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先生的金絲雀  第二百五十二章:你把老子當什么了?

類別: 現代言情 | 豪門世家 | 顧先生的金絲雀 | 李不言   作者:李不言  書名:顧先生的金絲雀  更新時間:2021-04-09
 
顧公館的地勢,說復雜算不上,但絕對不簡單。

被瀾江包圍住的山頭,看起來隱秘性極強。

顧江年因著年少時經歷不算美好,是以對安全問題極為看重,整個顧公館光是警衛都有幾十上百人,監控室二十四小時多人值班,只為保護這一方安全。

而今日,安全二字,有待考察。

慕晚的一句話引去了顧江年的視線,他伸手,將手中籃子遞給她。

跨步下臺階,向著那一堆煙頭而去。

姜慕晚沒看錯,真的是一堆煙頭,顧江年蹲在地上,撿了根樹枝隨意撥弄著,微瞇著眼,起身,四周看了看,這里的位置不偏不倚的正好能看見顧公館的主宅的大門。

一個思維及其敏銳的人嗅覺也不會太差。

顧江年面色霎時沉了半分,姜慕晚見此,提著籃子小心翼翼的下了臺階,站著顧江年身邊,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

一顆心也蕩了蕩。

“是警衛?”

顧江年搖了搖頭:“不是。”

顧公館的警衛不會在山頭抽煙,要抽煙也不會坐在一個地方抽。

顧江年將羅畢喊了上來,一行人望著地上的煙頭面色有些沉重。

雖然不愿承認,但顧公館顯然已經被人監視了,且看這,監視的時間并不短。

“監控死角,又正對顧公館大門,是仇家?”

姜慕晚在沉重的氛圍中問出了心中所想,望著顧江年的目光有些疑惑。

“不一定。”

“讓羅畢他們留這里,我們去摘櫻桃,”顧江年伸手接過她手中的籃子,牽著慕晚往山上而去。

上午,一切尚好,并無大礙。

午后,暖陽灑進了客廳,稍有些燥熱。

下午時分,慕晚去了趟華眾,臨出門前顧江年送人至門口,轉身回書房時,面色沒了半分溫柔,剩下的是無盡的冷厲。

跨步上樓時,眼風掃向羅畢,嚇的人腿肚子打顫。

那渾身的殺氣,難以掩飾。

“那邊傳來消息,說人跑了。”

“跑了?”

羅畢不敢直視人,但確實是他們工作的失誤,看了數年的人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跑了,這種錯,是致命的。

仇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跑了,無疑是把脖子送到人家的刀口下。

“一直都很平靜,每日送進去的東西都有人接,上午電話過去,他們打開門看的時候,里面只有那個女人,”羅畢小心翼翼的望著顧江年開口。

聲音細微,稍稍有點聽不清。

諾大的書房里,空間猛的變逼仄,冷氣壓從腳底板緩緩升起,直逼他四肢百骸。

叫羅畢半晌不敢吱聲,望著顧江年的目光都有些躲閃。

“多久了?”

“超過了半個月,監控也過期了。”

顧江年笑了,舌尖抵著腮幫子,微微低頭,唇邊扯出一抹輕諷的笑容,深邃的眉眼里充滿無盡殺意。

妄想逃出他的五指山,好好好、有勇氣。

他倒要看看,他能翻出什么大風大浪。

“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我找出來,”冷酷的話語擲地有聲。

“是。”

“太太身邊,讓警衛護著。”

“明白。”

顧公館主宅的傭人都知曉,院落里的警衛加強了,連帶著山林之間的監控死角也都按上了監控,全方位無死角的二十四小時守候顧公館。

顧江年其人,年紀輕輕坐上如此高位,說沒有仇家,是不可能的。

但顧公館建成以來,尚且還沒有哪個仇家敢如此光明正大的潛入顧公館。

“暗場資料,都在這里,”慕晚一進辦公室,邵從將手中的文件遞給她。

伸手接過,隨意翻了翻,付婧進來反手帶上了門,只聽慕晚道:“有沒有說如何收費?”

“有,看級別,級別越高費用就越高,”邵從伸手,將慕晚手中的資料翻到后面。

慕晚望著手中的資料,抿了抿唇,臉面上掛著叫人看不清的深沉。

拿在手中的資料,也緊了緊。

她想到了一個人,但這個人,不足以讓她在此時使出來。

握在手中的王牌,得用在關鍵時刻。

“楊珊當時找的是誰?”

