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駝背老者嘿嘿一笑,起身站了起來。
這一副丑陋的嘴臉,讓周圍的行人看著一個個都忍不住嫌棄了起來。
畢竟哪有這樣的,自己在賭棋,還舉報賭棋。
這不是腦袋傻掉了,就是另有用意在里面。
但他們卻是猜不到。
不過劉星卻是猜到了。
也沒有感到害怕,而是起身轉頭看向了田軍:“田所長,好巧啊!咱們又見面了。”
這個‘見面’可是有深意在里面。
田軍一見說話的人是劉星,那就皺起來眉頭:“你小子怎么在這?”
“下賭棋啊!不行嗎?”劉星攤了攤手。
“不是,你一個大老板沒事跑到這里來下賭棋?”田軍聞言頭疼了,見周圍好多人看著,當下連忙拉著走到了一處無人的角落:“你知道跟你下棋的那個老頭是誰嗎?那可是跟吳局一個大院的老人。”
“這些你不需要跟我說,我只知道這個老頭很不地道,他連小孩的錢都敢騙。”劉星擺了擺手,臉上有著認真之色。
“是滴,叔叔,那個爺爺他連王盼的四塊錢零花錢都敢騙。”瓜子揚起小腦袋跟著說了一句。
這話一出,讓田軍那是呆住了。
但他知道劉星跟瓜子絕對不會為了這點錢而騙他的。
當下皺眉來到了駝背老頭的面前:“我說您別出來給我惹事好不好,你要賭棋,去贏大人的錢啊!贏小孩的錢干嘛?您不要臉我還不要臉呢!”
這是沒有辦法了,要不然絕對不會只說兩句,而是會直接抓人了。
“他是小孩嗎?”駝背老頭指了指劉星。
在他看來,劉星可是比大人還大人。
不管是身高方面。
還是智力方面。
“那您輸了干嘛報警?還舉報有人賭棋?”田軍攤了攤手:“你這棋品跟人品一樣,那是又臭又硬,我看以后誰還敢在這一片跟您下棋。”
這話可是夠重的。
說的駝背老頭臉瑟瑟的。
但他又不好反駁,畢竟說的都是真的。
要是有人找他下棋,哪用在大街上擺棋局賭棋。
劉星聽到這里,多少也知道田軍不敢拿著駝背老頭怎么樣了,在收起了棋局上贏來的兩百塊錢后,就抱起了瓜子:“走啰,我們回家吃飯去,有了這兩百塊錢,咱們今天中午可以吃大餐了。”
“嗯,嗯!哥哥窩要恰排骨燉芋頭,窩好久沒恰噠。”瓜子開心的笑道。
“哥哥,我也想恰。”蘭蘭跟著說了一句。
“好!好!”劉星滿口答應,牽著蘭蘭帶著王盼就走了。
這讓駝背老頭差點暴起,他厲聲質問田軍:“你怎么讓這小子給跑了,趕緊把他抓起來啊!他贏了我三百塊錢呢!那可是我養老的錢!”
“那您以前贏別人的錢怎么沒見退回來,只怕不止三百吧?”田軍沒好氣的質問道。
“這個……”駝背老頭訕笑著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的確,贏了錢就是自己的。
而輸了錢就叫田軍找回來,這天下可沒有這樣的道理。
田軍看著駝背老頭的樣子輕嘆了一聲:“您呀!以后就別出來丟人現眼了,你弟弟沒錢吃飯出來擺棋攤賺點生活費這無可厚非,但您可是機關大院里的老人了,光您女兒給你的錢,那就吃不完了,別出來折騰我這個小輩了行不行?”
“那可不行,院里面的年輕一輩,就數你最聽話了,我不折騰你折騰誰呀!”駝背老者見田軍沒有氣的走人,當下就嬉皮笑臉了起來:“對了!剛才那一對兄妹是誰家的孩子,這棋藝這樣厲害?”
“你真想知道?”田軍揶揄笑了笑。
“這是當然。”駝背老者連道。
要是不想知道,他問個屁啊!
“那我告訴你。”田軍附耳在駝背老者耳邊小聲說了起來。
駝背老者起先一點都不在意。
但聽著聽著他整個人就懵逼了。
在明白過來后,伸手指著劉星消失的方向失聲道:“剛才那小子就是私人出錢給刀魚鎮、南竹村、基隆村修建鄉道的劉星?”
