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總統府某一處辦公室內,女子伸手翻開報紙,而后伸手準備端起一旁的咖啡杯,輕飄飄的目光游走在報紙版面上,看到顧江年三個大字時,眼眸輕輕的顫了顫。
伸出去的手頓住了。
指尖頓在了離咖啡杯一厘米的地方,
本是要去提咖啡杯的手緩緩的收了回來,又將報紙翻了一面。
評c市首富顧江年
整篇報紙版面下都是顧江年的各種事跡與發展史,且還有一張刻意選出來的配圖。
這張配圖,足夠讓少女懷春,也足夠令人心跳加速,方寸大亂。
顧江年其人,光是照片就能看出這人魅力四射。
女人的視線從報紙版面上緩緩的移開,而后落在不遠處的辦公室里,淡淡的看了眼,而后收回,伸手將報紙合上。
牽了牽唇角,帶出這么一句話:“熱鬧了。”
宋家女嫁給了c市首富,且還跟席家有牽扯。
這首都啊!要變天了。
“老大,”屋外,有敲門聲傳來,鄔越安漫不經心的伸手將報紙合起來丟進抽屜里。
伸手端起咖啡杯不緊不慢的啄了一口,才道:“進。”
“商會的總結報告,”梅瓊伸手將手中資料遞過去,面上除了工作時的嚴謹看不出其他。
而在翻譯部,人人都如此,鮮少有人會把生活情緒帶到工作中來。
每個人都是帶著面具生活,這才是總統府該有的嚴謹模樣。
鄔越安接過,伸手翻了翻,且道:“你做事情我一向放心。”
“新崗位適應度怎樣?”
“挺好,”梅瓊開口回應。
鄔越安道:“那就好,好好干。”
“會的,”梅瓊回應道。
“什么時候能吃到你跟賀首長的喜糖?”鄔越安淡淡的,用及其平靜且漫不經心的腔調問出了這么一句話,看似平靜,實則帶著窺探。
而梅瓊呢?
最近大抵是被這種話給磋磨夠了,笑了笑,及其平靜的回應:“正在安排中。”
官方、而又讓人找不出毛病,鄔越安的笑意深了幾許,點了點頭道:“忙去吧!”
人離去,鄔越安打電話訂了一束花,且還特意囑咐花店,寫上卡片,更甚是一定要怎么打眼怎么來。
這日下午四點整,姜慕晚提前離開辦公室,且去了趟宋家跟老爺子聊了些許什么,以工作忙為由,并未留下來吃飯,七點,歸酒店公寓,一入門就看見一大捧花,甚是打眼。
因著姜慕晚對顧江年的了解,這人也不是干不出來這種事兒。
又實在是覺得今日的日子太過特殊,特殊到姜慕晚都記得這是她跟你顧江年領證一周年的紀念日,這捧粉白色的桔梗實在是惹人遐想。
于是、顧太太面含淺笑的走過去,僅是數步距離,她在心中想了顧江年的千百種好,覺得這個男人雖然脾氣臭,但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可這種想法沒有持續多久,就被現實赤裸裸的打了臉。
粉白色的桔梗花上有一張正方形的卡片,姜慕晚輕輕捻起,眼前出現了一行字:顧先生,首都歡迎你
姜慕晚有那么一瞬間,覺得自己的眼神出了問題。
又細細看了遍,還是如此。
可以可以!送花這種事情可不是男人能做出來的。
這粉白粉白的花那就自然是女人送的了。
顧先生真是越來越好樣的了,越來越了不起了。
姜慕晚這日人是歸家了,可心情卻沒有。
而顧先生呢?想來也是悲催,這日下午早早離開,處理了些許私事,七點多想著姜慕晚也快要回來了,擱下手中事情回來了,不曾想,一進門,就看見這大人眼的一捧粉白色的桔梗擱在玄關入口處。
將出電梯的人也及其納悶兒:“誰送的花?”
聽聞身后聲響,顧太太緩緩回眸望向顧江年:“我還想問你,是誰送的花?”
這陰陽怪氣的腔調就差直接把顧江年摁在地上摩擦了。
顧先生似是意識到不對勁,微微擰眉,向著姜慕晚而去,甫一走近就看到了花上的卡片,男人眉眼未動,望著卡片的視線帶著幾分冷厲,隨即又將卡片扔了回去,伸手想去牽姜慕晚的掌心,卻被人無情的甩:“牽什么牽?說清楚。”
“一位老朋友送的,”顧先生解釋。
“男的女的?”顧太太追問。
“應該是女的,”顧先生如實回答。
“什么叫應該?”
“說應該是因為字跡不是本人寫的,我只能猜測,而不能篤定回答是因為這人也是個等著看好戲的人,不值得在意上心,”男人覺得這件事情不是一件什么大事,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想去牽姜慕晚的掌心。
這回,倒是沒被甩開,可也沒那么熟識的跟他十指交握。
顯然是剛剛被氣到了,顧先生心想,冤啊!
可這冤、還不能說,要是說出來,依著姜慕晚性子,不是大鬧天宮就是上房揭瓦,妥妥的一個個順毛驢,只能哄著。
“蠻蠻,”顧先生在身旁,及其小心翼翼的喊著。
而顧太太呢?
未作聲,情緒始終淡淡的。
“好蠻蠻,”顧先生揉著嗓子輕聲喊著,那嬌滴滴的嗓音啊,若是往常,能溺死人。
首都妖魔鬼怪叢生,顧江年在首都有相熟的人并不奇怪,一捧花而已,她還沒小氣吧啦到這個地步,但就是想為難為難這人:“哪里好了?”
“哪里都好,”顧先生急忙回應。
“比如?”