“這里,”邵從將楊珊當初找來跟蹤她的人資料翻出來。

自上次一事之后,楊珊明顯安份了,但這安份,只是短暫的,慕晚比誰都清楚,她顛覆了老爺子,但楊珊跟姜臨二人,短時間、動不得。

也不能動。

即便是要動,也得等宋蓉從西北回來之后。

把柄不能輕易的被人握在手中。

不到萬不得已,亦或是不到姜老爺子在首都宣判,她都不能動。

如今,不過是做好準備罷了。

辦公室門被人敲響,秘書進來告知,揚逸凡來了,正在樓下。

姜慕晚將手中的資料合起來,遞還給邵從:“毀了。”

而后望著秘書道:“讓他上來。”

“這么快就找上門了?”付婧在一旁冷冷的哧了聲,似是對揚逸凡,及其不屑。

這樣一個男人,固然有點營銷手段與本事,也是個商場人才,可到底還是讓人瞧不起。

織品的成長因為楊珊,說句不好聽點的,這個企業創始的錢都是楊珊做小三換來的。

姜慕晚記仇,記著姜臨將c航的案子拱手送給揚逸凡之事,上任之后,自然也少不了將織品踩下去。

且還是當著姜臨的面。

而揚逸凡今日,必定是為此而來。

沒了華眾的支持,織品想再堅持下去,不容易。

除非他找到新的出路。

一個上升期的企業突然就被斷了命脈,這件事情落在誰都頭上,誰都會急。

而揚逸凡,亦是如此。

辦公室內,慕晚著一身深藍色襯衫倚在沙發上,面含淺笑望著揚逸凡,那悠閑的姿態如同上位者看待自己的臣民。

“現在應該喊姜董了,”揚逸凡道。

“都行,”慕晚開口,話語淡淡,沒有什么波瀾。

好似一個稱謂,她也并不在乎。

“我今日來,是想讓姜董高抬貴手放我織品一條生路,”揚逸凡知道,此時跟姜慕晚繞彎子并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也不是一個明智的舉動。

“楊總有什么理由讓我放你一條生路呢?”她問,落在膝蓋上的手輕輕點了點。

“我承認,織品對于姜董來說,有些刺眼,但對我來說,它是一個企業,一個能養活幾萬人的企業,c航的那個案子,莫說是姜董,即便是換了我自己也會耿耿于懷,我不求姜董能把那個案子繼續留在織品,只求姜董高抬貴手。”

楊珊破壞了她的家庭,且用姜家的錢弄出了一個織品,這些,揚逸凡都知道。

他自然也不會傻到再跟姜慕晚講什么道義,楊珊行事在先,她報復在后,這也是道義。

慕晚笑了,俯身,端起跟前的玻璃杯,握在掌心緩緩的轉了轉,嘴角掛著淺淺淡淡的笑。

“我這人,從不做無用之功,我欣賞楊總的能力,更欣賞楊總開門見山有話就說的性格,讓我高抬貴手,也不是不行。”

說著,她悠悠望了眼揚逸凡,而后伸手,將手中茶杯放在茶幾上:“我按目前股市價格收購織品百分之十的股份,我買,你賣。”

姜慕晚的大招原來在這里,收購織品的股份不是什么難事兒,但若是讓揚逸凡親手將股份讓出來,并不簡單。

漫長的沉默在辦公室鋪展開,揚逸凡望著姜慕晚的目光帶著些許探究,想窺探出她的所想。

但顯然,他沒這么本事。

姜慕晚笑了笑:“不必急著回答。”

言外之意,我不急,但你織品,就不一定了。

揚逸凡這日,可謂是坐立難安,落在膝蓋上的掌心緩緩的往下按了按,他望著姜慕晚,自然也知曉她不是在說謊。

“我會考慮。”

說完,起身離開。

姜慕晚是商人,說唯利是圖也不為過,當初姜臨把肉從她口中搶走丟給織品時,就該想到織品會有吐出來的一天。

該你的,就是你的。

不該你的,吃進去了也會吐出來。

她心狠手辣,善謀略。

每一次隱忍,都是在為往后做鋪墊。

從揚逸凡踏進這間辦公室開始,就意味著他成為了失敗的那一方。

按目前股市價格正常收購。

這話,于揚逸凡而言,何其扎心?

