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
半個月的時間過去。
商尹勾動《山河社稷》,手持銅盤,還真發現一處玄妙之地。
彼此之間,產生微妙的共振。
但眼下,這一片空間的諸多兇獸,戰魂都死死盯著商尹等人。
不讓他們有絲毫的動作,礙于他們與耶律保同行的關系,才沒有被攻伐。
但如果任何一個人敢輕舉妄動,都很有可能遭到這些兇獸戰魂的圍攻。
所以商尹縱然有銅盤以及《山河社稷》,感知到此地玄妙,但也只能夠先原地修煉,一動不動。
雖然四周有強橫的兇獸,戰魂環伺,表面很危險,但同時也很安全,至少不會有什么存在敢靠近。
并且在這個空間,它自成一界,并且與外界天地勾連循環相扣。
商尹通過《山河社稷》領略了不少。
有些道理,手段,只有通過自身成勢去感受,才明白為什么當年那個人與遼國先祖會進行這樣的布局。
商尹甚至懷疑,遼國先祖用這種方式自葬,是以束縛住整個漠北的龍脈為代價,才能夠有不朽樹這番氣象。
要知道,不朽樹原本就是極其難得的存在。
非常稀少,并且對于生存地的條件要求非常之高。
然而不管自己怎么去猜測,終究還是要等到耶律保徹底蛻變,清醒過來后,能夠掌控此地才能夠進行驗證。
這幾日的時間,所有人也都沒有絲毫浪費,該修煉修煉,該討論討論。
只有朱麟,難以安心。
時不時就要關注四周兇獸戰魂的動向,并且一直在布局,以防這些存在會突襲。
“其實這個朱麟還挺好。”商素問的聲音在傳遞。
“的確,從有些方面上來看,我都自愧不如。”商尹不得不承認。
“他跟著,能夠彌補你很多方面的不足,比如說,現在,雖然從正常角度上來說,這些戰魂,兇獸不會主動發起攻伐。”
“但是保不齊會發生什么意外,這都是很難說的。”
“我想當日就是他不放心,于我們所在的周圍布局,才能夠及時發現魔域的探子,不然的話,要是我們沒有任何準備,對方暗中襲殺,在場的人都兇多吉少。”
“雖然他有些行為的確令人生厭,但在商族中,只有包容各種各樣不同的人,才能夠讓自己未來的路更寬。”
商素問中肯評價道。
“哪怕那些人
手中占滿無辜生靈的鮮血?”商尹反問了一句。
“什么是無辜?在這個世界上沒有無辜,弱者必死,強者恒強,現實雖然殘酷,但要早點認清楚才好。”
“憨憨不也是手中沾染過無辜生靈的鮮血嗎?善惡之道,如何去看,你要從各個方面的維度去評斷。”
“用惡人也能做善事,用善人也能做惡事,世間上所有事情,都是分多個維度來觀察。”商素問知道,商尹畢竟還年輕,不像是自己,已然目睹諸多世間不平事,其實哪有什么不平事,每個人都是有自己目的跟想法,還肯干,就是因為自己能夠接受。
商尹心太軟了,還只是一個孩子。
可是這也是她喜歡商尹的地方。
“……”商尹能夠明白這種殘酷的現實,也知道既然自己來到這個修煉世界,就必須適應這里的游戲規則。
三天后。
耶律保睜開雙眼,此刻他連連突破,已經到達九星金仙境。
無論是從魂魄強度,肉身造詣,都是當世頂尖。
畢竟這可是用遼國先祖的手段,對他全身心進行打磨心里,能夠看到如今耶律保身上,多出了幾分遼族最為原始的野性。
血脈的壯大,實力的提升,讓他在舉手投足間都充滿自信。
在這一刻,他終于敢直視夏昕了。
耶律保手持大纛,心中有說不出的暢快,他看向所有的戰魂與兇獸,揮動了幾下大纛,它們就都退走了。
“這?”朱麟眼皮子狂跳,這遼國先祖給后世子孫所留下來的基業可真是夠大的。
要知道,此地這些存在,隨便拉出去的話,不說能夠橫掃神魔兩域,但卻也敢讓對方不敢輕舉妄動。
遼國當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他這階段時間在布局的時候,發現此地非常不簡單,雖然自己不了解天地之勢,但常年布陣,讓他對一個地方的特殊性,有非常敏銳的感知。
“當年,幫遼國先祖葬身的存在,絕對是一個高人。”朱麟心中感慨萬分,商尹竟然還能夠得到那個人的布衣?
對于這些信息,商尹倒也沒有隱瞞朱麟,雖然他有些行為讓人討厭,但是這種消息,有必要讓他知道。
正如商素問所說,人與人之間,互相包容,求同存異。
朱麟能夠在關鍵的時刻,挺身而出,不管有沒有目的,都是值得肯定,不說同生死,共患難,但至少不會捅刀子,給他們造成什么危險。
“如何?”商尹看著耶律保,笑了。
“商兄,大恩不言謝。”耶律保將大纛杵在地上,躬身行禮。
“看來收獲很多,這就足夠了。”商尹也沒有多問。
“這布衣的主人,在山河界,被稱之為布衣圣相。”
“當年先祖與之交好,兩人前往一處古地探秘,最后雖然成功,但也對先祖造成不可磨滅的傷害。”
“布衣圣相心中萬般愧疚,便根據先祖的意愿,結合遼族古老的葬法,兩人一起布下此局。”
“由于當年兩人風投太盛,有諸多人追尋他們所得到的造化。”
“先祖悄然歸來,見族中并無可擔當重任之人,德不配位,重器難掌,必定會招致滅族之災。”
“故而布衣圣相提議此葬術,擒此地龍脈,斷九成生機,藏于深處葬地,以窮山惡水隔絕遼族以北的勢力窺探。”
“同時給后人留下一些路,若是有能力之人,就有機會能得先祖造化。”
“多年以來,遼國歷代對于先祖更多是祭祀,漠北環境太過惡劣,很少有人會真的來探尋先祖造化之地。”
“如果不是我血脈返祖,也根本無從找起,說起來先祖血脈得以存續傳承,也是因為布衣圣相的手段。”
“他留下自己的手段,若是有幸被遼族后人所得,也算是對先祖彌補……”
耶律保如今有諸多記憶浮現,當年此地的來龍去脈,也就一清二楚了。
三五第一_