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結束了,但觀眾們的興奮卻遠遠沒有結束。
這一刻,臺下那源自相機的無數道燈光亮起,星星點點的襯托著臺上的李文音。
臺下的人們,忍不住站起身來,絲毫不吝嗇自己的掌聲,鋪天蓋地的掌聲仿佛要將人淹沒一般,經久不息。
演唱會在這樣的奇跡中落幕,這一曲《魔王》,實在是太過驚艷。
意猶未盡。
臺下的觀眾們歡呼著,大喊著什么,似乎是在要求
返場?
那不可能的,
李文音輕輕一笑,似乎要開口說些什么。
僅僅只是抬了抬手,輕輕的下壓。
這一瞬間,整個會場突然之間,變的鴉雀無聲,針落可聞。
掃視了一圈會場,看著臺下激動的觀眾們,李文音的內心也激動著。
舒緩了一下氣息,輕輕開口。
“這只是個開始!”
“魔王!魔王!”
“魔王!”
一句話落地,觀眾們再一次沸騰了起來,歡呼著,掌聲雷動。
對于這一次整個歐洲音樂會的行程來說,柏林這第一站,確實只是一個開始。
鞠了個躬,李文音退到后場,稍微松了一口氣。
趕緊溜!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魔王》的露面所引發的轟動還是出乎了自己的意料。
幸運的是,音樂會里的觀眾們素質還是極高的,而且觀眾數量相比于演唱會來說,要少了很多。
但還是得趕緊走,不然等一會兒,沒準真走不了了。
四處張望了片刻后,果然看到急匆匆走來迎接自己的工作人員們。
被隨行的工作人員簇擁著來到后門院里的車中,迅速撤離了音樂廳。
回到了酒店后,隨行的工作人員們才松了一口氣。
大爺到位了,大爺安全了
雖然以前也體會過幾次這種做賊一般的戰術撤退,但直到現在,還是會感覺一陣陣驚心動魄。
雖然總覺得好像是在和不存在的那些狂熱粉絲們,會變成瘋子的媒體記者們斗智斗勇
但還是會覺得很刺激!
當成為了一個明星后,李文音經常會因為兩個問題而陷入深思,懷疑人生。
自己露面啊,舉辦活動啊之類的,一旦被瘋狂的粉絲們記者們包圍,進退兩難之際,總會自我懷疑。
我TM真的有這么火?!真就放屁都能上熱搜?出門就被圍追堵截?
而一旦同樣的時候,沒人認得出來自己,甚至有時候不太需要喬裝打扮的時候,更是會再一次陷入到自我懷疑中。
我TM是不是糊了啊?!真就認不出來?
實際上,遇到第二種情況相對來說會更多,所以每當李文音搞出什么大事件,偶爾建立好“我好像很紅”這樣的自我認知。
不到很久就會被打破。
“行吧我好像一般般。”
但每次這么想后,卻總是重新遭遇今天的這種場景
紅與糊,輪回不止!
我們糊,他們死!
回到了酒店后,李文音躺在床上,揉了揉肩膀。
有些發酸。
《魔王》雖然時間并不長,但弓法上對右臂的負荷還是很大。
尤其是短頓弓跳弓之中,為了演奏主旋律,滿弓的長音,就是需要靠大臂帶動。
小提琴的弓法是很有講究的。
從下弓起運,大臂動小臂不動。
拉到弓中心,開始運到上弓后,小臂動,大臂不動。
而魔王對弓法的控制要求很嚴格,一個不慎很有可能便拉出噪音。
在右臂的負荷有些大的情況下,之前好的差不多的舊傷有點復發的傾向。
幸好距離下一場的音樂會,至少還有半個月的時間。
明天的飛機,從德國柏林,到法國的巴黎。
但是在地圖上,看著這八百多公里的路程,讓李文音總是忍不住回想起,當初國內學校公司兩頭跑的日子。
好像從京城飛到魔都也差不多就這樣了
躺在床上,想著這些有的沒的,李文音突然感覺窗簾它好像動了那么一下。
站起身,李文音來到窗簾旁。
估計是風吹的,還是先關上吧,萬一一會兒睡覺的時候,吹風著涼了怎么辦?五月份的德國,晚上還是有些涼意的。
嗯?!
窗簾里好像有人影!
李文音心里一緊。
這樣的酒店,應該不會有小偷潛入吧!
