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橘色的V領針織連衣裙穿在南曦身上,完美呈現出S型身材。
而沖擊視覺的不止于此,香家山茶花系白色短款西裝搭于她肩頭,再配上大檐禮服帽,亦如慵懶的貴族小姐剛看完秀場。
黃怡強行拔出讓勾住的視線,鬼鬼祟祟的躲回墻后面,心里騰起不妙之感。
南曦刻意讓她保密行程,避免粉絲空跑接機,還很大方的給她放半天假,讓她一下飛機就可以回家休息。
種種跡象表明,南曦有私人約會。
以不帶她只帶保鏢大哥情況分析,約會對象是誰,顯而易見了。
當即鼓足勇氣走出,輕咳聲問道:“曦曦,你一會去見張總啊?”
“對。”南曦隨口應聲。
靈動的聲音說的簡單明了,黃怡卻聽得非常心痛,同時為自己微薄的力量而自責。
糾結下,問出始終不死心的點:“未來兩天他陪你過生日嗎?”
南曦拿出香家漿果色唇釉點在唇瓣上,抿勻稱,淡淡回答:“不啊。”
黃怡剛高興沒一秒,聽到擊碎心臟的補充說明。
“明晚有兩小時粉絲慶生會。”
言外之意其他時間兩人全相伴度過,黃怡自是聽明白了,可僥幸心理涌出。
粘好心上裂口,問道:“別的時間呢?”
南曦沖鏡中自己wink下,對表情尚算滿意,把零零散散的彩妝小物件揣回包里。
轉身看眼糾面色萎黃的黃怡,意味深長地拍拍其肩頭,如實說:“特殊的日子,自然要和喜歡的人一起度過啊。”
細致察覺到黃怡不死心的糾結,聲音倏地轉冷,毫不保留地說:“不用猜了,我喜歡張亦辰,你如果真心把我當閨蜜,理應該祝福我。”
蠻橫無情的話似直降零度以下,殘忍凍滅黃怡想CP成真的期待之光。
南曦擺明讓她在閨蜜情和磕CP中做選擇,可她無從選擇啊。
在她看來,兩者并不沖突。而且張亦辰氣死人的說話態度,難保小祖宗能一直幸福下去。蘇竹長得清雋還暖心,比張亦辰強一萬倍,小祖宗怎么就看不清?
替南曦著急的沉思中,置放于肩頭手加重力量,耳邊響起南曦的厲聲警告。
“你吃娛樂圈這口飯,理應知道CP粉亂舞很拉仇恨。身為經紀人,你更該清楚娛樂公司最頭疼什么。若你都帶頭發揚不良風氣,無法控制好理智,何嘗不失為一種失職。”
南曦撂下狠絕的話離開洗手間,只剩黃怡一人站在鏡前。
圓眼木然望著惹到惹到十多年閨蜜兼偶像的自己,既惶恐又難受。
難受在于她明明是一片好心啊,對方根本沒體會就算了,還拿出怪罪她的態度!
心里發酸的自我難受幾分鐘,追隨南曦離開的方向。來到長廊卻見附近空無一人,未見南曦和保鏢大哥身影。
被拋棄的人苦笑下,邁開步子走向出口,形形色色的人群從她身邊經過,孤單在心里放肆滋生,才緩緩體會到一個道理。
是她離不開南曦,而非南曦離不開她。
Vip電梯門開啟,保姆車停在離電梯最近的位置上。
保鏢大哥護送南曦抵達車前,自動開關,門慢慢朝左打開。
兩人登上保姆車,南曦燦笑望向車內深處。
比花艷的笑容僅僅維持兩秒,消失在可愛漿果色的嘴角。
車里沒有張亦辰的身影,南曦側頭望眼基本不可能的副駕位置,依舊未見他人。
坐上真皮座位,給興師問罪的凜然目光甩向副駕駛位置上的人,梁庭瑞。
車門關閉,梁庭瑞透過后視鏡看到南曦可以吃人的神色,當即如坐針氈,陪上小心解釋。
“張總臨時有事前去沙市,說明天一定回來陪您。他安排我來接您,您有任何需要轉達的話可以告訴我,或直接給他去電話。”
南曦聽明白張亦辰安排梁庭瑞的工作,其中包括挨罵一項。
隨手把搭在肩頭的白色西裝丟到身邊座椅內,漠然地望向窗外,一語不發。
梁庭瑞摸不準姑奶奶心思,不忍看其獨自壓抑,準備自我犧牲博取美人一笑。反正他皮糙肉厚不怕罵,從小到大總被女人(老媽)訓呢。
決定好,便試探性問下:“您沒什么想,”罵我的嗎?
