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草包,除非李灝真老年癡呆了,否則,怎么可能將偌大家業交到她手上?
要知道,李氏旁支里,不是沒出色的族人。
即使李灝現在將草包推上位,將來他百年之后,誰執掌李氏還不一定。
以李灝的歲數,頂多還能壓著族人十年。
然而,這次李灝心臟病發住院,明眼人都看出來,李灝的身體大不如前,恐怕已是強弩之末。
找回這么一個本家血脈,說明李灝心里也急了。
李伶回到房間,也接到大嫂的電話。
“她在老宅干了什么?”岑冉問小姑子。
李伶又一聲冷笑,如實相告:“一進大門就開始趕人,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是本家血脈,人家可是放了話,叫阿準他們從哪兒來回哪兒去。”
岑冉的丈夫,李杞如今擔任暹國最大營運商CTS的總裁職務。
而CTS,只是李氏無數產業之一。
謝氏也算名門巨擘,榮盛還是全球五百強之一,與李氏依然沒法比,李氏集團太過龐大和特殊,除了尋常餐飲地產行業,其涵蓋了暹國最大的電信公司、衛星通訊公司,尤其是電視衛星天線和移動電話業務,幾乎被李氏壟斷。
一旦那草包繼承李氏家業,立即就能登頂亞太商界女性榜榜首。
也難怪她現在急吼吼地想趕走其他人。
書桌前,謝準正在看書。
十三四歲的少年,身板挺直,襯衫紐扣系得一絲不茍,哪怕李伶在他身后打電話,依舊未分散他的注意力。
“李阮消失這么多年,沒想到是去找本家血脈了。”
“老爺子嘴上說得好聽,要將李氏交給下一代,實際上,寧愿找個流落在外的阿斗回來,也不肯將權力放給旁系族親!”
岑冉接腔:“老爺子讓李阮照看本家血脈,換個角度,何嘗不是素帕那一房打的算盤。”
李伶當即意會:“你是說——”
“素帕一向最聽老爺子的話,早早將兒子送給老爺子使喚,同樣是堂侄,你大哥在老爺子面前,可沒素帕得寵。”
所以,素帕極有可能是想挾天子以令諸侯!
“好一個卑鄙無恥的素帕!”
李伶握緊了手機。
她越想越覺得大嫂分析的有道理:“我就說那草包怎會如此囂張,敢情背后是有出謀劃策的人,想當袁紹,也得看他素帕有沒有這個本事!”
‘天子’唐黎放完狠話,帶著保鏢徑直上樓。
上次視頻通話后,李灝就在老宅給唐黎準備好了臥室。
一進屋,原欽就評價:“李家有些亂。”
自打他們踏進主樓的那一瞬間,他就察覺暗處六道偷窺的目光,后來增加至十道,等唐黎宣告完主權,那些目光的主人各奔東西,顯然是去報信了。
“不用管她們。”唐黎奔波一天,也讓原欽去休息。
初來乍到,原欽不是很放心。
他準備今晚守在外面。
唐黎道:“你以為她們會把一個草包放在眼里?”
坐到窗前的按摩椅上,唐黎研究起啟動模式:“自詡聰明的人,最瞧不起莽夫,李灝對外宣稱我是他從越國找回來的,父母雙亡,現在她們肯定覺得我沒念過什么書,別說刁難我,估計連理都不想理我。”
原欽:“……”
唐黎沒想留在清府,也就不怕得罪這些李家人。
老宅待不住了,她就搬去酒店。
對她來說,當務之急,是做親緣鑒定。
翌日,唐黎醒來,發現手機上多了一條簡訊。
是宋柏彥發的。
——讓她自己注意安全。
收到時間,是凌晨十二點出頭。
因為兩國存在時差,彼時S國是夜里十一點出頭。
意識到宋柏彥昨晚上又加班,唐黎回道——
怕被囑咐的那方‘不聽話’,她發了第二條:“我會讓閔姨去查崗!”
為表示自己的強勢,唐黎用了個嘆號。
刷牙時,也收到了回復。
只有一個字。
看似簡短,卻是無條件的服從。
唐黎瞧著信息,微彎唇角。
隨后,她放下手機,開始給自己洗臉。
李伶起床后,習慣性地要做馬殺雞,結果一按鈴,被告知按摩師現在沒空。
“那我的美容師呢?”李伶準備退而求其次,先做個面部護理。
“也被棠小姐叫走了。”
李伶:……那草包故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