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9月初秋,c市風和日麗晴空萬里。
這等好天氣,籠罩了整個c市,獨獨不包括君華。
這日,乃君華低氣壓的第三日,徐放難,一眾君華老總更甚。
日以繼夜的待在公司,致使家中妻兒怨聲載道。
原以為一如前段時日的安穩日子能持續下去,不曾想,一朝回到解放前。
想來這姜董也是個靠不住的,原想顧董結了婚,能一頭扎進溫柔鄉,不曾想,越來越變態了。
由此可見,結一場稱心如意的婚,還是極其重要的。
這日上午,徐放從警局回公司,恰見公司風投部經理從顧江年辦公室出來,低垂首,手中拿著文件,一邊搖頭,一邊唉聲嘆息。
見了徐放,抬頭睨了人一眼,一句話都未曾言語出來。
徐放有心規勸,可臨了想了想,罷了、自己不比她們好過。
這日中午,君華高層會議,就君華影視一事有人提出意見,會議桌上數位投資人表示對于宋思慎一事應當做出補救,畢竟是搖錢樹。
首位上,顧江年背靠座椅紋絲不動,落在膝蓋上的手緩緩交叉在一起,腦花中想的確是離開首都時,姜慕晚那難以抉擇而又依依不舍的神情。
至于宋思慎以及跟前的這群投資人,顧江年并未放在心上。
是以、當眾人坐在下方喋喋不休的同他列舉出一二三四五六時,顧江年沒有絲毫言論。
而是輕輕的掀了掀眼皮子,淡淡的睨了人一眼,那一眼如同西伯利亞的蝴蝶煽動了翅膀刮起了一場肉眼看不見的龍卷風。
旁人看不出方向,可徐放看出來了。
他坐在顧江年身旁,眼見人緩緩的抬起手,微微合成拳頭,用關節在桌面上緩緩的敲了敲,平緩而又有力的節奏感止住了會議室里唱著山歌的一群投資商。
顧江年薄唇輕啟,甩出一句話:“諸位虧了嗎?”
霎時、會議室里氣氛從戲臺下般的熱鬧變成了停尸間般的安靜。
顧江年幽冷的視線掃過在場人,涼颼颼的眸子帶著幾分審視,那眼神,狂而冷。
“第一輪紅利各位吃進去的恐怕不是錢,都是屎,我要是你們就閉上嘴安安心心的在家躺著數錢,而不是手牽手肩并肩的沖進君華來質問我的不作為,各位要是覺得自己牛逼,”顧江年說著,拍了拍自己的椅子:“君華的位置,我讓給各位來坐?”
徐放望了眼顧江年,福至心靈,順著顧江年的話開口道:“掙錢之前各位都是君華好君華妙,君華讓你們數鈔票,出了點小事就仗著自己投資商的身份奔到跟前來質問,說句不好聽的,宋思慎的新戲總共投資也就那么一兩個億,君華不是出不起這筆錢,帶著各位玩兒,各位不感恩戴德就罷了,還奔上門來質問,豈有此理?”
徐放話語落地,顧江年緩緩起身,陰狠的視線落在投資部經理身上,帶著濃厚的不悅。
“顧董
—,”投資部經理感受到顧江年視線的陰沉猛的起身,驚恐焦急的喊了這么一聲。
而顧江年凝著人的視線緩緩收回,渾身散發著一種看傻逼的氣息望著人。
徐放隨著顧江年大步流行的出了會議室,還未站定,顧江年伸出食指和中指扣著脖子上的領帶扯下來,反手扔給了徐放,合著一起來的還有一句及其不耐煩的話:“什么傻逼玩意兒都往老子跟前帶,讓投資部經歷卷鋪蓋滾蛋。”
徐放伸手接過領帶,嚇得大氣都不敢喘息,亦步亦趨的跟在顧江年身后。
君華最近明顯低氣壓,投資部經理還跟個傻逼似的帶著一群投資商往顧董跟前竄,這不是玩火自焚嗎?
