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們,羨慕。”一直默默看著的江振飛小聲對陸月剛道,“什么時候,我爸媽也能把我二叔二嬸懟成這樣,我就滿足了。”
陸月剛就安慰的拍了拍江振飛,倆人以前都在江二叔的飯店打工,那兩口子什么性格他也清楚,比陸二叔陸二嬸是要強的,但,也都不是好相與的。
只不過是相較于他家二叔二嬸,能多少強點兒罷了,但,絕對是不賺點兒便宜,就絕對不舒服的主兒。
他也是前段時間才知道,他去江二叔的飯店賺點兒零花,是江振飛把自己的工資削減了一半兒,他才有的機會。
說的直白點兒就是,江二叔兩口子用一個人的工資,雇了倆人干活。
要不是江二嬸和人聊天時說漏了嘴最終傳到他的耳朵,大概,他會一直被蒙在鼓里。
他當然明白江振飛為什么不告訴他。
有這樣的好兄弟,是他的福氣,他們家因為姐姐,總算是翻身了,但,這不是他的本事,他能做的,就是拉著兄弟一起努力,爭取有一天,他們都能真正的成為讓人刮目相看的存在。
不過
對于陸父陸母的好運氣,江父江終自然也是羨慕的,但,他們一向是厚道人,只是單純的羨慕,江二叔江二嬸就不一樣了。
原本不如自己的人,突然一躍成了自己無法企及的存在,酸水直接泛到喉嚨眼兒了。
泛酸卻又沒法動其根本的做法兒就是見人便發布小道消息——陸家能一路成為人上人,是因為陸月梅傍上了老頭子。
至于為什么傍上的老頭子,自然是他們自己的臆想——學歷沒是特別出挑,長的也不是特別出挑,除非有錢的老頭子,要不然,能舍得下這樣的血本?
一傳十,十傳百,老街坊們還真就有一些當真了的,有那好事兒的,就去找了江父江母了解情況。
至于為什么找江父江母,原因很簡單,江振飛不是和陸月剛好,還進了陸家的飯店嗎?
江父江母聽完對方的描述就氣紅了臉。
江父江母和陸父陸母年輕的時候就要好,雙方的性格相近,處事方式也相近,陸家兩口子身體不太好,有些干不知的活計,他們都會主動上門幫忙。
這一來二去的,兩家雖不是親兄弟,卻處的比親兄弟還好。
兒子減一半的工資,幫襯陸月剛他們是知道的,不但沒有攔著,還非常支持兒子的做法兒。
幾十年的老交情,他們太了解陸家一家人的性格了,但凡麻煩到別人,拖累到別人的事兒,他們是絕對不會做的。
而他們平時的幫襯,也只能是一些順手的事兒,經濟上,對方是不會接受半點兒的,更何況,他們本身經濟條件也挺一般的。
但說實話,比起陸家,他們還是要上一些的。
關鍵的時候,能有合理的渠道拉陸家一把,他們是絕對贊同的。
只是沒想到,原本的幫忙竟然成了沾光,可讓那些心思不純的一琢磨,竟然成了他們早就知道陸月梅搭上有錢老頭兒,故意讓兒子賣陸月剛好人情的。
一片真心,被解讀的如此齷齪,江父江母直接把多嘴上門打聽事兒的給趕出了門,并找到了江二叔江二嬸的飯店里。
“老二,你們做人能不能厚道點兒?老陸家沒什么對不起你們的事兒吧,你們那樣編排人家?”一進門,江父就質問坐那兒閑看手機的江二叔,“你們算計人家幫你多出力的事兒,人家有和你們計較嗎?”
江母接話道:“就是,你們這么做也太過份了,女孩子的名聲,多重要,你們也是有閨女的人,要別人這么說你們的閨女,你們樂意?”
“呵呵......”打扮的溜光水滑的江二嬸就笑了,“我說大哥大嫂,你們這干嘛呢?攀上高枝了,就這么沒臉沒皮的舔?可你們這么舔,他們知道嗎?”
“咋說話呢?”江二叔瞪一眼妻子,笑呵呵的看向江父江母,“大哥大嫂,她就是頭發長見識短心眼小的那種,別往心里去。”說著,干脆拉著兩口子坐下,“不過大哥大嫂你們不厚道,既然早知道了,為什么不提醒我們一聲?沒準這會兒我們也能跟著多少沾點兒呢。”
不待江父江母說話,又道,“大哥,大嫂,你們和老陸家一直走的近,幫弟弟一把,和他們說說,讓咱家店做他們的分店吧。
就聽說他們不是給那邊公司的人做盒飯嘛,那么大的飯店,哪能做些那種零碎活呢?就把盒飯的事兒包到我們身上吧。
大飯店得有大飯店的氣派,對不對?他們就做那種賺錢的買賣,什么這種那種的會議啊,結婚呀,生孩子呀,接那種賺錢的大酒席才抬身份,是不是?”
“呵......”江母就笑了,“你們接過來,給人家把盒飯做清湯寡水的,你家還稀待的吃嗎?”
“大嫂,你這話說的,清湯寡水的是清湯寡水的飯錢,他們那飯錢給足了,要多少肉多少油我們沒有?”江二嬸說著輕捅一下丈夫,“你說是吧?”
“對對對......”江二叔連連點頭,“大哥大嫂,我們這飯店開了這么些年了,雖說也有雇廚師,但斷檔的時候,不全都靠我撐著?你弟這技術,妥妥的不會丟了你們的臉。”
哪怕兄弟幾十年。
哪怕知道兄弟挺自私的。
但,兄弟能自私到這樣的程度,還是有點兒出乎江父的預料。
多大的臉啊,中傷了人家之后,還好意思提出這樣的要求?
又覺得他有多大的臉啊,還能去開口跟人家求這種不要臉的要求,呵,他們不要臉,當他也是不要臉的嗎?
沉著臉,江父皺眉看著自家弟弟:“老二,如果有這樣的想法兒,你會那樣中傷梅子?”
“你個嘴巴碎的老娘們兒!”江二叔就一巴掌扇到了妻子的肥臉上,“啥都不清楚呢就跟著人家瞎說,現在,讓大哥難做了吧?”
江二嬸也是真的能屈能伸,冷不丁的被扇到臉上的肥肉直顫,竟是半句反駁都沒有,垂著腦袋,一臉愧色的認錯:“都是我的錯,聽人家說的有鼻子有眼的,我就覺得一定是真的,圖和顧客拉近關系,當新鮮事兒給說了,哪想到,都是嘴巴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