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妃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搖起來:“有這么好的賺錢法子你怎么不早說?本宮最近都要被錢給愁死了!”
說完自覺失言,趕緊清清嗓子:“咳咳,那個,本宮的意思是說,最近沒怎么賺錢,本宮快要被愁死了,若真能想辦法建起玻璃廠,那可真是及時雨。”
其實蘇小酒早就察覺到她不對勁,見她遮掩,也只當做不知,便將十七今晚的話跟她說了,這下榮妃徹底驚呆,抓著她的手也下意識松開:“你沒開玩笑吧?那玻璃廠的主人,竟是十七?!”
得到蘇小酒肯定的答復,榮妃顯然很驚訝:“那他為什么要把這些東西給你?!”
蘇小酒撓著鼻尖,無奈又撒了一次謊:“因為他說不能納我做妾,所以就幫我建個玻璃加工廠,當做補償。”
美人語氣忍不住發酸:“嘖嘖,真像他能干出來的事,這么大一塊肥肉,隨手就能送出去這事說起來,本宮還是沾了你這小丫頭的光?”
蘇小酒試圖萌混過關:“哪能啊?這么大的事,真交給奴婢自己也辦不成呀?十七爺說了,要不是看您的面子,他可不會平白給人這個富可敵國的機會。”
榮妃自然不信她胡說八道,她自問與十七并沒有多深的交情,不過這事對她來說百利而無一害,她只管高高興興承他這份人情,日后再慢慢回報便是。
想到做玻璃廠的巨大前景,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揚,這下好了,只要銀子不愁,她所謀算的事情,就指日可待。
斂下眸中神色,榮妃轉身回到桌邊,重新鋪了一張白紙,吩咐道:“行了,說再多,也得等他真把資料交到咱們手上才行,你先回去休息,明日就是壽宴,還有的忙呢!”
“這么晚了,娘娘還練字嗎?”
她伸著脖子往桌上看,榮妃眸光閃爍,沒有動筆:“嗯現在不困,再寫幾張就睡了,今晚讓安心值夜吧,你好好睡一覺。”
身上的毯子已經濕了,蘇小酒干脆裹著出了門,鼻腔里有些發癢,想著可別感冒了,便轉身去了小廚房,準備熬些姜湯。
小廚房的燈還亮著,進了門,發現是那個平日里不怎么說話的小宮人在收拾東西。
因為只有一人,便做的有些慢,但她卻不急不緩,將東西規整的井井有條,見蘇小酒進來,顯然有些意外,福身道:“蘇掌事。”
“嗯,你忙,我來熬點姜湯。”
“用不用奴婢幫忙?”
“不用,你忙完了就去休息吧,我鎖門就好。”
小宮人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聞言微微欠身,走到門口,又回頭看她一眼,見蘇小酒正熟練的清理生姜,神態輕松而愉悅,帶著少女的活潑可愛,并不像傳言中那般阿諛諂媚,只會巴結主子的人,垂下眼眸退了出去。
以防萬一,蘇小酒煮了一大鍋,喝了兩碗后,將剩下的裝進保溫盅里提著,準備夜里當水喝。
大雨還在下不停,將夜色渲染的朦朦朧朧。
今晚心情好,她的腳步也隨之輕快,好像已經許久沒有過這種激蕩的情緒了,干脆便慢慢的走,好好欣賞起這雨中夜景。
風雨有些肆虐,花廊外,沿路的宮燈有些已經被打滅,剩下的那些,散發著溫暖的橘黃,在雨幕里變成一個個柔和的光團,溫柔而堅定,光是看著,便驅趕了幾分寒意。
空氣中盡是通透的青草泥土氣息,讓人聞了神清氣爽,雖然衣裳還濕著,但有毯子隔著風,倒也沒怎么冷。
明日壽宴,又有東黎使者在場,娘娘必定要盛裝出席,想到上次接風宴上,娘娘自問被寧如意的美貌打敗,回來頹廢了好久,便又將白天為娘娘準備好的宮裝配飾從頭到腳在腦中過了一遍。
美人千叮嚀萬囑咐,這次可不能再打扮的花枝招展像只錦雞似的,于是她便選了身雅致的杏色雨絲錦如意云紋衫,外加一件調銀絲的流光錦云肩,頭面是一整套的羊脂玉,搭配起來溫婉大氣,跟娘娘以往的裝扮大相徑庭。
其實娘娘的玲瓏身材,穿旗袍也是極好的,只是這里沒法燙頭發,委實是一大憾事,看來改天得琢磨著整一套家伙事才行。
回到住所,春末也已經換了身干凈的衣衫,正準備出門。
“這么晚了,你還要出去嗎?”
春末俯身看看自己裝扮,沒有什么不妥,道:“方才安然過來說,安心有點不舒服,想跟我換班,所以今晚我去值夜。”
安然是姐姐,安心不舒服,她自然要留下照顧。
“可請了醫女來看過?”
春末擺手:“就是女兒家每個月一次那個,不打緊,只是安心向來宮寒的厲害,每次都痛的死去活來,多歇歇就好了。”
蘇小酒將濕毯子放進籃子,準備明日送到浣衣局,保溫盅也放在桌子上,將緊緊貼在身上的濕衣服脫了下來,這事她有經驗,前世每次來大姨媽,她都要丟上半條命,聽了春末的話,心有余悸:“那是得多休息,痛經的滋味可不好受,就像有無數小人在肚子里拿著尖刀朝著子宮使勁扎啊扎,光是想想都忍不住發抖。”
春末疑惑:“你不是還沒來過月事嗎?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
說的好像經歷過一樣。
“啊我以前聽別人這么說過,就記住了。”
說起這個就有些沮喪,她這幅身體都要十六了,還跟個小女孩一樣,不知道會不會一輩子就這樣了。
她假裝打個呵欠,轉移話題:“啊,好困,你走的時候記得幫我帶上門哈。”
“我給你準備了熱水,你快趁熱泡個澡吧,我先去了。”
“么么噠,小春春最好了。”
時候不早,春末也沒多糾結,說完拿了一盞燈籠出門,外面宮燈被風雨打滅了不少,她有點怕黑。
蘇小酒一頭扎進浴盆,身上的涼氣隨著熱水的氤氳散去不少。
外面雨還在下,舒舒服服的泡著花瓣澡,磅礴雨聲就像白噪音,將興奮一晚的情緒逐漸松弛了下來。
只是腦子仍然不受控制的胡思亂想,尤其是關于娘娘最近有些神秘的舉動,莫名就升起了一絲不安。
方才她沖進內殿,娘娘的表情明顯有些慌亂,還有她放在燭火上燃了的那張紙,上面蠅頭小楷,并不像是在練字,倒更像書信。
什么樣的書信,能讓娘娘如此遮掩呢?
再聯想她最近總是為錢發愁,就更覺得蹊蹺。
娘娘定有事瞞著她,而且這件事,非同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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