“嗯,就是他。”田軍點頭。
“我的天啦,難怪我下棋會輸的很慘,原來是遇到對手了。”駝背老者唏噓的說道。
“你可不是他的對手,這輩子都沒機會了。”田軍說完這話,在驅散了看熱鬧的人群后,就帶著兩個干警走了。
不走不行,等下還不知道這駝背老頭會鬧出什么幺蛾子來。
所以還是有多遠躲多遠的好。
這讓駝背老者哭笑不得。
在長嘆一聲后。
也只得帶著他的弟弟收起棋攤回家了。
一場鬧劇就這樣收場。
但瓜子那邊,卻是才剛剛開始。
之所以這樣說。
那是因為王盼擅自出去賭棋的事情。
被楊麗萍給知道了。
這可不是劉星告的密。
因為之前看熱鬧的行人那么多。
早就有人提前告訴了楊麗萍。
這被劉星帶回來后。
一頓毒打那肯定是避免不了的。
然后被楊麗萍罰跪在地上。
至于蘭蘭跟瓜子,倒是沒有受到什么懲罰。
畢竟這件事情的起因不是蘭蘭跟瓜子。
懲罰她們那也沒用。
在吃完了中飯后。
劉星怕他們這三個小家伙聚在一起,再給他惹事。
于是就開車帶著他們前往了老屋村的集市。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在他看來,在集市上他們至少還有小不點、趙靜等孩子為伴。
再調皮也不會調皮到哪里去。
但令劉星沒有想到的是。
這剛將五十鈴雙排座貨車停穩。
他就聽到了一個噩耗。
劉冬菊的婆婆李青。
居然在一個小時前不治身亡。
至于死亡的原因。
那就是在烤煤火將窗戶關的嚴嚴實實煤氣中毒了。
李青的老伴趙耿因為體質好一點。
這才被綠竹給救了回來。
要不然這是雙殺的節奏。
這個噩耗對于劉星來說沒有什么。
畢竟李青不是他的婆婆。
也跟他沒有多大的親情。
但對于劉冬菊、趙東魁、小不點來說,那事情可就大了。
除了披麻戴孝忙著處理后事之外。
還要出錢請人大辦喪事。
畢竟李青怎么說都是五十多歲的人了。
這在八十年代,也達到了壽終正寢的年紀。
劉星見懷孕的劉冬菊哭的稀里嘩啦。
就連小不點也哭的大眼睛都腫了。
沒有辦法之下,只得幫著忙前忙后安排人手。
這一忙就到了第二天的下午三點多鐘。
這個時候劉星還沒有吃中飯。
眼見廚房中傳來了炒菜的香味。
正要去開一下小灶。
丁蘭帶著陸毅卻是出現在他的面前:“劉星,剛剛你姑姑打電話過來,說最近收購海產品中有鮑魚,但是價格有些小貴,她怕在集市上賣不起價格,所以讓我來問問你要不要運送過來。”
“鮑魚???”劉星聞言一愣:“你確定我姑姑沒有搞錯?”
“這個應該不會的。”丁蘭訕笑。
“那讓她送過來唄!在集市上就沒有咱們賣不掉的東西。”劉星自信的回道。
“好!”丁蘭連點頭。
“對了,易老板昨天跟我說,他想將陽澄湖的大閘蟹運到水果批發市場來賣,希望你給一個方便,到時候管理費用跟場地費用,他不會少咱們的。陸毅看了一下賬本,當下將跟著來的目的說了出來。
“不是吧?易老板是陽澄湖那邊的?”劉星在明白過來后笑了笑:“現在正是吃大閘蟹的時候,他要想運過來做生意那未嘗不可,但問題是他能送到集市上嗎?”
大閘蟹在六七十年代就很有名了。
雖然價格不高,但卻是一只深受老百姓的喜愛。
這只要能從陽澄湖那邊運過來。
他知道那是根本就不愁賣的。
愁的是怎么運送過來。
畢竟八十年初期,陽澄湖那一片還是處于半原始的狀態。
這根本就沒有通車,靠人力那根本就運送不了多少。
陸毅聞言回道:“易老板具體的運送方法他沒說,但他說了只要你能答應,他能想辦法做到。”
“那行,你跟他說管理費用跟場地費那些都是小事,只要大閘蟹能運到集市上來,那其他的事情集市方負責搞定。”劉星背著雙手沉吟了一下,突然間眉頭皺了起來:“不對,這事情不對!陽澄湖可是在蘇省境內,跟咱們湘南省隔著上千公里呢!他怎么運送過來?”
“我就不相信了,他能帶著大閘蟹飛。”頓了頓,劉星又補充了一句。
“那你的意思是?”陸毅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
這也怪他,沒有問清楚。
要不然哪里會這樣被動。
“他這是話里有話,指不定運送大閘蟹來集市上賣是假,找我幫忙修路是真的。”劉星想了想后,就將心中的猜測給說了出來。
這話可不是憑空捏造。
而是有事實依據的。
因為他免費給刀魚鎮、南竹村、基隆村修建鄉道的緣故。
現在王剛帶領的挖機車隊在國內已經小有名氣了。
這個時候正好又是刀魚鎮鄉道通車的日子。
估計這個易老板以為王剛手里面沒活了,會回來了。
所以才第一時間投其所好,然后在提出去蘇省陽澄湖周邊修路的事情。
再這樣的情況下,基本上是沒有人會拒絕的。
但真實情況是,王剛的挖機車隊。
在東洲省接的修路訂單。
就目前來說。
都排到明年去了。
這些訂單可不是私人的。
而是東洲省直接給王剛下的。
不但有錢,而且還能賺不少。
一想到這,劉星就笑著對陸毅道:“你去把易老板給我叫過來,就說我要跟他好好談一下,要是不愿意過來,你就跟他說,王剛的修路訂單,已經排到明年的七月份去了。”
“這個……”陸毅猶豫了一下:“行!我這就轉告他。”
“走吧!”丁蘭也沒有多問。
帶著陸毅就朝集市上走去。
第九章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