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跑到伊森的身邊,當即把人扶起來,伊森就像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驚魂未定,耳畔不斷傳來保安關心的詢問。
已經有保安拿出手機要叫救護車。
伊森流了不少血,意識逐漸變得迷糊虛弱。
他不知道自己在地上躺了多久,大概有五分鐘,又好像是半小時,救護車標志性的鳴笛聲由遠及近。
然后,他被放在擔架上,被醫護人員抬進一輛車里。
當他戴上氧氣罩,感覺自己又活了過來。
伊森揚起身子,牢牢抓著護士的手腕,反復不斷地叨叨:“有人要殺我!有人要殺我!”
“你先躺下。”護士不停安撫他:“馬上就到醫院,不用害怕。”
晚上七點,天色已暗。
首都第一人民醫院,大門口。
一輛黑色的福特全順停下,后車門開啟,兩個戴口罩的青年把一個擔架搬下車,擱在門衛室旁,連敲兩下門衛室的玻璃窗。
待保安出來,只看到福特全順漸行漸遠的車尾燈。
還有,擔架上昏死的外國人一枚。
唐黎正坐在宿舍復習,手機在旁邊震動了下。
看過信息,除去下午在銀行匯的30萬,她又給對方發信息,告訴對方去千象城的地下超市儲物柜取剩余的20萬現金。
城郊三鑫酒吧。
門口掛著“回老家參加親戚葬禮、暫不停業”的牌子。
酒吧內,頸繞大粗金鏈子的老板穿著白色背心、腳踏一雙人字拖,右手手指夾著煙,另一手拿起三千塊現金遞給穿保安服的男人:“你的!”
保安歪戴著帽子,討好地笑:“謝謝老板!”
“下一個!”
連續給六個保安發錢,老板終于發作:“不是說好四個人,怎么多了兩個?!”
吧臺旁邊,左臂青龍右臂白虎的大塊頭哈著腰解釋:“大伙兒聽說您這兩天傍上一條大腿,這不全來給您撐場子,尤其是小六,為了效果逼真,還多砍了那個歪果佬兩刀。”
“……”老板。
伊森醒過來,是翌日的早上。
他全身被砍了8刀,所幸傷口都不深。
當他睜眼,除了那堵白墻,還看到坐在床前的女孩。
清晨陽光正好,唐黎靠在椅子上,側頭枕著交疊的雙臂,像是睡著,流露出幾分倦意。
隔壁床有人壓著聲說:“你對象陪了你一晚上,剛來那會兒,眼睛紅紅的,看到你這幅樣子,估計嚇壞了。”
伊森轉頭,發現是個摔斷手臂的中年男人。
中年大叔沖他咧嘴一笑。
這時,唐黎也醒了。
中年大叔很識趣地不做電燈泡:“我去買個早飯。”
病房里,瞬間安靜下來。
唐黎先開口:“我已經看到論壇的帖子,過來是想問問你,你到底是不是伊森/溫特斯?”
伊森的身份被曝光,意味著他的計劃功虧一簣。
現在被唐黎質問,下意識想狡辯。
剛張嘴,一個巴掌過來。
“啪——!”
力道之大,扇歪了他的頭。
伊森:“……”
唐黎的聲音在病房里幽幽響起:“胡說!你明明是溫特斯家族的繼承人,怎么可能會是騙子,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