可話說到一半信心消散,并非臨時矯情了,只是想起某件舊事。
張亦辰曾經有個秘書叫趙周助,對方能力和情商全不低,偏偏自不量力的干件事,讓開了。
他負責與娛樂版塊董事賀知行交接張亦辰的安排,一回生二回熟的拿到南曦聯系方式。坊間傳聞他很喜歡在晚上聯系南曦,追求過她一段時間。
沒抱得美人歸,先收得被開通知。
此事重現腦海,梁庭瑞欲念瞬間變寡淡,美人再美刺多不可靠近,副作用多同樣不可食用。
打從上次醫院陪護完,他發現驚天秘密,南曦和張亦辰絕非表面的合作關系。
大BOSS在意的美人,尤其要保持距離。
只被告知需要承受南曦不好的情緒發泄,沒告知需要他主動開導啊,做人別多耍小聰明為妙,多行不義必自斃。
悄悄用腿從下面碰下小李腿,把手機伸到小李眼前亮出目的,小聲說:“走吧。”
“好的,哥。”
小李應聲,發動車子。
車子駛出機場高架半小時,南曦異常平靜的臉上多出一絲困惑,問:“回公司?”
路線偏離去云尚的景區路,在市區前行,愈發貼近繁華的中心地段。
梁庭瑞‘呃’聲,解釋道:“不是回公司,您這兩天只需參加下粉絲應援生日會,沒其他工作安排。”
望眼南曦淡然卻讓人不寒而栗的目光,梁庭瑞惜命的補充道:“張總說了,如果您不愿意,明天的粉絲生日會可以取消掉。”
連說兩句話沒得到回應,偷摸瞄眼南曦。
見她興趣乏乏,梁庭瑞尷尬地撓撓頭,道出重點:“我送您去寶麗會所,您喜歡的大牌片區負責人在等您。”
南曦俏眉一蹙,不悅問:“談什么新?”
總算換來南曦有所回應的表情變化,梁庭瑞心里成就感猛增,語調不由提高一分說:“您誤會了,不是談。張總讓他們帶上新款,您隨便刷他的卡買。”
“嘁,哈~”
南曦不可抑制的發出聲嗤笑,在心底將笑聲無限放大。張亦辰不是說只能享受同等權利,她無法刷錢嗎?
隨即回望梁庭瑞疑惑的眼神,待對方倉惶移開視線,她淡淡說:“不用看了,把當季新款全部送云尚吧。”
很隨意的說完,拉上遮擋簾,閉眼小憩。
聽著隨意拍定上E交易額的答復,梁庭瑞同樣淡定。他早上接到指令時,張亦辰只交代,她喜歡就好。
所以,喜歡無限大,錢什么的不重要。
梁庭瑞一開iPad,一手從褲兜摸出手機,兩邊一起給各品牌方傳達消息。
全部發送完成,皆收到喜悅萬分的回復,負責經理們提前完成本年第二季度的KPI指標。
反觀之,瀟灑揮金如土的人兒卻沒露出還有的好心情。
淡漠的闔上眸子,想去夢里給王八清蒸、紅燒、煲湯輪番來遍。可能怨念太重嚇到周公,催眠十多分鐘仍未成功入睡。
睜開杏目,從包里拿出手機。挨個進入早設置為消息不提示的大牌片區經理聊天框,查看他們會定點推送的當季新款,經典翻紅爆款。
手指快速滑動,不到十分鐘,多添十多件東西。
本來穩如泰山的梁庭瑞略微有點慌,照這種速度加下去,一天何止破億,得再加個0。不禁感嘆,男人再有錢、再長得帥有什么用啊,不還得哄喜歡的女孩子開心啊。
無聲透過后視鏡看眼南曦,對方專注于翻介紹。
而在他分神去看的幾秒,又增加三件東西,默默替BOSS悲哀三秒,再默默記錄下來。
隨南曦報名字的速度飛速記錄,忽的熟悉聲音止住,納悶回頭一望,看到南曦正在重重戳屏幕,好像生氣的發泄。
從下手程度判斷,估計后續反擊更猛烈。
梁庭瑞拉開手套箱,抽出置放在里面的紙巾,擦擦額間細汗,靜待下場大暴風雨降臨。
只是等了許久許久,沒等到,出于好奇悄悄觀察南曦。發現詭異一幕,南曦發泄的動作停了,好像氣消了?
