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云不可能一直遮住陽光,陰天,也不過是暫時的,一個老師的成功與失敗,口碑在學生那兒,沒必要在意那些跳梁小丑”秦天有些煩燥的扯了扯頭發,安慰人實在不是她的強項。
“秦天同學,在你面前,老師挺汗顏的,第一次見面,就那么狼狽,之后的每次”說到這兒,金悅突然頓住,直直的盯視著某個方向,手,緊緊的攥起來
秦天就順著金悅的視線看過去,一中等身材面相俊朗的男子和一纖細柔媚的女子正挽著胳膊說說笑笑的走近,在她看過去的剎那,倆人恰好也看過來,男人臉上的笑容迅速消失,女人臉上則是微微有些不自然,卻又故意挺了挺胸脯,挑釁的意味兒十足。
就算秦天是菜鳥,也能看出這是怎么回事兒。
“金悅,有事兒你可以打我的電話,跑來我公司算怎么回事兒?”男子眉頭緊緊的皺著,看向金悅的眸色中是滿滿的不善,“我們已經離婚了,請你注意分寸。”
“劉訓,你怎么說話呢?”挽住男子的女人輕拍男子一下,嗔道,“再怎么說,悅悅也是你的前妻,你們還有一個共同的女兒呢!”
“薛躍,你沒有話對我說嗎?”金悅問這句話的時候,身子都在發抖。
“悅悅,對不起,一直沒告訴你,我是訓哥的初戀女友”薛躍愧疚的看著金悅,“不是故意瞞著你,是不知道怎么說才好?”
“她是我的同學,我的好朋友,也是我哥的小姨子,我和劉訓離婚的那段時間,是她陪著我走出來的。”金悅有些茫然的看著秦天,“她還和我一起罵劉訓是出軌的臭男人。”
“很生氣?”秦天就道。
“嗯。”金悅點點頭,“我不是還在意那段感情,我就是覺得,做人,不應該這樣沒有底線,不應該處處是欺騙。”
“那就揍呀。”
微微一怔,金悅笑了:“對呀,不揍留著過年嗎?”金悅話音落下的同時,秦天一腳一個,把倆人踹翻在地,“老師,加油!”
“人渣!”金悅真就沖著倆人撲上去,拳打腳踢,嘴里帶著哭腔控訴,“我爸媽和我哥拼盡全力把我供出來,我卻帶回家一頭又一頭的白眼狼”
金悅和薛躍是大學同學,因為薛躍家是外地的,金悅每次回家都會給薛躍帶好吃的,后來,干脆帶對方一起回家。
劉訓是薛躍的老鄉,一來二去,和金悅便認識了,再然后,倆人談起了對象,每到逢年過節,一拖一便成了一拖二。
再后來,薛躍把自己的姐姐薛燕介紹給了金悅的哥哥金新,薛燕成了金悅的嫂子,和薛躍的關系也就更近了一層。
金悅和劉訓結婚后,因為劉家條件一般,房子是金家出的大頭,金家二老待劉訓如同親兒子。
先是薛燕背叛了金新,拋下孩子和一個有錢男人跑了,后是劉訓出軌,金悅和劉訓離了婚,一個人帶著孩子過日子。
金家二老本已是退休享清福的年紀,卻又重新上崗,幫兒子女兒帶起了孩子。
結果,這倆最初和金家扯上關系的人,走到了一起
金悅的控訴中,秦天把幾人間的關系捋了個清清楚楚,再看向被揍的倆人時,就更鄙視了,專吃窩邊草的流氓,揍死都不冤!
這么大的動靜,自然也吸引了好些看熱鬧的。
“那不是劉經理嗎?”
“對,就是劉經理,那女的是劉經理的秘書,每天都來,我認識。”
“那打人的是劉經理的前妻?”
“是啊是啊,你來的晚,沒聽著前邊是吧?我告訴你,真看不出來,斯斯文文的劉經理,道德竟然敗壞到這程度,和前女友聯合騙了他前妻。”
“對對對,不止騙了他前妻,還騙了他前妻的哥哥呢。”
“我天,人家也沒挖他們家的祖墳,怎么能做出這種沒良心的事兒?”
聽著周遭的議論聲,秦天都想給金悅鼓個掌了,她這老實,柔柔弱弱的,反應倒還挺快的,邊打邊說,啥都說的明明白白的,然后看熱鬧的,也就啥都聽的明明白白的。
過后,這倆人要想繼續在這兒干,得多厚的臉皮?
嗯,這也是她一上來就動手的根本原因,對付這種人,就得用這種非常規手段,原本還擔心金悅配合不好,現在看來,多慮了。
劉訓和薛躍自然不會老老實實的等著被揍,可惜,有秦天這個外掛在,老實和不老實的結果都是一樣的——只能老老實實的當案板上的魚
金悅體力擺那兒,再用力,也不過是普通的皮外傷,不影響嘴巴的發揮,起了幾次都沒起來,劉訓也開始扯著嗓子為自己分辯了,大意無非就是,金家拿他這個女婿不當人,他的自尊受不了,才提出的離婚,和薛躍在一起也不過最近的事兒,男未婚女未嫁,金悅根本就沒資格干預
不著聲色的,秦天抬腳在劉訓的后腰上踢點了兩下,說的起勁兒的劉訓便一下子噤了聲面部扭曲的癱坐在地上
薛躍一看急了:“訓哥,你怎么了?訓哥”喊了幾聲,劉訓仍是一副子極度痛苦的表情,她便抬起頭,滿是怒意的瞪視著幾近脫力的金悅,“訓哥說的都是實話,我們是最近才在一起的,虧我還一直覺得愧對你,現在看來,你落得這一步,也是活該。
不說別的,就你被辭退這事兒吧,一個單親媽媽,自以為是的講義氣,卻絲毫不顧忌自己的女兒和家人,你有什么資格在這兒對我們說三道四拳打腳踢?
“劉訓!你個臭不要臉的!”一個黑影猛的沖過來,沖著劉訓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抽,然后又對著薛躍那張嚇呆了的臉抽起來
金悅認出了對方:“她就是劉訓出軌的對象。”
“走?”
“走!”金悅干脆利落的答應了下來,出乎意料的出了一場氣,也實在沒必要再留在這兒看那惡心的幾個人的鬧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