“顧董
—,”顧江年滿身怒火從會議室出來,將至辦公室門口,被秘書一聲急切的呼喚聲喊住腳步。
嗓音短促而又高漲且還帶著幾分輕快。
僅是在一聲喊便讓顧江年腳步頓住了,這聲顧董與姜慕晚喊他狗男人的腔調一模一樣。
短促而又輕快。
秘書喊完,便接受到了徐放送過來的眼神示意,一身驚寒,急速的道:“樓下前臺來電說有位叫宋蓉的女士等您多時。”
“誰?”顧江年擰眉詢問。
“宋蓉,”秘書又道。
顧江年聞言嗎,心中一愕,一抹不祥的預感從心頭掃過去,望著秘書急促道:“讓她上來。”
“是。”
“慢著,”秘書應允,準備離開去辦此事,卻被顧江年一聲慢著打斷了步伐。
只見顧江年將目光落在徐放身上,囑咐道:“去將人請上來。”
這個請字、讓徐放醒了幾分神。
畢恭畢敬的應了聲轉身就去了。
宋蓉過的大名,他知曉。
丈母娘找上門,也難怪顧董會用請這個字了。
徐放邁步下樓,遠遠的,便見一位衣著得體的女人坐在大廳的等候區,跟前放著一只印著君華logo的一次性杯子。
何為所聞不如所見,徐放今日可謂是切切實實的領悟到了這句話的真諦,宋蓉其人,電視上看跟現實中看完全不一樣,氣質超凡,渾身散發這一種高不可攀的高貴典雅之氣。
徐放這些年跟著顧江年走南闖北腳步跨越多個國度,所見的豪門夫人以及商界女精英不計其數,如宋蓉這般年紀的更是數不勝數,可此時,電梯門開,他一眼就瞧見了挺直背脊坐在沙發上的宋蓉,瞧見了這個雍容華貴的女子,腦海中快速的閃過了這些年見過的所有豪門闊太,竟無一人能與之聘比,就連余瑟都要略輸幾分。
徐放壓下心中的驚愕,步伐向著宋蓉而去,行至跟前,站定,望著人微微頷首:“宋女士您好,顧董讓我下來接您。”
徐放一番恭敬客氣的言語讓宋蓉不由得多看了這人兩眼。
宋蓉起身,隨著徐放的腳步往顧江年的專用哪個電梯去,電梯里,二人相互打量著。
徐放雖說不顯山不露水,但宋蓉明顯更高一籌。
無言無語之間,宋蓉便從徐放身上窺探出了一二。
二人將出電梯,便被從會議室出來的投資部經理攔住了去路:“徐特助,顧董他
那人似是有言要說,但見徐放身旁的宋蓉時,話語聲止住了。
徐放望著人,心想,還有那么幾分識相。
“劉經理稍等,”徐放開口道了句,而后側身望向身旁的宋蓉,伸手,姿態恭敬引著人向前:“宋女士這邊請。”
“君華盛名果然名不虛傳,”宋蓉開口,話語間帶著幾分徐放能聽懂的諷刺。
可即便是懂了,徐放也裝作不懂,淺笑了笑,謙虛的將宋蓉這話擋了回去:“盛名都是別人傳的,我們不過也是這凡塵中的一個凡夫俗子罷了。”
宋蓉側眸望了眼徐放,僅是這一眼便叫徐放渾身寒毛聳立,但即便如此,這人仍舊背脊挺直,不做其余姿態。
“您請,”顧江年辦公室跟前,徐放伸手叩了叩門,得到了應允伸手推開門,做了個請的姿勢。
宋蓉邁步進去,甫一進去便見顧江年坐在沙發上擺弄著茶盤,一身白襯衫被他穿出了痞子氣。
二次相見,宋蓉跟顧江年心中皆有千千結。
“顧先生好雅興,”宋蓉邁步過去,行至沙發旁時,不算客氣的話冷嘲了出來。
而這一切,似是早就在顧江年的意料之中,他想,若非宋蓉家教良好,若是宋蓉脾氣跟姜慕晚一樣暴躁,只怕是早就提刀來砍他了。
顧江年搖了搖頭:“不敢承認。”
男人起身,望著宋蓉,一如對待余瑟每次來那般,望著宋蓉,唯一不同的,是余瑟前來,他會半虛摟著人,而宋蓉,卻保持距離。
君華顧江年辦公室里,宋蓉享受到了一般人享受不到的待遇,比如,顧江年親自泡的茶。
