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姨聽見開門聲,剛好穿著圍裙從廚房里走出來,看見時蘇時便笑著過去要接過她的外套,陡然看見時蘇身后還有一位很高大英俊的先生,當即表情都詫異了一下。
“這、這位是……”
時蘇還沒來得及介紹,時綿綿已聞風而動跑過來,看見景繼寒的瞬間,高興的一蹦三尺高:“是紀寒叔叔!是紀寒叔叔!琴奶奶,是紀寒叔叔呀!”
琴姨的確聽見綿綿叨咕過這位神秘的紀寒叔叔,這才趕緊對這位一看就知道不是尋常人的先生客氣的點頭:“原來您就是綿綿經常念叨的那位紀先生,您好您好,我是時蘇小姐請來的保姆阿姨。”
景繼寒沒被那句“紀先生”影響,亦也沒有因為眼前只是一位保姆而有任何慢待,對琴姨點了點頭:“你好。”
時蘇已經進了門換了鞋:“琴姨,我邀請了景先生來家里吃個晚飯,您給他多添一副碗筷。”
琴姨剛還在感慨這位年輕先生不僅看著不是個簡單的人物,為人氣度真是真的很不凡,還在好奇,忽然聽見時蘇這一句,頓時就有些懵了。
景先生?不是紀先生嗎?
琴姨一腦袋漿糊,但也沒好意思問,只趕緊點點頭:“好咧,我去準備。”
說話間琴姨忽然瞥見時蘇手腕上的紗布,臉色一變:“哎呀,這手是怎么了?”
“沒事,不小心刮到了,一點皮外傷,兩天不碰水就好了。”時蘇趕緊推著琴姨的肩將她送往廚房的方向:“再多做兩道菜哈。”
直到琴姨又回了廚房,時蘇才轉回身,果不其然,看見時綿綿已經撲到景繼寒腿邊,一如既往的先抱上了大腿。
“紀寒叔叔,你去幫我媽咪追到壞人了嗎?”綿綿仰著小臉,天真的問。
時蘇:“?”
“她怎么知道我干什么去了?”
時綿綿小嘴叭叭的說道:“君君阿姨送我回來的時候,在電梯里遇見了紀寒叔叔呀!君君阿姨好像是說……媽咪你去追壞人啦……然后紀寒叔叔直接就去找媽咪你啦……”
時蘇看向寒,男人卻是沒因為這事而多說,只拍了拍時綿綿的小腦袋:“追到了,你媽咪很勇敢,不需要我幫忙,一個人沖鋒陷陣險些把壞人揍死。”
這就不用說了吧?
“哇?那媽咪有武器嗎?”
景繼寒語調自然的像是在陪時綿綿閑話家常:“有。”
“是什么武器呀?”時綿綿興奮好奇。
景繼寒輕笑:“一塊,磚。”
時綿綿:“啊???”
時蘇:“…………”
啊你個頭啊?
一塊磚怎么了?
看不上你老娘手里的磚還是怎么的?
時蘇朝時綿綿的方向嚴厲的掃了一眼:“時綿綿,寫作業了沒有?”
四歲半的小朋友每周的作業是寫幾數字123,還有畫一幅畫,雖然不多,但是必須按時完成。
“寫完啦,畫畫還沒有,媽咪我可不可以吃完飯再畫呀?”綿綿一邊拉扯著景繼寒的手一邊轉眼看向時蘇這邊,撒嬌的說:“我想和紀寒叔叔聊天!”
“晚飯還要等一會兒才能吃上,先去畫畫。”時蘇擺出嚴厲老母親的架勢。
綿綿鼓起氣呼呼的小臉,扭頭說:“紀寒叔叔,媽咪不讓我們聊天,我們一起去畫畫吧!”
時蘇斜她一眼:“你紀寒叔叔哪有那個時間陪你畫畫?”
景繼寒反牽住時綿綿的小手:“去哪畫?”
時蘇:“……?”
時綿綿嘿嘿笑:“去那個大大的書房!琴奶奶幫我把畫畫紙放在那里啦!”
眼見著景繼寒居然真的和時綿綿時了書房,時蘇站在原地扭頭看向他們兩人。
不是,你倆能不能回頭看看我?
我是孩子的親媽。
看看我。
看看我唄?
喂?!
時蘇太無聊,干脆去了廚房給琴姨打下手,琴姨見她手上有傷不讓她幫忙,時蘇堅持,結果終究還是因為手腕不夠方便靈活,打雞蛋的時候一個不穩,不少雞蛋液都濺到了手腕的紗布上。
琴姨嚇了一跳,趕緊檢查她手腕上的紗布:“這可不行,雞蛋液都滲下去了,傷口會感染,廚房這里我自己忙著,你趕緊找醫藥箱出來,重新消毒包扎一下。”
眼見琴姨這會兒是真什么都不讓她碰了,時蘇只好出去找醫藥箱。
她以為自己就傷個手腕而己沒什么大礙,結果沒想到真搞得笨手笨腳的……
時蘇四處翻找醫藥箱,因為家里有孩子,難免會有磕磕碰碰或者小傷,加上她以前還經常要幫時綿綿救小動物,所以家里也都常備著醫藥箱。
怎么就不見了?
景繼寒走出書房看見時蘇正在找東西,本來就一直僵硬的手這會兒更是半舉著,像是哪里不太舒服。
他走過去,看見她手腕紗布上那一小片暗黃的顏色:“怎么弄的?”
時蘇這會兒也顧不上他,邊挨個柜子和抽屜里翻邊匆匆回了一句:“剛才打雞蛋,不小心把雞蛋液濺上去了。”
話音未落,男人忽然直接將她手臂扯了過去,時蘇一個天旋地轉陡然坐到了沙發上。
“坐好,別動。”景繼寒眉宇間更添一絲嚴峻疏冷,同時在時蘇正要起身時警告似的看了她一眼。
時蘇當即便下意識的在沙發上保持坐姿不動。
景繼寒去了一趟廚房找琴姨,然后進了主臥,將醫藥箱拿了出來。
時蘇不記得自己把醫藥箱放在主臥里,估計是琴姨幫她收拾房間的時候整理著拿了進去。
景繼寒走過來,將醫藥箱放在茶幾上,以眼神示意她抬手:“抬起來,別亂動。”
時蘇見景繼寒面色不怎么好看,只好乖乖照做。
直到他將她手腕上的紗布取了下來,看見她本來在醫院處理好的手腕的那一小塊傷口處這會兒變的格外的紅,尤其剛被雞蛋液滲下來碰到的地方更是紅的過份,男人眉宇一蹙,語氣明顯的不悅:“手傷成這樣,去打什么雞蛋?”
“就是想去幫琴姨……”
話都沒說完,時蘇就自己憋了回去。
不僅沒幫成,反而還幫了倒忙,哪還好意思說?
景繼寒一手握住她的手,另一手拿出消毒棉幫她處理傷口,在時蘇忍著疼但還是本能的渾身繃緊的同時,抬眸看她一眼。
他手上的動作放輕,開腔的語調倒是并不溫柔:“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