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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等人并未身在大帳之內,所以聽到聲響,會看之際,入目的便是揚起的塵土!
“殿下,這……”
見此情景,長孫無忌神色一變,露出了后怕擔憂之色,
他看了看李世民,小聲道:“兵馬一動,大帳先倒,怕是不吉之兆啊!”
李世民卻哈哈一笑,絲毫不以為意,反而道:“這便是破釜沉舟!除了攻下洛陽,
吾等別無他選!”
長孫無忌一愣,見李世民態度堅決,
知道不好再勸,
恰巧這會大地再次震顫,于是他話鋒一轉,低語道:“眼下地震不休,似有古怪,不如召一二供奉過來,以備不測。我方才見得情報條子上言明,那王世充招攬了許多風塵游俠,其中不乏奇人異士,想來是有些本事的,這等人物一旦出手,往往防不勝防,咱們這邊要是有人,
至少能防患于未然。”
“無需如此。”李世民搖了搖頭,同樣壓低了聲音,“輔機,
你可聽過一句話,
信則有,不信則無?”
“聽是聽過,但你我都已知道那修行之事,王世充更是招攬異人,豈能真當做無事發生?”長孫無忌滿臉不解。
“這句話的實意,其實是說,若吾等不主動招惹超凡之人,則那超凡之人礙于某種限制,就不可輕易對凡俗王朝出手!尤其是這等兵馬行軍,更有氣血能克制法術,正因如此,我才不令幾位道長隨行,摒棄超凡,純粹以兵家軍略對敵,則那王世充縱有再多大能,也無從著手!”
“為何不愿相助!?”
洛陽供奉閣中,王世充看著一眾異人,滿臉怒意,喝道:“我每日好吃好喝的待爾等,更近乎言聽計從,如今那李世民擺開了陣勢,
要圍殺于我!該是爾等出力的時候了,
一個個反而推三阻四,各種推脫!”
他原本想要故技重施,想對付李建成一般來對付那李世民,卻不料這位李唐秦王一出手,就直打七寸,對自己派去交涉的人,連見都不見,一副根本不打算談判的樣子,讓王世充意識到了危險!
權衡之下,他最終決定,還是得早做準備,所以一方面派人出去找早有約定的竇建德求援,一方面就干脆在這供奉樓中提出要求,讓一眾修士出手,壓制城外的兵馬!
未料,那為首的老者想都不想,直接拒絕,自是惱怒非常!
“國公誤會了!”還是那位散修老者出面,“實是不便出手,那唐兵氣血濃郁,莫說吾等法術難以靠近,就說貿然出手,折了陰德,也免不了會元氣大傷!”
王世充冷冷道:“過去爾等做法的時候,可沒提及什么兵丁氣血!”
老者耐心講解:“過去,一來是有諸多祭品為引,二來,往往對方也施展了些許術法,這第三,唐兵畢竟不同,其國中真龍之氣日益濃郁,這領兵的秦王李世民,自然受到庇佑,非一般術法可破,而吾等修為最高不過二境,確實是無計可施!”
王世充冷笑一聲,道:“無計可施?真個無計可施嗎?那些個流民送過來,是做什么的?”
老者神色微變,猶豫片刻,最終拱手道:“國公,我等所求之流民,實際上是為了神藏準備的!”
“神藏?”王世充瞇起眼睛,眼中閃爍著寒芒,“你等之前還說,神藏關系重大,牽扯仙門八宗,輕易不可涉足,甚至勸阻于我,怎么?自己其實也有想法?那之前告訴我,是為了將我當做擋箭牌?”
“國公誤會了!”老者嘆了口氣,“實是局面兇險,不得不留個后手,實際上吾等……”
他說著說著,忽然心頭一跳,緊接著渾身靈光震顫,體內的法力、靈光迅速跌落!
“這是怎么回事!?”
“我的修為……我的修為……”
“何故竟是失了修為?”
眾散修一陣紛亂,看得對面的王世充一陣疑惑,但很快他就意識到了什么,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之色,裝模作樣的問道:“諸君,這是怎么了?莫非是有什么不適?”
老者遲疑了一下,拱手道:“啟稟國公,這城中似是生出意外,以至于吾等的修為受到了壓制與影響,但請放心,待得探明了原因,自然能夠恢復!”
“這可不是小事,諸位先生乃是洛陽安定的基石……”王世充瞇著眼睛說著,卻緩緩露出了一個笑容。
但這話尚未說完,就被突然到來的傳訊兵打斷,伴隨此人而來的消息,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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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王世充既驚且喜!
“你說府中前院,出現了異變?似有漆黑之洞?”