一杯清茶遞過來時,宋蓉低眸瞧了眼,而后目光緩緩掃向顧江年:“顧先生應該知曉我此行來的目地。”
宋蓉一如既往的高傲,審視顧江年的目光像審視一個人販子。
而后者呢?聽聞此言,倒也是不惱火,淺笑著,緩緩搖了搖頭:“晚輩不想知。”
知曉是一回事,不想知又是一回事。
顧江年這話,無疑是將宋蓉接下來的話全都堵了回去。
宋蓉凝著人,落在膝蓋上的指尖動了動:“顧先生似乎勝券在握,覺得自己一定會贏。”
顧江年起了茶,將茶蓋半掩在茶壺口,停了手中泡茶的工作,回望宋蓉,將宋蓉滿面隱忍的怒火盡收眼底,輕輕勾了勾唇瓣:“會不會贏我不知道,但我不想輸。”
輸了、無疑是把姜慕晚送回首都,而這種事情,他不想干,也不愿干。
“顧先生的姿態可不是不想輸那么簡單,”宋蓉端起杯子落在手中緩緩的轉了轉,沒有送到口中的意思。
顧江年聽出來了,宋蓉這是在說他求和的姿態硬氣。
男人端起跟前的茶杯輕輕的啄了口:“宋女士捫心自問,以你們的內心所想,我即便是跪下求和,你們也會覺得我這人別有所圖。”
“宋家門庭高貴,不說舉世聞名但也家喻戶曉,首都更有宋家二女靠天吃飯的傳言,只要我商人的身份擺在這里,宋家便不會同意我跟宋蠻蠻的這場婚事,我苦苦祈求也好,表誠意也罷,即便是放下尊嚴下跪求和,你們也會對我有著無盡的偏見。”
“是以、我的姿態如何,不算重要,因為不管如何姿態,在你們眼里我都是個人販子,”顧江年將話說的及其直白。
阻了宋蓉想打太極的心思,而顧江年知曉。
宋蓉親自來c市,絕不單單只是為了跟他繞圈子這么簡單。
宋蓉握著手中杯子,望著顧江年,眉目間帶著幾分濃厚的殺氣,。
他將所有的話都堵住了,而自己也沒有再繞彎子的必要了。
“顧董跟蠻蠻之間的債務清算干凈,這場婚姻也該了了。”
顧江年端著杯子,高深莫測的笑了笑:“了不了。”
他望著宋蓉笑的一臉勢在必得:“宋女士怕是不知曉自己女兒的財務狀況,拿下華眾已是元氣大傷,宋蠻蠻想歸還這筆錢,短期內,她做不到,長期內,她也還不起。”
“再者,我跟宋蠻蠻之間的這場交易,并無合同,在法律許可的范圍之內,我可以無線提高利率,利滾利下來,宋蠻蠻可不止是變賣家產這么簡單了。”
顧江年的手段,簡單粗暴,你跟我講情義,我就跟你講情義。
你跟我講利益我就跟你講利益,你若是拿著情義為擋箭牌讓我折損自己的利益
—不可能。
宋蓉望著顧江年,眼眸中蘊著怒火,一觸即發。
二人都不是什么客氣的人。。
一個上來直接讓離婚,一個揚言絕對不離。
顧江年的狂妄讓一向好脾氣的宋蓉起了怒火,砰的一聲,她將手中的茶杯“扔”到了桌面上,望著顧江年惡狠狠開口,帶著無盡威脅:“我有千百種方法讓你二人的婚姻不做數。”
茶杯上的茶水濺到了顧江年身上,濕了他的白襯衫,上好的鐵觀音就這么貢獻給了自己的衣衫與桌面,顧江年微微嘆息了聲,不知是嘆息這衣衫不凈了,還是嘆息自己此時的心情。
男人伸手,彈了彈自己白色襯衫上的水漬,伸手,擱下手中茶杯,望向宋蓉,用慢條斯理的語氣說著最兇狠的話:“我也有千萬種法子毀了宋蠻蠻,我顧江年得不到的人,也不會讓別人得到,讓姜慕晚嫁給別人和毀了她之間,”說到此,男人話語微微定住,而后,望著她似是怕宋蓉聽不見,一字一句開口:“我選后者。”
宋蓉后悔了,后悔手中的茶杯扔早了,她應該晚一些,而后朝著顧江年的劈頭蓋臉的砸下去。
“顧先生是想魚死網破?”宋蓉落在膝蓋上的指尖泛白,望著他咬牙切齒開口。
顧江年呢?
