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羅先生,請你回來本不是我的意思。
實在是因為這兩個家伙太過沒用。
只能導致我親自出手了。”
狂風過后,一位穿著月牙色青絲質地長衫的弱冠男子從樹林中走了出來,手執一把烏金色的折扇,目光清朗,俊俏十分。
“你是?”
羅叔忍著痛,把劉三扶到了樹旁,兩人靠著樹干冷眼望著這位俊秀男子。
“唉,我本來不應該出現的。我也是受人所托。”
男子躬身一揖,衣擺搖曳,看材質這套衣服一定非常名貴。
夜宴繁華,月光如水,星星點點依舊能夠照映出男子的耀眼奪目。
“卞先生,我們再商量商量吧,我們哥倆還沒有失敗呢。”
此時,小瘦子一躍而起,直接走到了這位闊氣的俊美男子身邊說道。
“鬼七,鬼八。你們兩個壞了我的計劃,讓我現身,這就壞了規矩。
世間萬法都講究個規矩,尤其我們修煉者。
算了,和你們兩個失了心智的東西說這個沒用。
也怪我,太過相信你們兩個了。”
隨后卞先生便轉頭望向了葛大志繼續說道:
“唉,沒想到會有你這個變數。
葛大志是吧,倒是聽說過,觀海國境內蠻有名氣的。
也算是個化境高手了,怎么還這么喜歡惹是生非。
算了,既然我來了,你也就一并去死吧。”
“呸!一個下咒害人的玩意兒,還在這里惺惺作態,說什么規矩。
你的規矩就是隨便給普通人下咒,隨便殺人嗎?
做那啥還要立牌坊,所以我就最看不慣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修煉士,一個個都是披著君子外皮的下三濫。”
葛大志疼得“嘶”了一聲,依舊沒有管住自己的嘴,對著這位卞先生便是一通罵。
葛大志的右肘先前被那位打個鬼祟咬傷。
一股陰邪之氣正在慢慢滲透入其體內,再加上被這位卞先生的狂風一擊給直接撂翻在了地上,雙重傷害讓他一時半會還緩不過氣來,全身都在隱隱作痛。
一位武夫和真正修煉者之間的差距便顯現了出來。
“今天興致不太高,就不和你多說了。
想必你以后也沒機會來昌淵閣聽我說道了。
唉,可惜了一副健碩的好身子。”
卞先生直接跨過了葛大志的身體,并未理睬。
一個已經動彈不得的尋常武夫,根本不夠他一個二重天的正統修煉士看的。
“卞先生啊,要不我們倆再努力把,把尸體咬得更逼真一點。
那個精華您就全數給我們吧。
實在不行,這次算賒賬,下次我們哥倆再為您辦件事。”
此時,左手稀爛的大哥剛剛把自己的腦袋固定住,顛顛地走到俊美男子身邊輕聲道。
“卞辰良,昌淵閣大學士,大修煉士,享皇室供奉地位。
怎么會和我一個升斗小民有冤仇?
請卞學士給我解惑,這樣我即使一死也能死得其所。”
看著眼前的一切,羅叔恍如隔世,從沒想過自己可能會這樣死去。
“羅光斗,堂堂一舉人,竟然流落市井,做了一位販菜商人,確實可惜了。
唉,怪只怪你的妻室太過漂亮,被某位大人物看中了啊。”
勝券在握的卞辰良感嘆了一番,點到即止便沒有再說下去。
“來吧,鬼七,鬼八,我已經撤了咒,放肆咬吧。
偽裝得越像一起意外越好。說不定我興致一高,還能多賞些。”
只聽卞辰良一聲令下,兩只鬼祟便張開了嘴巴,興奮地向地上的三人撲了過去。
而卞大學士則閉上了眼,嘆了口氣,不再望去。
“嘎吱!”“嘎吱!”
淅淅索索的樹林中,兩聲如同破木腐朽的時候聲音極其不和諧的在樹林中響起。
隨后,便是“啪啪”兩聲,兩顆鬼祟的腦袋就被釘在了樹上。
劍落驚風雨,只是一瞬間,原本還叫囂著的鬼七,鬼八便尸首分離了。
更令人恐怖的是,一柄飛劍倏忽來去,直接將兩個頭顱給串在了一起,死死釘在了樹干之上,動彈不得。
“誰?是哪位仙師下凡?”
此時再也無法強裝鎮定的卞辰良沒有想到在這個不起眼的地方,竟然會有能御劍的修士。
怎么可能?山上有人下來了?有三重天的劍仙下山了?
“卞先生,快救救我們。”
掛在劍上的鬼七腦袋,張著嘴凄厲地哭喊著,模樣滲人。
這一次的受傷和先前被葛大志折斷頭顱的情況完全不一樣。
此時嘎吱劍上的靈氣流轉還在不斷地攪動兩只鬼祟的靈核,最終一旦靈核內的靈氣被消耗干凈的話,可就真是神魂分離的下場了。
卞辰良卻如同完全沒有聽到一般,對于哀求置若罔聞。
只是緊捏折扇,隨時準備面對即將到來的強大仙師。
修煉者,可不全都…都是那樣…樣的哦。
不多時,氤氳迷霧的樹林里,緩緩走出一位帥氣的少年。
在漆黑的環境中,依舊光彩奪目,身后的天地靈氣泛著陣陣漣漪,比起卞大居士,更似仙人下凡。
唯一不足的么,就是口條有些不太利落。
“這位小哥不是在觀海國城門口遇見的那位嗎?”
即使在黑夜里,羅光斗依舊一眼便認出了李岱。
“請問閣下是?”
卞辰良有些拘謹,只有2.2重天的他沒有辦法看清李岱的實力,但就是這一套御劍的本事,便讓他忌憚了三分。
李短舌,號:阿巴先生
李岱先前在旁邊已經聽了不短的時間。
為了確定自己這次行俠仗義不要搞錯了目標,特地縷清了人物關系后才在千鈞一發的時刻出劍。
畢竟,裝嗶么,最后一刻出手才能裝得更狠嘛。
此時的李岱抬起頭,雙手負后,嘴角微翹,一派悠然自得,就差邪魅狂狷的眼神了。
“短仙人饒命啊!我們錯了!放我們一條生路吧。”
“短仙人,我和大哥沒殺過人,都是被人蠱惑的啊。”
此時,哭得最慘的無異是兩個被釘住的腦袋,求饒的聲音此起彼伏,甚是凄慘。
要么,你們改做…做污點證…證人。檢舉揭發…發,將功…功贖罪。
聽完兩個鬼祟的求饒,李岱臉色微微一僵,然后便是隨手一張,一張皮質的單人沙發就憑空出現在了他的身下。
隨后李岱便一屁股坐了上去,悠悠地說道。
這一手著實震撼了場間的所有人。
不懂行的如羅光斗,劉三,葛大志眼睛瞪得像銅鈴,口中瘋狂默念上天保佑。
至于懂行的更是驚詫無比,卞辰良知道須彌芥子,空間容器這種在山上都被視為珍寶的東西。
但這還是第一次親眼所見!
這令在三觀大國有頭有臉的卞大學士更加束手束腳了。
不著急,一個個說!
李岱把身體臥入沙發之中,快速環顧了下四周,隨即單手托腮緩緩說道。
必須要說,這種盡在掌握的感覺是真心爽。
這么久了,終于可以切切實實的自己裝一回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