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唐黎一大早就和余穗從彌娑河出發。
坐車抵達滇南的機場,不到上午九點,余穗不像唐黎那樣精神,頂著一對熊貓眼拖著拉桿箱跟上。
過了安檢,唐黎注意到余穗的眼睛:“你最近腎虧?”
“……”余穗背過身,不想再理這個人。
上飛機以后,余穗開口問:“出了什么大事,讓你這么急著回去?早上4點半就把我叫起來,5點打車離開小村子,照這個速度,我們回到首都也就下午兩點左右。”
“的確有點事。”
具體什么事,唐黎沒再透露。
飛機降落在首都機場的跑道上,是下午1點35分。
唐黎坐在靠里的位置,透過舷窗俯瞰外面,如螻蟻細小的景象,逐漸在她的視野里放大,顯出整座城市的輪廓。
遠遠地,唐黎看見東南角的建筑群,其中就包括她熟悉的財政部大樓,還有一幢充斥著古典美學韻味的米色砂巖建筑物。
唐黎認出來,那就是檀宮。
——是前世她第一次見到宋柏彥的地方。
下飛機,走出機場,唐黎和余穗一塊坐機場巴士到市區。
從巴士下來,唐黎依然沒能打通宋柏彥的電話,有種叫作迫切的情緒在身體里發酵,她沒回華府壹號,直接攔了輛出租車去云棲山莊。
突然,很想當面和他說恭喜。
因為大選,整座城市都籠罩在熱鬧的氣氛下。
市中心,巨幅led屏幕上還在回放大選的相關錄像,不時有市民駐足觀看。
“你是剛從外地回來?”出租車司機發現唐黎似乎對大選感興趣,主動和她搭話:“如果你昨天回首都,晚上還能去環城河上看煙花表演,是為了慶祝新總統的勝選,我開車經過那里,堵了三個小時的車,可以用人山人海來形容。
出動的消防車和警車都有二十幾輛,為避免踩踏和暴亂事件,隨處可見武裝打扮的特警,煙火放到凌晨才停。”
唐黎從窗外收回視線,詢問:“新總統是叫宋柏彥吧?”
“對。”司機點頭,打轉著方向盤告訴她:“聽說是部隊出身,背后有軍方支持,今天我們上班前還在討論,等新總統上臺,不知道會制定什么政策,都怕他是個好戰分子。”
“不會的。”唐黎想起前世宋柏彥上任后的種種舉措,雖然他后期用武力鎮壓過動亂,手段強硬是強硬,本人卻不是好戰派,尤其在經濟方面,宋柏彥推行一系列醫療保險、減稅和社會福利體制方面的改革,在他任期內,gdp一直呈持續遞增的趨勢。
出租車停在鳳云山山麓的那扇大鐵門前。
下車后,唐黎過去按門鈴。
大概十分鐘,黑色鐵藝大門開啟。
看到出來的中年男人,坐在拉桿箱上的唐黎起身,認出是那位叫譚叔的山莊管家。
對方仍記得她,得知唐黎來找宋柏彥,譚叔如實相告:“先生忙大選的事,已經好多天沒回來,不知道今天回不回。”
譚叔說著,留意到唐黎身后的箱子:“唐小姐找先生有要緊事?”
“……其實也不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