姜慕晚就好比拿著一瓶敵敵畏告訴他,這是瓶敵敵畏,你得喝。

他無路可選,也沒有選擇。

傍晚。慕晚歸家。

顧江年難得悠閑得著一身家居服坐在客廳逗貓,拿著逗貓棒,兩只貓在他腳邊打滾。

“太太回來啦!”

主人家感情好,那蘭英這的神態肉眼可見的輕松了許多。

姜慕晚將手中的包遞給她,坐在顧江年身邊,接過他手中的逗貓棒,看著腳邊兩只圓滾滾撲騰著的貓兒。

白貓雪白雪白的,像只湯圓。

“這么胖,改名字好了。”

顧江年端起茶幾上的水杯喝了口,笑問道:“改成什么?”

“湯圓,”慕晚回答。

顧江年一口水沒來得及咽下去,望了眼姜慕晚,再看了眼在她腳邊打滾的黑貓,揚了揚下巴,問道:“黑貓呢?叫丸子?”

姜慕晚:..........

“這么大個人了,起名字能不能走點心?”

他呲她,話語間帶著幾分取笑的意思。

一手端著杯子,一手落在她腰間緩緩的撫摸著。

“你走心?”慕晚頭也沒回呲回去。

“黑貓警長看多了?養兩只貓都按照人家的名字取的?”

顧江年愣了一秒,隨即、哈哈大笑。

那愉悅的笑聲,跟帶著魔性似的穿透屋子里的每一個角落。

男人伸手,將手中的杯子擱在茶幾上,掰過慕晚的腦袋,迫使她望著自己,含笑問道:“你知道?”

這兩只貓,來的突然,是顧公館山林里的野貓。

顧公館落成,住進來那日,兩只貓結伴跑了進來,他本意是不想養的,這些小東西養起來也是耗費時間。

但余瑟說,貓來財,特別是自己跑進來的夜貓。

蘭英說給貓取名字。

他未曾思考,隨口扔了兩個名字。

咪咪和雪雪。

按著黑貓警長里的兩只貓取得。

不曾想,今兒被姜慕晚無情的給指出來了。

這小精怪,怎么什么都知道。

慕晚伸手將自己腮幫子上的手扒拉開,嫌棄的望了一眼顧江年:“早就知道了,懶得說你罷了。”

“那我要謝謝蠻蠻懶了,恩?”

慕晚抿了抿唇,轉眸回去準備再繼續逗那兩只貓。

卻被顧江年鎖住了唇瓣。

隱隱的,她聽見傭人倒抽涼氣聲,余光且還瞥見有人轉過了身子,不敢看他們。

顧江年靠在沙發上,擁著她,加深了這個吻。

寬厚的掌心落在她腰后,來來回回的撫摸著。

慕晚半趴在他胸膛,面色桃紅,隱有嬌羞。

“你非得在客廳?”她話語低低。

僅有二人聽得見。

顧江年這日,是高興的,那種高興來源于自己內心深處埋下的東西被姜慕晚看穿,可這看穿了一切的小精怪又看破不說破。

這讓他,很是歡喜。

隱隱覺得,姜慕晚竟然懂她。

“情難自禁,”顧江年淺笑回應。

姜慕晚跟顧江年二人,感情好時,無話說。

可若是起了爭吵,那也真是什么都敢說。

“換名字嗎?”慕晚手中的逗貓棒早就丟地上去了,淪為了兩只貓的玩物。

她極不老實,一如顧江年所言,扒在一起的時候就喜歡將爪子往他身上鉆,一通亂摸,也不知她能摸出個什么名堂來。

顧江年抓住她為非作歹的爪子,深邃的視線落在人臉面上,帶著幾分淺問:“手感如何?”

“挺好,”慕晚如實回答,暖呼呼的,能不好嗎?

“你還挺敢說。”

“我摸我老公有什么不敢說的?不給?”

“不給,”顧江年抓住人的爪子沒放。

“是不是怕我不給錢?”

顧江年:.........

姜慕晚見顧江年面色沉了沉,似是怕人太好過似的,又補了一刀:“我不白嫖。”

“給錢行不行?”她笑瞇瞇望著人家,滿臉的俏皮之意。

“你把老子當什么了?”

“老公呀!”

顧江年冷笑了聲,捏著人爪子的手緊了緊:“是嗎?我怎么覺得你把老子當鴨子了?”

“我可沒說,你要這么認為我也沒辦法。”

顧江年:............

------題外話------

再甜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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