他未急著開口,反倒是又拿起了跟前的另一只茶杯,給宋蓉蓄滿了茶,遞過去,溫聲開口:“我有意與蠻蠻相伴一生,也不愿讓她陷入倆面為難的境地,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共存。”
相比與宋蓉的憤恨,顧江年的捅一刀再給一顆糖才叫絕。
甩你一巴掌,然后再告訴你這一巴掌是讓你清醒用的。
先兵后禮這一招,叫宋蓉笑了,給氣笑的。
難怪梅建新說顧江年其人,善運籌帷幄是個攪弄風云的高手。
她信了,徹底信了。
就顧江年的手段能坐上c市首富的位置一點都不叫人驚訝。
“相伴一生?”宋蓉似是聽到了什么笑話,冷嗤了聲,望著顧江年遞過來的這杯茶,沒有伸手:“顧先生確定我女兒不會死在你手上?”
顧江年的信誓旦旦在此時被打破,宋蓉的那一句去確定我女兒不會死在你手上讓這個男人的心都顫了顫。
洞悉一切的眼眸蒙上了一層白霧,似是看不見遠方那般。
宋蓉的話帶著無盡的怒火:“宋蠻蠻渾身的傷,顧董別說自己不知。”
這場交談似乎不能再進行下去了,而宋蓉也探出了顧江年的口風,嘩啦起身:“既然顧先生執意難改,那便一起奔赴黃泉吧!我帶著宋蠻蠻。你帶著你母親。”
要死?
那就大家一起來。
宋蓉說完,轉身就走。
顧江年見此,猛地起身,追了兩步:“蠻蠻怎么了?”
“該我問顧先生才對,”宋蓉陰測測的道出如此一句話。
隨即跨大步離開了君華。
未有一秒的停頓,顧江年拿出手機給付婧去了通電話,大抵是運氣好。
那側、付婧正在醫院,接到電話,直接將姜慕晚住院之事告知了顧江年。
男人心里咯噔了一下,心臟似是被什么抓住了似的,有些難以喘息。
“徐放,”顧江年大聲喚人。
“備機,去首都。”
“可是
“現在、立刻、馬上,”徐放一句可是一會兒還有會議沒言語出來,被顧江年冷怒且狂躁的很語氣打斷,不敢在多問,連連點頭,。
轉身立馬出去辦此事。
而這邊,宋蓉從顧江年辦公室出來,未能乘坐顧江年專用電梯下去,反倒是在等候客用電梯,正等候時碰到了那群投資商,以及剛剛徐放正面招呼的投資部經理。
她站在這群人身后,感受著人群中的低氣壓。
電梯未來,而投資部經理似是忍不住了,心中怒火攀升,難以控制:“諸位可真都是能耐人,手拉手肩并肩的登門入室來質問顧董,你們有何臉面質問?顧董是缺錢的人?非得求著你們來投資?站在君華這顆大樹下,給你喝湯你就喝湯,給你吃肉你就吃肉,別讓你喝了幾口湯就惦記著財主家屋檐下的肉了,我給各位開大門讓諸位進來,不是讓諸位來砸我飯碗的。”
“但凡是投資就講究回報,不管是長期還是短期,眼下片子的主角進了局子,直接影響到我們的投資收益,如此就罷,且君華還沒有公關出來,我們能不急?”有投資商明顯是不服氣。
有人開了口,自然就有人附和:“不能因為他是顧江年就破了商場規矩,缺不缺錢是一回事,能不能對投資商付出的金錢給與回報是另一回事,劉經理你不要混肴視聽。”
投資部經理一哽,顯然是被眼前這幾個目光短淺的烏合之眾給氣著了,他冷笑了聲:“給錢的不一定都是親爹,諸位做好被強行撤資的準備吧!主角進去只是配合調查,出來了,照樣紅火,但彼時,你們能不能在接著掙到這個錢就不一定了,恕我直言,跟著顧董走,目光得往長遠了看,急功近利的下場只有死路一條,我也在給各位透個氣,耐著性子跟著顧董一路起來的人現在哪個不是一等一的人物?反倒是那些急于求成的人莫說是吃肉了,連喝進去的湯都得吐出來。”
君華影視初成,顧江年另有打算,并不準備一手攏住,是以宋思慎跟韓晚晴的那部年代大戲才找了投資商來掩人耳目,不成想,千方篩選,出來了這么幾個狗東西。
七八個人的腦子加起來都不夠外面的野貓野狗吃一頓的。
男人想著,嘆了口氣,顯然是氣的不行。
“劉經理,”有人嗅出了不對勁,試圖挽救什么。
被喊的人擺了擺手,示意他閉嘴。
宋蓉站在身后將眾人的對話都聽了進去,提著包的手微微緊了緊,
“劉經理,我們只是急啊!”
