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今天管的閑事夠多的了。”
蕭昂聞言,朝蘇然走去,走了幾步,他腳步頓住,“少主,俺的功夫可沒您高,從這里飛下去,肯定不死也殘,俺還是走樓梯吧!”
說完,也沒等蘇然說話,轉身就走,似想到什么,他朝李延昭幾人抱了抱手,“后會無期,打擾了。”
在場的人:不是明年還來賞燈嗎?
不對,怎么就走了呀!一點預兆也沒有。
銀月公子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根本無需與人打招呼,所以,蘇然在蕭昂轉身的時候,就直接躍起,飛身而下。
“就這么跳下去,這紅衣公子的武功得有多高啊!”
別說其他人,就是李延昭去年就聽說過,依然被震撼到,看向蕭墨瀾,“以你如今的功力,可做的到?”
“做不到他如此輕松,”蕭墨瀾淡然道。
“誒,我說這位兄弟,你們這就走了啊!”
“是啊,怎么這么快就走,這位兄弟你們明年還會來嗎?”
蕭昂從人群中讓開的空隙往外擠,聽到別人的問話,他搖頭,“都什么時辰了,還早?要不是俺家少主要賞燈,俺這個時候都在睡大覺了。”
頓了下,“少主來不來,俺不知道,但俺可不來了,城市里的人太復雜,還是俺們山里好,人好、樹好、花好、草好、水好、吃的也好……”
“我聽說你們少主有萬獸,是不是真的啊?”
“萬獸?山里倒是有很多野獸,俺家少主雖然養了幾只獸,卻沒有什么萬獸……”看到樓梯上的人,蕭昂揮了揮手,“你們當在這里做啥子,快讓個路,免得俺家少主跑了,我又得花時間去找。”
有人還想問,明顯不信他的話。
眼看擠滿樓梯的人一時也退不下去,蕭昂直接運起輕功,越過眾人的頭頂上空,腳尖只輕點幾下就落在了第十層。
他沒停留,繼續運起輕功往樓梯下方而去。
李延昭瞥了眼一臉遺憾的流影,“將她們帶走。”
“是,殿下,”流影朝之前上來的人招手,隨后看向眾人,“還請諸位下樓。”
雖然最終的真相以綠袖承認為主謀而結束,但,在場大多數都是聰明人,自然不相信完全是綠袖的報復。
一個宮女,如何有那么大的能力,讓一個公主身邊的人同時背叛,還能威脅乳母。
不過是因為,不敢相信一個母親會對自己的孩子如此殘忍,所以,他們只能猜測,里面應該還有其他隱情。
有底線的人都是這樣,有趨吉避害的本能,對于一些不愿意相信的事情,哪怕已有八分確認,都會將它降到五分。
第二天,昨晚發生的事就傳遍了整個京城,對于墜樓事件,眾人議論紛紛,各種猜測。
京城里,有人光明正大的尋找華夏,也有人在街道游蕩,找銀月公子。
這些人沒有惡意,都是一些青少年們,尋找華夏的,其中就有昨晚宴會上的人,尋找銀月公子的,其中就有鳳凰兒。
鳳凰兒一大早就聽到小廝丫鬟們,討論昨晚摘星樓的事,他不關心摘星樓發生了什么事,他只知道,自己錯過了與救命恩人紅衣哥哥見面的機會。
他好后悔昨晚在神仙哥哥走了之后,自己鬧著大哥去看舞龍的節目。
而蘇然,在昨晚離開摘星樓的時候,就甩開了眾人的視線,回到了樹上,變回華夏的裝束,找到阿雕,將它送回青園之后,直接回了蘇府。
早飯過后,蘇然就從靈霜的口中,知道了昨晚十四樓也差點發生了意外。
不得不說,玲瓏公主已經入魔了,不管不顧了,昨晚她與韃靼二王子阿爾斯聯手了,將欄桿主干內部震碎的是阿爾斯身邊的高手。
他們算盤打的很好,若是南國公主與大慶王爺同時出事,搞不好,就會兩國交惡,哈丹巴特爾就更不用說了。
從昨晚就可以看出,他很愛那個孩子,若是孩子因為秦文婷和慧怡郡主墜樓了,兩個女孩償命還是不償命。
一個是鎮安侯府的大小姐,一個是長公主的女兒,償命顯然不可能。
再有玲瓏公主詳裝悲痛,給哈丹巴特爾吹的耳邊風,若李延昭不給滿意的交代,交惡是必定的。
然,算盤打的再好,出了蘇然這個意外,他們注定完全失敗。
想到在壽安寺,玲瓏公主臨時起意要給那孩子畫像,蘇然輕敲在桌案的手頓了下,心里嗤了聲。
她可不認為玲瓏公主給那孩子畫像,是為了懷念,紀念,或者是對著畫像懺悔。
對于玲瓏公主,蘇然覺得,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測她才是正確的,她猜,肯定是給哈丹巴特爾看的。
哈丹巴特爾必定會每看一次畫像,心底的恨意就越深。
韃靼人如今統治了半個草原,其野心以前就有,如今就更大了,攻打大齊,對韃靼人來說,必定舉雙手雙腳贊成。
蘇然托著下頜,看向窗外的靈霜,“你去將玲瓏公主在壽安寺,找華夏給她兒子畫像的事傳出去,尤其提醒哈丹巴特爾……”
想了想,又道:“這件事,你跟蕭雷說,讓他去做,制造言論,他比你在行。”
“是,屬下這就去。”
下午,紛揚的細雪花停了,馮妙妙上門了,盤腿坐在蘇然的對面,喝了被熱飲,才喟嘆了聲。
“沐沐,你知道昨晚發生的事吧!”
蘇然點頭,給她杯茶續滿熱飲,她本以為經過昨晚的驚嚇,馮妙妙起碼要幾天時間來緩解。
“那你肯定不知道,今天天不亮的時候,巴特爾王子從大牢回去的時候,與玲瓏公主大吵了一架,帶著小王子搬到四方館去住了吧!”
這她倒是不知,蘇然點頭,笑了下,“還有心情留意八卦,看來你昨晚沒被嚇到。”
“那里沒嚇到,都快嚇死了,你都不知道蓮依也差點掉下去,是我抱住了她的腿,將她拉了回來。”
馮妙妙頓了下,問:“沐沐,你的簫呢?”
“在臥室,怎么?”
“昨晚,那個紅衣公子拿了一根,與你的簫材質差不多的竹子,沐沐,你,你是不是認識他?”
她后面的話問的小聲。
蘇然拇指摩擦著杯沿,眉微挑了下,似不確定道:“算認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