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這一幕的青山他們走到了爹的身旁,小聲地說道“爹,這婆子明顯是欺軟怕硬啊,爹,一會兒你下手狠些,這婆子太讓人厭惡了。”
陸中守睨了兒子一眼,又上前走了一步,看著孟老婆子說道:“老婦人既然咬死是我冤枉你!那為了自證清白,陸某只有報官了。”
一聽到衛家姑爺說的報官,大家的神色瞬間不一樣了起來,官府對于他們這些小老百姓來說,那絕對是最不想去的地方,沒有之一,只是至于到報官的程度嗎?
孟老婆子聽到官府兩字瞬間也慌了,她雖然沒什么見識,但也知道只要只要進了官府的人,不被扒掉一層皮根本就放不出來。
慌了的孟老婆子剛想開口說話,就被陸中守截了過去,“想必在座的大家伙可能很多人都知道我是位夫子,而做為夫子為人師表最重要的是什么?
那就是德行,這位老婦人說我冤枉人,就說明我的德性有虧,這話要是傳了出去我還怎樣給學生傳道授業解惑。
而我堂堂的七尺男兒更不可能一直與這個老婦人在此理論,如果這樣做的話,少不得又被人安了個欺負婦孺的罪名,故還是報官的好,由官爺來評判誰是誰非,就是不知道毀謗秀才能判多久?”
“這我知道,以咱們大桑國律例惡意中傷,毀謗他人會有最少幾日,最長一個月的牢獄之災,毀謗有功名者最少會有三到八個月的牢獄之災。”
陸青山適時的站了出來面對著圍觀的眾人,為大家解了惑,并得到了自家親爹的一眼贊賞。
聽到衛家外孫怎么說,圍觀的村民也開始不淡定起來,在村子里說人閑話,編個瞎話似乎是很正常的事,沒想到在官府竟然是這么重的責罰。
剛開始他們還真覺得衛家姑爺要報官確實有些小題大做了,心中不免有了一些看法。
但聽到衛家姑爺這么一說,想想也確實是這個意思,他是夫子自然重視名聲這一塊兒。
而他一個大男人確實也不好與一位婆子爭吵,如若這么做了還真可能會被傳出來欺負婦孺弱小的名聲。
村民們這么一想,開始覺得衛家姑爺說的確實很有道理,心里的那點看法也漸漸的散開了。
只是聽到竟然會有這么重的責罰,還是大吃一驚,大家開始帶著同情的目光紛紛看向孟老婆子,這老婆子這次是踢到硬茬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善了。
孟老婆子一聽到這些險些暈了過去,她就不明白她不就是推卸了一下責任,以往村子里的人很多都是這么做的,怎么就毀謗罪了?怎么就和官府扯到了關系?
她不想進官府更不想做牢,孟老婆子是真的急了,連忙上前想要撲到陸中守身前,被陸中守快速的避了過去。
陸中守厲聲說道:“請你自重。”還特別嫌棄的的拍了拍自己的身上的衣服。
孟老婆子此時可管不了這么多啦,趕緊求饒說:“衛家姑爺是我記錯了,是我被豬油蒙了眼,你沒有冤枉我,就看在我這么大年紀上饒了我這一次吧。”
陸中守繼續揮了揮自己的衣袖,冷聲說道:“這么說,你承認故意把孫女往我孫子推了,故意訛人了。”
孟老婆子趕緊點頭承認,她不想做牢,她都這么大年紀了到牢里哪還能出的來?
“你這老婆子心地也太毒了太會盤算了,你這一推如果我兒子躲閃不及,我兒子的下半輩子就會被你害了。”最沉不住氣的青河忍不住地指著老婦人大罵道。
孟老婆子此時哪還敢還嘴?是想趕緊了這件事情,趕緊離開,只能唯唯諾諾的站在一旁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
圍觀的眾人此時也明白了孟老婆子的打算,本來他們以為孟老婆子是想訛衛家女婿一把,畢竟這種事情孟老婆子平日沒少做,沒想到還有這么一出原因。
這老婆子眼光倒是真毒,不過也挺敢想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家那個情況。
眾人的目光不由得放在了衛家姑爺的兩個孫子身上。
這兩半大子長得眉清目秀,身體修長,聽說在書院的功課也是極好,確實是極好的年輕后生,看到這兩年輕后生他們都忍不住的心動了,但也僅僅是心動,這里的誰都知道陸家好,但也都知道陸家的眼光也高,挑的媳婦可都是十里八村極好的女娃兒,他們可不敢肖想。
也不怪孟老婆子會心動,只是她的方法用的也太與眾不同了,真不知道是她太聰明了,還是太傻了。
一直待在一旁的孟家兩姐妹一直低頭不語著,尤其是孟小花聽到眾人的議論聲,說實話心中是難堪的,這些都是奶奶造成的。
聽到奶奶認錯時她心里有說不出的痛快,當聽到奶奶有可能會坐牢的時候,心里也是既高興又害怕。
高興的是倘若奶奶被抓進了大牢,就沒人會虐待她們姐妹倆了,害怕的是如果奶奶被抓住了大牢,他們家在村里就更抬不起頭了,她們姐妹倆更別想有好的出路了。
思前想后孟小花覺得奶奶還是不能被抓進大牢,不說以后她們姐妹倆會怎樣,就單單現在這么多人看著呢,如果她們姐妹就這么無動于衷看著奶奶被針對,也一樣不會有好名聲。
一個姑娘名聲壞了,日子就更加難過,別說找好的婆家了,能說到人家就已經不錯了。
她不能作壁上觀,必須要為奶奶求情,當然這個情她也不會白求的。這件事情讓她徹底想明白了,她不想再做唯唯諾諾的孟小花了,從此后奶奶別想再這么磋磨她們兩姐妹了。
孟小花瞧了眼一臉怕色的奶奶,心里有著一瞬間的快感,咬咬牙,最終忍著膝蓋上的疼痛,邁著蹣跚的步子向著眾人口中的衛家姑爺陸夫子走去。
她這一動,瞬間把眾人的目光吸了過去,心里猜測著這丫頭想干什么?
孟小花在陸中守面前站定,深深的鞠了一個半身躬,足足堅持了幾個呼吸這才站直了身子,撐著有些顫抖的身子,堅強的看著陸中守。
顫巍巍的說:“陸夫子,這事兒是我奶奶做的不對,我替奶奶向你們道歉,對不起。”說著孟小花又深深的一躬。
“陸夫子您大人有大量,看在我奶奶是個無知婦人,又……又因愛……愛孫女心切,才做了這糊涂的事情。
小花知道自己言微人輕,但她是我們的奶奶,小花不能看著奶奶這么大年紀還要受牢獄之災,小花厚著臉皮求求陸夫子不要報官。”說完她又深深地鞠了一躬。
孟小花帶著歉意的看著陸夫子,她知道自己這么做有些不地道,畢竟奶奶是真的帶著齷齪的心思,陸夫子不原諒很是正常。
但倘若她這么個孩子苦苦哀求的話,陸夫子仍堅持報官的話,就會給人一種沒有同情心,冷酷無情的感覺。
陸夫子是書院的夫子,不會允許自己有這么個污點存在的,故小花料定陸夫子為了自己的名聲是不會再追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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