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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走,今日不許有人入城!”
“你求我有什么用啊,我等也是奉命行事,你當這是好差事?”
“去去去,別拿這一套出來,你便是再有錢財,咱們也不敢收,今日上面可是說的很清楚,拿了你這錢,我也得有命花!”
“滾!在我這耍橫?找錯地方了!”
“七爺,不是小的要為難你,塞家的威名誰個不知?這不是上頭有令嘛,行行好……”
一大清早,晉州城的幾處大門,就聚集了一堆人,三教九流,各有喧囂。
卻都被堵著不得入城,無論是威逼利誘,還是苦苦哀求,那守城的兵卒就是不放人進去。
不光是城門,就連那低矮城墻上,也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守備嚴密。
陳錯遠遠看著,隨即腳步一邁,就已落在城中。
先前他以心魂幡覆身,實際上氣息已經被那曇斷注意,如今卻是本來面貌,進來之后遙遙感應,心中未有波瀾。
“心魂幡一去,在他人看來,我和聶崢嶸該是沒有半點聯系的,不過還沒和曇斷和尚當面見著,在長生面前管不管用,還不好下定論。”
此時再思及曇斷,陳錯已有了幾分底氣。
“況且,便是之前不曾發現,但我接下來要做的事,說不得還是會吸引一些注意……”
一念至此,他抬起頭,朝天上看了過去。
冥冥之中,仿佛有鎖鏈碰撞的聲音在耳邊縈繞,伴隨其后的則一陣若有若無的哀鳴。
“這鎮壓著的,恐怕不止只有氣運啊……”
念頭落下,陳錯抬手一抓,淡淡的人念從四面八方的匯聚過來。
這些人念,有的是從城外浮現,有的是自周圍的屋舍中飛出,還有的是直接從蒼穹之中落下。
感悟到天上落下來的幾縷念頭,陳錯的眼睛瞇了起來,閃爍一點寒芒。
人念金書中,自定心觀外所得人念共識懸浮起來,越發凝實。
隱約之間,那人念與周遭共鳴,讓他看到了這城池一角的過往。
一道道人影忙碌、繁衍,有欣欣向榮、萬象更新,也有山河破碎、百姓離亂,周而復始,治亂循環。
“嗯?”
正當陳錯感悟之際,那過往的景象中,忽然多出陣陣梵語歌音。
伴隨梵歌的,還有一道道金光,化作一根根鎖鏈,將過往的治亂循環、古舊傳承封禁起來,沉于歲月深處!
那原本忙碌和繁衍的眾多身影便陷入了迷茫!
茫然之念,慢慢匯聚起來,化作八個字——
“不知有漢,無論魏晉!”
“這可就不是單純的傳承中斷了!”
陳錯眉頭一皺,心神恢復清明,感悟著人念金書中,那近乎成型的共識之光,泛起疑惑。
“他們到底想要做什么?若單純鎮壓氣運,做得未免有些太絕了點!這是要徹底斬斷歷史,難道那所謂的地上佛國,要先斷絕歷史?”
忽然,陳錯早先布置的一點禁制被觸動,他朝一個方向看去,目光越過空間,鎖定在一群人身上。
“也罷,先去看看那邊的情形,看能否找到頭緒……”
身子一晃,失去了蹤影。
沒過多久,就有一名僧人緩步走來,一直走到陳錯剛才待過的地方才停下來,身上金光閃爍。
“阿彌陀佛,果然有個修士來過,似乎還有心盜取人念,如此行徑必是邪魔外道,”僧人微微點頭,面露笑容,“既是邪魔外道自當擒拿鎮壓,此為揚善!”
隨即,他眉頭微微一動,感到周圍一陣意念波動,便搖搖頭:“居然妄圖撬動歷史片段?想以陳年往事作怪,真個不讓人省心,這過往不除,如何能從根子上、從長河中樹立新風氣?”
說著,他低頭誦經。
淡淡金光自天空灑落,將歷史片段重新塵封。
好一會,他睜開眼睛。
“那修士是不得不除了。”
“大當家的,我擋住他們三個,你領著人趕緊走!”
狹窄的巷子里,刀劍碰撞的聲音不斷傳來,伴隨著一聲暴喝,一名身材高大的虬須男子手握粗棍,擋在巷口之處,揮舞兵器,生生堵住了道路。
“鐘勇!”
巷子的深處,一個身著紅衣的女子,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眼中浮現晶瑩,跟著一咬嘴唇,重重點頭,轉頭道:“我們走!這些血債,遲早要讓他們還了!”
余下還有十幾人,見狀都是面色肅穆,只有一人神色略有不同,似有幾分不忍,正是那祖正照!
“遲早?你們可是沒有以后了……”
淡淡的聲音傳來,隨即一道血光閃過,鐘勇被直接攔腰斬斷,慘叫著跌倒在地上!