而當事人實則手上一點沒留情,前后劃掉三條王八傳送來的信息。
第一條:夫人一定在生氣,為夫特來領罪。
第二條:喜歡隨便買。
第三條:曦兒,我想你了。
劃著在心里發誓,再也不理王八。
只不過孜孜不倦的第六條信息發來時,成功擊破南曦忍耐力,她決定教育教育不懂誠信和誠心的壞蛋!
狠狠按字過去:這位先生,你當我十六歲小女孩啊?惹完我,給我買點東西,我立馬能開心啊?這份哄人未免過于廉價吧。
果不其然,雙商高的張亦辰沒糾結她所花錢與一點的區別,回歸問題本身:明天讓曦兒多咬幾口行嗎?
南曦嗤之以鼻地回復:我不相信有過一次失約之人。
以前總看新聞報道說,有的父母忙于事業,缺少對孩子的陪伴,用物質彌補孩子感情上的缺失。童年的她在父母身上沒體會到,成年的她倒在張亦辰身上體會到了。
骨節分明的手指撫過氣呼呼的文字,聯想起她俏臉生氣的小樣子,薄唇勾出淡淡笑意。
極快按下一行字:明早曦兒睡醒,一定可以看到為夫。
南曦不屑回信:[切.jpg],鬼信,我早上6點半起床。我不要見你,討厭你。
從賭氣話中揪出微微松口的點,張亦辰許下鮮少承諾他人的準確時間:好,我六點到。
南曦哼聲,鎖屏手機,抬頭正巧和梁庭瑞窺探的目光撞一起。
梁庭瑞急中生智,從旁邊摸瓶水遞上:“天熱,您喝點水。”
南曦擺下手,拒絕:“不用。”
梁庭瑞拿回手里五塊錢礦泉水,想起南曦飲用水的標準,理解說道:“車子出來的急,等路過大超市,我給您去買箱玻璃瓶裝的evua。”
“別麻煩了。”
南曦拉開遮擋簾,慘烈的堵車狀況印入眼簾,抬腕看到表上顯示時間下午3點10分。
胳膊肘抵在窗戶上,手拖住頭,輕聲說:“把我剛剛訂下的東西全取消吧。”
梁庭瑞點在iPad上的手指不受控抽動下,以為聽錯了。
轉頭面朝南曦精致的面容,對視問:“58件全取消嗎?”
“嗯取掉吧。”通常言字旁的預訂可以取消,代表口頭約定或未達成買賣條款約定。寶蓋頭的定金不可以取消,達成法律約定了。
梁庭瑞吞下代表有點嫌麻煩的‘呃’字,應聲:“好的,我現在操作。”
刪除幾個犯起嘀咕,女人的心情堪比多變的天空,陰晴不定。
避免再次經歷添加刪除的重復工作,梁庭瑞謹慎詢問:“launer的國內總管告訴我有兩款限定包,英邦王室的朱莉王妃早心儀盯上。您這邊若不要,他們去答復那邊了。我發您微信上,您看下。”
“好的。”南曦解鎖手機,在新收兩張圖片中來回切換查看,選定一款說:“墨綠色留下吧。”
“墨綠色?”梁庭瑞詫異。
即便他再不懂時尚,可launer總管介紹了。白色極簡大氣,適合優雅干練的小姐。墨綠色奢華典雅些,更適合貴婦。
“嗯,不要口頭約定了,直接付款吧。讓他們送去云尚給我媽,就說她寶貝女婿,”南曦頓下,改口換上更合適的稱呼:“她親兒子送她的母難節禮物。”
聽懂南曦用意了,梁庭瑞積極應聲‘好的’,一字不差地將禮物備注寫明。
車子擠過堵塞路段,上高架暢通無阻的行駛向景區,40分鐘抵達云尚。
南曦臨下車前,停滯步子,不經意地問句:“張亦辰去沙市做什么?”
梁庭瑞沉重回答:“張總好朋友古昔的老師去世了,國內雜交水稻之父袁老先生。他的雜交水稻研究所在沙市,老人于今天中午在沙市醫院病逝。12點多媒體發布次消息,醫院那邊又搶救出心跳,之前的消息便被定為假新聞。可惜老人終沒挺過去,在兩小時前真的離開我們了。媒體們全在等待官方公布,不敢輕易搶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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