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商尹與商素問的心識共融,竟是聽得清清楚楚。
不過他并沒有理會,心中壓著怒意,平靜看著龔甲。
“龔甲,說吧,說出你身上的造化,并且將它們留下,我同樣可以饒你一命。”
這第一大盜,這些年來,不知道殘害多少百姓。
身上的罪惡,可謂是罄竹難書,如今身中劇毒,傷勢極重。
他見方允這種與商尹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人,竟然都被放走,他知道要保全自己的性命,只能夠說出實情。
“我曾經發現了一處衣冠冢,里面有一套布衣,以及一套紋經,紋術,一件銅盤。”
“這衣冠冢之主,是何姓名,我不知曉。”
“所留下來的紋經名為《山河社稷》,紋術《眼望天地》,我終其一生,都在參悟,發現此術可望氣山川龍脈,尋天材地寶。”
“何處的衣冠冢?”商尹有些好奇,因為這些秘密,他也從未與其他大盜提及,但那些死去的大盜所留下來的信息,隱隱知道些許零碎。
“在漠北一處石窟,我出來后就再也尋不到了。”龔甲知道,如今自己這種狀態,隱瞞沒有絲毫的意義,徒增痛苦而已。
“你既掌握這等大術,為何不思投身夏國,或是遼國,以你的能力,可為國師,要做這劫掠純良的大盜,禍害一方?”商尹隨口問。
“哪里有那么容易,各國勢力,利益糾葛,我當時毫無背景,憑著一身造化,只能自立門戶,尚且要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后來又發現漠北仙礦,總算是有了底氣,我又怎么可能屈居于人下。”龔甲恨恨道。
“你所得造化,就只有這些,沒有其他?”商尹心中感嘆。
“沒有了,我已如數告知。”龔甲臉色難看,生怕商尹不信他。
“憨憨,給他一個痛快。”商尹淡笑道。
“你明明答應我了,會放過我,方允跟你有不共戴天的血仇,你都能夠放過他,為什么不能放過我!”龔甲驚怒交加。
“不這樣,怎么騙你說實話?你以為他能活著嗎?”商尹轉身,朝著沒有走出多遠的方允追去。
“嘿…”憨憨搭起五毒箭,以戮仙弓一箭射出。
一箭穿喉,龔甲神色驚恐,大恨,捂住自己的脖子,眼神瞪得跟銅鈴一般。
“我不殺你,但替那些死去兩國邊域百姓殺你。”商尹沒有回頭,龔甲神色絕望,直挺挺倒下。
頸部的黑血不停涌出,他的肌膚在五毒箭的滲透下,不停潰爛,整個身體都在劇烈抽搐。
蘇三收取他身上的空間法器,一路上,她就沒有放過這些人身上的財物。
原本正在踉蹌逃離的方允,感覺到后面有人追來,心頭一緊。
“商尹,你想做什么?”方允心頭一顫。
“我忘記讓你交出自己身上的空間法器了。”商尹輕輕一笑。
方允心在滴血,因為里面有自己畢生所積淀的,他連忙卸下自己的空間戒指,丟給商尹,道:“好了,我畢生的積蓄都在里面了!”
商尹接過空間戒指,輕輕打開,里面竟是有三千丈大小,他朝著方允步步緊逼,感慨道:“真是富有啊,果然是太后的生父,就是不一樣。”
這一次所開采到的上品仙玉,幾乎都被他收走了。
“東西我已經給你了,還想做什么?”方允在這一刻,只覺得都快要絕望了,他慶幸一些療傷丹藥,自己隨身攜帶,并沒有放到里面去。
“當然是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商尹輕笑。
“你有辱商天正之命,言而無信!你這個卑鄙小人,不得好死!”方允頓時內心崩潰,噴著口水,大罵道。
“我爺爺是我爺爺,我是我啊,對你們這樣的人,我講什么誠信?誰更卑鄙呢?”商尹眼神勾動離照,雙眸瞬發。
金色的火焰,于方允身上燃燒了起來。
灼燒的痛苦,讓他忍不住發出慘嚎之音,在地上不停打滾。
可這些火焰似乎無法被撲滅,并且在他身上,不停燃燒。
“商尹,你活該父母雙亡,全家慘死!”方允瘋狂怒罵,并且嘗試朝著商尹撲殺而來。
就在這時,一根五毒箭破空而來。
從方允穿嘴而過,門牙都被射斷了兩根。
他被這一箭的力量帶飛出去,箭頭從后腦穿出,釘在沙地之上。
火灼與劇毒,在方允身上不停蔓延,九星仙身境的生機,讓他一時半刻無法死去。
商尹再度運轉離照,金色的火焰,頓時將他的身軀層層裹住,被燒得劇痛的他,只能夠不停抽搐,扭曲。
“啊,感覺心里感覺舒坦了些。”商尹輕輕一笑。
商尹來到龔甲身上,取走他身上的空間法器,而后來到那寒主的身邊。
他伸出手,知道此人必然出自屠仙門。
知道他還沒死,但身上傷勢依舊不輕,收取了他的空間法器與身下的劍,本還想要從他身上搜出其他東西。
“居然是個女的。”
他將寒主的斗篷面具掀開,她睜開眼眸,怒目圓睜,極為震怒,可卻無法反抗。
雖已無力,但意識卻極為清醒。
剛才他們所有的談話,寒主都盡收耳中。
“哎呀,姑娘,不好意思,多有得罪,多有得罪,我不是故意的。”商尹呵呵一笑拱手道。
“你這色痞子。”商素問也忍不住啐了他一口,是怎么回事?
“殺我!”寒主知道,在商尹這種人手里,只會受盡折磨,還不如死。
“哎呀,你可不能殺,畢竟當年刺殺我奶奶,屠仙門也是有份的,剛好能夠從你身上獲得一些屠仙門的情報,遇到這么一個活口,我當然要好好留著。”商尹從她的空間戒指當中,取出療傷丹藥,給她喂下。
同時生怕出現意外,也給寒主強行喂下脫力散。
“她身上的筋骨斷裂,想要恢復過來,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但還是不能大意。”商素問告誡道。
“那是必須的。”商尹直接從善商殿買出四條縛靈鎖,分別將寒主的手腳給層層困住,阻隔掉她身上力量。
這樣一來,就算她后續恢復,也無法有絲毫的作為,至少無法輕易對自己出手。
“你從我這里,問不出什么來的,殺了我吧。”寒主咬牙切齒,她感覺剛才那是自己這一生以來,從未有過的羞辱。
商尹抱起她,道:“不急,我們可以慢慢培養感情,總有辦法讓你開口的。”
“公子,我們接下來要怎么辦?”蘇三在一旁,問道。
“進去仙礦里面看看,大家要小心一些,就怕有一些活口。”商尹把寒主掛在小白的背上,曾幾何時,她受過這等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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