“大……大當家的,不要,不要過……”
被斬斷的鐘勇奮力攀爬,在地上留下一道血紅,顫抖著伸出雙手,抱住了來人的雙腿,但跟著就被一把劍貫穿了頭顱。
“真個惡心!當真是卑賤之人!”收回長劍的曾勃恩滿臉嫌棄,隨即又插了幾下,然后一笑,“總算是清凈了。”
“你!”那女子兩眼通紅,但隨即就被從兩邊落下來的何越萊與吳丹方纏住,進退不得。
那何越萊揮舞長鞭,而吳丹方則舞動判官筆,霎時間真氣縱橫,便將女子等人一同壓制下去。
很快,就有更多的兵卒從各方匯聚過來,堵住了女子等人的退路。
“好了。”曾勃恩笑著下令,“他們走不了了,可別傷了人,那就不好交代了。”
何越萊與吳丹方點點頭,逼退紅衣女子,后退兩步。
那紅衣女子深吸一口氣,也停下手來。
一時之間,氣氛凝重。
倒是那吳丹方,自顧自的拿出一本手札,又掏出一根細筆,圈圈勾勾,似在紀錄什么。
曾勃恩打破了沉默,他溫和的對那女子道:“聽說你也是自南邊逃來,逃都逃了,又何必自甘墮落,和這群卑賤血脈之人勾結在一起?”
“你是曾勃恩!”紅衣女子看著這人,語帶寒霜。
曾勃恩挑了挑眉毛,道:“哦?你知道我?”
紅女女子語氣冰冷:“當初就是你在大梁宣揚北國政治清明,人人安康,還說南國朝廷卑劣,官吏腐朽,我那父親就是信了你的一番鬼話,歷經千難萬苦,才到了北地,卻發現齊國才是個吃人的地方!我等南人在他們眼中,如畜生一般!我如今都還記得他死前的悔恨……”
“不知感恩的東西!”曾勃恩臉色驟變,像是被觸到了逆鱗,“你等之所以被看做低賤之人,就因還保留著南國習氣,若能學會鮮卑習俗,哪會被人看低?被人看低了,那說明你學得還不夠投入,不夠虔誠!不從自己身上找原因,卻去埋怨大齊,大齊處處如此,難不成旁人都錯了,就你對?不看看吾等,吾等為何能得主子看重,手掌大權!”
祖正照聽到此處,忍不住道:“你們三煞算什么手掌大權?不還是人家的三條狗!而且你等都是漢家兒郎,但如今殺起漢家人來卻最是狠辣……”他看著那慘死的漢子,回憶起之前還一同飲酒吃肉,不由攥緊了拳頭!
“住口!”曾勃恩冷冷說著,“誰說我們是漢兒?我等現在是齊人!至于那什么漢、晉之類的,不要說給我等聽!很快,天下便不會有人知曉這些無關之國,到時候,我倒要看看,還有誰拿這些瑣事來說話!”
祖正照滿臉怒氣:“好個數典忘祖!”說話間,他又忍不住瞥了鐘勇的尸體一眼。
“真正害死此人不是我等,是你!”忽然,那何越萊開口了,“若非你與世子為敵,不愿束手就擒,根本不會有今日的事,若你之前就被擒拿了,又如何會連累到這些人,最終讓他們多年的潛伏毀于一旦,你不感到慚愧嗎?”
祖正照一聽,臉色一陣白一陣紅,眼中閃過一點愧疚。
吳丹方搖搖頭,道:“何必廢話?”他將手札重裝入懷中,“這群人的丑態,我都已經記下來了,面對朝廷恩義,妄圖螳臂當車,雖然在最后關頭痛哭流涕,跪地求恕,卻已是晚了,所以還是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祖正照怒道:“你怎能這般造謠捏造!”
“你們這般模樣,不就圖個身后名嗎?才會那般義正言辭,我偏不讓你們如意!”吳丹方哈哈一笑,滿臉快意,轉頭對曾勃恩道:“這群人已經不可救藥,是聽不懂道理的,反而覺得自己那一套才是對的,能救他們的,不是說理,而是刀劍,省得他們在世間受罪,送他們上路吧!”
“也好!”曾勃恩點點頭,目光一掃,“張虹和祖正照留著,其他的,一個不留!”
話落,三人身上氣勢暴漲,暴起撲殺!
紅衣女子與祖正照等人并未廢話,滿臉堅毅的不退反進!
就在此時。
忽然,一道疾風落下,猛然爆發開來,將交戰的雙方都掀開。
待得塵土散去,陳錯立于兩方中間,先是看了紅衣女子、祖正照一眼,隨后朝著曾勃恩三人看去,面露驚奇。
“你們這等漢奸,居然也是一種共識道路,當真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