是誰?
難不成
李文音裝作沒有發現,自言自語的說道。
“唉!先洗個澡吧!”
就要假裝往洗手間走去。
而實際上,李文音悄悄打開了洗手間的水龍頭,水聲傳來后,手里便捏著一個隨手從壁櫥上拿下來的葡萄酒瓶子,躲在進門走廊的拐角處,靜靜的等著那個人率先沉不住氣,一動不動。
殊不知,窗簾里面的人更緊張。
徐馨蕾在國內基本也沒什么事了,左右一想,還是決定來歐洲找李文音。
在不影響正常排練的情況下,也許兩人還能借此機會四處游玩一下,畢竟,李文音的特殊身份,注定了出國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這樣的機會,肯定要把握住。
說來就來。
畢竟已經過去了很長時間,雖然日常也有通電話,但畢竟望梅止不了渴
來到柏林雷迪森酒店,徐馨蕾便見到了這一次的帶隊,陳冬林。
畢竟,早在來之前,徐馨蕾就已經聯系過了陳冬林,在獲得了許可以后才動身前來。
在得到了陳東林的審核確認后,終于在意味深長的眼神中,拿到了李文音房間的鑰匙。
因為晚上的音樂會,所以一早上李文音便已經離開了酒店。
在酒店里,另一個房間安頓下來以后,徐馨蕾一直呆到了晚上九點多。
但就算音樂會結束,也得九點以后,更何況,在徐馨蕾的想法里,你結束以后肯定還會有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比如采訪啊,宴會啊之類的。
最起碼也得弄到晚上十一點吧
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樣呢
好無聊
于是乎,徐馨蕾看了看手上李文音房間的鑰匙,決定前來探險
鬼知道為什么剛進房間沒多久,便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徐馨蕾心里怦怦跳著,不自主的緊張起來。
怎么可能這么早啊?!
難不成是小偷?!
一想到這,徐馨蕾手心都開始發冷,躲在窗簾后面,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但當聽到來者用熟悉的嗓音自言自語,徐馨蕾倒是松了一口氣。
嚇死我了!
既然是李文音,那就不怕了!
想到這里,徐馨蕾突然心里涌上了一絲惡趣味。
嘿嘿嘿嘿
李文音似乎走遠了,要去洗澡?
嘿嘿姐姐我今天就來個讓你靈魂出竅的突然襲擊!
臉上掛著壞笑,徐馨蕾小心翼翼的脫下高跟鞋,輕輕的走向屋內。
傳來了水聲。
徐馨蕾臉上的壞笑更增添了一抹邪惡。
而此時,走廊的拐角處,九十度的墻壁左右,兩個人相距不過兩米。
徐馨蕾忍不住嘿嘿一笑,但李文音卻驀然頭皮發麻。
臥槽!來了!
好近!
聽這個充滿惡意的冷笑是女的!
更危險了!
咽了一口唾沫,李文音強打著勇氣,突然感到有些后悔。
TMD!早知道剛才我就借這個機會出去搖人了!
好奇心當真是害死人,下一次得長記性,遇事第一件事應該先搖人
這TM距離自己就這么近了,咋辦?
反正此時后悔也晚了!
我TM拼了!
李文音咬了咬牙,下定了決心。
等這人露面,先TM狠狠的給人來那么一下子,然后轉身我就跑。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當一個影子驀然竄出來后,李文音渾身的汗毛都炸了。
忍不住大叫一聲。
“我!!!走你!!!”
揮舞著酒瓶子就往黑影的腦袋上砸過去。
但李文音余光一瞥中.赫然發現,這是一個熟悉卻不該在這里出現的身影。
徐大姐??啥時候來的?
李文音腦子里嗡的一下一片空白,忍不住驚恐的大叫了起來。
“啊!!”
“啊!!”
兩人對著尖叫了一聲,李文音嚇得手一抖,瓶子砸在墻壁上,堪堪劃過徐馨蕾的鼻尖。
“砰!!”
感受著眼前劃過的微風,徐馨蕾冷汗直冒,瞳孔一縮,滿臉的驚恐。
好家伙,死神剛剛路過?