說著,他福至心靈,朝老者看去,問道:“吳老,依你之見,那里,是否會是神藏入口?”
老者滿臉遲疑,無法確定,而且面前這位鄭國公剛才還義憤填膺,轉臉就和顏悅色,變臉變得太快,也讓老者暫時適應不下來。
“也罷,事起突然,還是先趕過去!”
王世充也不多問,話鋒一轉,先是安排人手過去守護,緊跟著就叫上老者一行人通往,途中又道:“都到了這個時候,吳老,你們如果真的有心神藏,就不該再有隱瞞!那里如果真是神藏入口,那就是天予吾等之機緣!奈何我是一介凡人,沒有多大本事,如果各家修士過來,最多是靠著凡俗貴胄的命格擋一擋,終究不能扭轉局勢,伱老如果真有殺手锏,正是運用的時機!”
吳老沉吟片刻,舉棋不定。
王世充瞇起眼睛,卻不再多言,只是催促車馬加快,但不等他抵達,就見得幾道華光破空而至,朝著自家府邸落下!
“不好!”
見狀,王世充心中微微一驚,旋即又篤定了幾分,對身邊老者道:“吳老,這個時候了,都有人主動出手了,你還要遲疑?如果是擔心的話,又為何要收攏流民?這樣吧,你如果實在擔憂,不如把法門告訴我,由我出面,頂在前面!那幾大宗門問起,只管說是我為主使,你等只管做事,如何?”
那老者沉吟片刻,重重的點了點頭,可等王世充心滿意足的收回目光,這位吳老的嘴角,卻掛起一抹微不可查的笑容。
“既如此,還望國公能手下此物,面對八宗修士,此物或許不能力敵,但至少能護住國公,不受神通侵蝕!”
說著,他從袖中,取出了一枚血紅色的丹丸,跟著就對身后一名青年男子道:“阮基,你帶著此物,跟在國公身邊。”
丹丸血紅,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但不知是否錯覺,王世充竟從其中看到了一張古怪的鬼面,似霧聚散,轉眼不見。緊接著,他的心里一陣恍惚,朦朧間似乎見到一片虛無之地,有一道扭曲變異的龐大身軀在其中不住的變化,仿佛是被風吹動的燭火。
“哦?這是何物。”王世充說著,伸手就要抓過來。
吳老卻上前一步阻擋,沉聲道:“此物名曰升仙丹,乃是用萬人性命凝練而成,煞氣濃烈,非體質特殊不能克制!我這徒兒天賦異稟,能吸納煞氣于血肉,由他護持,方可無恙!”
“這般兇險的東西,你交給我?我又如何運用?”王世充收回手,面露不悅,只是一雙眼睛,卻還是忍不住往紅丹上瞥,直到那青年男子將之收入袖中。
吳老卻道:“國公南征北戰,本身便有鎮煞之能,若是歸于府邸,借大隋龍脈、氣運鎮壓,吞服此丹,便可一步登天!想當年,漢時的淮南王劉安,就曾得此煉制之法,將炎漢氣運一角撕裂,用之為引,落入爐中煉丹,最終丹成,其人吞服此丹,白日飛升,院中雞犬亦得惠澤,一并霞舉!”
“,雞犬升天的淮南王劉安?”王世充眼神閃爍,將信將疑,“這枚丹藥,竟有如此功效?先生莫不是在騙我?若真有這等好事,你又何必遮遮掩掩,又怎么舍得交予我?”
吳老拱手道:“如何敢欺瞞國公?您只需想一想,這四十九天以來,有多少流民沒了蹤跡,便知老夫所言不虛,至于為何交給國公,老夫也不瞞您,這等丹丸,唯有身負王朝氣運的貴胄方可吞服,常人服之,不僅無益,反而要受反噬,血脈氣運衰敗!”
“也罷!”王世充微微一笑,也不說信,也不說不信,只是道:“雖說我也不打算棄了這花花世界搞什么飛升,但有個底牌總是好的!更何況,諸位都受影響,八宗門人未必無恙,咱們先去看看!不過,這路上,還請吳老,把王朝龍氣對爾等修士的克制之處,一一說來。”
洛陽城內,已然風聲鶴唳,此城居民,更是個個門戶緊閉,大街上已是人跡罕至。
“這般繁華的城池,竟成了這般模樣!”李定疾走在街上,看著這一幕,不免感嘆,旋即對陳錯道:“師叔,您老人家不如行行好,救救這城中人?”
“修仙救不了世間。”陳錯搖搖頭,旋即心中一動,朝一處看去,“沒想到,還能在這里見到這幾位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