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無所獲的一天。
秦意可下了公交車,慢悠悠的朝著家的方向走去,看起來輕松又愜意。
包里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秦意可看到電話上的名字,連忙按下了接聽鍵:“喂……”
“閨女,你在哪兒呢?你姥姥和你小舅來了,十萬火急啊!”秦渭明壓低了聲音,在衛生間給閨女通風報信。
“怎么回事?”
“說是要給你找門路安排工作,我信他們才怪。你媽深信不疑啊,要不是我攔著,都要給人家拿存折了!”
秦意可冷笑一聲,“穩住,我馬上就到!”
放下電話,她小跑著往家走,邊走邊想:有一對不靠譜的父母是怎樣的一種體驗?
她爸還算靠譜,雖然沒啥大本事,膽子有點小,還懼內,但是起碼三觀正,人也不糊涂!
她媽,唉,一言難盡啊!
秦意可飛快的回到家,剛上三樓就聽到家里傳來了說話聲。他們家住的是老樓,不隔音,一個十分熟悉的大嗓門正在哇哇的講著什么。
她一聽就知道是李春蘭來了。
秦意可掏出鑰匙,打開門走了進去。
果不其然,李春蘭正盤腿做在沙發上,口沫橫飛的講著什么,她爸媽都老老實實的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聽著。她旁邊坐著一個中年男子,不是鄧新民那個敗家子又是哪個?
秦渭明見她回來了,明顯松了一口氣,暗中朝她使眼色,意思是來者不善。
“意可回來了?”李老太太說話陰陽怪氣的,不怎么中聽。
“嗯,姥姥。”秦意可換完了鞋,把背包放到了地上,“你們聊,我回屋了。”她實在是不待見這老太太,但是來的人是長輩,她也不能上來就跟人家掰手腕,打擂臺吧?所以秦意可打算以退為進!
她是了解李春蘭的。
果然,李春蘭似乎很不滿意她的態度,稀疏的眉毛都要立起來了,眼睛也瞪得老大,“什么玩意兒?彩潔,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閨女?這也太目中無人了吧?”
看看,找茬了吧?
李春蘭是個重男輕女,喜歡在女兒家里找存在感,十分尖酸刻薄的老太太。她最喜愛小兒子,對兩個女兒很刻薄,連帶著對女婿,外孫女也不友好。
一般來說,關系不好少來往,大家都自在一些,可這老太太偏偏反其道行之,沒事就喜歡到兩個女兒家去!不僅要去,還要用孝敬老人的名義在兩個女兒身上搜刮好處,找存在感。
這么多年來,兩個女兒被她壓榨得很厲害,最后錢都進了鄧新民的口袋里。
鄧彩潔對母親無理取鬧的行徑早就習以為常,她象征的罵了秦意可一句,“你這孩子,怎么這個態度,你都多長時間沒看見你姥姥了,怎么一點事兒都不懂?你知道你姥姥和你舅舅為什么來的不?還不是為了你工作的事!”說到后面,語氣中不免帶上了幾分得意,關鍵時刻,還是娘家人給力。
秦意可聽了鄧彩潔的話,面露狐疑之色,“工作的事?”
“可不是嘛,你姥姥托了人,在縣醫院給你找了路子,說是面試一下,走個過場,然后就能上班了。”鄧彩潔喜滋滋的,她就這么一個女兒,當然希望女兒能留在自己的身邊了。
秦意可看了看李春蘭母子,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這母子倆向來只會搜刮別人的好處,何時這么熱心腸,竟然會為了她工作的事情操心。再說了,鄧新民就是一個扶不起來了阿斗,李春蘭就是個愛撒潑的老太太,他們怎么可能會有門路替自己找工作呢?還是縣醫院。
“這工作,怕是不便宜吧?”
秦渭明伸出兩根手指頭,“二十萬!”現在都是這行情,倒也不貴,關鍵是他壓根就不相信丈母娘和小舅子的話!
秦意可冷笑一聲,她就知道沒這么簡單!但凡是跟錢打交道的事,這娘倆都不會放過,說是找工作,疏通關系,最后這錢指不定會落進誰的口袋里。到時候工作沒有著落,錢也拿不回來,一個是親娘,一個是親弟弟,鄧彩潔還能殺了他們不成?
“工作的事情,就不勞你們費心了。”怎么就那么巧,她前腳剛畢業,后腳他們就說能安排工作,騙鬼呢?
“你這孩子怎么這么不識好歹啊!我還能騙你的錢不成?”李春蘭不樂意了,黑著一張臉,瞪了鄧彩潔一眼,仿佛一切都是她的不是。
鄧彩潔長期被自己的老娘壓制,被她這么一瞪,心里頓時打了一個冷顫,她下意識的道:“媽,她是個孩子,啥也不懂,這事兒我們做主就行。那啥,二十萬我明天就拿給你,工作的事情就這么定了。”
鄧新民露出了狂喜的表情,雖然他在極力掩飾,但是卻瞞不過秦意可的眼睛。
就知道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秦意可淡淡地看了鄧彩潔一眼,不客氣的問道:“鄧彩潔,我問你,這是第幾次了?”
屋里所有人都愣住了。
“你,你這孩子怎么跟我說話呢!”鄧彩潔心很慌,責備的話下意識就說出了口。
鄧新民看熱鬧不怕事兒大,一邊吃桔子,一邊接茬:“姐,就是你們把她慣的,目無長輩,就是欠收拾。”說完,還把桔子皮直接扔到了秦意可的腳邊,像是挑釁似的。
秦意可想都沒想,順手就拿起鄧彩潔旁邊的水杯,朝著鄧新民就砸了過去!
咣當一聲,水杯砸在了鄧新民身后的墻上,留下一片氤氳的水漬。
“閉上你的臭嘴!你不說話沒有人把你當啞巴!”
鄧新民驚魂未定,看著秦意可的眼神有些不太友好,“臭丫頭,我是你舅舅,你跟誰倆呢?信不信我大嘴巴抽你?”
秦意可根本不吃他這一套,還叫囂著,“誰不動手誰孫子!”
嘿!
鄧新民差點沒被氣死,但是他并沒有立刻動手,作為家里嬌慣長大的孩子,鄧新民知道這個時候最好的辦法是利用別人。
鄧彩潔,就是他要利用的人。
“姐,我可是她舅舅,差著一輩兒呢!她罵我是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