要不是出現的瞬間,被李文音暴起的大叫聲嚇了一跳,稍微遲疑了那么一瞬間。
此時瓶子估計就招呼到自己臉上來了。
瓶子砸空,李文音好懸沒再一次補上一腳。
還好在看清人臉后,強行忍住了這踹過去的欲望。
不知為何,兩人的臉上,都露出了劫后余生的慶幸神色。
“你咋跑這來了?!”
“你咋這么早就回來了?”
兩人大眼瞪小眼。
“我早就來了!”
“不早點回來難不成還接受采訪去?”
徐馨蕾氣笑了,捏著李文音的臉就往屋里拖。
“你快嚇死我了!”
“誰嚇唬誰啊!”
李文音有些心有余悸。
“你咋進來的?”
“你們領導批準的!”
“啊啊啊啊!!”
徐馨蕾沉默片刻,張牙舞爪的將李文音壓在床上,小拳拳連環錘著。
錘了片刻,感覺有些乏力,就這么一趴。
兩人因驚嚇而劇烈跳動的心臟還沒停息。
“哎哎哎!別壓我胳膊!”
李文音翻了個白眼,把右手抽了出來。
“之前受的傷還沒好呢!”
“你受傷了?!怎么回事?”
徐馨蕾一愣,旋即追問道。
“.額沒事,不小心的!”
李文音訕笑一聲,帶過了這個話題。
“怎么突然過來找我了?”
“因為無聊啊!”
靠在李文音的肩膀上,徐馨蕾的小手東捏捏,西捏捏。
“你本來出國機會就很難得,正好趁著這一次機會,和你好好玩一玩。”
“這基本玩不到什么的!”
李文音苦笑一聲。
“明天我們就要飛法國,然后著手準備半個月以后的下一次音樂會。”
徐馨蕾翻了一個白眼。
“又不耽誤你正事兒,再說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行程,法國音樂會結束后,距離英國的音樂節最起碼有兩個月的時間,偶爾玩一玩是肯定夠的!”
“也是”
李文音想了想,也沒有多說什么。
到了那時候,近乎兩個月的空窗期,請幾天假,去玩一玩還是可以的。
雖然有些問題會顯得有些麻煩。
但仍在規則之內,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兒。
沉默下來,氣氛突然曖昧了起來。
小手指頭在畫著圈圈,李文音的呼吸稍微急促了一點。
徐馨蕾看到李文音的反應,嘿嘿的壞笑一聲,舌尖勾起,舔了舔上嘴唇,小手開始不聽話了。
“唉唉唉!別撓我嘎雞窩!”
“老色妞請停止你的揩油行為!”
李文音一本正經的將徐馨蕾的小手抓開,沉聲說道。
“在燈光昏暗的黑暗效應,與經歷過驚嚇,心跳加速的吊橋效應下,年輕人是會犯錯的,我們成年人,最重要的是理智,而不是要被荷爾蒙所左右,控制自己的理智,方能掌控”
“我理智你奶奶個哨子!”
徐馨蕾額頭露出一個井字,反手一壓,嘿嘿的冷笑著湊了上去。
“唔唔唔!”
柔軟的大床上頓時傳來了溺水的人渴望空氣的悶哼
片刻后,悶哼停止。
好像有人在床上吃面。
吸溜溜.
鬧了一會兒,李文音隨手拍了拍某彈性部位,開口說道。
“走了走了,等下還有個宴會,我必須得到場,剛好你來了,一起去吧。”
“嗯!”
兩人站起身,整理著有些褶皺的衣服,走出房門,前往雷迪森酒店的宴會大廳。
此時的宴會大廳,早已經站滿了人。
看到李文音走來,所有人下意識的讓開了一條路,鼓起了掌。
李文音愣了一下,撓了撓頭,牽住徐馨蕾的手,向著宴會廳的中央走去。
不經意的動作,讓徐馨蕾內心微微一顫,滿臉的幸福。
來到主座上做好,旁邊的侍者很機靈的在李文音的左手邊再次搬來一個椅子,補上了一套餐具。
阿登納就坐在李文音這一桌的右側,看著宴會廳的眾人也坐了下來,站起身來,舉起酒杯,對全場來客用德語說道。
“慶祝這一次晚會的圓滿落幕,讓我們開懷暢飲吧!!”
聽不懂德語的李文音下意識的露出了疑惑的目光。
徐馨蕾看到李文音疑惑的目光,對李文音耳語道。
“他的意思大概就是演出成功了,一起哈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