“急什么急?顧董缺你們那點錢?”
“外界都傳,宋思慎這次進去是顧董一手導演的,我們能不急嗎?萬一顧董真將宋思慎送進去了,宋思慎這輩子完了不說我們的錢不都是打水漂了嗎?”
“你特么想什么呢?宋思慎是我們老板娘親表弟,他能把人送進去?閑來無事多看新聞,腦子不好多喝六個核桃,犯傻就算了,別特么傻到別人家門口來。”
話語落地,電梯至。
人群中宋蓉聽到一聲驚呼響起,顯然是被君華投資部經理的那幾句恨鐵不成鋼的怒罵聲給點撥清醒了:“所以小大的煙花和突然停止營業的游樂場之事都是真的?”
不日前,有c市豪門小姐訂婚,恰好找到了顧江年游樂場策劃的那家公司,閑聊之余,公司有員工說出了顧江年的那場求愛盛宴,且還拿出了照片,一時間、c市豪門私底下都在暗暗流傳此事。
只是一件事情經過那么多人的口和傳出來,總有些變味,也不知是真是假。
直至今日,這人一句老板娘出來,讓眾人腦子瞬間清醒。
可這清醒,來的尚晚。
宋蓉站在電梯里,聽著眾人的言語,默記于心。
只是還未聽完整,電梯便到了樓層。
這日,顧江年先行一步離開了,直奔首都,而宋蓉返程的那班機卻極其巧合的延遲了。
這日,同顧江年一道離開的,還有方銘以及蘭英。
興許是旁人他不放心,是以連帶著看病的照顧人的都一起帶去了。
這日、宋蓉坐在機場的候機廳里,拿著手機搜羅關于小大的煙花和游樂場事件。
2009年9月。
顧江年在跟宋蓉談判時,有多勢在必得,在得知姜慕晚受傷時,奔赴首都的心情便有多急切。
那是一種難以掩飾的急切。
他面對宋家人建了一道高墻,可那道高墻,被姜慕晚生病這件事給轟然推倒。
顧江年在此時才稍微理解到了感情亦或是婚姻這二字的另外一層含義,除了和責任,擔當包容之外,還有退讓。
為了成全彼此的退讓。
為了能讓彼此過上舒適生活的退讓。
這日臨近傍晚時分,顧江年從首都機場直奔醫院。
一路上的急切心情難以掩飾。
他詢問方銘,如姜慕晚這般情況會不會有何不好之事發生,方銘望著他搖了搖頭,只道:“不好說,”
這句不好說,讓顧江年的心懸了一路。
直至奔到了醫院才心穩了些。
傍晚時分,姜慕晚從夢中醒來,渾身大汗淋漓,夕陽的余光灑進來落在床上,晃得她眼睛疼,她抬手,欲要遮擋那刺眼的光芒,可將抬起手,病房里窗簾便被拉上。
“水、”慕晚喃喃開腔,以為身旁人是宋思知亦或是俞瀅。
直到一只寬厚的大掌穿過她的后背,及其熟稔的將她從床上抱起來時,姜慕晚猛的掀開眼簾,乍見這人時,心跳都漏了半拍,似是猛然間有種又回到了九月之前的錯覺,好似仍舊是在c市,而并非首都。
她以為這一切,都是一場夢,一場不真實而又帶著癡心妄想的夢境。
------題外話------
啊!人設崩了,熬不住熬不住,緊趕慢趕六千五,我要睡了,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