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厲害,你修的是閉口禪?”
一番簡單的自我介紹后,少年明顯是個自來熟,對著李岱一個勁的打量,時不時還上下起手的摸上幾下。
“我叫易浪,十五歲,十劍海的弟子。現在在‘打臉’學院就讀。”
少年完全不在乎李岱是不是能說話,一個勁地介紹著自己。
“這貨是不是沒有朋友啊?”李岱心中已經翻了無數個白眼。“不是說,修煉的圈子里爾虞我詐,心狠手辣嗎?這家伙是怎么回事?”
“今年暑假,我被特批進入現世來做個觀察官。
原本我以為現世里碰不到什么修煉者,
沒有想到竟然在這讓我碰見個你。
哈哈,年齡還和我差不多。
真是太幸運了。”
易浪越說越興奮,不一會兒就口干舌燥,然后從背包里掏出一個古樸的酒葫蘆,然后捏開蓋子后便一飲而盡。
“這玩意兒叫無極壺,是個法寶。
是我上一任師父給我的。
只要往里面倒點引子,它就會源源不斷。
比如放點水,它就出水。
放點奶,它就出奶。
放點茶,它就出茶。
放點奶茶,它就出奶茶。”
易浪看李岱詫異地盯著自己的酒袋子也豪不在意,很認真地給他講解起來。
“這貨一定是腦子不正常的。”李岱摸了摸額頭,便想起了自己那位熱愛爬山的師父。“修煉后是不是腦子都會有點不太正常。我要么,就不修煉了吧。”
“話說,小弟弟啊。
不對,叫小兄弟合適點。
小兄弟啊,你修閉口禪,
那么平時都只用手機交流嗎。”
易浪不依不饒,圍著李岱問道。
偶爾還用手語。李岱打了幾個字。
“那玩意兒我不會,那么就手機吧,來來,加我圍信。”
還沒等李岱同意,陽光少年便搶過了李岱的手機,沒兩下,就把好友加好了。
那個監控視頻的事你知道嗎?
李岱深思熟慮許久,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他不相信這位易浪小修士是碰巧出現在這里的。
而剛才忽然間的監控失靈,也有著強烈的詭異味道。
李岱唯一擔心的是,任務中所說的幕后黑手,會不會就是眼前這位?
已經決定要完成任務的李岱,特地挑了個人群密集,熙熙攘攘的街道口才出口詢問。
就是想著即使對面想殺人滅口,也不敢在如此大庭廣眾之下。畢竟修煉者承擔的孽因還是很可怕的。
“是我干的啊!是我讓那監控的資料失靈的。
小兄弟,你是不知道啊,
這花了我多大的力氣。
我才剛剛二重天。
御劍控物的水準還沒有到。
只能用了個障眼術偷偷摸摸混進酒店里,
趁那個保安上廁所的時候,快速擦掉了那一段記錄。
實在是太驚險了。”
沒有想到的是,易浪卻就這么坦白了。
此時,輪到一旁的李岱目瞪口呆了。“這貨絕對有問題!需要讓我干爺爺給他看看腦子了。”
“小兄弟,你是不了解情況啊。”易浪接著說道。“那拍到的內容里有超脫現世的力量。
如果讓警察進行調查的話,會讓同樣涉及此事的我們沾染到孽因的。
況且,真讓普通人看到了,后果更是會不堪設想的啊。”
易浪臉上的笑容被一臉嚴肅取代,看來剛才說的話的確不是開玩笑的。
什么意思?你看出什么來了嗎?
此時的李岱才真正的專注起來,拍了下自己微胖的圓臉后,開始打字。
“小兄弟,叫李岱是吧,還是叫名字順口。
小岱啊,這事情我不知道能不能和你說。
你也是哪個門派委托出來做觀察官的?”
易浪第一次沒有正面回答問題,反而轉向了其他話題。
沒有,我一直在現世里。
“我去!這么幸福。”
易浪的眼睛里瞬間迸射出了金光,似乎生活在現世里的修煉者是多么讓人向往的一件事情。
“那行。沒有誰限制你,告訴你就無妨了。
其實我今天沒什么事,一天就在這附近的大街小巷里閑逛了。
一個意外,讓我在這家酒店里感受到了一股氣息流轉的存在。
和你不一樣,從他的氣中,我感受到了一股陰險,狠戾的感覺。
我一開始還在納悶,直到聽到里面有女人尖叫的聲音,我才意識到事情不妙。”
易浪把今天他發生的事情大概講了一遍,隨后望向李岱。
是誰?還是什么東西?你看到監控里的畫面了嗎?
李岱拿起手機問道。
“給你看下也行,記得看完刪了。”
隨即,易浪便發了一段視頻到了李岱的手機上。
視頻一開始,便是那位叫柳嫣嫣的女子正搔首弄姿地擺弄著各種pose,隨后當她拿起咖啡杯,剛抿了一口之后,就忽然暈倒在了桌子上。
令人奇怪的是,周圍無論是服務員還是大廳經理卻無一人發現異常。
隨后恐怖的地方出現了,桌子下方出現了一只手。
沒錯,只是一只手,一只黑色的手。
只是拉了一下柳嫣嫣的裙擺之后,整個柳嫣嫣就忽然原地消失了。似乎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隨后視頻就在黃薇和幾位小姐妹回來發現自己的閨蜜離奇消失,尖叫起來以后,就戛然而止了。
“記得刪除了哦!這東西流落出去,我們兩個可逃不過孽因的糾纏。”
易浪打了個冷戰,唏噓地說道。“沒想到這個姑娘身體真是虛。
普通人喝下忘魂湯的話,最多就是咳嗽幾下,虛弱一會兒。
這家伙倒好,叫柳嫣嫣是吧,
嫣嫣就這么一吸,就奄奄一息了。”
“我去,都什么時候了,還有時間說諧音梗!”
李岱瞥了眼一旁的易浪,嘴角不自覺地扯了一扯。
那東西你知道?
李岱在圍信里打下幾個字。
“恩!見過,這是我們上課時應敵的基礎課。
魔修在現世里的標配,忘魂湯加噬魂手。
可以最大限度減低在現世里對普通人出手后所得到的孽因。”
易浪繼續說道,似乎也是有東西想不太通,然后再次拿出了他的寶貝葫蘆,開始喝了起來。
我們該怎么辦?
李岱迅速打字道。
“額。小岱兄弟,你打算怎么辦?你不會是打算去抓他吧?”
易浪瞬間瞪大了眼睛,像看著怪物的眼神盯著李岱后說道。
不行嗎?
“當然不行,到那個級別的,起碼得是三重天后的境界。
我就一個二重天。
你可能才剛到一重天,
我們過去不就是去送死嗎?”
隨后,兩人便肩并肩,安靜地穿過大街,沉默無語。各自都懷揣著心事。
李岱:
怎么辦,上來就碰這么棘手的問題。
雖然搞不清楚幾重天的境界到底是怎么劃分的。
但就看那個易浪的表情,就知道是完全沒有勝算的。
那該如何是好啊?
唉,愁人啊。
易浪:
怎么辦,手頭上已經沒有錢了,肚子也有點餓了。
李岱小兄弟竟然是出生在現世的,那肯定家境要比我好。
如果投奔李岱小兄弟的話,他會不會收留我幾天呢?
最好能到我觀察官的實習期結束,那就最好了。
唉,愁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