“身材好,長相好,總結一點,身嬌、體軟、易
“你給我閉嘴,”姜慕晚猛一聽這熟悉的話從顧江年的口中爆出來,整個人都炸毛了。男人見此,淺笑嫣嫣的伸手將人摟進懷里,輕輕的撫摸著:“好了好了好了,不氣了,不氣了。”
這段話,白日里極少說,到了夜里,卻是時常聽到,顧江年知曉姜慕晚雖是個咋咋呼呼的性子,但卻也是個臉皮薄的。
有些情話,只能在夜深人靜時在她耳邊呢喃。
姜慕晚想掙脫,可顧先生不給人機會,將人抱的更緊。
“今天不能吵架,”顧先生仍舊安撫著人,且還有模有樣的,一副堅決不放過人的模樣。
“你還知道今天不能吵架?”說起這個就來火了,剛剛把毛擼順的人又炸起來了。
“唔————,”姜慕晚所有的言語都止在了喉間,
顧先生菲薄的唇落下來時,落在她腦后的手也沒停下來,他安撫人,素來有自己的手段,厲害的很。
“乖、”男人俯身親吻她,心疼的不行。
“不氣了,帶你去個地方,”顧先生歸家,是刻意來接人的。
不曾想,險些起了爭吵。
也幸好姜慕晚是個明事理的人,不然,只怕今日是兇多吉少。
“去哪兒?”
“去了就知道了。”
2009年十一月二十一日,顧先生與顧太太結婚周年紀念日。
這個周年紀念日里,素來繁忙且事務纏身的顧江年從公司翹班,親自去干了一件意義及其重大的事情。
這在顧江年多的人生中,從未有過。
年少時,自家妹妹生日,他也絕對沒有這般花心思過,成年之后對于余瑟那更是簡單明了,唯獨到了姜慕晚這里,搬一座山給她,會想著不夠清秀。
建一座城堡給她會覺得不夠豪華。
掏出一顆真心給她,怕她嫌棄不夠干凈。
他從不是個會討人歡心的人,無論是在生活中還是在工作中,皆是如此。
可唯獨到了姜慕晚跟前,他希望,自己有讓她開心快樂的能力。
能讓她有安全感,能讓她安心。
他不是個好人,但也希望姜慕晚知道自己不是個壞人。
他從未覺得自己不夠優秀,可唯獨遇到了姜慕晚,顧江年漸漸的收斂所有了情緒。
他希望自己能夠將最完美的一面,展現在姜慕晚的跟前,希望自己能夠給她足夠的安全感,能在這個繁華且浮躁的世界里給她一份安隅。
2009年11月21日,姜慕晚站在一座獨棟別墅跟前被顧江年牽著手緩緩地帶進別墅,推開門的一瞬間滿屋粉紅色的花瓣呈現在眼前。
現代風裝修的別墅里成了花的海洋,鮮花,氣球,映入眼簾。
而花海中央,擺著許許多多的禮盒。
錯愕,驚訝、驚喜的情緒在姜慕晚的臉面上一一閃過,她側眸,望向顧江年,男人溫軟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帶著幾分淡淡淺淺且還含著數分寵溺的笑:“往里走。”
姜慕晚抬步向前,踩著花瓣的腳步緩慢,且堅定。
而顧江年呢?
他站在原地,望著姜慕晚前進的步伐,臉面上泛著溫軟而又深入骨髓的淺笑:“蠻蠻。”
顧先生輕輕開口,喊著她的名字。
而后,一段在內心背過千百次的話語緩慢而堅定的流淌了出來,語氣堅定且叫人心頭發顫。
“我年幼時,家庭幸福,成年之后,人生受阻,時常懷疑生命的意義在哪里,時常想著,我跟別人的不同之處,為何旁人能家庭幸福,人生美滿,而我卻與他們大相庭徑,走上了一條不歸路,后來,直到遇見了你,我才知曉,人生的意義在哪里。”
“遇見你之前,我痛恨生命加誅在我身上的不堪與波瀾,我覺得這些本不該被我所有,也不該發生在我身上,可遇見你之后我才知道,倘若我前半生沒有吃過那些苦,受過那些難,承受那些不堪與波瀾,你出現時,我并不一定抓得住。”
“那一刻,我恍然大悟,歲月在我身上敲打,拆了我的骨頭,磨去了我所有的脾氣,將我雕刻成一個花瓶的模樣,是為了將你這朵白玉蘭放進來。”
姜慕晚站在原地望著顧江年,淚眼婆娑,望著人潸然淚下,淚水從臉龐中緩緩的劃過,她望著人,只覺得腦子嗡嗡作響。
“我時常在夜深人靜時回想,如果,我沒有被打磨成一個花瓶的模樣,你來了,我是否能接住。”
“你來之前,我痛恨人生加諸在我身上的苦難,你來之后,我學會了跟它握手言和,去跟過去留下的傷疤問好,去感謝它,感謝它練造了我,感謝它讓我遇見了你。”
顧江年所說的每一句話,發自肺腑。
對于姜慕晚,他感謝過往。
因為走過的那條路充滿荊棘與坎坷,所以才越能知曉自己想要什么,更能清晰的知道自己內心的想法。
姜慕晚呢?
感動!心顫!
所有的情緒在此時都化成了哽咽與顫栗。
她望著顧江年,站在原地,哭的不能自己。
許久之后,一段哽咽的話從唇瓣里溢了出來:“遇見你之后,我才知道,我原先錯過的一切,都是因為我沒有在內心深處堅定的選擇他們,直道遇見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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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很難捱,強行給自己撒點糖、
寫顧先生這段時,腦海中冒出了一段話:倘若不努力,機會來了你都抓不住。
把這句話送給自己。
今天是李蜜蜂,日九千,多晚都會日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