批發市場的老板,你說他的話是不是真的?”趙構這時忍不住站出來說了一句。
“什么?”
“你就是水果批發市場的老板?”
幾十個外地商販聞言,那是眾皆嘩然,一個個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
劉星看著這一幕笑了:“水果批發市場的確是我的,但我并沒有說要壟斷整個HY市的水果市場啊!就是想,大家認為這可能嗎?而十來個南竹大棚搭建出來的目的,就是希望果農跟商販都去里面做生意,共同將水果這個行業做大做強。”
“那你的生意被我們給搶走了,你賺什么?”
有精明的外地商販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不錯,我們要是入駐了水果批發市場,你賺什么?”
好幾個外地商販也跟著了問了一句。
這話可是直指矛盾的核心。
要是回答不好。
只怕劉星剛才所有的努力都要付之東流了。
然而劉星是什么人,他可是重生而來的重生者。
怎么可能不知道這句話的意思,在輕咳一聲后,就回道:“我當然是賺取管理你們的費用了,別跟我說你們不愿意出,那不好意思,以后我讓你們連老屋村的地盤都進不了。”
這話一出,幾十個外地商販忍不住笑了出來。
之所以會這樣,那是因為劉星的話實在,接地氣。
當然了,也是實話。
因為建造了這樣大的水果批發市場。
要是連管理費用都不收取的話。
那就太說不過去了。
他們不知道的是。
也就是這句話,無形間拉近了跟劉星的距離。
使得他們對劉星沒有那么多的敵意。
更加沒有警惕之心。
這正是劉星所需要的。
他見氣氛在這一刻變得融洽了起來,當下輕聲開口:“其實啊!我知道大家都想做長久的生意,而不是想靠這坑蒙拐騙來做一刀切的生意,那樣的話,只怕錢是賺到了,但良心上會隱隱作痛,這可不是你們想看到的。”
“因為誰不想做一個好人啊!”
“無奈……做好人的成本太高了,所以你們只能委屈自己當壞人。”
說著說著,劉星就調侃了起來。
這讓幾十個外地商販臉上的笑容就更盛了。
其中一個矮胖的外地商販,這時站了出來:“你說的話真的讓我們今天受教了,我現在只想問一句,我們這些外地商販要入住水果批發市場收購水果,需要什么條件。”
這是所有外地商販最關心的話題。
也是最想知道的。
一時間,現場鴉雀無聲。
一個個都屏息看向了劉星。
“很簡單,把你們那些缺斤少兩的小秤給砸了,在補交上管理費用就行。”劉星認真的回道:“但事先聲明,你們要是入駐了水果批發市場后還屢教不改,那可就沒有今天那樣好說話了。”
“真的只有這樣簡單?”
矮胖外地商販在回過神來后,那是失聲問了出來。
其他集市個外地商販,也是一個個有些不相信。
“真的就這樣簡單。”劉星肯定的回道。
幾十個外地商販,聞言在相互看了一眼后,突然間就做出了決定,拿起了自己的小秤就狠狠的往地上砸去。
有些沒砸壞了,撿起使勁的再砸。
總之一句話,直到砸壞為止。
劉星看著欣慰的笑了。
眼見有外地商販拿出了錢,當下轉頭看向了趙構:“別愣著了,趕緊去收管理費用,這可是我要來的,跟你的獎金無關了。”
說完這話,劉星背著雙手就朝集市走去。
趙構目送劉星的身影消失,眼眸中有些震驚。
他到現在都有些不明白,這些商販為什么會轉變的這樣快。
狗子跟趙亮也是,兩人那是你望我,我望你,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直到有外地商販催促他們收管理費用,他們才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